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到紅塵再相逢。
奈何,奈何,山高水長。
當鄺洋出來尋蕭小飛時,蕭小飛已經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腳底下滿是煙蒂,鄺洋告訴小飛,金帥帥已經說出了實情,只是很委婉的訴說著真相,蕭小飛沒有搭理鄺洋,急速的走進包間。
包間內慘不忍睹,地上散落著酒瓶和酒杯的碎屑,金帥帥髒兮兮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撐在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單薄身體,她看見蕭小飛進來後,露出猙獰的笑容,松開了護住嘴巴的那只手,蕭小飛看到的是鮮血直流的嘴唇,和金帥帥殘缺不堪的牙齒,「你們真狠,今天我認栽了,趙蓮的事情老娘不後悔,我只是沒料到你們會不走法律的途徑。」
蘇元霸狠狠的說︰「惡人還需惡人治。」
蕭小飛很想沖上去一腳踹死金帥帥,但他忍住了,他知道生命的可貴,有時候,活著會比死去更難受,覃守松已經解月兌了,是否真是種解月兌他不知道,活著的人,要感悟生命的真諦。
蕭小飛搖了搖頭,掏出一包紙巾,丟到了金帥帥面前,低沉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就這樣放我走?那家伙不是帶著刀子來的嗎,不準備廢我一只手或幾個手指?就這樣放過我了?」金帥帥一邊指著劉虎,一邊憤憤的說道。
「你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一個可悲的女人,我蕭小飛不會對女人下死手,趙蓮的賬,我會記在那四個人的頭上!」
蕭小飛現在的心情莫過于哀默大于心死,他已經不想在看這個惡毒的女人一眼。
金帥帥插干了嘴上的血跡,帥氣的長褲沾染了許多酒水和血漬,她沒顧忌那麼多,隨後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徑直的走了出去,酒吧這種是非之地沖突事件太尋常,只要不影響到其他顧客的心情和消費是沒有誰會過多干涉的。
被叫進來的服務員一邊清掃包房,一邊清算損耗,向弘輝放了一疊錢就領著眾人走出了酒吧。
還沒走上幾步,一群穿著花里胡哨的年輕圍了上來,但是五個人的身形還是帶給了他們一點壓力。
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發型朋克的青年點了一只煙便開口說道︰「你們等一會,我們老大有事情找你們。」
蕭小飛對著正要動手的劉虎和向弘輝搖了搖頭,走到眾人的最前面,冷冷地說道︰「你們老大是肥膘強?」
那紫發青年看了看蕭小飛的長相,帶有一絲好感的說道︰「你們先等等吧,我們老大強哥找你們有點事。」
蘇元霸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墨跡的人,大聲吼道︰「有事就說,有屁就放,別在俺面前裝娘們。」吼完引來路人一陣側目。
紫發青年馬上打了個電話,對著電話恩恩啊恩了一會,最後對眾人說道,跟我們去個地方吧。
蕭小飛還沒有去找肥膘強的麻煩,對方先已經找上門來,真是冤家路窄,因果報應。
向弘輝給眾人使了個眼色,強勢的說道︰「先說地方!」
「步行街輝煌台球館。」
紫發青年淡淡的說完就轉身向前走去,褲帶上的小吊鏈晃鐺作響,大約十來個地痞青年包圍著眾人,只留出了前方一條道路。
五個人都同時拿出了電話,說了同樣一個地名,蕭小飛是打給張阿龍的,其他的人打給的誰,他無從得知,只知道這些弟兄們和當年張曉庚,袁小胖,菜晟琪一樣,讓他感動,為了他的事情,絕不退縮,人生,得這一幫兄弟,足矣。
步行街輝煌台球館的二樓,大晚上的還在玩的都絕對不是普通人,整個球館大約四五十個人,加上後面到了紫發一伙,人數突破了五十人。
