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仙的直言打擊,樊伏郢訕訕的模了模鼻尖,樊伏邑則羞愧的紅著臉。
賈仙的話不就是指他嗎?
因為他就是那個讓糧草屢屢遭劫的人,雖然父皇一直說國庫充實,糧草丟了想辦法追回來就行了,可是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畢竟那些都是百姓的救命糧草,可是他卻讓百姓受罪了。
「還知道臉紅,看來九爺也不是無藥可救。」賈仙紅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美眸輕眨︰「合理的失敗是鍛煉,不合理的失敗是磨練,做事不能只看眼前,要有長遠的計劃,否則你注定要永遠失敗,明白了嗎?」
賈仙這個女人竟然在教訓他?樊伏邑瞪著她,片刻卻不發一語,悶悶的移開了視絲。
若是以前,如果有人膽敢教訓他,他一定會讓此人死得難看,可是賈仙的話說得也沒錯,在處理事情上,他的確有不足,也許他真的該像她說的一樣,需要鍛煉,更需要磨練。
「九哥,你完蛋了!」一旁,樊伏郢見狀笑了,他這個九哥向來不可一世,個性冷傲,自尊心又強,九哥肯站在那里讓賈仙‘訓誡’不語,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難得啊!
樊伏邑瞪了他一眼︰「還走不走啊?」
他怎麼發覺十弟的話變多了?他想做長舌男不成?真是多事,他完不完又怎麼了?他只是覺得賈仙說得有道理而已,這就叫完蛋了?真是亂比喻。
「走啊!怎麼不走,不過……」樊伏郢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打趣而道︰「九哥,咱們走哪?走官道?」
記得九哥剛剛可是要走官道的,這會傻了吧!被賈仙一訓,看他是要臉子接著走他的官道,還是放下尊言听賈仙的。
「十弟,你皮癢是不是?」明知故問,他找打嗎?
他們是不是沒有正事做了?賈仙感到無聊的掃了他們一眼,跨馬躍上了馬背,不發一語便策馬而去,身後,樊伏邑與樊伏郢兄弟倆見狀,趕緊飛身上馬飛奔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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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昏暗的山洞,石碧上燃著幾盞油燈,暗然的光芒映照在一旁堆積如山的麻包袋與木廂袋上,朦朧間,依稀顯現著一個字‘官’。
山洞唯一的座椅上,一個穿著黑色斗笠的男人穩坐其中,低下,一個黑衣人單膝下跪,低首拱拳︰「主人,我們派去的人被發現了,而且被迷暈甩下了。」
「踫∼」戴斗笠的男人手掌重重拍在了座椅上,聲音微揚︰「一群飯桶!」
小小的事都辦不好,他們不是身嬌肉貴的皇子,就是毫無用處的女人,可是連這樣的人都對付不了,要他們何用。
「主人息怒!」黑衣人一驚,臉帶慌意「主人,這次並不是他們的錯,因為他們三人行中,也許有用毒高手,否則也不會迷暈了他們。」
要知道,他們派去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善于用毒,可是幾個善于用毒的人卻被人迷昏了,可見對手並不簡單。
「混帳!他們的姿料本座倒背如流,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本座判斷失誤?」他確認過的事,從來沒有出錯,所以他們不覺得自己的謊言錯得離譜嗎?
看來這些人真的該換換了,他不殺雞儆猴他們大概不知道什麼是忠誠。
黑衣人冷汗直冒,心里微微抖擻︰「主人,屬下並不是這個意思,屬下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會不會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如果他們有第四個人存在,那麼這個人也許就是暗中保護他們的人,而且他一定是個善于用毒的人,主人您想想看,如果只是一個被迷暈了,還有可能,可是他們同時被人迷暈,這不是敵暗我明嗎?他們一定是發現了我們派人跟著,所以才暗地里把他們迷暈了。」
主人的判斷他們不敢亂下定奪,可是他們派去的人同時被人迷倒甩下卻是事實,所以他不得不有所懷疑。
依主人給的資料,他們的確不大可能是那個下手的人,可是如果不是他們,那麼他們的身邊一定還有其他人,而且他們三人不帶一兵一卒,難道他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慰嗎?
