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婢女 第八章 踏上逃匿之旅

作者 ︰ 切慕

窗外是清晨之熱,偶爾從樓下傳來些小販的叫賣聲。夙止許久沒睡上一個好覺。等醒來已是日上三桿。想起與越澤之約,用最快的速度梳理完畢,坐等佳人。

蓮遲淵一夜沒睡,他將手下安排妥當,細細看了些有關近日來翌晝朝中動蕩的書文。便起身去找了夙止。

二人下樓時,整個酒家官客無不目不暇接的盯著二人細細打量。眉目放光的稱贊兩位俊公子。蓮遲淵對于這些目光司空見慣,倒是夙止被看的差點漲紅了臉。

蓮遲淵稍低頭,見夙止極其不自然,心中大惑。輕聲說,「蘇公子可有事?」

夙止正發愣,聞聲一愣,急忙搖頭,「無礙。我,只是昨晚沒睡好。」

蓮遲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角一笑,有意思。他俊眉一展說,「我的馬在後院,蘇公子的馬可備好了?」

夙止又是一愣,馬?對啊,馬。難不成要一路輕工飛到翌晝。昨個自己又說家命在身今日出發,若沒有馬豈不矛盾。想了想說,「奧。馬啊。我爹給我選得馬我都看不上,若越公子不嫌棄,可否等我去選一二?在趕路?」

裝。蓮遲淵一邊心下覺得可笑,一邊面不改色的道,「那蘇公子必定選馬的眼光獨到。我那馬也奔波勞累數天,不如蘇公子帶路,我們一同去選?」

草。夙止暗中吐血,你玩我的吧。手指輕輕彎曲了又張開,張開了又彎曲。如何是好?她連哪賣馬的都不知道。還謊稱是奉天人,這回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看蓮遲淵的表情還氣沉丹田的等著她的回復。

話到嘴邊,還未開口。整個街道瞬間沸騰起來。

「太子殿下來了。」

「終于可以一睹殿下風采了。听聞殿下小小年紀就十分了不得。」

亂七八糟的人群紛紛退到兩邊,雙膝跪地。夙止被人群擠得跌跌撞撞,回身去找蓮遲淵,蓮遲淵早已不見了蹤影。正準備想辦法離開,就看見浩浩蕩蕩的官兵迎面而來,官兵之中,金轎子被掀開了半個簾子,從夙止這里剛巧可以看見轎子中的人。

耳邊是巨大的喊聲,「世子福壽安康。」

那少年與蓮遲淵一般大的年紀。若說蓮遲淵是夙止所見中的絕色,那眼前這人比起蓮遲淵無不及絲毫。只不過,眼前這少年雖一身戎裝卻微開領口,他側靠在轎中座椅上,身子微傾,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把玩著手中折扇。狹長的眼楮在他左眼下方淚痣的襯托下,攝人魂魄。好一個妖孽。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奉天儲君,蘇孤容。

頓住了腳步,她雖知道古代美男子頗多,卻也沒想過剛下山就看見兩個絕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是看清那人長相,二是,那男子此刻也抬起頭正往她這邊看來。

正對視,領頭官兵大喝,「什麼人,見了太子殿下為何不跪?」

夙止被喊得回神,暗叫糟糕,拔腿就跑。

官兵正要追捕,蘇孤容卻懶洋洋的抬了抬手,語氣冰冷而玩味,「莫追。繼續走。」

她卯足了勁七拐八拐的跑了數條街,確定沒有人追來,才氣喘吁吁的捂著胸口靠在牆上鎮定,再一睜眼竟然看見了賣馬的鋪子。「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夙止自言自語,手舞足蹈的往鋪子里沖,卻沒看見在他身後蓮遲淵正靠在牆上,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夙止看。

這少年究竟是哪里人?不過現在蓮遲淵可以確定,夙止絕不是奉天人。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夙止嘴里所說沒有一句實話。蓮遲淵最討厭被欺騙的感覺。不是奉天人,那他,到底是誰。

蓮遲淵目光凜然,既然不是,那就不必玩下去了。

不出半晌,夙止便從店鋪後門出來,手里還牽著兩匹中下等級的馬匹。嘴角含笑,一雙大眼楮彎起來。她拍了拍馬,道,「你們可是這店里最貴的馬,給我爭點氣。不過我得去哪里找越澤呢?他該不是拋下我自己走了吧?」想到這夙止一臉無辜的看了看身邊的馬匹,「那我買你做什麼?」

蓮遲淵蹙了蹙眉頭,從巷子口走出來,「蘇公子。」

夙止大喜,跑過去將其中一馬繩遞給蓮遲淵,「我以為你丟下我自己先走了。真沒想到你這麼有義氣,不過,你剛才去哪了?」

蓮遲淵望著那匹一看就極為劣質的爛馬,越來越搞不清楚夙止到底是真如此還是裝的如此。但還是接下,道,「被人群擠散,想到你會來選馬。便來了。只聞奉天世子驚人絕色,文武雙全,但是,他叫什麼來著?」

