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華都城雖然不是國家的首都,但是商業貿易卻是非常繁榮,地域廣闊,人口眾多,交通便利,這引來無數國內外的投資,經濟繁榮了有錢人自然不少,除了比較普通的娛樂享受之外,他們開始向著另類的娛樂精神方式發展,黑炎競技所便就是如今社會娛樂趨勢下所誕生的一種另類娛樂。
這里不管你是何種修行出身,只要你有實力打敗你的對手,你都可以在里面賺到錢,當然你與對手在搏殺的過程是公開的,讓觀眾像欣賞小丑般欣賞你的表演,他們為你歡呼時,那一定是你正在掰斷對手的胳膊,他們為你瘋狂時,記得幫你的對手合上那不甘的雙眼……
殺人不犯法?犯,當然會犯,可在這里,生死就懸乎了,參加者賽前都是簽過保險和不追究責任條約的,畢竟拳腳不長眼,如果長了眼,想必黑炎競技所也沒什麼觀眾了。
從公車站下車,可以看到黑炎競技所那宏偉的建築,高百米,寬千米的巨圓型建築,完全仿照了古羅馬角斗場的建築風格,在前方還建造了一個大型廣場,不過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只有密密麻麻上千輛高中檔的轎車停放在那。
競技場大門前,一名大漢看著手中用煙盒紙寫著的欠條,表情苦笑不得,錢包被偷了不說,還踫到了一個實力高深莫測的少年,留給自己的欠條毫無保障,那公車司機起碼還得到少年的身份證做抵押,唉,想想都難受,現在想去找那少年哪里還見他的身影。
「算了,我堂堂虎拳幫的幫主李五也不去計較了,等俺在里面打了幾場還不是有錢了,哈哈哈!」大漢自言自語的說完,就走進競技所里。
競技所的前廳裝修得金碧輝煌,李五看得傻眼的同時忙跟隨眾人排隊進入里面的正廳。
幾十名貌美如花的服務員站守在里面進口的地方,每一個要進去的人都會有一名服務員領帶進入,這是輪到李五了。
「先生,請問你是要觀賞比賽還是參加比賽,觀賞的話,這里有高中低貴賓席,費用是一萬到百萬不等……。」俏美的服務員甜甜的問道。
「我是參賽的!」李五一听那麼貴趕忙說道。
「好的,那下面請你跟隨我們的工作人員到工作室去填下表格,有什麼不了解的地方會有我們的工作人員給你解答。」少女說完,在李五身邊突然出現一名大漢,身材足足比一米九個頭的李五還要高上一截。
「跟我來吧。」大漢說完轉身走進里面,李五趕忙跟了上去。
拐了幾條通道,大漢將李五引進一間房間,拿出幾張單讓李五填,有關于保險的,有關于資料的,李五在來之前已經熟知一二,所以沒什麼猶豫很快就講所有手續填完。
「你是修武二階,武者,符合你的競技條件屏幕上現在已列出。」大漢打開掛在牆上兩米寬大的液晶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出現各種資訊。
李五認真打量著,當他看到右角最上方時,便被那里列出個人十萬報酬所吸引,雖然對手是兩名西方修術四階的術師,但是自己這一方的人數佔優,可以是一百名二級武者一起上。
「我就選它吧!」李五滿懷信心的說道。
「好的,接下來請你到休息室做準備,報名人數滿百名將會通知你,現在的人數已經八十四人了。」大漢毫無表情的說道。
「十萬,我來了!」李五斗志高昂的說道。
大漢在旁冷眼看著什麼都沒說,只是搖搖頭嘆了口氣。
競技場設有數十個大小不等的競技場,分別是為不同付費觀眾而設立的看台,想看那些厲害人物決斗的,不是特別有錢的話也只能坐在大競技場上的普通座位上而已。
在一個可容納百人觀賞的競技場里,上百名觀眾正瘋狂歡呼,在他們的視線中,那一百多平方米的戰台上,正上演著一場慘烈的搏殺。
一方是手持砍刀的斗士,一方是使雙匕首的刺客,兩方人數各有十人,實力都在三階武者範圍,其中雙方隊伍中已各有幾名犧牲倒地者。
