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火把通明,人聲鼎沸。王尚站在屈家的閣樓上看到外面圍著的西涼兵不知道有多少。不由開始有點害怕起來,這時候他怎麼都覺得屈家這牆太矮,屋子太小。
「怎麼,害怕了?」
一個聲音從後面傳過來,王尚轉頭一看緊接著立馬鞠了個躬。
「屈大人。」
屈仁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笑了笑,看來大漢還是有忠臣的。而王尚卻只能從這位臉上帶有青紫的屈太常上開出莫名的開朗。
「屈大人?難道你不怕嗎?」
屈仁稍微沉吟了一會,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們不來逆賊們早就將我置于死地,現在家人已經隱匿起來,我一個老頭子沒什麼好害怕的。」
「哦!學生心了了。」
王尚看了看外面的人,然後又緊緊盯著依舊在庭院里安坐的少女,不由嘆了口氣。他現在又不知道對方想干什麼了。這院里只有幾百家丁,他們大部分連雜兵都不如,這如何撐的住外面凶狠的西涼軍的進攻呢?
「這個女子你熟識嗎?」
冷不丁屈仁一聲問話,讓沉思中的王尚一個激靈,他反射性的說道「不,不怎麼熟悉。」
「一個奇女子啊!這院里的放御基本上做足了。」
「做足了?在下只是一個商人,不知道為什麼屈老您這樣說。」
屈仁呵呵一笑,用走指了指周圍。
「這些弓手,那些在牆下的人,還有抵住大門的長木,大門前瓦下等待著的人。她把這府邸當做城池,據城而守不慌不忙啊!」
王尚看了看周圍,家丁中精干壯勇的都在這樓上持弓而立;看上去強悍無比的每5個和那些奇裝武士組成一組持著長槍在牆下駐立;最後那些看起來羸弱不堪的全部在門前廊下做著某種包裹。包裹?她想干什麼?
「屈老那是什麼?」
屈仁開始皺起眉來,他也不明白這個少女到底想干什麼。但很快就明白了,對方開始攻擊了。攻擊方式直接而簡單。梯子架上外牆,外面的弓箭手點上火箭開始對里面進行射擊壓制。閣樓上的家丁們也不含糊直接對對方的弓箭手射擊;沒有自己弓手的保護,攀上牆的士兵無一例外的比長槍釘死;但大門那邊不停的撞擊聲,讓里面的人都意識到西涼兵們不在意死去的那些士兵。
京極愛在下面向自己的一個親衛招了招手向他吩咐這什麼。說好之後,那個親衛點了幾個家丁,和他們拿起那些包裹就向外面丟去。
「包裹里,是一些碎磚碎木,似乎還浸了某些東西。」
「那是油!」
王尚終于明白,他們在屈家拿來的那些東西是用來干什麼的。不過那些包裹丟的很強差人意,大部分都丟只是丟了出去,根本沒有砸到什麼人。但是很奇怪的事發生了,對方竟然慢慢退了回去。有些人開始出來負責清理那些丟出來的雜物。在這期間對方的弓箭手射箭的頻率卻加多了。看著那些不斷飛過來的箭矢,京極愛依舊端坐在那,偶爾飛去的箭矢都疲軟的落在了她附近。
「真是奇女子,連女子都這樣淡定安然,我竟然還躲在房中真是自感慚愧。」
屈仁說完就下了樓去,王尚也不敢怠慢緊跟著後面。
「這可有老夫之位?」
少女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指著自己的左邊說道「太常大人,恭候多時了,請。」
而王尚則順理成章的準備坐到少女的右邊,但是他被制止了。
「請坐在太常大人的左邊。」
雖然王尚有些不解,但是還是做到了她對面。
「京極愛姑娘。老夫在樓上就覺得很好奇,為什麼他們會後退呢?那包裹里到底是什麼?」
「太常大人,那包裹只不過些瓷碗碎片一些尖銳東西還有後院的那些柴枝。」
「妙啊!妙啊!外面浸上魚油,然後讓人誤認為要用火。遂暫時退開清掃。」
「太常大人過贊了。」
「最上者攻心。其實我倒是希望二位在房中不出。」
「為什麼?」
京極愛笑了笑沒有回答,這讓屈仁和王尚感到有些不解,但他們很快就知道為什麼了。過了一陣陣之後一個滿身是血的武士從後院走了過來,他一邊過來一邊帶著大包東西。王尚現在對包裹開始恐懼起來,特別是京極愛的親衛帶來的包裹。
京極愛對那個武士吩咐了什麼,武士開始打開包裹,里面是一包包碎肢,內髒,在這些之中有一個人頭,並且屈仁和王尚認識這個人,他就是被俘的王方,看到如此的慘狀屈仁不忍的閉上眼楮搖起頭來,而王尚也受不了開始反胃,側過臉去吐了一地。
「這是!這是!什麼!」
京極愛依舊笑道,「這是給他們的禮物。」
幾個武士走了過來,他們每人一袋碎肢,開始往外扔了出去。頓時間大門外面驚叫聲此起彼伏。而這一切似乎是京極愛想要的。她輕輕一笑轉過頭來對屈仁,王尚說道「和預期的一樣。現在就開始下一步完全打散對方的士氣吧!」
扔完那些碎尸,那幾個武士帶來了個看起來大義凌然的人,是王方的副將。京極愛特地留下來的俘虜。
「臭婊子,你不得好死。」
「恩~~~神佛都知道我不會好死的。但是這位將軍你想過你會怎麼死嗎?」
「哼!要殺要剮隨便你!袁某不會苟且偷生的。」
「哦!這樣啊!那就隨了你的心願剮了吧!對了,記住要讓他叫的大聲點。」
王尚和屈仁瞪大了眼楮,對方真的開刀了,那個姓袁的副將被綁在一個柱子上,開始行刑。那些武士先從大腿和四肢開始用匕首小心奕奕的將肉一塊塊挖下來。袁副將一開始還默不作聲,然後忍不住開始大聲唾罵!
