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奸雄 第四章 欺人不能太甚

作者 ︰ 吾庸人是也

尖銳的警報聲在第一時間將巡邏至此的交警吸引過來,一輛盛行于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老式捷達警車,閃爍著微弱的警燈,緩緩的在酒吧停車場上停穩。

對于實習警員紀明來說,今晚注定是一個難忘的夜晚。師傅老王和社會現實給他生動的上了一課,這是在學校中老師永遠不會給你講的一堂課。

「師傅,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該先和隊里取得聯系?」

剛剛二十出頭的紀明是警官職業學院的實習生,對于像他這一類的三流專科警校的學員來說,想要在這個興業立足,要麼就是有個當官的爹,要麼就是有個暴發戶的老頭。但是,如果他的身世佔到其中的一種,也不可能成為巡邏的小警員,能讓一個刑偵專業的高材生來做一個指揮交通,貼貼罰單的交警,不得這樣不說︰這座城市的警察整體素質肯定相當牛B。

看著眼前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老王嘆了嘆氣,點燃一根五塊錢一包黃果樹,放在嘴唇上砸吧砸吧幾下後,緩緩道︰「小紀,收隊吧,該下班了。」

「師傅?」紀明那張青澀的稚女敕臉蛋上寫下一個大大的問號,瞳孔也跟著放大。心中不解,老王頭這是怎麼樣?連環撞車案,就這麼算了?說不定還能順著這條線索扯出一條大魚勒,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肯定不止是撞車那麼簡單。

「我說收隊,下班,你沒有听懂我說的話麼?」老王蒼老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威嚴,這位在道路上跑了將近四十年的老交警什麼樣的人沒踫到過,什麼樣的交通事故沒有踫到過。從下車的第一刻他一眼就看到肇事車輛的車牌號,事態已經完全超過自己這個小交警能控制的範圍,既然雙方都沒有報警,也犯不著去多管閑事。他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休了,可不想這幾十年的努力就這麼白費。

「師傅?」紀明倔強的眼神中仿佛還想著要堅持什麼。

「是不是想我在你的實習鑒定表上面寫一個不合格?」老王把手中的煙頭踩滅,徑直走向捷達車,重重的關上車門。

對于紀明這個孩子,老王頭是打心眼里看得上,有正義感,做事踏實,懂得孝順。但在很多事情上,還是太較真,這種性格,容易吃虧。看著這個小徒弟,讓他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同自己一起進警隊的那批人,那個不是爬到局長,廳長的位置。最差的都能做到科長的位置上,而反過來在看看自己,臨到退休都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警員。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因為沖動,一不留神查了某個手掌大權領導的牌,要不是前些年社會風氣還好,估計連這個貼罰單,維持道路秩序的小警察都沒得做。可不能看著自己這個徒弟在踏上自己的老路,如今的風氣可比不得當年,搞不好這孩子的父母砸鍋賣鐵湊足的紅包錢就得打水漂。

不合格三個字一直在紀明的腦海中盤旋,思來想去,最終還是選擇妥協。帶著不甘心的眼神看了看現場,狠狠的踹了幾腳,頭也不回的走進捷達。

打火,發動,消失在城市道路盡頭。

…………

「媽勒個巴子,外面那幾輛裝垃圾的車是那個龜兒子的?把老子的車撞到了曉得不?」

一口純正的四川口音在空蕩、安靜的酒吧大廳中回響起來。尋著聲音望去,在昏暗的大廳中,出現的是一個身形修長,細皮女敕肉,唇紅齒白的俊逸少年,時下最流行的韓版頭型。若光是憑他這副好皮囊來到酒吧,絕對會是讓眾MM犯花痴,流口水的對象。可當他說出剛才那一番話,在配合著滿臉寫下的囂張與不可一世後,要是還有那個女人對他犯花痴的話,沒得講,那女人肯定是他女朋友。為嘛?有這麼一個既帥氣又拉風的男朋友,那個女人的虛榮心會得不到滿足。

「呵!」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坐在酒吧一角的無名稍微牽動一下鼻子,冷笑著打量這邊的情況,雙手抱在胸前,大有坐山觀虎斗之意。

「小雜種些,老子現在卵火戳得很,快點跟老子把一個事情整清楚,要不是個都不要想出去。」又是一個極為囂張的聲音回響起來。

從悍馬上下來的四個男子陸續進入無名的視線範圍。隨便瞥了一眼,看出個大概。這群人中真正領頭的應該是站第三個位置的高個男子。因為無名有捕捉到一個信息,這兩個飛揚跋扈的小青年在罵完後,都下意識的轉過頭看看他。高個男子,板寸頭,大號的黑色襯衫也沒能包裹住那一身健碩的肌肉。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和他裝束相同的男子,只是在這個男子的臉上多了一份經過歲月磨礪後的成熟,少了些許年少輕狂的跋扈。