還能站著的人此刻已殺紅了眼,武器甩動中鮮血噴灑不已。
「嗚呼!」觀眾們爆發出一陣熱潮,戰台上,一名站著的刺客在霎那間身體被數把大砍刀分成幾斷,緊接著斗士一方的一名大漢因來不及躲避,在眨眼間被割破喉嚨,血噴如柱。
搏殺還在繼續,兩方人馬的戰斗已進入白日化,血流了一地,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近身傷不了敵人,就用牙齒咬,武器掉了,撿起地上同伴的頭顱來當錘。
在戰場之中,唯有一名身披黑袍,帶著面具的人看似最瀟灑。
他,不屬于兩方中的任何一方。
他,冷眼看著從未出手。
他,只是這場比賽的裁判。
呼呼!一把砍刀飛過,他巧妙的閃避開,嗖嗖!數把匕首飛來,他悶哼一聲,一道無形的氣牆將匕首擋下。
彎腰,他慢慢撿起地上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手中把玩著,伸伸懶腰繼續注意場上的進程。
一名刺客將匕首飛向前方的對手,重傷了對手的月復部,想找武器徹底了結對手,發現身邊黑袍裁判遞來的匕首。
刺客抱以感激的眼神,伸手去接過來,「嗆」!一聲,還未踫到匕首,刺客那只手齊肩被削斷,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大砍刀劈成兩截。
原來是剛剛月復部中了匕首的大漢,強忍著痛苦反擊了一次。
黑袍裁判聳聳間什麼都沒說,大漢看了他一眼轉身去對付另一個對手。
時間在流逝,觀眾們的歡呼聲一直未停止。
黑袍裁判站在那里沒有絲毫感情的面對著這場搏殺,銀白色的面具後,沒人知道他或笑或難過,觀眾也不會去注意,因為他只是名裁判。
搏殺已進入尾聲,能站立在戰台上的人只剩下四人,而其中三人是手持砍刀的大漢們,只有最後一名刺客在垂死掙扎著。
「我投降,我輸了,不要再打了!」刺客雙目里盡是恐懼之色,對于現在的局勢他不敢奢望還能贏,只希望能保住小命。
不在乎對手的認輸,大漢們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虎視眈眈的圍上去。
「裁判,我認輸了,我認輸了……」刺客驚恐的嘶喊著,希望裁判能停止這場比斗。
黑袍裁判微微打量著看台上的觀眾,此時觀眾們噓聲陣陣,不斷將手中的果皮垃圾等扔到戰台上……
黑袍裁判輕嘆了一口氣,出乎意料的將臉轉過一邊,不理會剛剛刺客的話。
「裁判……」刺客無比驚恐的繼續叫道,可還未說完,那數把鋒利的大砍刀已劈來,在刀光血濺中,刺客的身軀猶如脆弱的玻璃,在霎那間,成為分不清部位的一灘肉泥。
觀眾們慢慢爆發出一陣一陣的興奮嘶吼,喝彩站台上最後站立著,猶如屠夫般的「英雄」。
「我現在宣布,東城砍刀幫獲勝……」宣判的聲音冷冰冰的傳蕩著,不帶一絲感情。
「干得還不錯,場上的觀眾還在期待下一場的搏殺。」贊許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黑袍裁判沒有理會為自己打開門的工作人員的聲音,徑直走入通道中。
通道的盡頭是間房間,黑袍裁判走了進去,里面的設施很一般,寬大的地方陳列的都是儲物櫃。
「好多天不見別來無恙吧?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一個正在換裝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黑袍裁判沒有回答,而是坐到長椅上,慢慢摘下面具,他不是別人,而正是還在讀書的大學生英杰。
一張清秀年輕的面容上,帶著一副略顯疲倦的表情,清澈的眼神中微微帶著一絲迷惘。
