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院內一片詳和,孰不知現已暗潮洶涌。
「小葵,你想想辦法。芳主胸口在流血呀!嗚嗚……嗯……芳主……」
「阿月,我從來沒看到過此般情景。以前都是仙子照看我們,哪里會想到無所不能的她會遭此劫難。實屬毫無對策……」
「汀汀也沒有嗎?」月季望了望仍是面色冷然的汀蘭,絕望的抽了抽鼻子哽咽道。
「沒有……」
霽月就是在這一片嘈雜中醒來,他隱約記得自己遭那人設計。不得已便幻化作靈狐躲避那人的追殺,但仍在那純屬地毯式的搜索下被暗箭刺到。最後自己找到一陰暗僻靜處,正準備化原形消除毒素時,听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身前的後門被輕輕推開時便看見那一身白衣、溢滿靈動的女子。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兒……直至以後的日子里當他想起那一刻的悸動,仍猶自感慨。自己就是被那樣給套住了呢。望著那雙向自己伸來的小手,他禁不住縮了縮,自己還沒有習慣與人親近。可看到那無神的雙眼時他便不想反抗了。她看不見自己,也就是說她是尋聲而來。只見那小手安撫性的拍了拍自己。若沒猜錯的話,她是打算救自己。因此,她不嫌麻煩,那他就賴著她、膩著他、順著她了。霽月再想了想,恍惚自己被這小人兒抱到屋內。頓了頓,想到了那只汗濕的小手。只知道自己生來第一次被救了。那他的娘子呢?
霽月順著那道縫隙看到的那些爭吵不休的花精靈,隨後,便是在此後回想著仍覺驚痛的一幕。他的小人兒仿佛沉睡般躺在床上,可令霽月在一瞬掙開暗格的緣由是那令人礙眼且刺目的傷口,胸口一大片被染紅,全身現下亦無半片完好之處,鞭傷、燙傷。走近看,還會覺得有長針扎過的痕跡,肌膚上那隱隱約約的青紫在霽月看來更是將那傷害過小乖的人恨之入骨。想他在外征戰的幾年,哪種傷口的認知對他來說自不在話下。只是……
「是誰趁我不在場的時候將我娘子折磨成這樣的?是誰?」那平靜的語氣,若是熟知他的人在此,必會懂得這是霽月大開殺戒的前兆。不待那伙花精尚未從他的英武出眾、貴氣襲人中回過神來,更要命的是那聲娘子,小葵從混沌中迷茫的對號入座「她們經常如此,以前芳主都瞞著我們。我們大都以為,她們是來串門子的。沒想到…沒想到…)^此處我需感嘆一聲︰我可愛的小葵,你說等于沒說嘛!小葵︰本花精的家事與你何干?我︰遁地飄走^
「經常,經常……好個經常如此,她們是誰、、、?」霽月想上前踫觸他的小人兒,可觸手間全是傷口只有那張透明疑似下一刻就灰飛煙滅的小臉險險能承受得起他的撫模。只見他周邊紫光乍起,一剎那間芷的胸口處亦無任何傷口。「說」小葵自迷茫中清醒過來,便听到那如天人般的邪魅男子冷聲道。顧不得驚嘆那清冽如冷泉撞擊崖谷直入肺腑般的抨擊;顧不得上一刻彷如擁有傳說中帝君之姿,下一刻就如那彼岸花中的冥王,平靜而詭異;顧不得他何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小葵此刻很是惶恐,她不禁慌亂道︰「我們只听薔薇仙子說過,芳主的爹娘從她出生後便不曾過問。剩下的,我們都是至今才知道芳主被那些奴才毒打。至于這些人……」頓了頓,小葵特意向芷的那個方向看了看。待對方並無清醒的前兆,還不放心的壓低嗓子說︰「這些人恐怕是芳主的爹爹或娘親所屬,平日里不過也只是些嬤嬤旬月降至罷了。不知今日怎的來了群官兵進得門來便橫沖直撞,若不是為了救我芳主也不至于受了那麼重的傷。再言具體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如今發生這等慘事,萬不能讓芳主听到是此般緣由來。」
「你們以為還能瞞過她嗎?」霽月看了看小葵那不解的神情,難得很是耐心一次的沉聲道︰「娘子身上的傷口雖經處理過,可舊傷仍紋絲不動礙眼的的擱在那,恐又加她平時對你們有所隱瞞……」他嫌惡的瞪著小葵她們,又道「你們這些個花精簡直愚鈍至極,若娘子不是怕你們熟知真相,哪用得著隱瞞。如今恐怕她是什麼都知道。你們都到外面候著,我需想辦法讓那些舊傷盡快恢復。」說罷便向芷的方向走近。小葵回想剛剛的親眼所見,也就放下心來招呼同伴們回到院落。
待小葵她們離去,霽月才輕輕落坐在床邊。看著彷如透明般的芷,他深深吸了口氣才鼓起勇氣說︰「娘子,你一定對這一切沒有任何眷戀了吧!如若不然,不會到現在還未有任何起色。你說,我能不能來你身邊呢?雖然,此番均是由我不慎造成。可娘子……娘子,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將危險帶到你身旁。」細細觀察床上那仍紋絲不動的人兒半晌,像是等什麼似的,看芷無半絲異動後。又輕聲道,「娘子不說話,就是答應了。那我就賴定你了。」說罷微微傾身側著面頰往芷那蒼白的小臉上蹭了蹭,仿若不夠似的又往那優美的脖頸蹭去。暗處的漣實在看不過去了,這還是他淡定如斯的君上嗎?思慮著不能毀了霽月在外的狠辣形象,此刻也只能咬著牙自己上了。為了打破霽月那廝的溫柔,他在暗處狀似尷尬地咳了咳,然後向霽月那邊恭敬的叩首道︰「屬下救駕來遲,現下特來請罪,還望君上處罰。」皖驊帝沉著臉道︰「那你先自己回去吧!孤就不叨擾母後了,你代孤問候聲便是。」那張冰冷的面孔讓漣想著退縮,思量著要不要接話。但想著太後那忒活潑的性子便哆嗦著向前五體投地般跪著,斷斷續續道︰「君上,還是現在就處罰屬下吧!屬下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話畢,稍覺不放心的咬著牙狠了狠心補充︰「听說刑部最近又研究出了一套刑具專門懲治背叛主子的下人,屬下就大膽請求主上。為了替主上分憂解勞,屬下這就自行前去領罰。」說完,便狼狽的逃離。狀似不覺那道陰冷的目光。此番只想嘆一句︰漣呀漣,若是你知道此番自己的擅自決定已是惹怒的皖驊帝,再加上先前打斷人家撒嬌……咳……應該是溫存。就已雪上加霜了,你想以最嚴重的處罰將此事善了,那就大錯特錯了。以下為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