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言玉斜睨了蕭凌然一眼,嘆道︰「男子漢大丈夫,既然不能能屈能伸,就只能只點苦了。」
蕭凌然無奈笑笑,拍了拍靳宸得肩︰「我先回去了,早點休息,好養足精神明天受苦。其他得事情,就交給你了。」
靳宸很厚道的沒有拍回來,道︰「快回去吧,泡個熱水澡,紓解一下肌肉酸痛。這些顏料除非用特定的化妝水,熱水是洗不掉的。」
蕭凌然沒開車來,估計來的時候心里就有數,知道肯定難以全身而退。
上了蘇淺的車,蕭凌然靠在副駕駛上,還在腰上墊了個軟軟的墊子。
子書言玉看著他那樣子,實在是覺得不放心︰「真的不要去醫院看看,我看你痛的厲害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是去拍個片子。再是下手又分寸,也是拳腳不長眼,萬一有點什麼呢?」
蕭凌然不說話,將座椅放躺下來,靠在上面,笑眯眯的看著子書言玉一邊開車,一邊絮絮叨叨。
子書言玉說了半天,也不見蕭凌然答話,終于轉過臉來,對上的,便是蕭凌然的笑容滿面。
「被打傻了吧。」子書言玉看著蕭凌然怪怪的表情,不由的道︰「痛的踫都不能踫了,還笑,笑什麼呢?」
「其實沒有那麼痛。」蕭凌然道︰「我在找感覺,免得明天演的不象。」
子書言玉徹底的無語,伸手狠狠在蕭凌然手臂上捏了一下,然後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悶哼聲在耳邊響起,蕭凌然很是委屈埋怨的道︰「言玉,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心。」
「我給你找感覺呢,我有分寸的。」子書言玉輕快的聲音響起,心情還不錯。
車子在路上駛的飛快,誰也沒有注意,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始終跟在他們身後。
蕭凌然雖然說的輕松,可是事實上,並沒有那麼輕松。再是不少鍛煉,他畢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而不是打架慣了的混混,這一身的痛,雖然並不是很痛,卻也讓他暗自皺了眉。
不過這事情可不敢讓林福知道,要不然的話,絮絮叨叨的能被說上一個晚上,蕭凌然強顏歡笑的在客廳吃了飯,然後說精神不好,趕忙的回了房間。
子書言玉借口說自己手腕扭了一下,有點不舒服,找林福拿了舒經活血的藥水,便溜進了蕭凌然的房間。
蕭凌然房間里沒人,浴室的門掩著,里面熱氣騰騰。
「凌然。」子書言玉道︰「你在里面嗎?」不跳字。
「恩。」蕭凌然在浴室里應了聲︰「泡個熱水澡。」
「你出來喊我一聲。」子書言玉道︰「我拿了跌打藥水,給你揉揉。」
「恩。」蕭凌然應了聲,隨即帶著笑意道︰「言玉,你可以進來,我不介意的。」
門是半掩著的,但是因為角度關系,從門外是看不見浴缸的,子書言玉才不理她,將藥水放在床頭櫃上,大模大樣的躺在他床上,開了電視。
蕭凌然躺在浴缸里,還妄想著子書言玉進來跟他聊聊天,喊了幾句,听見電視的聲音響了起來,而子書言玉一句話都沒回,知道沒有希望了,只得模模鼻子,老實的泡著。
不得不說,現在的化妝技術實在先進,蕭凌然站起身來,在鏡子里審視自己的身體,身材感覺良好自然不用多說,那些青紫紅腫的地方,也是真的慘不忍睹。
拿浴巾將身上擦干,蕭凌然想想,很厚道的穿了一件條長睡褲,光著上身,便往外走。
子書言玉手里把玩著一瓶藥水,正靠在他床上看電視,蕭凌然看到這一幕,嘴角便忍不住的笑意。
挺溫暖的,也挺新鮮的,在冬季寒冷的晚上,泡的舒服溫暖的出來,床上有人在等你,不是等你上床,而是等著給你療傷。
「出來了?」見蕭凌然走了出來,子書言玉便從床上跪坐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搖搖頭︰「真是太慘了,我見尤憐啊。」
「不會形容就不要亂形容。」蕭凌然笑著擦著頭發的浴巾隨手扔著搭在椅子上,在床邊坐下。
「喂。」子書言玉挪過去,伸手在他背上按了按︰「那些是真傷,那些是假傷?」
「基本上你能看見的,都是真的。」蕭凌然裂了裂嘴︰「但是都沒有你看見的那麼嚴重。」
「那是挺厲害的。」子書言玉皺著眉,去扯蕭凌然的胳膊︰「來,躺下來,我用藥酒給你好好揉揉。差不多有點痛就行了,你就可以借題發揮了。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蕭凌然嘆了口氣,順著子書言玉的力道趴在床上。