中年男子換上一件暗紅色的衣袍,拿著面具坐到英杰身邊,從自己褲袋中拿了根煙點上,深深吸了幾口,然後看著天花板緩緩說道︰「我干這行,已經快二十年了,很害怕有一天連命都賠在里面,你很年輕,勸你找到正經的工作就不要在來這里了。」
英杰沒有看中年大漢,低頭說道︰「這里容易賺到錢,而且有利于提高我的戰斗經驗,唯一不足就是要面對有人死在面前。」
「是所謂的良心吧,呵呵,記得剛開始一兩年里,我天天都要去燒香拜佛拜耶穌,以求減輕心里的罪惡感,可是現在不會了,我只求每天能安全活著回到家里,吃老婆燒的菜,跟女兒好好下會棋。」中年大漢說著,臉上滿滿的幸福洋溢著。
「黃叔,你都做了二十年了,比我可整整多了十幾年呢,經驗都可以當腿使了,放心吧,別整天想著有事。」英杰打趣道。
黃叔微笑著掐斷煙頭站起來︰「得,本來想勸你心定點別想太多,你反倒來勸我了,好了,不說了,我要去做事了。」
「嗯,去吧,我還有一場時間沒到,先休息一下。」英杰點頭說道。
「哦,對了,忘記問你,昨天我生日,我女兒給我求了一道護身符,怎麼樣,我戴起來好看嗎?」黃叔得意的擺弄掛在脖子上的小小護身符說道。
英杰︰「好看行啦吧!就知道臭美,唉!」
「不用羨慕叔,叔只是很幸福而已。」黃叔丟下一句令英杰直無奈的話後,走出了更衣室。
「天天有心愛的人為自己做吃的,還有個懂事的女兒,黃叔這樣的生活是蠻幸福的,呵呵,不知道以後我和莫芸姐是不是這樣的幸福,再生一個小孩,不對,起碼生四個,夠湊一桌麻將,然後天天晚上讓她們拔青老的胡子,嘻嘻……躺睡在長椅上凝望著上方,英杰開始遐想未來,那心中面對死人的不安慢慢減淡。
幾年來,正是擁有對未來的遐想,才能讓英杰那種不安減輕,就像一種支柱,支撐起他的意志力。
在甜美的遐想中,絲絲倦意襲來,英杰悠哉悠哉的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迷迷蒙蒙中,有人搖著自己的手臂叫到自己。
「英杰,英杰,醒醒,快醒醒……」
「到時間了嗎?我閉眼睡著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啊哦……」英杰打著哈欠站起來。
「出意外了,你要去頂替別人主持比賽,現在要馬上趕去,地點是二十三號競技場!」拿著時間表的胖主管解釋完就要離開。
英杰沒有表情的起身欲帶上面具,面對這種頂替別人工作的事時有發生,這說明那人已經被誤傷,亦或者死亡。
死亡?心里想到這突然一緊,英杰趕忙拉住胖主管,有些焦急的問︰「主管,是……是誰出了意外?「 胖主管有些不高興被英杰拉住,看著時間表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回答︰「黃毅,受傷程度,無法救治,當場死亡。」
話說出口,在場另外幾個裁判都有些難過的神情,但也沒說什麼,干這行,命,有一半是不由己的。
「黃叔……」英杰的雙拳不由自主握得緊緊的,胖主管嘆了口氣,提醒了一下英杰快去賽場後就離開了,在場的幾個裁判紛紛上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沒說什麼,他們都知道,英杰和黃叔有些感情。
英杰微微點點頭回應,便帶上了面具,可有心人便會察覺,那黑袍下的身軀如輕輕抽泣般顫抖。
英杰會去報復那些比賽者嗎?不,這是不可能的,幾乎所有裁判都知道,這里只能是娛樂場所,不是裁判能解決恩怨的地方,除了悲痛,能做的也只有繼續主持比賽,如果報復比賽者,就會遭到黑炎競技所無情的滅殺。
「我去主持比賽了……」丟下這句話後,那黑袍身影緩緩的走出了更衣室。
「各位觀眾,這場比賽堪稱精彩無比呀,兩名來自西方的修術師力博百名二階武者,戰斗精彩紛呈,雖然人數佔優的武者們但面對西方的術師亦只有抵抗的份,戰台上到處是鮮血,到處是尸體,而我們的術師依舊毫發無傷……」
