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書中玉不假思索從懷中掏出一把折扇,「這把寶扇是拜……公主殿下所賜。」
「哦?可否借給愚兄一觀?」
書中玉遞過去,禽檜展開端詳︰「啊,原來是表妹的畫像!好,好,真是栩栩如生!喲,還是‘畫聖’拂先生的手筆,寶物,寶物啊。難怪賢弟形影不離地揣著。」他嘴上這樣說心里卻翻倒了一壇醋,但他極力克制不表露出來,「哦,這里書有‘雪兒十四周歲留影’,表妹既將她的玉畫贈予賢弟,看來對賢弟是情有獨鐘喲。」
「哪里,只是踫巧偶得,小-弟哪配得上……公主那般天仙垂青?」
「賢弟英雄少年,謙虛了。」禽檜欣賞了一會折扇,然後物歸原主,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繼續勸酒,「賢弟若再立功,回朝便可向我姑父求親。」
「不敢,」書中玉臉都紅了,「小-弟豈敢存高攀之心?」
「看看看,不把愚兄當朋友是不是?」禽檜笑著搖搖頭,「假如不是對表妹的一片痴心,如此嚴寒之境,賢弟怎麼仍不忘將這把扇子揣在懷中?」
書中玉無言以對,禽檜道︰「心口不一,罰酒三杯!」書中玉認罰,喝了三大杯。這時禽檜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既然賢弟把愚兄當朋友,那有一句話愚兄不得不提醒你。」
「哦?請仁兄賜教。」
「我告訴你︰世界上什麼女人都可以踫,唯獨我表妹千萬沾不得!」
「為什麼?」書中玉分外詫異。
「這是一個機密,賢弟再飲三杯我就告訴你。」
書中玉又干了三杯。
「附耳過來,這個秘密是我母親告訴我的。表妹小時候我姑母曾請著名的巫婆阿儺為表妹算命,結果三卜三凶,阿儺說表妹是克夫之命,將來每一個迷戀她的人都會死于非命!」
書中玉听罷,沉默半晌,最後長嘆一聲︰「中玉此生若能贏得……公主殿下芳心,死于非命……又何妨?!」說罷忽聞遠空傳來幾聲淒厲的鶴唳,他無限感傷,直喝得壇子里倒不出酒來天暈地眩撲通倒下。
次日中午醒來他發現他心愛的折扇不見了,腦袋嗡地一下仿佛是救命仙丹丟了,他把大帳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扇的影兒。難道是昨晚帳門未掩被大風刮走了?他到附近草叢中瘋狂地找尋到日落,最後呆呆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著頭懊悔不已。他仔細回憶昨夜大醉時的細節但幾乎一片空白。難道是禽檜順手牽羊?——若真是的這個人怎麼如此齷齪?
禽檜一早就離開了,他向南行了一天,然後向東行了四天,又向北兩天,偷了一只船劃至他早就瞅準的一處守備上的盲點——蘆葦叢生人跡罕至的月迷津,從那兒北渡易水。抵達對岸後他回首南國冷冷大笑,惡狠狠地叫道︰「岳昆侖、姽,告訴你們,我禽檜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把它毀掉,你們等著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