擰開蓋子,藥酒的味道在房間里散開來,子書言玉倒了些在手心,貼著蕭凌然背上堅硬的肌肉,按了下去。
「嗚」蕭凌然一聲低低的悶哼咽了下去,隨即便咬緊了牙,忍著痛笑道︰「言玉,你的手法,還真有點專業呢,你學過嗎?」不跳字。
「跟著電視學過。」子書言玉道︰「怎麼樣,力道還可以吧,要用力一點,要不然淤血散不開的。」
「可以可以。」蕭凌然從喉嚨中逼出話來︰「你放手按。」
感覺蕭凌然身上的肌肉繃的極緊,子書言玉按的手都有點算,想了想,翻身坐在他腰上,換了個更方便的姿勢。
蕭凌然轉過臉去,看著子書言玉,不由的一笑,剛想說點什麼,被她用力一按,又變成了一聲堵在喉嚨中的悶哼。
「痛就叫出來,我又不笑話你。」子書言玉不由的道︰「有什麼好忍著的,你不是要找被打的感覺嗎?」不跳字。
蕭凌然悶悶的笑︰「我不是想忍著,實在是只有我一個人叫,外面路過的人會想不明白的。」
子書言玉先是一楞,隨即明白過來,狠狠的在他背上擰樂一下,胡說八道圖一時之快,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時揉完了,子書言玉這才回房休息,蕭凌然又放水泡了一會兒,還放了許多香氛精油,免得明天能聞到一身的藥酒味道。
第二天一早,就在書房處理了一些公司事務,中午吃完飯,去找蕭凌伊,好聲好氣的哄著,說汪博士那邊的實驗室儀器修好了,今天再去一趟。
蕭凌伊自然不疑有他,跟著出了門,上了車。
子書言玉早上就出了門,說是去公司加班,其實一早便和靳宸回合了。
靳宸開了輛黑色的商務車,里面很大,子書言玉鑽進去一看,嘆為觀止。
車里面很寬敞,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房間,里面有幾台電腦,沙發,攝影器材。幾個綁匪和汪博士都在,最後說著注意事項。
汪博士朋友的實驗室,在一個比較郊外的地方,路上有一段沒有什麼車,也沒有什麼人,靳宸便將車開到了十字路口,緊跟著的,還有一輛挺破舊的面包車,標準的劫匪配置。
一行人在車里等到下午一點多,子書言玉的電話響了,是蕭凌然打來的,不痛不癢的問,中午吃了嗎?現在忙什麼呢?晚上想吃什麼?
掛了電話,子書言玉報告︰「蕭凌然到前面的路口了,還有十分鐘到這里。」
「好。」靳宸喊小林︰「你們準備。」
駕輕就熟的,這都是拍戲的套路。
這條路上的車非常的少,十分鐘時間,也不過看到三兩輛,靳宸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喊小林他們準備,一排尖銳的釘子,嘩的一下灑在了路上。
也就在此時,蕭凌然的車出現在視線中。
靳宸他們忙縮了回去,關上車門,這車子蕭凌伊是絕對不認識的,但是車里的人,他都認識。
蕭凌然的車開的並不快,到了路口的時候,只听一聲急剎車停了下來。
「哥哥,怎麼了?」蕭凌伊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不解的問。
「不知道誰在路上灑了釘子。」蕭凌然皺著眉往前看了看︰「你坐在車上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好。」蕭凌伊乖乖的回答。
蕭凌然打開車門,下了車,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面包車從岔路上疾馳而來,就著蕭凌然下車的時間,面包車門打開,幾個帶著面具的男人跳下車,拉開了蕭凌然的車門。
子書言玉躲在商務車里,先是听見蕭凌伊一聲尖叫,然後是模糊幾句對話,過了一陣子,面包車啟動了,一切歸于平靜。
「跟上跟上。」靳宸忙讓司機開車,然後開了電腦,擺弄起來。
從匪徒的面包車到他們準備好的地方,都裝了真空攝像頭,將事件進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記錄下來。
攝像頭的質量很好,非常清晰,而且不止一個鏡頭,四個畫面將車里的情況照的一清二楚。
蕭凌然和蕭凌伊都被蒙上了眼罩,困住了手,此時蒙著面的小林正把一個小型的無線耳麥固定在蕭凌然的耳朵上。非常隱蔽的一個小東西,肉色的,貼在身上,只有專業器材能識別出來。
子書言玉非常無語,看著鏡頭里的蕭凌伊不甘心的和匪徒扭打了幾下,一邊是拳頭打在身上的響聲嚇人,可是另一邊,只見其中一個匪徒飛快的從包里拿出化妝材料,在蕭凌然臉上抹了幾下,化成絲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