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本也只為那些不為人知的仙藥而來,先前雖已想過得之不易。可對于本就是奇跡的他來說這些稀有的東西跟平日里自己在末珩那里看的花花草草並無多大分別。只是,霽月深深的鎖了鎖眉,望了望跟在身後且衣著鮮紅的的女子。自然,人家的妖嬈美艷高貴也被這個陰冷慵懶的男子給直接無視。只听他用那招牌式的森冷聲音不耐道︰「你這妖女跟著本尊作甚?還不速速離去,否則本尊的皖霜劍可就不客氣了。」
後面的血鳳凰聞聲沉了沉臉,自己不顧他那趕人的言辭、不屑的語調一路跟隨。只為多年來的執念,可他呢?她轉念一想,不過,被行事如此陰狠果決的男子愛上肯定會很幸福。想當初自己還是只雛時,那次的迷路也造就了自己與這人的緣分如今上天給了自己這機會,她怎能讓他在自己的領地里又一次逃走。還記得當初的那句「本王只是覺得沒意思就學了這些東西,並非是把目的放在個人興趣之前,你屢屢奉勸莫非當初願意言傳身教乃是另有他求。」雖是指責自己師傅過于望子成龍,可道出的那句卻是自己最最欽佩最最喜歡的。恍然間回過神來望著此刻已走遠的霽月,她孩子氣蹬了蹬腳追了過去,卻在快到跟前時。听著不遠處的有生靈在狂怒,忙快步向前阻止霽月毫無顧忌的跟進。
「你不要命了,前面就到敦煌森林了。听聞敦煌王的狂暴易怒、冷酷嗜血。你貿然前去就是送死!」血鳳凰緊張的拽著霽月的衣袖,可霽月仍是不甩她。掙開她那只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不耐道︰「本尊的事你還沒資格過問,若想要保命現下就可離去。」說著就要往嘶聲痛喊的那處走去。
血鳳凰阻之不及,听長老們道是敦煌森林常年恐怖陰森、不見天日。也就走上前去,待又要去拽霽月的衣袖時,她看那人有發怒的前兆也就知趣的放了手。「你有著人類的血統,獨自一人前去不會適應得了那敦煌森林的黑暗」說著血鳳凰快步向前用左手撐著‘盤涅之火’,右手作勢去拉霽月。可望著那人無意間的閃避也就將心底那絲苦澀深埋。兩人距離那嘶喊聲是愈來愈近,霽月看著身前的女子仍是不耐的想要趕人。可這次對方先知曉了他的想法,狀似無意的搪塞︰「我也好久不曾來此地游玩了,此番前來體驗體驗也未嘗是件壞事。」看來某人很是自得其樂。
霽月看那人此般也就故意甩開她自己腳下生風的快步向前,可他不知道的是某只鳳凰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顧自的幻化原形在不遠處跟隨。若是平日里的霽月定會發現血鳳凰的那點自作聰明的隱身術,可現下他只顧得為自己的小人兒找‘敦煌樹’也就管不了許多了。
「嗚哈……嗚……嘶……哈啊啊啊……」霽月走至那敦煌樹跟前,因他是習武之人也就雙眸通靈。剛剛已是無意間打量了這附近其他的敦煌樹,發現並無任何區別也就不作他想。可現下,他看了看眼前這棵狀似痛哭的敦煌樹。他發現了眼前的植被仿佛暗藏玄機。它通體碧翠似水般仿若下一刻就自體內順流而下,與他處似死物般的敦煌樹相較眼前的這棵仿若一位因悔恨而痛苦的男子。霽月並未抱多大希望的沖眼前的敦煌樹道︰「前輩,在下霽月因自家娘子身染舊疾。現下需向前輩尋求一物。望前輩能夠割愛,來日在下定當重謝。」他真誠地向敦煌樹抱了抱拳,並未看見不遠處的血鳳凰在听到他的那聲娘子後的精神恍惚,她眼神空洞無物似是靈魂出竅般。她是個妖精並未有過任何不快的記憶也不曾體會過得不到時的失落更不知當自己追尋多年的執念在一瞬瓦解時的心痛。她想,這些或許這一刻都已深深刻在心底了吧!她想讓哀莫大于心死的自己就停留在此刻,她不想知道霽月冒死前來的原因,也不想看見霽月的那顆赤子之心,更不想從他嘴里听到那句書中寫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說與另一個女子的。她想說這是「相見恨晚」可回想起來倒是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若是自己當初牢牢握住他的手就不會出現此等悲劇了吧!她也想著「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可她木木的看了看現在的自己,如今都這樣了還回得去嗎?她更想著那個女子是不是貌不驚人,不懂得男耕女織,不知道三從四德。可霽月接下來的話就讓她連那絲幻想也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