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虛嚴道︰「當然,開鎖放人。」
「呀……」沉悶的一聲響,少林寺藏經閣那扇塵封許久的大門終于被打開了。
「舒老教主,你自由了。」虛嚴連喚了十幾聲舒老先生,藏經閣中沒有人答應。
「爹爹你還好嗎?」舒思雅想往藏經閣中闖,但是被藏經堂的僧人們攔住了︰「施主且慢,藏經閣中的佛經都是無價之寶,任何人未經許可不準進入。」
霹靂勁豹性子沖動︰「我們教主分明是遇害了,說不定就叫這班禿驢害死了。」
「哈哈哈……小豹,你這是在咒我嗎?還是對我沒有信心?」藏經閣中傳來一陣朗笑聲。
「是教主?」霹靂勁豹大喜。
只見藏經閣中的屋頂忽然爆烈開來,一道人影沖天而起。
這道人影不從正門走出,而是摧毀了藏經閣整座屋頂,飛起在空中開口說道︰「少林寺的和尚們,你們關我整整四年,我搗毀你一個屋頂不算過份吧。」
言語中咬牙切齒,不無怨憤之意。
「爹爹……。」舒思雅叫道。
「我的乖女兒,我在這里……。」此人從空中緩緩下墜,落在舒思雅身側,是一個滿臉絡腮胡、鷹鼻燕額的年過半百老者。
他模著舒思雅的頭發說道,「女兒長大了,我幾乎認不得你了。」
虛嚴走向前,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恭喜舒施主得月兌籠牢。」
「哼哼……」舒卷從鼻子里哼出兩聲,「若不是你藏經閣中的書太迷人,憑你區區一個少林寺能困得住我嗎?」
虛嚴說道︰「舒施主說的是實情,但少林寺從來不想困住任何人。舒施主與我佛有緣,所以在藏經閣中一呆就是四年,願佛經能洗去施主心中的怨恨與殺氣。」
舒卷一行人走下少室山,歷經了苦難,如今終于團聚倍覺歡欣。
舒卷問道︰「右使,這位少年英雄是誰?你們還沒有為我介紹介紹呢?」
肖李說︰「稟教主,他是本屆天下第一聰明人冠軍得主,今年才十四歲,是歷屆聰明人中年紀最輕的冠軍。」
舒卷道︰「十四歲嗎?與雅兒同歲。一頭短發標新立異!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
霹靂勁豹問方菜道︰「剛才听方丈說了,天下兵器大會的第一高手至尊虎貝方菜就是你嗎?」
方菜點點頭。
肖李說︰「我們看你文質彬彬的又是個小孩,根本就想不到。」
二
聖火教的大本營叫做黑水崖,一片湖水環繞著一座高可千仞的黑色崖,黑色崖是由一種特殊的礦岩形成的,歷經風雨後形成了現在特殊的地貌。整座山崖都是黑色的,沒有綠色的植被,以至于連同下面的湖水都被映照成為黑色,是名黑水。
黑水湖中盛產一種凶猛的魚類叫做黑水鱸,牙齒十分的鋒利,以至于來往黑水崖的船只都要在船底下裹上一層鐵皮,以防船底被黑水鱸咬穿。
黑水崖像一支朝天的笏,當初聖火教在這座黑水崖上建立起總堂,總堂自教主以下共有左右光明使兩位,下轄十八個堂口,十八個堂口又有十八位堂主,十八堂又分成左右各九個堂,左堂九堂是戰斗組,屬光明左使統領;右九堂是生產建設組,屬右光明使統轄,那時候還默默無聞沒有名氣的李逍帶著右九堂的兄弟們把黑水崖建設得牢固如鐵桶,並設立了機關秘密,上下黑水崖只能通過一條吊車來行走。使得黑水崖易守難攻,為聖火教的篷勃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當聖火教教主舒卷父女被關在少林寺的時候,聖火教樹倒猢猻散,教中兄弟群龍無首,各找出路。左使霹靂勁豹為了營救教主,被少林方丈打傷之後身陷囹圄。光明右使肖李則游戲人間,成了天下第一聰明人。其他各堂堂主為了避禍,也是紛紛改頭換臉,歸隱人間。
舒卷一行人還沒有到達黑水崖,已有一部份的教徒聞知消息,迎在路邊等候著教主、聖姑的到來。
「教主,聖姑,方菜兄弟。」在路邊等待的一個女孩發現了他們,就開口叫道。
「靈兒。」聖姑奔跑著與關靈兒抱在了一起。
方菜一愣︰「是關靈兒,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肖李說道︰「方少俠,關靈兒的父親關七是本教青木堂堂主,雖然不以武功見長,但他對本教忠心耿耿。本教自從教主出事以後,樹倒猢猻散,關七也就從此隱姓埋名,期待本教東山再起的一天。但沒想到被李老才知道了他過去的底細,並以此要脅他卻偷取龍蛋。關堂主的性命就這樣壞在他的手里。」
