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的倒好听。你家娘子?別以為本王不知你是誰?你可否還記得當年那位前朝的‘神武世子’?本王知你現下已是霜國的君上,怎的此番只為一女子就冒死前來?」過了一會兒敦煌樹才由它的那個方向發出了黯啞溫潤的男聲。
霽月听他說‘神武世子’也就在心下做了番計較,想當初白胡子老頭冒死也要給自己灌輸什麼前朝‘神武世子’的輝煌史。那會兒自己只當他是讓自己在繼承大業之時以這位的前事作楷模,怎的不知還會于今日看見在書中被神化的‘神武世子’?只听聞‘神武世子’因王妃自縊而心碎神傷到惠終寺出家了,可如今此般又作何解釋?現下霽月也不作他想,思量間。沉重道︰「在下因遭奸人暗算而導致重傷後,失聲目盲的娘子及時救了在下。在下對娘子一見鐘情,幾番暗地里追查之後才方知娘子被那狠心的丞相夫婦以惡毒之名施與‘雞欞’‘枳’。在下不願娘子受他人惡言惡語,更不願娘子被那些惡婦毒打,只希望娘子能夠在睜開眼的時候就知道是在下陪伴左右,再不會因不安去蹬被子。」他頓了頓懇切道︰「還望前輩施與解藥,在下定不會拿它當做是爭權奪利的工具。霽月此生擁有最重要的便是娘子了。若前輩能給個方便,在下定當重重答謝。」
「你一個生在帝王家的人,怎會懂得‘擁有’?怎會知道‘最重要’?這些都不過只是些你用來填充野心的幌子罷了。」‘神武世子’不屑道。這下霽月可就不快了。他鄭重道︰「娘子之于我是任何東西都無法的代替的,在我心底其他東西都及不上娘子。她干淨,絕不會因為我或許是個壞人就不管我;她很美,像仙子一樣在無意間就飛到了我的心里;她真實,不像其他大家閨秀那樣的扭捏造作、故作姿態;她善良,即使別人稱她是妖怪她也沒能學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去傷害他人……總之,娘子在霽月的心里是最美好、最重要的。請前輩不要以為在下有求于你便可以用那些俗物與娘子相較。」
「我給你。」還未等霽月心下度量是否以武力相爭將敦煌樹強取時,‘神武世子‘已幻化人身將一株袖珍版的的敦煌樹放到霽月跟前。只听他續道︰「你做得到我做不到的事,我也是時候回到她身邊了。」霽月心下約模知曉了對方幾次三番試探自己的目的,也就收下了那顆植株並將一枚令牌送往‘神武世子’跟前「前輩能夠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予在下手上,在下很是感激。還望前輩能夠收下此物,以便將來在下好做答謝。」
「不用。」‘神武世子’推了推身前的東西道︰「我已經不需要任何東西了,你且先行離去吧!」說著便往霽月相反的那方離去。霽月看對方並沒有需要自己答謝的意思也就作罷。他現下急需尋求另外兩種解藥也就不做他想的繼續趕往麒麟洞。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遠方某處,‘神武世子’回想著當初因自己的一時心急而強娶了水清靈。她,一個人如其名的女子。是一個如水一般空靈、清澈的可人兒。可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呢?知道自己容貌出眾又家室顯赫、才華橫溢、武藝超凡。也知道她喜歡自己。于是就在天時地利人不和時自己也就不顧她的反對下了二百四十擔的聘禮將人人覬覦的美人兒娶回世子府。然後,又是那些令自己現在回憶仍心驚肉跳、悔之晚矣的一幕幕。
記得是剛下早朝的那會兒,他想著自娶水清靈到府後美人兒的郁郁寡歡,那時的他不知是自己的那那一房房心機叵測的小妾驚擾了美人兒。只覺自己將世子妃的位置給了美人兒也將世子府交給了美人兒掌管已是給了她萬千寵愛,他不懂美人兒為什麼仍是滿面愁容,最後……最後,不惜日日盼自己去其他女子的園子里。可美人兒不知道的是那些女人只是自己用來擴張實力、報仇雪恨的棋子罷了且自己也從不曾認真看過她們一眼更別提踫她們了。只是當時的他已被權力所蒙蔽,認為自己給了水清靈最好的一切便是愛她可他遺漏了一點︰這最好的一切並不包括他自小便謹記于心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