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啊,張毅伸著懶腰,背著行囊,跨著黑馬,帶著太史慈、臧霸、孫觀、吳敦等眾多將士踏上了回北海的歸途。
一路上,張毅哈欠連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想來是昨夜通宵飲酒惹得禍,本欲凌晨小睡片刻,豈料眾人听說今日要回家,一個個都興奮的早早便起了,于是乎,小睡片刻縮減成了小憩一會,結果匆匆忙忙,連早點都沒好好吃,頭到現在都還是昏昏的,兩個眼皮耷拉著,像對非常要好的兄弟,要黏在一起,啊!真的好想去見周公啊。
幸好這副樣子沒什麼人看見,曹豹現在應該還躺在那張床上呼呼大睡,陶謙可能已經早起溜達于市井之間,探訪民情,糜竺可能又在忙于計算,收攏轉移各地財產,躲避戰禍,至于陳元龍,倒是真的不太清楚,愛情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算了,都已經離開徐州了,想那麼多干嘛,還是早日回到北海為是。
于是大隊人馬加速奔馳競走,除了必要的休息、進餐時間,其余能省的都省了過去,要知道長時間奔走是一件很累很苦的事,但竟然沒有一個人喊停,這讓張毅頗感意外。
「公子,前面馬上就是泰山境內了,不若我等先上山休息一日,明日再行。」臧霸勒馬稍稍後于鐘志生說道︰「山寨上還有些東西需要我等收拾,再說二弟也在上面,不若」
「也好,宣高你帶著你那隊人上山去收拾,至于我們,你也看出來了,眾將士們都思鄉情切,怎麼會願意在此刻停留。」張毅看了看沒有什麼變化的泰山道︰「宣高,你們且去,不用心急地趕上來,等一切事情弄完了再來北海,那時我也好備齊酒菜為各位接風洗塵。」
「公子,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我知道你回山寨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必為我們耽擱,去吧。」
「這多謝公子體諒。」臧霸抱拳道,「那宣高先上去了。」
「上去吧,記得早去早回。」
「是,公子。」臧霸轉身對著孫觀、吳敦等說道︰「兒郎們,隨我上山。」
一大隊兵馬沖進山林,給人一種魚入大海,虎歸山林的感覺,其實這泰山可以說是臧霸等泰山將士們的第二個家,此次回去,臧霸定然要花些時間去解釋事情緣由,去說服眾人遷往北海,當然也得花點時間去整理家當,看吳四哥小財迷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年泰山所獲的財物定不會少,但這畢竟是人家辛苦賣命所得,自己怎麼好意思跟上去。
「公子,我們也走吧。」太史慈策馬上來說道。
「嗯,我們走。」
「走,回家嘍!」
「回家嘍!」
與此同時,徐州城里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中一件事發生在糜家,說起這事,緣由還得扯到已經奔往北海的張毅身上。
話說昨日醉香樓里,陳登和張毅兩人力壓眾多文人、官員,解了一個非常難的字謎,見到了夢欣姑娘,咦,你不知道陳登,你是不是徐州人那,陳登陳公子可是護衛我徐州城的大功臣,力阻黃巾軍好長時間,其智非同一般,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什麼,你也不知道張毅,老哥,你落伍了,听說這張毅乃是天下名士孔融的佷子。
不對,不對,我听人說是孔融的弟子。
不對,我听人說你孔融的忘年交知己。
哎,先別管這個,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如今大家都在議論張毅?
老哥真的不知?
不知。
老哥可知道醉香樓的夢欣姑娘?
這我當然知道,夢欣姑娘實在是我等的夢中情人,若是能以親相澤,我就是減壽十年也願意啊。
听說那張毅張公子不但解了字謎,還用「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夸贊道夢欣姑娘,讓夢欣姑娘引為知己,差點就過夜了,現在這幾句話紅的要死,不斷地被那些文人、官員、商人解讀,說是要看看好在哪里?
那真的很好嘛?
當然,一般人都想不出來。
如此說來,那張毅也是一個有才之人。
那還有假,听聞此人與陳登相交甚密,怎麼可能是個凡夫俗子。
原來如此,趕明兒我去見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你見不到了,有人看見他們大清早的就出城了,听說是回北海去了。
回北海?