黑水崖上面最大的建築就是聖火教的總壇,在總壇的前面廣場中央,有一盆長年不熄的聖火,據說這盆聖火是從波斯火山口直接傳送過來的,已經燃燒了數萬年。
莊嚴的聖火堂總壇,舒卷早已換上教主的服飾,一件胸前繡有聖火熊熊燃燒的白袍。
左右光明使肖李、霹靂勁豹分站兩側,再下來是十八堂堂主的席位,都坐滿了人。惟有第十八堂青木堂主的席位空著,在席位的後面坐著兩個披麻戴孝的女人,分別是關靈兒與他的母親關阮氏。
方菜也被招待著坐了上席。
「帶人犯李老才……。」一會兒,兩名手持鬼頭大刀的壯漢押著一名蒙著雙眼的老漢上了總壇,來到了教主面前,跪在了地上。
「摘去他的眼罩。」光明右使肖李說道。
李老才蒙眼的黑布被摘除之後,抬頭四望,只見四周除了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之外,還有不少的眼楮正在怒瞪著他。
「為什麼把我抓到這兒來,這是什麼地方?」李老才叫道,忽然他的眼楮接觸到了一雙仇恨的眼楮,那是關靈兒的雙眼。他心中明白了,低下頭來︰「我願意贖罪,要多少錢都可以,我願意花錢買下來我的命。」
「李老才。」一個威嚴的聲音叫道。
「啊……老漢在。」李老才抬起頭來,向著上面望去。只見遠遠的階梯上頭,大木案後坐著一個人,滿臉虯須,不怒自威,正是聖火教教主舒卷。
舒卷拍著桌子道︰「大膽李老才,趁我聖火教危難之際,抓走第十八堂青木堂的堂主關七的女兒關靈兒。並以此為要挾,要關堂主去神龍谷偷龍蛋,因此而喪了關堂主一條好漢的性命,你該當何罪?」
李老才道︰「老漢知錯了,我願意散盡家財挽回我的性命,懇請教主大人成全。」
「哈哈哈……。」舒卷說道,「現在再來求情已經遲了,來人呀,帶豬籠。把李老才這個狗賊裝入豬籠扔進黑水湖中喂黑鱸。」
黑鱸是黑水崖下黑水湖中的一種特產,生性凶猛,有水中老虎之稱,因為生長在黑水湖的緣故,水中有特殊的礦物質。所以黑鱸長大以後,通身黑色,成了一種很好的保護色,在黑水湖中根本不容易看得出來。
諷刺的是,李老才一生中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裝了多少人進豬籠,然後活活葬身魚月復,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李老才被拖了出去,屎尿撒了一地,嘴里卻兀自叫道︰「殺了我你們會後悔的,我的兩個兒子都在朝庭當官,他們會為我報仇的。」
三
處置了李老才之後,聖火教的教徒上來把地面擦干淨。
舒卷說道︰「殺了李老才這個惡棍,總算為關堂主出了一口惡氣,只是咱們青木堂堂主一職從缺,不知道各位可有好的人選,可以推薦一下。」
光明左使霹靂勁豹道︰「屬下推舉一人,這個人文武雙全,年紀雖小,但卻仁俠仗義,豪氣沖天。霹靂勁豹一生中佩服的人極少,除了教主外,就屬這個小子了。」
關七的老婆關阮氏站了出來,說道︰「教主,老身心中也有一個人適當的人選不知當說不當說?」
舒卷說道︰「你說吧,說出來讓大家參考參考。」
關阮氏說︰「我想說的這個人,就在咱們這里,雖然他不是我們聖火教中人,可是他的義舉卻堪當聖火教人。他不畏強權,為了救出靈兒,被萬惡的李老才關進豬籠子中,差點浸入河水中淹死。他就是聖火教青木堂的大恩人方菜方少俠。」
方菜見她說道自己,連忙雙手連搖︰「不敢當不敢當。」
「巧了,」霹靂勁豹說,「我想推舉的也正是方菜這小子。」
舒卷遲疑道︰「可是方少俠不是我教中人,適合坐這個位子嗎?」
肖李建議道︰「教主,不妨先讓方少俠代理堂主之職,入教的事以後慢慢再說。」
舒卷道︰「些計甚妙,但不知方少俠尊意如何,可會覺得聖火教這灘淺水容不下你方少俠這條大魚?」
方菜起立說道︰「謝教主。」
「哈哈哈,這才是好兄弟嘛。」舒卷說道。
接下來就是聖火教以前轄下的各個山頭前來祝賀教主平安歸來,唯獨少了二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