夙止聞聲一愣,終究是要穿幫的。「叫什麼不重要。額,我們還是盡早趕路吧。」

蓮遲淵搖搖頭,「今日不適合出城。將馬牽回客棧,明日再走。」

夙止狐疑,「為何?我可是有急事。你若是覺得不妥,那我自行先走。」

蓮遲淵將手上韁繩扔在地上,絕色臉上沉了半分,「我很想陪你繼續玩下去,但是,如今,我倒沒了那份興致。」

街角空蕩,偶從樹枝上飄落下來的垂柳葉,刺破風中安寧。蓮遲淵一斂當初和夙止客套模樣,露出原本的冰冷和寒意。腳步一抬,朝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這一刻夙止才深覺如此深信他人是多愚蠢的行為。腳步一轉,夙止迅速朝後退了兩步,腰間佩劍隨時準備出鞘,她抬眼眉眼,臉色也是一冷,「越公子何出此言?莫非,你當初跟著我並非我像你故人?」

蓮遲淵盯著夙止黑瞳,嘴角一笑,邪魅攝人,「你想听,我便找個合適的地方跟你詳討。」

話音落,劍應聲而出。蓮遲淵速度驚人,盡管夙止早就做了防備措施,可還是在他迎面而來的時候來不及閃躲,只勉強用劍銷擋住了他的攻擊。硬生生的震得手臂一麻。蓮遲淵劍術出神入化,只一招若是泛泛之輩就足以喪命。

「恕難從命。」夙止嘴角一笑,露出一抹狡邪的笑意。身影一閃,從袖口里灑出橙黃色粉末。腳步一轉,騰空而起。御女經第五重,輕功至極。雖極為耗費內力,但如今必須逃。

蓮遲淵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用毒粉,一眨眼功夫夙止早已跑得不見蹤影。心中大震,竟還這般不簡單。能從蓮遲淵手下逃月兌的人她還是第一人。

夙止這邊也沒呢麼好過,只接了一招,就讓整個手臂麻到現在。此人肯定是非同尋常,他跟上自己的時候自己才從邊境逃跑,他那個時候就跟上自己。

莫非?他才是正兒八經奉天人,就是來抓從啟山逃月兌的她?這樣一來所有解釋都通了。

拍了拍腦袋,蠢到死。這分明是惹火上身。被那眼神蠱惑的下場。

也不知道在這座城里慌亂的逃了多久,直到氣力用盡,她才勉強找了個陰暗且少人的破舊寺廟停下來。額角滲汗,胸口因為被裹得太緊導致喘息困難。扮演個男人真難。松了松裹衣夙止靠在牆上,在袖口低頭繼續安置機關。現在要是想出城恐怕更難。要不恢復女兒身?這樣就能逃過越澤的追殺。

有微弱的說話聲,隱隱從寺廟里傳來。好奇心害死貓,偏偏夙止還輕手輕腳的靠近了些。

「何許人過于狡詐,啟山人口風很緊,只打听到有一個女子在靈山斷崖修行。啟山老頭臨死之前所去之處正是靈山,大半已經將錦囊交于那女弟子。從啟山抓來的俘虜大多已死。」一個低沉的男聲。

「這樣啊。就算是飛,她兩日也飛不出翌晝。既在翌晝,就給我從今日開始封鎖所有城門,把所有城一寸一寸的翻開,找到她。」另一狡邪而玩味的聲音。

夙止靠在牆上,卻感覺在這暖日里身後的牆冰涼刺骨,像要將她一寸一寸凌遲。死了?死了。師主死了。手指關節發白,胸口起伏甚大,他們竟然殺了何許人。

騙她。夙止眼眶發紅,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殺氣。想起臨走之前何許人之言,夙止只恨自己當初愚蠢至極。憤怒沖上頭頂,夙止抬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進寺廟。

寺廟里。蘇孤容一改戎裝,換了身青色錦衣,他狹長的眼楮隨著夙止的腳步而輕輕彎起。而在蘇孤容身邊七號依舊黑衣黑面具,眼神如冬日飛雪。

見夙止進來,七號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蘇孤容輕輕的用指尖擋住了。蘇孤容依舊露出他那副顛倒眾生的妖孽樣子,輕輕笑道,「我都沒抓你,你怎的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夙止紅著眼楮沒有搭理蘇孤容,而是把視線轉向七號,「誰殺的?」語氣陰毒。

七號微微蹙眉,「你是誰?」

蘇孤容輕笑,狡邪十足,他拍了拍七號的肩膀道,「這能是誰啊?怎的裝男人都裝的如此漏洞百出,莫不是。」蘇孤容抬手一指,指尖正對著夙止前胸,玩味道,「太大了?」

夙止被眼前這空長了衣服好皮囊的下流胚子惹得不由怒氣更起,二話不說提劍而上。七號也身影一閃擋在蘇孤容前面。

蘇孤容揚著嘴角打趣道,「七號。莫殺了她,抓活的。」

夙止冷笑,殺我?手上劍吻狠準,七號也暗自心驚,原以為她和其他啟山弟子一般無二卻不想眼前這女子劍法如此超神,讓他接的無暇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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