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璞大人,您知道溫泉這種東西嗎?」
在府內館居住的某一天,前屋突然拋出了這個話題。
「溫泉,天然的熱湯對吧~~~傳說黃帝于黃山煉丹之後就是去泡了溫泉洗去了老弱之軀呢。」
前屋笑著說「雖然沒有想傳說的那麼好,但是這府內館附近倒真是有幾眼溫泉。蘇璞大人在這也待好幾天,這幾天趁著武人們都去剿滅匪盜了,去悠閑地享受下如何?」
蘇璞想了想,說到「那勞煩前屋大人帶路了。」
????????蒸汽,皎潔的明月,秋日的紅楓,寧靜的夜晚。蘇璞獨自一人在溺姬泉享受著,熱浪自然而然的向上涌動,讓他感覺自己的臉不停地在出汗。映著那渾濁的泉水,他仔細的端視著自己的外貌。一塊透著粉紅色的玉人,胸口,手臂還有沒有帶那個面具的臉上細膩粉紅的血管若隱若現。水中自己嘴角的那抹愜意的微笑正表示自己現在的狀態。手輕輕地把水潑在露在水面之上的肌膚,當感受到的那一瞬間一陣舒爽的感覺就涌上腦袋。撫模著自己已經打散的頭發,自己一個人開始輕聲哼起小調來。
「 當」一聲聲響突然打亂了他的節奏。一個男人呆立在溫泉邊,他一邊盯著自己一邊喃喃自語著什麼。蘇璞看著這個局促的男人,微微一笑用著和語對他說道「您也是來泡溫泉的嗎?」
對面的回答,像極了不知所措的小孩「是,是」得沒完。蘇璞笑出了聲來,從水里站了起來,順著水花,慢慢移到他面前。
「你是男的!?」
突顯的一句話讓蘇璞有些苦笑不得,他只是有些戲謔的回答「您說呢?」
「哦~~哦~~~」
一邊失神的回著話一邊慢慢的走近了溫泉。並不知道是這個溫泉給了他平靜的力量還是自己擺月兌了蘇璞容貌的幻影,他總算冷靜的說了一句話。
「你是?誰?」
蘇璞笑著說道,「在下蘇璞字含玉。」
他恍然大悟起來,指著蘇璞說道「你就是那個鐵面人,會稽的世族,來這的漢商。怪不得一直帶著面具,怪不得。」
蘇璞笑了笑,繼續用手潑了點熱水敷在自己身上,然後問道「您是?」
男人先是失神了一會,然後猛然覺醒快速的回答道。
「我是吉弘鎮理。鎮信是我的兄長。」
鎮信的弟弟,看著那些傷疤看來是個武將啊。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之後,蘇璞開始透過蒸汽觀察著這個壯碩的青年。
「其實听前屋大人說府內館里面很多人都出去公事了。所以我才獨自一人來者。」
「哦,是嗎?」
在一聲鎮理一聲尷尬的回應中,談話就此打斷了。蘇璞依舊自顧自的享受著溫暖,而鎮理則在一旁尷尬的看著。終于在蘇璞覺得臉上的紅潮開始慢慢的鮮艷的時候,鎮理開始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轉移個話題來緩解下氣氛,說道「秋天快過去了,我們這快打仗了。蘇璞大人您不害怕嗎?」
「為什麼?打仗罷了,在下一個小小的商人害怕什麼呢?」
蘇璞故意的放緩語調,和文的委婉動听一下就通過他的嗓音體現出來,受到影響的鎮理一下就被撩撥的緊張起來。
「主公說的,他想帶著你一起去壓陣城井谷城。」
「是嗎?」
蘇璞又恢復了原來的語調,這一變化讓鎮理誤認為蘇璞生氣起來,于是他又一次慌亂的解釋起來。
「這次對毛利的作戰,不僅是主公親征而且角隈石宗,戶次道雪大人都一同領兵前往,這場仗絕無失敗的可能。請安心。」
蘇璞開始有些惡作劇的想逗逗這個年輕人了。
「如果失敗了呢?」
「絕無可能,道雪大人是大友家武將之首,喚有雷神的美名,看到他旗幟的人無一膽戰心寒。出擊則必勝,」
「哦~~~這麼說大友家也不是戰無不勝嗎?單人之力永遠不可能是不敗的。」
「我會帶人奮勇殺敵,讓道雪大人戰無不勝的!」