戰台上,兩方隊伍分開兩邊休息,而這無聊的暫停中,身著火辣套裝的女主持人就出來搔首弄姿的開講,嗲嗲的聲音酥如骨。
口哨起哄聲不斷,觀眾們的視線不斷意*著這位女主持人。
「戰斗已經十分激烈了,三十五名武者死亡,還有一名暗紅袍級別的裁判意外身亡,這都是由于這兩位年輕帥氣的術師實力的強大呀,各位觀眾,想不想讓他們為我們帶來更猛烈的殺戮呢。」女主持人來到兩名術師身邊,小手挑逗性的搭上他們肩膀,用那火辣的身材慢慢磨蹭二人的身體,這一舉動大大誘惑了所有人的視線,觀眾們頓時紛紛高喊不已。
「比賽可以開始了,你發情得真不是時間……」聲音低沉冷冰的從後方傳來,場上的人都注意到,一襲黑袍的裁判此刻無聲無息的走到了站台中間。
女主持雖然有些羞憤,但不敢說什麼,趕緊向通道離去,競技所的裁判分為︰紅,暗紅,黑,白等級別,要本身實力達到才能有與之相等的色袍,紅為一級修煉者,暗紅為二到三階的,而黑則實力要達到四階以上。
四階以上的修行者,這根本不是一個身為普通人的花瓶女主持能得罪的,所以即使在眾人面前沒面子,她都不敢有怨言。
「好囂張的裁判,等下別不小心和剛剛那個一樣被我傷到,師兄,不過,那女主持好風騷,比完,我們去找她好嗎?」矮個子術師伊諾*笑道。
他的師兄艾曼長得十分英俊,不過當伊諾說完,那英俊的面龐亦是相同般的*蕩,他點點頭笑著說︰「晚上有節目了。」
當听到黃叔是被這二人所傷,英杰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他深吸一口氣,壓住了情緒,冷冷的開口道︰「比賽繼續進行,所有選手注意,不能使用熱武器和暗器,任何一方被全滅或有半數以上選擇認輸,則比賽終止,由另一方取得勝利……」
「得了,省省吧,快點開始吧!」伊諾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英杰被打斷了說話沒有任何反映,只是將臉轉至武者這一方,眼神透著詢問他們的意見的目光。
場上剩下的六十五名武者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搏殺,此時各自握緊手中兵器,微微的點頭同意開始,他們的臉上不是一種斗志滿滿的模樣,而是紛紛帶著一種驚恐無奈的表情。
「我宣布,比賽開始!」隨著英杰的語畢,觀眾台上囂鬧的呼喊如決堤的洪水泛濫不已。
「走,繼續去屠這些小羊羔,解決快點去找晚上的節目。」艾曼英俊陰險的臉上*笑不已,招呼著師弟伊諾開始動手。
李五手中握著剛剛一個犧牲同伴的武器,大鐵棍,他自己的武器是一對鐵拳套,原本信心滿滿的他,此時已全無斗志,自從見過兩名術師奇異的殺人手法後,李五就抓握著大鐵棍,一刻也不願松開。
他的腳在發軟,第一次見到鮮血內髒滿地,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他的呼吸異常難受,心髒跳動的頻率似乎要超出自己的承受能了,怕和後悔充斥了整個腦袋。看著身邊同伴們充滿絕望的眼神,他相信如果有人一起頭,或許都會跟著認輸吧,他好想認輸了,可是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殺來了!兩名術師一開始就如狼撲進羊群般,握著白金權杖不斷揮舞,一些靠得近的武者頃刻被轟斷腦袋,回過神來武者,紛紛激起求生斗志,沒時間多想,抱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態度,胡亂揮動著手上的武器擊了上去。
鮮血殘肢飛舞,武者們的蜂擁而上得到了觀眾們的高呼吶喊,可里面卻帶著重重的譏笑。