同樣是二十郎當歲的大小伙子,同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更何況在酒精的刺激下,雄性荷爾蒙激素開始不斷催生唐粵嘉一方的斗志。短暫的衡量一下利弊︰論實力,自己一方十個男的,對方只有四個;論勢力,自己一方好歹能算得上是本市的地頭蛇一類的人物,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勒,更何況他們幾個能稱的上強龍麼;在者,在那麼多美女面前,也丟不起這個面兒。

「哼,小子,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人,別的都不說了,單挑群毆隨你選。」唐粵嘉向前跨了一步,大馬金刀的橫在眾人面前。好歹練過幾天散打的他,也是個經常打架斗毆的主,在本市的地面上,很少吃虧,自然而然的選擇在這個時候充當救世主這一角色,說不定就這一戰,就能敲定和匡倩倩的關系,要真是這樣的話,別說是保時捷,就是犧牲一輛藍博基尼也沒事,對于他來說,幾百萬還不就跟玩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響起。

「小子,這是我這輩子听到的最好笑的冷笑話,我一個挑你們全部。你們要是贏了,外面修車的錢我全包。要是你們輸了,哼!對不起,男的每人跪在我面前,唱十遍征服,嗑三個響頭,在叫我三聲干爹,這事就算完了!女的嘛,呵呵……」男子似乎刻意的省略了後半截,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听到高個男子的話後,兩個最開始叫囂的青年更是興奮不已,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的第三次了。不過,這些個人渣都號稱金槍不到,在說了這群女人可比前面兩批清純水靈得多,光是這樣看著都讓人有沖動。

反觀相對成熟的那個男子,听到這兒後既不興奮,也沒有動怒,只是在嘴角掛起淡淡的笑意。他們愛折騰就讓他們慢慢折騰吧,憋了那麼出來,發泄發泄也是很正常的,反正只要還在西南五省這一畝三分地上,在這麼折騰也鬧不出通天的事情。

「砰!」

「砰!」

連續兩下啤酒瓶砸碎腦袋瓜的清脆聲響在安靜的大廳中回響起來。

眾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放大的瞳孔仿佛抗議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就連素來以膽大著稱的匡倩倩此時也被嚇得不輕,原本在酒精作用下緋紅的臉蛋兒變得蒼白無力,櫻桃小嘴張成O型。在她身後的幾個女孩就更不用說了,連酒吧都是第一次來的她們,在這之前一直都是父母心中的乖乖女,老師心中的三好學生,怎麼會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面,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倒是施曉顏還顯得比較鎮靜,只是目光變得游離起來,不經意間和正坐在角落的無名對視一眼,後者拿起一瓶茅台啤酒,向她舉杯,點頭微笑示意。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讓她的心變得安定起來。

「雷子哥!」

「雷子哥!」

簡短的慌亂後,兩個最開始叫囂的青年終于反應過來,看清楚了那兩個啤酒瓶正是落在他們的老大,這個叫雷子的人的腦袋瓜上,當即撲過來關切的問道。

看著這邊的情景,無名的嘴角再次泛起笑意,不過這次卻是對那兩個囂張跋扈的青年鄙夷的笑,簡直就是兩個草包,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反觀雷子身後的成熟男子,不急不噪的點燃一支煙叼在嘴里,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好像這事從始至終都與自己無關。

甩出這兩個酒瓶子的主人唐粵嘉,此時此刻比任何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能把啤酒瓶都敲碎的力道,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在看看眼前被砸中的人,他開始慌了,膽怯了,害怕了。卻也故作鎮靜,表現出一副,怎麼著唄!爺有種,敢拿瓶子開你丫的瓢。

在貴陽市的地段上,唐粵嘉一伙人應該算是混得比較體面的,不能說是手眼通天,但至少可以呼風喚雨。從小到大就在這種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思維下長大的他,早就練出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每次打架斗毆的時候全都下死手,也不是沒有弄出過人命,無非就是家里花點錢就算完事,這也是他為何敢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甩出這兩瓶子的原因。

「小子,有種,夠狠,力道足。」雷子推開身邊的兩人,嘴角掛起的微笑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犀利的眼眸中閃爍的殺氣,正一步步吞噬著唐粵嘉一方人不安的內心。

「不過,你選錯東西了,酒瓶?哼!太小兒科了,偷襲?呵,你還女敕了點,下面我教你點什麼才叫偷襲。」雷子用著陰陽怪氣的聲音說著這段話,一只手輕輕的放在腦袋上抖著頭發里面的碎玻璃渣。