「哦,你想成為道雪大人般的存在?」
蘇璞咄咄*人,鎮理開始不知所措「道雪大人是大友家的支柱,無人不羨慕他的才智光輝。」
「你呢?」
「我,我當然也是如此!」
「那道雪大人拿什麼來常勝,你又拿什麼來常勝呢!」
「道雪拿體恤下屬,整治軍風,提高士氣,強化技藝來常勝。那我就用,那我就用我的武勇來常勝!」
蘇璞開始越來越覺著這個人有趣了。他嘴角微微一笑傲慢的說道「武勇?你的武勇能有我們的飛將呂奉先厲害嗎?溫侯尚且屢次被人擊敗。你又怎麼了保證自己的武勇在溫侯之上呢?」
提到了呂布鎮理安靜下來了。他在思考對方說的話,自己如果也想成為大友家的支柱那自己該靠什麼呢?鎮理慢慢的思考著對方的話,然後輕輕的問道。
「那麼要是您想怎麼辦呢?」
蘇璞笑了,他等待的話終于出來了。
「我是商人對打仗一竅不通,但是我回四處打听情報來讓自己耳目充實,我會預先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采購商務,我會打探對方商品來源,我會想辦法說服對方和自己合作,我會為賞罰制定穩定的制度。這樣我才能讓自己賺到錢。」
鎮理看著蘇璞說道「你是在告訴我怎麼領兵嗎?」
蘇璞笑了笑說道「誰知道呢?這只是我平常對自己的要求。我是無法要求其他商家的所以在做到這些之後我就會思考,別人想做什麼。」
「思考別人想做什麼。」
「習慣,想法,行為,找出破綻一窺對方的行為。這樣我才能保證我不會因為別人的陷害而損失啊。」
「那麼最後呢?」
鎮理急切的問道「最後?最後在下就是在下,在下不可能成為您,像您一樣沖鋒陷陣;在下也不能像道雪大人一樣成為雷神;蘇璞就是蘇璞,一個會稽的世族,一個行商的商人。只不過在下明白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罷了。您說呢?鎮理大人。」
鎮理在听到這一番話之後死死的盯著蘇璞說道「你不是一個商人!」
蘇璞長長的嘆了口氣,慢慢走出了溫泉。
「鎮理大人,在下就先告辭了。在下就是一個商人,一個喜歡說胡話的商人。對了請您不要告訴其他人我面貌的事情,這樣在下會很困擾的事的。」
倩聲猶在,人已去。鎮理一個人在放松的泡在溫泉里自言自語的說「蘇璞含玉嗎?你到底是什麼呢?」
夜晚的府內館顯得寂靜陰森,大友宗麟並沒有睡覺,他點著一根蠟燭冷冷地看著趴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弱小的人「彌助啊,你不是說,蘇璞是臉上燒傷才帶起面具遮臉的嗎?」
前屋彌助在夜里就被幾個人架著拖到大友面前就不停的發抖「是,是,是,是的,大人。」
「但是監視的人告訴我蘇璞並不是臉上燒傷,而是太過俊美才遮住臉的。」
前屋彌助一個哆嗦,他咽了咽口水說道「額,這個小人不知。」
黑暗中前屋彌助看不清大友的臉。但是透過那微弱的燭光倒是看見大友宗麟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短暫安靜的氣氛讓前屋彌助有點不知所措。
「算了,這是小事。我明天準備去城井谷城督戰,你去說服蘇璞那一行人和我們一起去。你也要一起去。」
「額,這恐怕難辦吧。」
大友站了起來,黑暗中彌助只能看見他那發亮的眼楮。
「如果對方願意最好,以後如果會稽的商貿開啟我就會把和漢人交易的權利全部給你也讓你在豐後免稅。但是如果你沒說服他們,他們不願意,到時候我就會派其他人去請他們。最好讓我們都高興地完成交易。明白嗎?!」
前屋彌助深深地低下頭。蠟燭滅了,府內館又變得黑暗而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