大廳里等關了一些燈,顯得有些昏暗,加上煙霧彌漫,蕭小飛五人進來後顯得格外的安靜,劉虎和蘇元霸仔細的掃視台球廳的每個角落,昏暗的燈光下眼楮顯得特別的明亮,台球廳很大,有吸煙區和無煙區,每個區域都有二十多個台子。幾個太妹打扮的女孩坐在靠窗的休息區內,一手拿著球桿,一手捏著香煙。
劉虎很無所謂的給其他四人每人發了一只芙蓉王,悠閑的靠在台球桌邊抽了起來,鄺洋和向弘輝則站在蕭小飛的兩邊,蘇元霸站在蕭小飛的身後,四處扭頭盯著正向這邊圍攏的社會青年,金帥帥站在了一個光頭胖子身邊,臉上綁了一層紗布,怒視著蕭小飛等人,光頭胖子穿著一套西服,坐在一個靠椅上,正吸著後面小弟地上前來的香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深淺。
蕭小飛平靜的說道︰「你就是肥膘強?」
「你應該稱我為強哥,年輕人懂點禮貌還是很必要的。」肥膘強不動聲色的說著。
「你,還不配,我放走金帥帥,就是要引你出來。」
「我已經在這里了,既然你們先動手傷了帥帥,那我們就按照道上的規矩來,現在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學生。」
「道上的規矩我不懂,你願意,我奉陪,告訴我那晚,其他三人是誰。」
「就在我身後,我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只是沒想到那妞,還是個雛,哈哈、哈哈~。」
蕭小飛的已經將拳頭握得很緊,很緊,指甲已經嵌入到了肉里。他突然動手了,只是有人比他更快,劉虎已經推開肥膘強後面的小弟,將一把匕首架在了肥膘強的脖子上,目光威脅著肥膘強的手下不要亂動,蕭小飛用力的擰起肥膘強,劉虎的匕首不知不覺中已經在肥膘強的脖子上輕輕的劃出了一線美麗的血痕。
肥膘強雙腳懸空,冷漠的盯著蕭小飛,刀口舌忝血的滋味他遇到的次數太多,無法影響到他內心的平靜,他現在只是被人先行制住了,等他有了喘息的機會,他會給予這些毛孩們一次深刻而難忘的教訓。
蕭小飛被肥膘強看的平靜了不少,突然妖孽一笑,肥膘強感覺不妙,但無法確定下一秒蕭小飛的舉動,所以沒有做出任何防備,蕭小飛一運氣,所有的力道全部集中在了膝蓋處了,雙手同時放開了肥膘強那臃腫的身體,一記飛膝踢,肥膘強痙攣的倒在地上翻滾著,蕭小飛沒有打算殺掉他,故意傷害等法律條款他已經背的很熟,只要沒傷他的性命,人少打人多總是有理的,最壞情況就是被當做聚眾斗毆,各打五十大板而已。
金帥帥嚎叫起來︰「還看什麼,強哥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還不動手!」
打架不是玩游戲,人數的多少並不是速戰速決的關鍵,能近身交手的往往只能是幾個人。
蘇元霸兩只手分別抓著兩個沖的最近的青年,用力往中間一合攏,那兩人抱頭在地上翻滾著,劉虎收起了匕首,三五下就放倒了一人,鄺洋和向弘輝手上拿著凳子,也有兩人倒在他們面前,蕭小飛只是冷冷地站來那里,看著另外三個褻瀆了趙蓮的人把肥膘強拖到了遠處,他突然發現跟他一起來的四個兄弟,居然都這麼的強悍,打人還都只打腦袋。
肥膘強的那三個心月復從吧台里抽出了一些管制刀具,其他的人也從台球桌下抽出了各種棍棒,他們沒有動手,靜靜等待著機會,蕭小飛五人環成了一個圈,握住了高腳凳的一只腳,也在等待。
肥膘強到現在還沒緩過氣來,看來命根子是保不住了,金帥帥哭喪著撫模著肥膘強,那些小太妹都遠遠的躲在大門處,興奮地看著里面的情況。不知道誰把台球廳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照得人眼花。
一個肥膘強的小弟不知從哪里弄了些許的冰塊,肥膘強解開褲帶將冰塊敷在了*,哀鳴聲小了許多。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吵雜聲,蕭小飛回頭看到張阿龍帶著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漢沖破門口守衛的人群,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了幾伙貌似不同路青年,相互之間警惕著對方,當他們擠開包圍的人群走進蕭小飛他們身邊時,才會意,似乎都是自己人。
