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錦，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不配。『言*情*首*」展顏狂亂地搖頭。
「不，顏顏，不要這樣說，沒有配或者不配，我只知道你值得我用一生的時間去愛，一生的時間等待，我只知道我愛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
展顏神色悲傷，充滿了愧疚。
東方錦神色痛苦地看著展顏，「顏顏，不要用這樣愧疚的眼神看著我，我從來不需要你的愧疚，難道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以給你幸福嗎？」
「沒有。」展顏抿唇，看著東方錦搖頭，「我現在只是不相信自己。」
「你以相信我，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我以努力讓你相信我，這樣的生活也不是你喜歡的不是嗎，顏顏。」他看著她，漆黑的瞳孔，里面彌漫著濃濃的大霧。
「你是愛過我的，我們認識的時間比你和二哥長很多。」
「我愛你，比二哥更愛你，我以給你我所有的，我只會愛你一個人。」
「顏顏，我麼一起逃走吧，離開這里，去過屬于我們的生活。」
他不斷地說著話，語氣急切。
「我能懷孕了。」展顏打斷了東方錦的話，「東方錦，我能懷孕了，東方玦的孩子，你認為這樣的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展顏的眼神無比的悲傷。
若是沒有懷上孩子之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東方錦。
但是現在不能，這對他來說不公平，他太美好了，應該得到更好的女孩，更好的愛情。
東方錦怔愣，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甚至連呼吸都凝滯了，呆呆地看著展顏，似在思考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長久的沉默，好像連空氣都壓抑痛苦起來。
展顏起身，她應該回去了。
「不！」東方玦慌亂地抓著展顏的手，「我不在乎，你懷孕了也沒關系。」
「只要你願意我以做孩子的父親，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他抱著展顏喃喃地說道，「只要你願意，我以坐到。」
「東方錦……」
「顏顏如果你因為你能懷上了二哥的孩子而覺得跟我在一起，會對我不公平，完全沒有必要。孩子是你的一部分，只要是你的我都愛，能夠傷害我讓我覺得痛苦的只有我們的分離。」
「……」
展顏眨眨眼楮，眼淚就這樣不自覺地掉下來。
他把展顏眼角的眼淚擦掉，「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我，只要你愛我，我們就以一起離開。」
「只要我的存在不會讓你感到痛苦，我就一直在你身邊。」
東方錦的話，讓展顏心動了，她知道東方錦說道就一定能做到。
若是她真的懷孕了，東方錦會把她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在這一點上她從來都不擔心。
「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展顏說道。
東方錦大喜，「真的嗎？太好了！」他親吻展顏的嘴唇，充滿了狂喜和感激，他感覺這麼多天，只有現在他才是活著的。
「嗯。」
然後展顏和東方錦說了一會話，很快就到了中午了，雲嫂站在門口說以吃飯了。
展顏陪著東方錦一起吃午飯，他高興的像個孩子，連帶著雲嫂看展顏的眼神也沒有剛才那般充滿了敵意了，稍微柔和了一點。
吃完飯，東方錦拉起展顏的手，眼中噙著笑意，「顏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展顏好奇地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東方錦神秘地笑。
他帶著展顏來到了一到門前，「顏顏，你先閉上眼楮。」
「好。」展顏听話地閉上眼楮，東方玦溫柔地在她的唇角親了一下，才牽起她的手。
展顏听到開門的聲音，東方錦牽著她走了一段距離，才說道，「現在以睜開了。」
展顏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到處都是她的畫像，有油彩有素描，甚至還有一兩個上半身的石膏雕像。
出去她的畫像之外，就是各種各樣的畫，什麼都有，有她曾在畫廊看到的那幾幅畫。
瑞士sprungli的甜食，荷蘭的風車村，有西藏轉經筒，有阿爾卑斯山的少女風，有德國的黑天鵝城堡，有巴黎的香榭大道，還有堆滿繁星的星空……
所有的畫在一起有好幾百幅，放滿了一件差不多三百多平米的畫室，以前這些話都在東方大宅，自從東方錦搬到這里來之後，把畫就全部都帶過來了。