「臭婊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本大爺。」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你們沒有人性,一群畜生!」
「天打雷劈你們會遭報應的。」
京極愛的回應可怕而讓人膽寒。
「現在的叫喊,是這音樂前段的鋪墊,您要抓緊喊哦!不然顯得索然無味了。」
隨著身上的肉一點點的減少,疼痛的感覺依舊不減,袁副將頭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死亡快要到來,但是他死亡的過程卻要讓他感到特別的漫長,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殺了我!」
「殺了我!」
「殺了我!」
這次京極愛的回答卻委婉反折。
「朽干息喬木,血肉做美圖,袁將軍,你不覺得你的叫聲讓全場寂靜嗎?看看周圍吧!打斗聲停止了,喘息聲停止了,一切都在等待著你演奏的結束啊。請你更賣力的叫喊吧!」
待袁副將的身上已經被剮的不成人形,有些地方都出現白骨時,京極愛才起來走向他「求求你,殺了我吧!」
京極愛看著這個現在已經雙目無神,眼光渙散的半死人。對旁邊執行剮刑的手下做了個手勢,直截了當的結果了他的性命。
「將他的內月復挖空,和這些碎肉裝一起。把這個尸骸從門上把他掛在門口,碎肉扔下去。」
「是!」
王尚和屈仁復雜的看著這一切,準確地說院子里外的所有人都備受這這一幕的煎熬,當袁副將的尸骸掛在門口時,外面西涼軍的勇氣都毀滅了。對他們來說這里面就像住著一群惡鬼。恐懼,害怕都聚集在這些人心里。之後過了這一夜,王尚和屈太常決定開始禁食葷腥。
「京極愛,真是從地獄而來的妖女啊!」
這是王尚和屈仁對這個兩次三番利用極端手段攻擊人性弱點的少女的評價。他們深深地認識到與這個少女為敵會造成什麼結果!所以之後有兒謠唱到「京極愛,鬼婦人,嗜人血,吞人肉;莫不要,與彼敵,想活命,快逃離。」
附︰京極愛︰人越多其弱點就越多。恐懼,害怕,高興,貪婪,都可以利用。兩軍對壘永遠攻心為上!
戰點盤點︰這次是小規模防守戰,守方以院落為據點,據守。攻防一開始準備平常正攻戰的戰法,弓手壓制,步兵爬牆攻擊,和轟門。但是對方忘了院落高牆的特性在于爬上之後還要下來。所以第一波爬牆受到了挫敗,主動權交與守方,而對于守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守住大門,針對這個目標,守方首先想到的是擊垮對方的士氣,所以用了殘忍這個戰法,這個戰法在弗拉德?則別斯?德庫拉對于土耳其的戰爭中擁有記錄,但是不同的是守方所選擇的是一種只要當個就可以給予人視覺和听覺的刺激的刑罰。再加上先做好的恐懼鋪墊導致了對方的士氣喪失。
作者語︰人少不一定是劣勢,人多不一定是優勢,人少不一定打得不激烈,人多不一定打得就很激烈。一場高水準的戰斗需要的是雙方演員的高配合。這一場就是京極愛用自身的殘酷帶領全場的氣氛。激發自己和對方的恐懼造成兩種截然不同的成果。
PS︰我想了很久,決定用一種篇外體來記敘一些沒有辦法在主文類加上的文章。這樣既可以豐富其內容又可以讓大家看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