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婢女 第十二章 驚心噩耗

作者 ︰ 切慕

空寂的太子殿里,蓮遲淵依舊正襟危坐。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愫,他只是稍稍抬了抬刀刻的眉眼,將眼前紅燭吸進眼里。

白竹僵硬著身子,不停言及任何。只筆直筆直的站著。

「大王,所問何事?」白竹抿了抿嘴,艱難道。

「所有。」蓮遲淵雲淡風輕。

「屬下有罪。」白竹膝蓋一彎,跪在了蓮遲淵面前。他眉心緊蹙,雙手緊握。

「何罪之有?」蓮遲淵抬起手臂將下巴撐起來,另一只手有意無意的將手上的奏折翻了又翻。

「大王當真沒有半分記憶?」白竹低聲問。

蓮遲淵並沒有及時接話,他桌上反復翻著奏折的手指略微動了動,手下的奏折便像是被萬千利刃席卷一般被撕裂成了碎片。

「萬物生。」蓮遲淵喃喃道。「本王身體里為何會有萬物生此等功力,本王如何突破的萬物生之巔,本王記得只是輪廓,但,似乎缺了某個重要的人。」

白竹听的明白,蓮遲淵是記得西蠱之戰的,是記得所有事情的,但記憶里卻獨獨少了一個人,那便是有關于夙止的一切。但凡有關于夙止的記憶就像硬生生的從整個事情流程里切去,留下的是無盡的空白。

「傾萬物,弒摯愛。此為萬物之道,對嗎?」蓮遲淵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嗯。」白竹輕輕的點點頭。萬物生乃上古相傳仙術,人間從未有人練就。而蓮遲淵本凡夫俗子卻似乎從出生就被人注入了此等仙術,若不是因為當初一心為了就夙止從而突破了仙術的封印,此等功力想必永遠不會面世。而偏偏造化弄人,為救心愛之人所獲得仙術,卻也讓自己失去了心愛之人,甚至連念想都被一並扯去。

「大王。」白竹心中不忍。不想隱瞞了,即便忘了也不想隱瞞了。

「大王是為了夙止才淪為至此。大王失憶之前最愛的女子,就是夙止。但是,她死了。」

蓮遲淵起身伸手將他扶起來,覺得指尖冰涼刺骨。

死了。夙止。死了。那那日自己見得那個被喚為夙止的女子是誰。巧合嗎?蓮遲淵感覺自己心口又開始微微犯痛,忍不住輕輕咳了起來。自從見到那女子之後,自己但凡想想起什麼,這功力就開始吞噬自己的理智,絕情無愛,蓮遲淵知道,這便是萬物生。縱使,那女子沒死,自己怕是也無法在迫使自己跟她在一起。因為自己最後一點點對所謂夙止的眷戀正在一點點的消散。終有一日,他心中不會再有感情。萬物生啟動之時,便注定他必定孤獨終老。

「大王。」白竹忙上前扶住他。

蓮遲淵擺擺手,「無妨。你下去吧。」

「是。」白竹憂心重重的望了蓮遲淵一眼,深深吸了口氣退了出去。剛關上門就被一直手抓住拖到了殿外。

君莫問此時臉色已經鐵青到了極點,「你帶回來的,是誰?」

白竹一愣,「統召可試探了出來?」

「她與夙止形態簡直雙生,但身上的氣息卻不同。她不可能是負卿,因為負卿的妖力我能察覺到。倘若能揭下她的面紗,興許值得一看。」君莫問冷聲道。

「你的意思是?不行,若不是豈不是唐突了。莫非你也覺得夙止還活著?」白竹眯起了眼楮。

「不,她絕沒有辦法活著。心髒碎成那樣,就算是妖也不一定能活,更何況是一個尋常人。但,這女子來路絕對不小。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我必須一睹芳容。」除了夙止還從未有人給過她這樣的危急感。這種危機感讓她甚至心慌。

「明日,讓阿紫去看上一看。」白竹終于道。頓了頓又說,「她身邊的那只小狐狸,可有妖氣?」白竹始終記得那只小狐狸會說話的眼楮。

「沒有。感覺不到。除非是靈狐,不然一定會有妖氣。但靈狐百年前就已經滅絕。只是一只普通深山狐狸罷了。況且,靈狐這種妖孽就算是百年前也沒有幾只,若是現在還有必霍亂了天下,他們的靈力比九尾狐更為強大。」君莫問嘆息。

「這樣。那便好。」白竹松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緊張,自從看到慕止想起夙止開始,自己的心始終靜不下來。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找負卿,可她的氣息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莫不是陪夙止一起死了,不然怎麼半分氣息察覺不出來。」君莫問憂心忡忡。

