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遠從波斯火山上引過來的聖火就放在黑水崖崖頂上,用大石臼裝著,用利物穿了一個洞,這樣下雨的時候雨水就會順著小洞流走,不會淹熄聖火。
吳風的目的是想破壞這個大石臼,讓聖火從此泯滅,以泄他心中長期積壓的怨毒。
「住手。」隨著一聲大喊,舒卷威風凜凜的站了出來。
吳風一凜,說道︰「舒教主,難道你不管你女兒的性命了嗎?」
一句話把舒卷噎在了當地,是呀,寶貝女兒還在人家手里。她在四年前失去了親生媽媽,自己一直對女兒感到虧欠。
舒卷面臨著他人生地重大決擇︰是要割斷親情,還是舍棄信仰?
「吳風,你看看這是誰?」從總堂中走出一個蒙面人,手中的短劍架在白貞娘細女敕的脖子上。
白貞娘叫著︰「師父,快救救我。」
清水師太救徒心切,欺上前來說道︰「快放了我的徒兒,饒你一死。」
蒙面人比一比手中短劍,說道︰「都退後,別忘了你徒弟還在我的手上。」
這句話比什麼都有效,清水師太馬上停止了腳步。
‘ 當’一聲,吳風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吳風又馬上彎腰把劍撿了起來︰「你是誰?竟然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要挾人。」
「彼此彼此,快放人。」蒙面人回敬道。
經過商議後,雙方交換了人質。
蒙面人放了白貞娘回到華山派清水師太身邊,白貞娘一雙美目一直盯在蒙面人身上,似乎明白今日事一了,回到華山以後再想見到蒙面人只怕是痴心妄想了。
白貞娘想到此處,一行清淚流下了眼眶。
「貞兒,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清水師太激動的問道,「師父替你出一口氣,現在就去滅了魔教。」
白貞娘道︰「師父別去,我沒事,只是一粒沙子飛進了我的眼楮里面,現在已經好多了。師父,魔教中也有不少好人,能放就放過他們吧?」
「小孩子不懂事,五大劍派與魔教的事不是你們小孩子能管的。」清水師太嘴巴里面叱責愛徒,但是看到徒兒沒事,心里也就放松了一些。
聖姑舒思雅軟軟的癱倒在關靈兒的懷里,舒卷關切地問道︰「雅兒,你沒有事吧?」
關靈兒道︰「回稟教主。聖姑她沒事,她只是過于激動,被一口痰氣堵住了心口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吳風道︰「人已經給你們了,快叫霹靂小狗出來,小爺與他的帳還未清算清楚。」
霹靂勁豹自殘一條手臂,而且又流了很多血。
但霹靂勁豹為人甚是硬氣,听吳風這麼一說,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失血過多,頭一陣發暈,倒在了關靈兒的懷里。
舒卷看了一眼霹靂勁豹,說道︰「霹靂左使剛才已經自殘贖罪了,難道還不能放過他嗎?」
吳風冷冷地道︰「人死了再贖罪有用嗎?那我把你們殺死了,再自殘,你們會同意嗎?」
舒卷道︰「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殺了我可以讓你們的老掌門人活過來,那你就來殺吧?」
吳風道︰「我不管,反正今天這事不能善罷干休。」
蒙面人問道︰「霹靂左使需要休息,請問我可以代他了斷嗎?」
吳風瞟了他一眼︰「你想代他了斷……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蒙面人道︰「什麼條件?你說出來听听。」
吳風嘿嘿笑道︰「你必須自縛雙手與我對決,贏了我,我自然就放了他。」
吳風終于還是露出了他無恥之徒的本來面目。
二
吳風仰天狂笑,「蒙面人,如果我十招之內還拿不下你的話,我就認輸。」
「十招之內嗎?」蒙布人道︰「此話當真?」
「當然算話。」吳風認真道︰「當著天下群豪的臉,如果我吳風在十招之內收拾不了一個雙手被縛的人,那我吳風還有什麼臉面在江湖上混下去呢?」
蒙面人道︰「那你還說什麼話,趕快上唄。」
吳風一掌劈了過來︰「我行走江湖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找死還嫌慢的。」
蒙面人一側身閃避了過去,不料吳風的掌劈是虛招,蒙面人畢竟行走江湖的時日太短,欠缺經驗,不知道江湖人心的險惡。
吳風的劍後發先至,直奔蒙面人的心月復要害。蒙面人閃避已來不及,幸好游龍身法已然展開,雖然避過了心月復要害,但吳風的劍鋒還是劃破了蒙面人的胳膊。
第一招就見紅,漫說後面還有九招,聖火教的人心知肚明,蒙面人絕對撐不了十招,每個人的心都懸到了胸口。
忽然間蒙面人的雙眼發直,身上釋出了黑色的氣體,那是巴基獸蘇醒了。
吳風一劍狠狠的刺過來,巴基獸忽然釋出幾道靈氣。襲向吳風。
蒙面人此時腦海里忽然像是一道閃光照亮,眼前出現了吳風劍刺的軌跡。
一側身再次避過了吳風的劍刺,再接下來就更容易了,吳風的一舉一動就仿佛早就被他預測到了一樣,吳風的劍一動,蒙面人就知道他要刺向哪里。
就算蒙面人雙手被縛住,吳風也是休想佔到便宜,因為他的招數等于全部被人看透了。
吳風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越打越是心驚︰「這是什麼人呀?好像我華山派的武功他全會似的,不行我得變招。」
吳風這幾年為了找到霹靂勁豹復仇,四處拜師,也的確學到了不少前輩的壓箱子功夫。但是不管是什麼功夫,在施展前人家就已經知道了你的一招一式從哪里來,刺到哪里,如何還能佔得了便宜呢?