英杰在稍微距兩方幾米的地方,看著場上的戰斗有些驚奇,從他宣布開始後,那術師二人都還未離開原地,只是伊諾對著權杖不斷念著密語,而武者們先是從中間彼此開始廝殺,然後外圍的還要揮舞著武器拼命往里面殺去,不去殺對手卻先自相殘殺,這匪夷所思的畫面實在罕見。
英杰稍微思索了一下,一個「精神幻技」的詞躍然出現在腦海中。
精神幻技是修術者一種比較普遍的技能,各種方式不同,能力也不同,但本質就是影響對手的腦電波而產生幻像,武者們明顯是都產生了幻覺才會做這般出乎意料的事。
可讓這麼多人同時中招,除了本身實力外,這技能也絕對是非常不同一般的,英杰心中想道,或許就是這些奇異的招數才讓老手黃叔也被波及。
「你在這里繼續施法,我去快些解決他們。」艾曼技癢的說道,閉著眼在施法的伊諾全部精力都用在維系幻技上面,也懶得回答,只是微微點頭回應。
艾曼大叫了一聲︰「觀眾們,看好了,我要大顯身手了!」得意洋洋的提著權杖沖到武者陣營。
「土,翻升!」隨著艾曼的咒令,在武者們下方的土地突然彈升數米高,未來得及反映的人紛紛被拋上半空。
「土,尖刺!」艾曼用手中權杖很插進地中,頓時地上凸起上百道十米多高尖利的土刺,一些武者反應力快,在高空中便躲閃開,而一些則狠狠被貫穿身體。那些幸運躲過一劫的武者厄運還未結束,在落地之後,那幻覺霎那又產生,不得不揮舞著武器像周圍的「敵人」打去。
「哈哈哈,我和伊諾的配合豈是你們能躲得了的。」
「土,凹陷!」「土,流沙!」「土,落石!」……艾曼殺得興起,英俊的面龐扭曲的似變形,不斷召喚著土元素技能,讓這些武者傷亡慘重,看台上的觀眾正面見識這些西方異術神奇,歡呼雀躍著幫艾曼加油。
站台上那炫目的技能,每一次的施展都會奪去幾名武者的生命,英杰一面將元嬰之力意守丹田抵抗著幻記的波及,一面閃躲掉幾塊半空而來的落石,偶爾他會看向武者們,但心中只能為他們惋惜。他也希望那兩個術師失敗,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果英杰能出手,他絕對樂意將這兩人打敗為黃叔報仇,可是不能,因為理智告訴自己,這樣會讓自己和家人受到牽連,黑炎的規矩不是說著玩的。
忽然間,英杰的瞳孔放大,在血土之中,那一抹淡淡的淺黃。
彎下腰,英杰將它撿了起來,努力擦拭掉上面的血和泥,奈何那深紅的血印已深深滲入全部,什麼都改變不了。
「昨天我生日,我女兒給我求了一道護身符,怎麼樣,我戴起來好看嗎……」黃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英杰還記得那一幕,黃叔的臉上帶著滿滿的幸福。
手中的護身符那般沉寂,就像它的主人,已永遠沉寂了。
!一塊巨石筆直落在英杰身邊不到一尺,他絲毫未動,牽動的猛烈氣流將他手中的符刮落,再一次沉入了地上的血色泥漿中。
英杰沒有再去撿,而是抬起頭,深邃的眼楮方向是伊諾和艾曼。
元嬰中真氣不斷向周身脈象運轉,英杰看準正在施展精神力技能的伊諾,悄悄將地上一顆小石子隔空吸到手上,然後在所有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以雙指彈射出石子,小石頭如顆子彈般飛快向伊諾而去。
「啊喲!」
本來還在殺得過癮的艾曼听到後方伊諾傳來的慘叫,趕忙回過頭一看,只見自己師弟捂著*跪倒在地,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李五原本以為對手在自己後方的地方,可霎那間腦袋好像很清醒的看到那是自己的伙伴,而艾曼此刻正在自己前方不到一米,還未來得及對自己下手就轉頭向後看去。
李五雖然害怕無比,但此刻生死擺在自己面前,也不去想敵人的大意,一抬手就是一棍過去。
!轟!
