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纏玉和那個被凌錚差點一拳打殘,之後又被蛇咬死,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青年男子離開之後,凌錚便和孔玄,竇筆兩人安頓好了先前被擊傷的沈游月,出于愧疚,凌錚又給了沈游月幾顆黃龍丹,這讓沈游月心中很是感動,望向凌錚的眼神簡直能稱得上是滿目柔情,很有想要以身相許的意思.
之後,凌錚便和孔玄竇筆離開了珠玉樓,臨走之前,凌錚倒也沒有忘記和畫影告別。說有機會,一定要听听她彈的琴。
離開珠玉樓之後,三人便在這北珠城中買了不少酒肉,然後便回到了凌錚先前居住的客棧。在凌錚抬手布下了幾個陣法禁制之後,三人這才坐下喝酒吃肉,氣氛一如數月之前。
但因為玄紋筆被擊斷,凌錚在布置陣法的時候多少有些別扭,心想得盡快找到一件趁手的槍形陣道法器才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凌錚將自己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期間自然隱去了自己在鬼域中的遭遇,以及得到靈動訣第三篇的事情。這讓孔玄和竇筆听了都是一陣向往,有些遺憾沒有和凌錚一塊兒。
竇筆大著舌頭笑道︰「凌錚你真有兩下子,這才到北珠城不到一天,就讓兩個美女對你有意思了。你看沒看見那個沈游月和那個畫影看你時的那個眼神,嘖嘖,要不是我和孔娘炮在一旁,估計就要對你吐露心聲了。唉,我輩楷模啊。」
凌錚笑笑︰「你似乎忘了之前那個玄纏玉。」
竇筆听了,很是鄙夷地搖了搖頭︰「你快得了吧,那女人的名聲,我和孔娘炮可是听過。那可是玄蛇宗這一代掌教的親傳大弟子,心機深沉得可怕不說,據說和很多大勢力的精英子弟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沒準早就被人家給玩爛了。她是名副其實的一條美女蛇,雖然那種女人在床上肯定能讓任何男人都爽得上天,但那滋味,估計沒多少人能享受得到。」
說完,竇筆輕嘆一聲,眼中多了些憧憬︰「那腰,那**,那臉蛋。嘖嘖,可惜不是本大爺的菜啊。」
孔玄沒搭理他,而是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凌錚把趙嫣然和她師父先前與那些勢力結仇的事情,以及自己心中想要找那些人晦氣的想法簡單說了一遍。孔玄和竇筆嚴格來說都不是什麼善類,一听說凌錚想要找那些勢力的麻煩,頓時眼神一亮,明顯有要參一腳的意思。
之後,凌錚問道︰「對了,我听說你們先前在棋霄山就和人打起來了,之後又在這北珠城惹了亂子,到底是因為什麼?」
沒等竇筆說話,孔玄便面無表情地道︰「棋霄山那次,是因為竇筆這家伙差點把人家棋霄山掌教的幼女給拐帶上床,你想想人家能同意,要不是緊要關頭我亮出了身份,估計我們兩個就折在那里了。不過那一架打得確實很冤,因為這家伙根本就沒做出什麼實際性的舉動,在上床之前,就已經繳械了。」
竇筆的臉色多少有些尷尬,顯然那不是什麼露臉的事兒。
「至于在北珠城。」孔玄停頓了一下,道︰「我們是因為踫見了梁緒,梁極,梁舜三兄弟。我們當時以為你已經被他們給害死了,自然氣不過就動了手。但因為修為差得實在太大,那三人恐怕也知道我們兩個的來歷,就沒有動殺手,而是把我們打得沒有反抗能力之後,扔給了北珠城的玄蛇宗修士。顯然是想把殺掉我們的屎盆子,扣給玄蛇宗。」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原本想要把我們兩個活活折磨死的玄蛇宗修真者突然態度大變,放我們兩個出來不說,還讓我們多留幾日,說會有朋友來找我們。我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卻沒想到,你過了一個月才來。」
凌錚想起了老混球寧沖霄所說的,不能向任何人說他的事情,也就避重就輕地叉開話題︰「對了,這北珠城中,有沒有比較大的拍賣會?我想要去看看,有沒有比較趁手的陣道法器才行。玄紋筆斷了,多少會影響我的實力。」
「當然有。」竇筆一下來了精神︰「你可能還不知道,最近之所以有那麼多人來這北珠城,就是因為前不久有人在這附近尋到了一顆王品地雪珠,驚動了不少大勢力的煉器師和煉丹師,就連陣法師也來了不少。不久之後,在這北珠城中便會有一場大型的拍賣,主要便是拍賣那地雪珠。並且在這之前,還會有不少規模不小的拍賣會舉行,是為了讓那些有志競拍地雪珠的修真者有個出手物品,積蓄靈玉的機會。」
「因為這次來了不少陣法師,所以,找到陣道法器的可能性很大。」
凌錚點了點頭,將竇筆所說的話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一遍之後,眼楮猛地一亮︰「意思就是說,在拍賣那顆王品地雪珠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參加?」
「廢話,最近來這北珠城的,絕大多數都是沖著那王品地雪珠來的,你……」竇筆話才說到一半,便像是明白了什麼,眼楮一亮道︰「你是想……」
「沒錯。」凌錚點了點頭︰「那樣的話,會省事很多,而且我們還可以在那之前想好月兌身之計。」