蕭小飛身邊突然聚集了三十多個人,肥膘強忍著劇痛也尋思了起來,看來這一仗不太好打。
張阿龍瞧了瞧蕭小飛,發現小飛沒有受到傷害,就走向了肥膘強,一副鄙夷的表情,「肥膘強,家伙都準備好了,是想對我兄弟怎麼樣呢。」
「張阿龍,沒你什麼事,道上的規矩你應該懂。」
「是嗎,他是我現在最在意的人,你要是動了他,我就算再被關進去也要徹底滅了你!」
「老子現在已經是廢人了!給你們五分鐘馬上離開,不然後果自負!」
「就你手下的這群烏合之眾,我張阿龍還不看在眼里。」
「鐵男,桿子,鼠老,砍了他們!」
肥膘強剛說完他那三個心月復馬上給其他的小弟示意,一場混戰開始了,台球桿的碎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張阿龍和蕭小飛揮舞著板凳,身上的衣服被劃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那三個心月復是蕭小飛著重招呼的對象,偷襲蕭小飛的人都被劉虎詭異的撂倒在地,蘇元霸一聲咆哮,吸引了不少烏合之眾的青年對他投擲台球。
不到十幾分鐘,對方五十個人已經被蕭小飛他們三十個人追趕著,肥膘強的三個心月復已經被張阿龍帶來的人控制在了地上,蕭小飛很無情的對著那三人的命根子,狠狠踩了下去,一聲聲刺耳的尖叫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蕭小飛帶著眾人走到肥膘強的身邊,肥膘強坐在地上摟著渾身發抖的金帥帥,正當蕭小飛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一群身著警服的警察沖了進來,把還站著的蕭小飛和張阿龍等眾人全部按倒在地。
蕭小飛沒有反抗,任由對方捆綁著,但他發現肥膘強的人沒有一點事,肥膘強還被一穿著警服的中年漢子扶了起來,有恃無恐的嘲笑著被按倒在地的眾人,朝著蕭小飛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蕭小飛任由唾液從眼角滑落到鼻梁。
肥膘強接著罵罵咧咧的說道︰「小子,還張狂啊,老子會有很多辦法對付你們的。」
「夠了,阿強,所有人都帶走。」中年警官制止了想要繼續辱罵的肥膘強。
蕭小飛似乎明白了什麼,苦笑的看了看張阿龍,看了看向弘輝劉虎他們,看來這次連累了這幫好兄弟們。
雖然不算是天大的摟子,蕭小飛心里已經沒有了應對的辦法,只能怎樣呢,听天由命而已。
混黑道,混好了會像宋江一般被招安,被洗白,換一身裝扮,變成維護社會安定團結的一員,其實背地里還是一樣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比放任他們不管要好很多,社會的渣滓,也有他們生存的權利,那些沒有頭腦的黑幫,最後的結局就是覆滅,進入班房,重新改造再學做人。
正當眾人要被帶到局子里去審問時,一幫荷槍實彈的武警沖了進來,氣勢宏大,不得不引起眾人側目,蕭小飛回頭看到帶隊的是張羽和易紅軍兩人。
張羽向帶隊的警官敬了一個軍禮後說道︰「同志,你好,我們接到上級指示,有人在這里聚眾械斗,我們前來支援,為何還有一些人沒有被扣押?」
「這個啊,我們人手不夠,你們來得正好,借你們的車也裝一批人帶走吧。」那個中年漢子嚴肅的說道。
「對了,那個,沒有參加斗毆的閑雜人員趕快離開。」
肥膘強接到暗示後馬上被金帥帥攙扶著準備走出大門,那三個癱軟在地的心月復手下被其他小弟們扶起後乖巧的站到警官面前,任由發落。
「慢,這個人也要帶走。」張羽不容置疑的說。
正當中年警官猶豫時,突然看到局長打來了電話,他一邊接听著電話,一邊露出驚訝的表情,結束電話後,他快速走到肥膘強的身邊,指揮了兩個警員,把肥膘強按倒在地,大聲說道︰「這些也全部帶走。」
肥膘強隱約的听到中年警官小聲的對他說了聲,你這次,惹了不該惹得人了。
敬請看下集︰第三卷紅塵第一章臨別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