展顏的眼楮濕潤了，「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嗯。」東方錦點頭，「四年里，我幾乎環游了世界，這些畫差不都都是這四年中畫的。」
展顏走到那幅荷蘭風車村畫前，站定，那時候在畫廊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就覺得這明亮的色調之中隱藏著濃濃的悲傷，現在她更以深切地體會到那種悲傷。
東方錦那時候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畫下這幅畫的。
黃色的郁金香那樣的明艷，卻一點都不動人，因為它的花語是無望的愛戀。
那時候他應該是非常絕望的吧，無望的愛戀，他對她的愛戀。
展顏覺得自己是一個壞蛋，讓他那樣悲傷。
整個下午，東方錦和展顏都在這個畫室里面，給她講述每一幅畫的故事，每一個地方美麗的風景，眼中是期待和向往。
展顏看著他干淨的側臉，想著，這個美好的男人她怎麼以辜負。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學校是五點多就要下課了，展顏不得不離開。
「我送你。」東方錦跟上展顏的腳步。
站在車邊，東方錦定定地展顏展顏，目光帶著依戀和不舍。
展顏也回頭看他，他的臉與四年前雲錦的臉重合，展顏會想起四年前，每次她和他分別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是這樣的依戀和不舍。
原來，她對他的記憶從未減退，更沒有消散，只是在思念他的四年中太過痛苦，被她深深地藏在心里。
他走到她面前，把她凌亂的幾根絲撫順，挽到耳後。
「不要在這站著了，你回去，就算是下午了，外面還是很熱的。」展顏對東方錦說道。
「嗯。」東方錦應答著卻不肯離開。
展顏也不舍得走。
「顏顏，不要讓我等太久，否則，我不知道……」後面他的話壓得很低，展顏沒有听清楚，問道，「什麼？」
「沒什麼，我在等你的答案。」東方錦對展顏笑笑，聲音輕緩蘊含期待。
怎麼辦啊，她只是說會考慮，他就已經開始期待他們以後在一起的生活了。
同時，他是害怕的，怕在等待的這期間會生什麼意外的狀況，爺爺不知道會什麼時候不通知他就宣布他和語瑤訂婚的消息，爺爺是一個天生的獨裁者，不會听他的理由，他的解釋，他的堅持。
他要的是服從。
「嗯。」展顏重重地點頭。
「顏顏，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等不及了。」東方錦輕笑，「真希望以後每一天我們都以在一起。在一起吃飯，一起畫畫，一起睡覺，一起起床，一起到我們滿頭白……」
展顏被東方錦的話帶著，似乎看到了他們一起安逸平靜的生活。
那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
如果他們在一起真的有那樣的生活的話，該多好。
展顏咬了一下嘴唇，下定決心對東方錦說道，「我走了。」
「嗯。」他應答著，還在摟在展顏。
「我要走了。」展顏又說了一遍，東方劍才不舍地放在展顏，他抓著她的手，捏了一下，「顏顏，不要讓我等太久。」
等太久，他會受不了的。
等太久，他怕他們之間就失去了以在一起的機會。
展顏飛快地點了一下頭，然後飛快地上車，她怕自己會越來越不舍。
車已經開出了很遠，展顏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東方錦還站在原地，她已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但是知道他一定低垂著眉眼，臉上帶著憂傷，眼中卻是柔光。
展顏被送到了和雲語瑤約定的地點，雲語瑤已經在那里等著展顏了。
兩人把衣服換下來，在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摘掉。
「你會跟錦哥哥一起離開嗎？」雲語瑤突然問。
展顏一怔，雲語瑤也知道東方錦要和她一起離開嗎？
「我需要時間考慮。」展顏回答的真誠，現在她對雲語瑤的成見差不都全都放下了。
「考慮？！」雲語瑤的聲音一下子尖銳了起來，「你竟然還需要考慮？」她看著展顏冷笑，眼中是諷刺，好像在說錦哥哥能要你已經是你天大的恩寵，你竟然還需要考慮。
他狠狠地瞪了展顏一眼，非常嫌棄地開口，「他為什麼要愛上你這樣的人，你有哪一點值得他那麼愛你。」
「……」
展顏沉默不語，現在她甚至也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東方玦那樣深沉的愛。
「你最好不要辜負錦哥哥，否則，我不會放過去。」她瞪著展顏，頓了一下又說道，「就算我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你！」
展顏安靜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沒有說話。
雲語瑤覺得自己說話像是對著空氣一樣，有些生氣，「你必須跟我保證，不會在傷害他。」
「我保證不了。」展顏垂眸開口，她現在覺得她的存在就是對東方錦的一種傷害，在回來的車上，她響了很多，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