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放學,花無情拾掇好東西,將背包甩在肩膀上回頭對伊薩羅道︰「有興趣出去逛逛麼?」。「好的,好的,這地我最熟了,等我一下」,伊薩羅邊收拾書桌邊道。花無情微微頷首,掏出手機給李雅若打了個電話︰「喂,雅若嗎?我是表哥…………哦,還未下課?……」,抬套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整5︰00,「好的好的,我在樓下等你,8!」。待花無情收起手機,伊薩羅神秘一笑︰「女朋友?」。花無情一怔,苦笑著擺擺手︰「你想像力真夠豐富的,她是我表妹」。「算了吧,這年頭,情侶間都盛行這個稱呼,你不知道?這樣床上才更有激情」,伊薩羅奇怪地道。花無情尷尬地道︰「不會是真的吧」。兩人一說一笑地朝樓下走去,然二,在樓梯口被三位高大的白人堵住了去路。為首一人赫然就是雞冠頭(Len,倫恩),只見他深深抽了口雪茄,將煙霧噴到花無情臉上指著無情的鼻子道︰你這蠢豬!黃種猴子,我瞅你不順眼,滾回老家去!」。他身後兩位白人,示威似的將指關節掰得‘嘎 ’作響。伊薩羅低聲下氣地道︰「大家…………都是……同學,有事好……商量……」,他話未說玩就見倫恩揚起巴掌朝他臉上抽去︰「商你媽的個頭」。然而這一巴掌最終沒抽下去,因為他的手腕被花無情緊緊握住了。倫恩疼得呲牙裂嘴︰"你這雜種!松手!」。花無情一腳將他揣到牆角陰冷地道︰「收回你的話向我道歉」。「道你媽的歉,給我上」,倫恩擦掉嘴角的血跡,掙扎著站了起來沖兩白人一揮手。三人將花無情圍了起來。花無情擺個姿勢冷冷一笑對三人勾勾手︰「Comeon,baby!」。右側的白人率先出拳,被花無情側身將他胳膊夾在腋下,右腳上踢,腳尖重重擊在那家伙的臉上,將他踢了個臉上開花。那家伙踉蹌後退,暈乎乎的甩甩腦袋,鼻血四濺。花無情腳如生根,上體左閃右避,躲過另外兩人的攻擊,閃電般出手……。此時的花無情並未發現,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有位黑衣少年正在冷眼旁觀,嘴里低聲念叨︰「太極拳,內家拳,詠春拳,蔡李佛拳,節拳」,忽然少年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深吸一口氣道︰「正宗的「肯波」流空手道!」。他失神地喃喃道︰「奇怪的少年啊,他與李家到底是什麼關系?」。看了看手表嘴角一撇︰「這麼快就結束了!值得做我對手」。伊薩羅目瞪口呆地望著倒地申吟的三人,不相信地揉揉眼楮。花無情拍拍他道︰「走吧」。伊薩羅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幾位圍觀的學生,見他們走來,躲瘟神似的避開了,這時一位亞裔學生走過來遞給他一封信,展開一看,上面寫有幾個字︰花君,明日午時,武道館見,屆時討教你們中國功夫,署名︰甲賀——武內昭男(やわれ)。花無情揉碎紙條,丟進垃圾桶里,若無其事的雙手叉入褲兜若無其事地向12號教學樓的百年銀杏樹下走去。伊薩羅擔心地道「狼,你想好了沒有?武內昭男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大日本武道部忍術道中的高手。在校內很少有人能擊敗他,並且他還是個習武狂人,你…………想到辦法了沒有?」。花無情無奈地聳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沒什麼好想的!」。伊薩羅垂下腦袋嘆口氣,不再說話。兩人靠坐在樹下的長凳上,仰著腦袋,望著隨風舞動的銀杏葉。伊薩羅幽幽開口︰「狼,世界上為什麼回有那麼多不公平得事情出現哪?比如欺辱與被欺辱」。花無情半晌才道︰「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弱肉強食是自然法則,否則人類怎麼回進步?只有強勢才是真實的,就向狼的生存法則一樣,只有你比別人凶殘強大,才不會被人吃掉。這就是真理,永遠的真理!公平是強勢群體的游戲,是理想化的產物」,他地望著蔚藍的天空自嘲地道︰「真正的公平,只存在于————天上!」。
「聊什麼哪?這麼開心?」,一陣香風飄過,李雅若輕盈地走到兩人身邊。素衣素群,長發輕舞,她微伸皓挽輕攏額前亂發,輕笑道。兩人起身,伊薩羅慌忙地鞠躬道︰「您好,我叫伊薩羅,是狼的同學。請多指教」。李雅若笑了笑轉過頭來對花無情道︰「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吃法國大餐」。「哦,不回去吃了麼?」,花無情問。李雅若嬌笑道︰「我剛跟祥伯通了電話,告訴他,我們會在外面用餐,讓他們不要等我們了走吧,帶你去一家地道的法國餐廳」。花無情微笑道︰「附近沒中國餐廳麼?中國菜式不好麼?」。這時伊薩羅開口道︰「在唐人街有不少中國餐廳,我常去那兒吃,正宗的中國菜,非常棒,去不去?我請客」。李雅若與花無情相視一笑︰「好吧,就去唐人街轉轉,不過客還是有我請」。三人打了個出租向唐人街馳去…………。