竇筆瞬間有些興奮,笑道︰「這一票要是真能干成了,咱們三個就出名了。」
「出不出名倒是其次。」凌錚伸手給孔玄和竇筆倒了兩碗酒,笑道︰「嚴格來說,這次是為了嫣然。你們兩個如果……」
孔玄搖頭,瞬間喝干了一碗酒,笑道︰「玄蛇宗之前也折磨過我們兩個,這也是個仇,該報。當然,若是能讓弟妹好受一些,更是一件好事兒。」
凌錚知道他的意思,沒等說話,竇筆便搓著手,一臉興奮地道︰「那咱們接下來就干一票大的,嘿嘿,到時候等我竇筆大爺闖出了名頭,那些美女們還不得哭著喊著倒貼?想想都爽。」
凌錚和孔玄齊齊地翻了個白眼。
竇筆自顧自地在那自我陶醉︰「完了,這越想越是興奮。對了,凌錚,據你所說,你家媳婦是個大美女,那她有沒有姐妹什麼的,給兄弟介紹下?」
凌錚悶聲對孔玄說了一句︰「讓他安靜點。」
孔玄會意,抬手丟出了一朵薔薇花,隨即竇筆便倒在地上翻著白眼吐白沫子。
之後,凌錚笑道︰「你還別說,嫣然倒真的有一個師姐,當初還要抓我去雙修。我想,竇筆應該能和那個長得很漂亮的老妖婆有一些共同語言。」
兩人都是在笑。
大陸西域,天魔山,第四天魔陳裂空所居住的那個山谷。
又是入夜時分,小丫頭模樣的寧靈兒照例坐在山頂仰望夜空。
藍色光芒閃爍間,冷意森然,一襲黑衣的應擎蒼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寧靈兒背後,看了她一眼,之後也是同樣地仰望夜空。
寧靈兒像是背後長了眼楮,輕聲道︰「應師兄。」
應擎蒼沒說話,只是盤膝坐在了寧靈兒身邊,仰望星空的專注程度,比寧靈兒更甚。
回到天魔山的這段時間,他除了每天和許秋寒相處,其余的時間,基本上都用在修煉上。
玄剎的閉月花雖然將他從鬼域中喚回,並且幫他重塑肉身,但他的修為卻是減損了不少,想要完全恢復的話,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應擎蒼這些日子與許秋寒相處,只感覺這種生活平淡中卻也有一種讓他極為舒服的感覺,他有些享受。
偶爾閑暇時,他也在回想自己在鬼域化為陰兵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但無奈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回想,都無法記起任何事情。
像是那幾十年的時間,都如同做了個迷迷糊糊的夢。
許久之後,寧靈兒才轉過臉對應擎蒼露出了一個微笑︰「師父跟我說了,說大師伯要為應師兄和秋寒師姐主持婚禮。」
應擎蒼一貫冷酷的臉上多了笑意︰「是啊,等三年後我們成親的時候,靈兒也該長大了。」
寧靈兒氣鼓鼓地道︰「我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
應擎蒼搖頭︰「真正的大姑娘,是不會主動去強調這一點的。」
寧靈兒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沉默不語。
之後,小丫頭問道︰「應師兄,你還是沒有想起那些事情麼?」
應擎蒼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但現在對我來說,想不想的起來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讓秋寒等了那麼多年,應該好好補償她,給她一個她期許了很久的未來才好。」
寧靈兒有些羨慕地點了點頭。
應擎蒼自然看出了什麼,笑道︰「怎麼,又想起那個長得和我很像的‘叔叔’了?」
他在叔叔二字上加重了語氣,但寧靈兒心智還未成熟,倒也沒有听出他的調侃,點了點頭道︰「對啊,一直都在想。」
應擎蒼也是點頭︰「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那位兄弟。秋寒說,當初在那玄剎帝宮,若是沒有那位兄弟在,她根本沒法活著見到玄剎前輩,求得閉月花喚醒我的魂魄。對了靈兒,不如你給我講講你那個叔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話,我也能對他有些了解。」
應擎蒼道︰「我想,你應該比秋寒對他的了解,更深一些。」
寧靈兒想了想,道︰「叔叔長得比你帥好多。」
應擎蒼有些無語︰「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好不好。」
「但他比你年輕啊,師兄你都將近七十歲了,叔叔就不一樣,連靈兒都比他大兩歲。」
寧靈兒雙眼冒光地說出了這些讓應擎蒼很受傷的話來。
聊了沒多久,寧靈兒便感覺有些犯困,跟應擎蒼打了個招呼之後,轉身回屋睡覺去了。
應擎蒼則依舊是坐在山頂,抬頭望著星空,喃喃自語︰「我到底都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經常夢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凌錚是吧,秋寒說你進入過鬼域,我想,從你嘴里問出那里面的情形,應該比問玄剎前輩要容易很多。」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