很快的十招就過去了,蒙面人身法優雅,就像是一個大人在戲要小孩子一樣。
吳風體力透支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那把劍被他用來發泄怒氣,狠狠的想要插入土中,卻豈料崖頂都是堅硬的特殊礦石。劍尖折斷了反彈起來刺入他的心髒。
「畜生,連劍都來欺負……我。」吳風忿忿地說完,一道鮮血溢出嘴角,身體軟軟的倒了下來。
「真是丟盡了我們華山派的臉。」華山派掌門人清水師太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揮手道︰「我們走。」
方菜撲上前去扶起吳風︰「吳風,你不要緊吧?」
吳風的傷勢很重,從嘴里開始吐出血泡沫來。
方菜轉頭叫道︰「清水師太,你們先別走,快點帶著吳風去療傷。」
清水師太冷冷地瞟了吳風一眼︰「我們華山派中沒有這號人物。」
拉著白貞娘的手向崖邊吊車走去。白貞娘偷偷的向方菜揮手道別。清水師太這一走,華山派自是跟著撤下山去,黑水崖頂上就只剩下其他四派了。
「你到底……是誰?」吳風問道。
「你忘了被你裝進豬籠差點淹死的窮人小方菜了嗎?」方菜扯下了蒙面巾。
「啊……是你。」吳風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三
崖頂上一陣風刮過,衡山派掌門人魚磯子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魚磯子一伸手從懷中模出一條繡著盛開荷花的手帕來擦了擦鼻涕。
魚磯子說道︰「華山派的武功算是讓你們模透了,清水師太自然無顏再留在黑水崖上,但是我衡山派的事情希望你們給出個公道來,不然的話,我們衡山派與其他三派弟兄與你們聖火教沒完。」
魚磯子的氣焰非常的囂張,其他三派的人也紛紛叫囂著,雖然華山派的人走掉了,但是剩下的四派人手聲勢仍然十分浩大。
舒卷道︰「感謝方堂主智退華山派,剩下的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好了。」
魚磯子道︰「當然是沖著你來的,我師父在九泉之下至今尚死不瞑目,就是因為你。舒卷,你讓他在天下英雄面前抬不起頭來,枉費了他當初對你多麼的器重,甚至把他的武功秘笈都擇優傳授給了你。誰知道他老人家到最後會看走了眼,教了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舒卷被罵得低下了頭,是呀,他對衡山派元慶上人至今仍有一份愧疚在心頭。不只是元慶上人教授他的武功,而且,他的夫人也是經由元慶上人介紹認識的。
舒卷在這種狀態下別說與魚磯子對敵了,就是連對方的眼楮都不敢看,更別說與之對敵了。
魚磯子越說越激動,越罵越氣憤,拔出劍來就要動手。
「等一下。」方菜想起剛才在腦中閃現的不只有吳風的思想,巴基獸的靈氣更是覆蓋了黑水崖上不少的人,其中就有魚磯子。
魚磯子對方菜也有些忌憚︰「怎麼,你也想要自縛雙手與我打斗嗎?」
「不敢。」方菜說道,「請問你的夫人來了嗎?」
魚磯子道︰「來了,你想干嘛?」
方菜笑道︰「沒有想干嘛,只是我覺得你剛才用來擦鼻涕的手帕很是特別呀,上面還繡著盛開著的蓮花,是不是很有意義呀。」
魚磯咬著牙︰「這關你什麼事,快閃開,不然等一下連你一塊兒打。」
方菜馬上躲得遠遠的,嘴里繼續說道︰「西欄小胡同132號的小寡婦夏蓮花,大叔應該很熟吧?這手帕不就是她送給你的定情之物嗎?」
「你找死。」魚磯子掉轉方向舉劍追向方菜。方菜撒腿就跑。
「站住,你想跑哪里去?」忽然間從衡山派中傳出一聲獅吼聲,「你這死鬼,又跑去找小寡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