這一刻,在他身旁的兩青年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放下,緩緩的長舒一口氣,他們的雷子哥被砸的地方不但沒有流血,甚至都沒能留下什麼痕跡。原本焦急的眼神變得興奮起來,遇到這種人才是真的夠味,比起前面兩批慫包有意思得多。正得意的抱著雙手盯著那群女孩,仿佛看見她們在自己*聳動,尖叫的的場景。

整個酒吧大廳中,估計只有無名一個人看清楚雷子在一支手抖玻璃渣的同時,另外一只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嵌住唐粵嘉的脖子。

「額!」

「額!」

轉眼之間,唐粵嘉那張俊逸的小白臉變成了豬肝色,雙眼中眼淚已經開始打轉,雙手使勁掰著嵌住自己脖子的手,無奈卻只是徒勞。呼吸越來越困難,兩個眼珠子也開始泛白。

「有點意思。」無名依舊靜靜的坐在酒吧的一角,喝著啤酒,欣賞著這邊精彩的場面。沒有一個人會注意到黑暗中的他,注定是一個被遺忘的小角色。

看著在自己手中掙扎,痛苦申吟的唐粵嘉,並沒有讓雷子產生絲毫同情心。一身健子肉瞬間爆發,整個身軀如同一張被拉滿橫放的弓箭,直接單手發力,將一米八幾,一百六七的唐粵嘉提著往上舉,這該是需要何等霸道和變態的力量。

「都還愣著干嘛呢?揍他狗日的。」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唐粵明的狐朋狗友們總算是明白過來,要是在不出手的話,唐粵嘉肯定會被這變態男活活掐死。

場面頓時失控,酒瓶、椅子橫飛。尖叫聲,哭喊聲,呼救聲交織一片。膽小的女孩子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蹲在地上。就連艾小雅這種老油條都被嚇得臉色蒼白,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雷子到也是個信守諾言的人,揮手制止住準備上來幫忙的那兩個囂張男。一手提溜著懸空的唐粵嘉,另一只手開始招呼上來圍毆自己的二世祖們。

戰斗的結局毫無懸念,就如同雷子當初的預言那般,不過是預言的後半截而已。角落上的無名把每一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雷子的動作並不像傳統武術那樣注重動作招式的精美,甚至都沒有半分花哨的部分,招招都是斃命的殺招,力道控制得很好,既能讓對手瞬間失去戰斗力,又能保證不會玩出人命。動作連貫性相當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哼,一群窩囊廢!」雷子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唐粵嘉,藐視著倒在地上的眾人,不屑的說道。雙手拍了拍身上打斗過後留下的痕跡。而倒在地上的唐粵嘉此時已經說不出話,只是大口的喘氣,要是在讓雷子在多掐一會兒的話,估計這小子就得永遠的和這個花花世界說再見。

「現在是不是該兌現剛才的諾言?」雷子掃視周圍一圈後,目光停留在那群女孩子身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開你媽的大頭鬼,回家和你媽玩去吧!」巾幗英雄,跆拳道黑帶九段的匡倩倩到這一刻總算爆發了。

一記凌空側劈。

就這一腳,要擱訓練館三厘米的木板鐵定被劈成兩半。可是,面對她的不是木板,而是變態男雷子。只見雷子的右手微微一擋,她的這一波用盡全力的攻擊便被輕而易舉的化解,等待她的是雷子揮起的左手,一把將騰空的匡倩倩摟在懷中。

嬌小的金絲雀在龐大的野狼面前,任何的抵抗掙扎都只是無畏的犧牲。

「有野性,我喜歡,小嘴看起來也舒服,就從你開始吧!」雷子對著懷中的匡倩倩溫柔的說道,同時右手也沒有閑著。

「 嚓!」

衣服破裂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起來。黑色真絲晚禮服在雷子的手中起不到絲毫的保護作用,瞬間瓦解。露出了匡倩倩的一身黑色蕾絲內衣。

雷子並沒有就此停手,一邊控制著拼命反抗,哭喊的匡倩倩,一邊用另外一只手將自己的褲子拉鏈拉開,露出早已按捺不住的老二,然後控制著匡倩倩的腦袋往上面湊。

眾女孩子見到這一幕後都淚流滿面,痛苦吶喊,然後絕望的閉上眼楮。躺著的男人們在見到這一幕後,拼命的想掙扎起來,但迎接他們的是兩個囂張男瘋狂的拳腳相加。最可憐的要數唐粵嘉,被一只腳死死的踩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如此糟蹋,玷污,一米八幾的漢子就這樣掉下了眼淚。

「哥們兒,夠了,點到為止,欺人可以,但是不能太甚。」一個冷峻的聲音從酒吧的角落傳出來,並不洪亮,卻足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听見。

冷!透進心窩子的冷!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蓋世奸雄最新章節 | 蓋世奸雄全文閱讀 | 蓋世奸雄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