沒有意料之中的敵人被打倒,反而是自己被艾曼那突然迸發的無形氣爆開,李五和幾名同伴被遠遠轟開,身上被炸得鮮血直流,雖然不會有死,可也無法再戰。
「伊諾,你沒有事吧?」艾曼回到自己師弟身邊,焦急的問道。
「沒多大傷……,還能撐住,只是被偷襲了命根,晚上節目算……沒轍了,你呢……」伊諾淚流的回答到。
「差點被偷襲,好在有師傅為我權杖加持過保護,所以沒事,只是可惜了加持只能使用一次!」艾曼心疼的說道。
「這些武者里面是不是有高手呀?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伊諾詢問著。
艾曼打量著對手一方然後說道︰「沒什麼高手,你多想了,都是些二階武者,如今還剩下十幾個人,都受了重傷,我盡快了結他們的生命好了。」
伊諾點點頭同意,艾曼起身拿著權杖走向還活著的武者。
李五身上的傷令他無法動彈,只能看著對手帶著嗜血笑意朝自己一方走來。
「你帶頭認輸,我定能保住你的命」聲音在李五耳邊回蕩,雖然不知道身邊是誰人開的口,但這句話讓李五頓時堅信不已,大叫了一聲投降。
有人帶頭了,剩下的自然也紛紛開口認輸。而此時觀眾們可不干了,噓聲一片,叫嚷著艾曼繼續殺光武者。
艾曼也不理會對方的認輸,權杖不加注法力就往一個近身的武者腦袋砸去, ,如西瓜般爆裂,白色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李五的瞳孔驚懼的無比放大,他如今看著艾曼已來到自己身旁,抬起權杖就要劈下來,而自己卻只能閉上眼,口中大呼著認輸,期盼著對手饒命。
通常裁判會根據現場氣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搏殺繼續,可是這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那黑袍裁判依然擋在了李五的前面。
「我宣布比賽結束,西方術師二人獲勝……」英杰的聲音洪亮響徹整個觀眾席,頓時觀眾們爆發出無比的噓聲和叫罵聲,手中的果皮垃圾還紛紛扔往戰台。
「你讓開,我要應觀眾要求殺了他們,不讓,我就讓你成為本場第二位死亡裁判。」艾曼冷冷的說道。
「記住我的編號,7740,下次比賽歡迎點我參加主持!」英杰用很低的聲音說道,然後靠近艾曼的耳朵,接著道︰「其實不好意識,本來你的那里會和你同伴一樣受傷的,只能在下次再招呼你了……」
看著英杰臉上濃濃的笑意,艾曼氣的臉都綠了,毫不猶豫的抬起權杖就往英杰劈去。
!從英杰身上青光乍現,一道無形的氣牆橫立二人中間,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楮,艾曼的權杖接觸到氣牆,如水晶般被摧毀成了點點星光消散,而艾曼亦被強橫的真氣轟至數十米遠,跪在地上吐了口血。
「我會記住你的,下一次我的比賽你必將成為一具尸體。」艾曼說完便和伊諾相互攙扶著離開。
觀眾們抱怨不斷,但也沒太多苛責英杰,畢竟他們看到的只是艾曼先朝他動手的。
「比賽到此結束,謝謝觀賞……」英杰笑著大聲說道,而觀眾們則噓聲一片,叫嚷著不夠盡興。
「謝謝你……」李五劫後余生不免激動,帶著感激對這位不認識的裁判說道。
黑袍裁判走到躺在地上李五的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的李五,打量了李五的全身,便蹲下來問︰「你那張煙殼紙呢?」
李五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明白裁判為什麼這麼問,不過李五還是趕忙從衣袋中拿出來雙手奉上。
「這張欠條就當救你命的報酬了。」面具後的英杰一陣偷笑,拿過煙殼紙就收了起來。
「是……是……是你!」李五一副目瞪口呆,知道了裁判的身份。
英杰也不管李五的震驚,起身後就朝戰台外的通道走去,當他走過那道護身符掉落的地方,略微停頓了一下。
「黃叔,或許我不能幫你報仇,但我會暗中破壞他們的比賽,只要可能,我就絕對見證到他們死在這里為止……」聲音很小很小,似在呢喃,但在英杰的心中卻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在通道門口處,出乎意料的是胖主管為英杰開了鐵門。
「我知道你難過,看開點吧,別玩出火……」胖主管不看著英杰說道,仿佛像在自言自語般。
英杰停頓了一下,什麼也沒說,黑袍削瘦的身影慢慢走進了漆黑通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