次日上午放學,花無情將李雅若送至校門,交由移山護送回去。找了個切實的借口,將兩人打發走了。「狼…………欺騙人……的感覺,不是怎麼舒服吧」,見花無情出神地望著移山兩人逐漸消失的背影,伊薩羅幽幽地道。花無情回過神來︰「什麼?伊薩羅,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可以逃避,有些事情卻不可避免。既然不可避免,我只有去面對」,說罷朝大學武道館走去。「等等我」,伊薩羅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花無情頭也不回地道︰「回去吧,你幫不上忙的,我也不希望有人因我而受傷」。在伊薩羅猶豫的瞬間,花無情消失在他的面前。
來到武道館寬闊的道場內,里面靜悄悄的,大概其他的練習者都被逐走了。只見場中央只有兩位身穿和服的亞裔少年正垂手而立,其中一位黑衣少年右手還握著一把狹長的日本武士刀。見花無情走了進來,兩人眼楮同時一亮,黑衣少年向前走了幾步朝花無情躬身道︰「甲賀流,武內昭男,請指教」。這種開門見山的比武方式花無情還是頭一遭遇到。武內昭男指著後牆上懸掛的各種兵器道︰「請選您趁手的武器」。花無情順手摘下一柄軟劍,懶散地擺式劍指天南︰「請」。武內昭男緩緩拔刀,慢慢下蹲,雙手握刀移于胸前,開始屏息運氣,大喝一聲︰「殺!」,狂風般沖向花無情,木屐與地面踫撞發出的響聲,清脆而急促。沖到花無情面前用力躍起,凌空一刀劈下,勢不可擋。花無情側身險險躲過,閃電般出劍和他游斗起來。武內昭男雙目圓睜呵道︰「狼牙鳴響!」刀如怒狼張口,想花無情挑去,又被他避過。「千殺水翔,雙龍暴風殺…………」,武內昭男勢若瘋虎,刀刀不饒人,忽听‘哧’兩聲,花無情急忙沉肩,仍是晚了一步,衣服的左肩部位被刀鋒劃破,還好閃避的及時,沒有傷到肌膚。同一時間武內昭男,忽感月復下一涼,低頭一看,原來和服遮掩月復部的部分被軟劍絞出巴掌大小的圓洞,小月復,遭風一吹,才現涼意。與武內昭男同來得那位少年,走上前來對花無情微微一笑鞠躬道︰「吉國倚田,花君,很高興認識你」。花無情冷冷地望著他,沒有答話。吉國倚田不以為意地道︰「方才兩位的表演真是精彩萬分,並且不分高下…………」孰料武內昭男打斷他的話道︰「其實我已經敗了,若這是生死戰斗,花君,僅傷在左肩,而我卻在小月復,傷輕傷重,立下可斷,單我不會氣餒,我會繼續向花君挑戰的,直至戰勝你為止,告辭了」。
隨著‘嗒嗒’的響聲,武內昭男消失在武道館門口。花無情撫模著被刀鋒劃開的衣縫,暗道︰好鋒利的武士刀…………。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伊薩羅,李雅若,姜飛與錢八出現在門口。「表哥,你沒事吧?」,李雅若走到他的面前關切地問。「看到了吧,我早說嘛,他怎麼會有事?壯得跟牛一樣」,錢八沒肝沒肺地道。「我沒事,閑得悶了,出來逛逛」,花無情道。「還說沒事,伊薩羅都說你在和人約斗」,美人嗔怪地指著被刀子劃開的衣縫︰「這個怎麼解釋」。花無情目光朝伊薩羅掃去,給了他一個責備的眼神,暗怪他多事。後者心虛地縮到錢八身後。
「好了,算了吧,小姐,狼少又沒有受傷,再說他下次也不敢啦」,錢八沖花無情擠擠眼︰「對吧,狼少?」。花無情勉強一笑算是同意。錢八一陣奸笑︰「我提議去西雅圖名街——卡夫勒大街,嘿嘿」,李雅若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去那骯髒地方」。錢八干笑道︰「那地方熱鬧,我們調杯酒喝就回來,還不行麼?」。李雅若嘆口氣道︰「那就去放松一下吧,別去鬧事,別回來太晚,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沒關系,沒關系,那里我常去,我可以帶路我最要好的朋友DaouLah(戴歐拉)就在那工作」,伊薩羅接口道。姜飛苦笑道︰「我陪小姐回去好了,那地方我去不慣」。移山亦憨笑著拍拍胸脯︰「沒事的,你們都去吧,我陪小姐回去」。花無情彈彈袖口的灰塵︰「大家一塊去吧,玩一會早點回來」,見眾人不再反對,他打了個響指︰「都沒意見是吧,那就走吧」。幾人來到校內停車位的一輛乳白色的雪佛蘭cobalt轎車面前,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卡夫勒大街!」。司機聞言,啟動了轎車向卡夫勒大街駛去…………。卡夫勒大街。西雅圖市的紅燈區。月兌衣舞廳、夜總會、酒吧和桑拿浴池會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