「我也試圖找過,但也找不到。」白竹也一個頭兩個大。他使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但始終找不到負卿。

「一日找不到負卿我便一日不安。」

「你是說?」

「找不到負卿就找不到夙止的尸體。如果我猜的不錯,殘火並沒有死。當日場面過于混亂,等次日安頓好大王之後我們在趕回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殘火。相反,卻發現了奉天兵馬的痕跡。蘇孤容向來個坐享其成似乎來晚了。」君莫問冷哼一聲。

「奉天現在也是沒有動靜。似乎失去了夙止,戰事也平息了不少。至少蘇孤容的視線已經從翌晝偏離了。」白竹從來沒想過夙止的死竟讓天下趨勢扭成一團亂。

「蘇孤容與浮華之間還有家事要處理。沒有了夙止,浮華永遠也成不了妖。不足為患。就讓他們鬧騰去吧。現在只要穩住翌晝即可。」頓了頓又說,「可有殿下的消息?」

白竹搖搖頭,「殿下知道我定要尋他,所以將氣息也掩蓋了。根本找不到。」白竹有大大的嘆了口氣。

君莫問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後說,「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西蠱已滅,小國都安分了不少。這些年不會再起戰事,翌晝能祥和寫日子,養兵治國才是最為主要的。」

白竹也沒有說話,雖然她並不喜歡君莫問。但臣與臣之間的共識是一樣的,那就是國。

「竹子。」路西從他們身後冒出來,險些被二人一拳打飛。

「你跑哪去了?」白竹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個吊兒郎當的路西,成天跑得不見蹤影。

「私事私事。」嘿嘿一笑,「你們又在說什麼?」

「說完了已經。說你以後上點心,這王宮之中竟有無名的黑衣人你都察覺不了。」

「啥?刺客??抓到沒有??」路西大驚。

白竹搖搖頭,「沒有。也許是別的暗影罷了。」

「你少嚇唬老子,哪個黑衣人敢入我大翌晝的王宮。老子不扒了他的褲子,然後狠狠的,哼哼。」路西一臉壞笑。

「惡心。」白竹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路西又笑嘻嘻的追上去,「竹子,你老說我惡心,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想歪了?你不會還以為我是斷袖把?」

「滾。」

「草,你又罵老子。老子哪招你了?嗯?听說你撿了個婢女回來。我說你怎麼流氓成這樣了,街上見了姑娘就往宮里帶啊。」

「你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誰跟你一樣齷齪。」白竹白眼。

「誰齷齪,你跟我說誰齷齪啊,誰齷齪。」路西嚷嚷。

白竹噗嗤一聲笑出來,「趕緊滾。干正事去。」揚長而去。

路西在他身後也咧開嘴笑笑,你這個木頭還痴情的很。老子逗了你個把月了,你還從靈媒的陰影里走不出來。

不禁嘆息。

比起這邊夙止那邊卻鬧開了。

夙止拿著凳子指著跳到房梁上的阡陌喊道,「給老子滾下來。你這個狐崽子。」

「我說錯了?我就說你這個花痴,不過跟一個男人見了兩面就牽魂繞夢的,就差流口水了。不就是巧合嗎,人家就送你兩個月事條你還真以身相許啊。不過我倒是發現翌晝這大王也不正常,說不定是得了什麼病,不然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那里還死命的問你名字。莫不是也是你認識的人?那你就大發了啊阿止,嘖嘖,兩大國君王都在滿天下找你,你還在等死。」阡陌嘲諷道。

「我撕爛你的嘴,都說了我不認識。」夙止氣呼呼的道。「就算認識那也是失憶之前,說不定我欠人家錢,人家來滅我呢。」

「哎呦我草,那你得多有錢啊,人家大王都來討債來了。我給你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就知道這天下哪有這麼巧的巧合,說不定那白竹黑竹什麼的就是故意帶你來這里的。呆久了必定出事。趕緊跟我走。」阡陌還是不死心,果然讓夙止下山就是個錯誤。她的身份本就神秘,又跟王宮大王扯上關系,他不過一只混搭混搭勉強活到現在的小妖,連負卿當年都護不住她,若是夙止在他手上死了。自己豈不是要天打五雷轟。

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掛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才活到了現在,現在說不定隨時掛掉就說不出來的委屈。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說不定他們是好人。陌陌。」夙止低頭道。

「好人。我都給你說了,要不是你姐姐拼死把人救到我們那里,你現在已經死了。他們都是堂堂大王,你熟知不假,找你也不錯。你也听到了。但是你想想,你一個小姑娘,但凡有一個人想護你,你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姐姐會死嗎?」阡陌低吼道,這夙止簡直不開竅。自己不吼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厲害。

「你說什麼?」夙止手上的凳子從手中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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