所以為了這一點,他更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否還有暗護。
斗笠男一陣沉默,片刻之後他才冷冷的道︰「告訴他們,提前行動!」
既然知道了,他就不允許自己失敗,況且他們都只是一群無腦的草包,樊伏邑空有死規矩不知變通,這是他的敗筆,樊伏郢雖然戰赫沙場,可是打仗的事他或者在行,可是用計卻不一定,至于賈仙,她不過是區區一個女人,女人在他眼里,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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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賈仙也是皇帝派來的人,樊伏邑與樊伏郢放下了心里擔心依照賈仙的話行事。
賈仙聰明沉穩,而且深得皇帝喜愛,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次的糧草一定會安全到達吧!
他們放心的跟著,可是次日一早,他們放下的心卻被人狠狠的提了起來︰「什麼!糧草被劫了?」
看著前來跟他們匯報的下屬,樊伏邑雙手握拳,犀利的瞳眸猛然掃向賈仙︰「你不是說早有計謀的嗎?為什麼糧草還是會劫走了?」
賈仙淡淡的挑了挑眉︰「九爺,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早有計謀了?」
她好像除了承認自己是皇帝派來的人,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啊!
「你……」樊伏邑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是啊,她是沒有說過,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她除了訓誡他之外,似乎什麼都沒有提起,早有計劃只是他們以為的,卻不是她說的。
「仙兒,你太胡鬧了,送糧賑災是何等大事,你若沒有計劃就不該讓我們棄糧草不顧。」這次樊伏郢也生氣了。
如今糧草再次被劫,回宮之後還不知道會如何,說不定父皇會龍顏大怒,給他們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呢!
「放心吧!我說過丟不了就丟不了!」賈仙不為所動,美麗芙蓉淡然無波,精明的眸子輕眨,糧草再次被劫,這早在她的預料之中,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因為她要鉤的是大魚而不是小魚,只要糧草丟失,順滕而上,她一定會找出那個幕後黑手,到時候再來個人髒並獲,連根拔起,他們想逃也逃不了了。
「丟不了?」樊伏邑噗哧一聲,有點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說道︰「賈仙,糧,草,已,經,丟,了!」
都已經被劫走,她竟然還敢在那里道空話,他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這樣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什麼叫做事實嗎?
而如今的事實就是糧草已經再次被劫了,等待他們就將是皇上的責備,還有滿朝文武的嘲諷,更有天下百姓的唾罵。
而她竟然還在那里說什麼丟不了,這樣的賈仙,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想了。
「你們都不相信?」賈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閃過狐狸般狡黠的光芒︰「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如果我能把所有被劫的糧草找回來,你們從今往後任我差遣,反則,我任你們處置,如何?敢賭嗎?還是……你們沒膽?」
樊伏邑眉頭一皺,立即唇角相向︰「我們是男人,怎麼會沒膽?」
「就是,事以至此,跟你賭又何防!」樊伏郢也附議著,糧草不丟也丟了,多加一個賭注又如何?總之他們是贏的一方就對了。
只是糧草明明已丟,可是賈仙為何還一臉淡然?而且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她不會是怕回宮父皇降罪,所以嚇傻了吧?
「好,記住你們的話,而我,要的是絕對的服從。」賈仙嘴角揚起狡黠的弧度,眼底精靈閃爍︰「我們回宮!」
這兩個笨蛋,他們大概沒有見過狐狸是怎麼練成的,她賈仙上輩子可是個特工殺手,特工最善于的就是追查,追蹤,追殺,小小一個山賊,又怎麼可能逃過她的追蹤呢!所以這兩個笨蛋要自認倒霉了。
不過她不會說聲抱歉!因為她現在正缺的就是有權有勢的人,只要有他們在,她做起事來也方便多了,他們有權有勢,有什麼她做不了的事,讓他們去絕對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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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劫了?」龍椅上,皇帝一雙犀利的瞳眸直直的掃視在他們的身上。
賈仙的淡然,樊伏邑與樊伏郢則低著頭,一臉愧疚。
「听說你們並沒有跟著大隊前往,而且在小道上游山玩水?棄糧草不顧?」皇帝又是一個淡然的問話,可是低沉的嗓音里卻帶著陣陣威嚴,令人懼之。
「皇上……」
「賈美人,這里沒有你的事。」賈仙正要開口,樊伏邑卻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又轉而對皇帝說道︰「父皇,兒臣是此次的主帥,糧草被劫,是兒臣……是兒臣無能,所有的錯都是兒臣造成了,兒臣願一力承擔,請父皇明察秋毫,勿降罪任何人。」
「你……」賈仙訝異回頭,樊伏邑他在說什麼?他把所有的罪名攬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還‘承認’自己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