對啊,張公子可是此次北海援兵的主帥,若沒有張公子的妙計,黃巾軍也不可能退去。
什麼,此人還有如此謀略。
當然,此次要是沒有陳公子和張公子,我徐州就慘了。
哎,如此大才,我竟無緣得見,真是可惜啊
徐州的街頭巷尾,茶館酒樓等只要人多的地方都在談論這種話題,話題的主角不知不覺的轉成了張毅,而陳登和夢欣作為本土人士反被大家當成了配角,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啊。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徐州東南邊的一座大宅子里就有這麼一個人。
「小姐,你不要為難奴婢,大少爺再三吩咐不許小姐踏出房門半步。」一名侍女苦苦擋在房門前,哀求道。
「小菊,你給我讓開,我要去收拾那個混賬,居然敢逛青樓,還寫出這種東西,真是氣死我了。」一個怒氣沖沖地少女插著腰,嘟著嘴說道。
「小姐,你如此沖出去,大少爺定會知道是奴婢說多了嘴,不會饒過奴婢的。」侍女淚眼汪汪地說道︰「小姐,你就惺惺好,放過奴婢吧。」
「這事跟你沒關系,大哥問起來,就說是我逼你說的,快讓開。」
「小姐,奴婢不能讓,再說了,那人已經走了,小姐出去了也沒用啊。」
「走了,我也能把他抓回來。」
「小姐為何對那個人不依不撓?」侍女疑惑道︰「難道小姐喜歡上了那個人?」
「胡說,你再敢妄言,我就掌你的嘴。」少女氣憤道︰「我只是不想那惡人去禍害別的女子。」我怎麼可能喜歡那惡人,走之前都不來看看我,不知道我被禁足很無趣,很苦悶嘛,一點都不在意人家,還敢去青樓瀟灑,這種人誰會喜歡?反正我是不喜歡。
「小姐!小姐!」
「嗯?」
「可是那女子本身就是青樓中人。」
「青樓中人怎麼了,只要是女的就不能讓那惡人禍害了。」
「可是小姐還是不可以出去,要不我去稟報大少爺。」侍女弱弱地說道。
「告訴大哥!」不行,大哥知道就糟糕了,還是得先緩上一緩,再想個辦法,少女頓了頓說道︰「小菊,算了,本小姐不出去了。」
「小姐可是說真的?」
「嗯,我想明白了,跟這種人慪氣不值當。」
「小姐想明白了就好。」
「嗯,說的我也有點口渴了,你且去給我倒杯熱茶來。」少女模了模縴細白女敕的脖頸說道。
「是,小姐。」侍女剛轉過身子,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擔心道︰「小姐,你不會偷偷溜走吧。」
「放心,我都想明白了,怎麼會偷溜那,再說門外的府衛也不會讓我出去的,你還是趕緊給我倒杯茶來,我真的難受死了。」
也是,侍女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哼,想攔住我怎麼可能,今晚我就溜走,只可惜小蘭不在,要不然兩個人走也安全點,呸!我也一個走也很安全,惡人你給我等著,本小姐馬上就到。
沒錯,準備再度離家出走,不,應該是逃出囚籠的少女就是糜家的小姐糜貞,在糜貞算計著晚上怎麼走,如何走,好不被人發現的時候,醉香樓里也是出了一件怪事。
清早,阿良見夢欣姑娘遲遲未開門,便去喚了幾聲,哪知沒有反應,于是上樓心懷忐忑地敲了敲門,結果依舊無人響應,隨即知道是真的出事了,慌忙地破門而入,只見到夢欣姑娘和侍女被幫了雙手、雙腳,塞住了嘴巴,扔在床上。
阿良替夢欣姑娘和侍女解了繩子,關心地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夢欣姑娘和侍女只是默默流淚,卻不說話,受了驚嚇的夢欣姑娘自然不敢出來表演,對此,阿良只好對外說是夢欣姑娘病了,需要好好休養幾日,眾人于此也就不知道醉香樓其實是發生了一見大事。
又過了一日多的時間,張毅和太史慈帶著幸存下來的北海精兵終于趕到了北海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鋪,還有那種熟悉的味道。」子義,你且先帶人去放好糧草,器甲。」他對著身邊的太史慈說道︰「弄好所有東西後,告訴大家,休息三日,三日後歸隊。」
「休息三日,公子,這是真的嘛?」
「你不信?那就不放了。」
「不不不,我信,我信。」
「快去吧,弄完也好早點去看你母親。」
「是,公子,那子義就先去了。」
「走吧。」
太史慈帶走了所有的兵馬,張毅就又成了孤家寡人,慢吞慢吞騎著馬,想來進城的動靜已經傳到孔融那里了,正好,先逛逛,回去那接風宴也應該準備地差不多了。
他這邊悠閑地溜達著,孔融那邊可就無奈了,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不是說已經進城了吧,怎麼還不到,難道路上出了事?不會,這麼點路出事早就有人來報了,可既然沒事,人又在哪里那?
不知道此時正被人念叨不已的張毅自得其樂地拿著一張大餅,喝著美酒,牽著黑馬開心地東瞧西看,嗯,這不錯,嗯,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