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婢女 第二十九章 趣

作者 ︰ 切慕

蘇戲子正拿著上好的陶瓷金瓶往外砸,夙止一開門若不是反應快,差點來個開門紅。阿紫倒是嚇得不輕,哎呀一聲向後退了幾步。

蘇戲子看見夙止愣主,夙止衣物未換,方才有絨毯裹著看不出來,但因為接金瓶絨毯滑落,她一身快被鮮血浸透,甚至有裂紋的白色褻衣沖進蘇戲子眼里。

「阿止。」蘇戲子望著眼前因為自己所受責罰的夙止,鼻子一酸就落下淚來。

夙止將金瓶遞給阿紫,「在門外等會我。」

阿紫點點頭,屏退了其余婢女。輕輕的關上了門。

「公主莫哭,奴婢不是如約來了嗎。」夙止伸手將蘇戲子腰間的手帕抽出來輕輕的給她擦了擦淚。

「是因為我對嗎?是因為我。」自問自答。

「不是因為公主,是我出言頂撞了太子才會受到責罰。公主無需自責。」

「太子?改成為皇上了吧。」蘇戲子握緊拳頭,狠狠的說道。「皇兄好狠的心。」

夙止扶著蘇戲子坐在床榻上,給她斟了杯茶,「此話怎講?」

「我親眼看到了。是七號毒殺了父皇。」蘇戲子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父皇並不想死。他不想死。是七號。若不是皇兄下的旨意,七號怎麼會這麼大膽。」

夙止堵住蘇戲子的嘴巴,「公主莫不可亂說話。這種話要是說出去,奉天必會大亂。」

「奉天,呵呵,就算讓我用整個奉天去換父皇性命我也甘願。皇兄將听到我說這話的婢女侍衛全部殺了,將我囚禁在此。」眼眶紅了半分,「皇兄一向最疼我的,為何要這般對我。為何要這般對父皇。」

全部殺了。這果然是蘇孤容所為。

「既然公主知道你說這話的後果就更不應該再說,這次因你而死的是幾人,或許下次就是上百人。」

「我恨他。」眼淚直流,「我恨他。」

「公主萬不可這麼想。」

蘇戲子微愣,她怎麼也沒想到夙止這般心軟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公主可知道置于死地而後生。」

如雷轟頂。

「鳳凰浴火重生,都是經歷萬死之折磨。就算公主再怎麼恨太子,太子殿下也是公主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公主現在要做的,不是盲目的陷于悲切,而是要教會太子殿下何為情。要告訴太子殿下,公主所在意的究竟是什麼。若是太子殿下不懂親情,不懂感情,不懂公主的世界,那公主教他不好嗎?公主是想這樣長久的恨下去,想斬斷最後的親情,還是想讓太子明白,天下一切不如一顆真心。」

天下一切不如一顆真心。

蘇戲子無法忘卻親生父親之死,無法忘記早就喪失浮華和母親的疼痛,卻也無法徹底的與蘇孤容決裂。就算她再恨,也無法放棄她現在唯一的親人。愛情糾結,讓人肝腸寸斷。

「我該怎麼做?」

「打敗他。」

打敗他。蘇戲子心里默默的重復了一遍。仿佛看見了一抹曙光,是啊,打敗他,毀滅他讓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滅亡,在她的世界里重生。

「我知道了。」蘇戲子眼楮猛然一凜。

「那公主就不要想太多,早點歇息。奴婢先行告退。」夙止無法低估蘇氏任何一個人,就算是眼前的蘇戲子亦是一樣。

離開公主殿,夙止從未有過的疲勞。她不知道她這樣做對不對,但這無非是她能做的最後一步。不管如何,她還是說了,或許因為她的話,蘇戲子和蘇孤容之間會有戰爭引燃,會有令人悲愴的故事展開。可是她還是說了。

還未痊愈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俯子冷靜了片刻,起身在門外來來回回的轉悠了半晌也沒看見阿紫,莫不是自己先走了?不要啊。自己住在哪啊今晚。

正撓頭,迎面走上來一個和七號差不多打扮的黑衣人,挺拔非常。帶著面具,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眼神。

「夙姑娘請跟我來。」聲音沙啞的讓人毛骨悚然,倒像是從陰曹地府的來的鬼差。

「去哪?」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

夙止一向對七號打扮的人提不起半分好感。語氣也生硬了不少。

「阿紫姑娘已經給姑娘放好了熱水,屬下帶姑娘去沐浴。」

夙止僵硬的笑笑,「大人請帶路。」

黑衣人前面走,夙止低著頭後面走。神智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眼神盯著地面。轉轉悠悠來到了一個庭院。規模不大,確實婢女常見的住所。夙止停在門外,見黑衣人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問,「你不走嗎?這可是婢女住的地方。你莫不是七號叫來耍我的吧?」

黑衣人依舊不動,似笑非笑的看著夙止。

「我是伺候姑娘沐浴。」

我去你大爺。擺擺手,「你怎麼不伺候我上廁所啊。滾蛋。」

「也不是不可。」黑衣人伸手攔住夙止的腰,行為極為迅速。腳步一抬將她攔腰抱起,踢開一扇門就鑽了進去。

屋里亮著燭火,還真有剛泡好的花瓣浴。連上好的藥香都冉冉而起。

夙止掙扎的想從黑衣人身上跳下來,卻不想鼻子里驀然鑽進一股熟悉的味道,夙止停止了動作,將那人面具一把扯下來。

蓮遲淵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露了出來,面上雲淡風輕,一雙深邃的眼楮灼熱的厲害。

「你要死啊你。」抬手就是一拳。全然顧不得形象。

蓮遲淵彎腰將嗓子里的丹藥吐出來,捂著胸口,「下手真狠。」

「你下次要在嚇我,我就殺了你。」夙止橫眉一挑。

蓮遲淵伸手試了試水溫,隨著夙止的眉頭一起挑起,「哦?是嗎?你可以試一下。」大手一揮將夙止懶腰抱起。

夙止發現蓮遲淵自從上次那個吻過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對她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像兩個人沒確定關系之前,各種曖昧不清,忽近忽遠。一旦確定關系,就做什麼都覺得理所應當。是夙止把蓮遲淵想的太過于剛正不阿,還是根本就一點也不了解他。

「你干什麼?」夙止壓低聲音吼道。

「洗澡。」

「你和我一起洗?」夙止想入非非,也不怪她。畢竟二十一世紀女性,多多少少開放點。當然這是對別人。眼前的人除外。

「不知羞恥。」蓮遲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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