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豬不怕滾水燙這句話雖然有些糙,但卻實實在在是這個理兒,而馬老二顯然就是這頭皮子上滾了松油的野豬。在陳胖子帶著一幫小嘍羅火急火燎的殺到別墅後,馬老二絕種戶的特質跟著便爆發出來。先是對著眾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亂罵,大有草翻他們家十八代祖宗的氣勢,然後在眾人找尋無名留下的痕跡無果的時候,更是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
「陳胖子,你個狗日的給老子找回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一個個都他媽吃屎長大的啊!」馬老二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樓客廳的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嘴巴里面還叼著根很符合爆發戶氣質的雪茄,對著手底下的人破口大罵道。
在馬老二的下面,十來個從國會娛樂城趕來救駕的小弟中規中矩分站在左右兩邊,呈一路縱隊排開。個個都搭聳著腦袋,完全一副斗敗的公雞的模樣,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瞄著馬老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怒火中燒的絕種戶給喀嚓了。
「二爺,我們……」站在人群中央的陳胖子抖動著一身的肥膘,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辯解什麼,但當他觸及到馬老二陰狠惡毒的目光過後,硬是將原本已經蹦到嗓子眼的托詞又給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太師椅上的馬老二用陰冷惡毒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後,暴吼道︰「給老子滾!」
這位平日里看上去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的絕種戶,在暴怒的情況下吼出的這一嗓子,竟然讓人有種震耳欲聾的錯覺。以至于讓手下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的小地痞們被這一嚇,驚得一個機靈,由衷的感到害怕。更有甚者在听到這話的瞬間,兩腿唰的一下就軟了,以致于走路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顫抖。
不過,馬老二的這話在陳胖子這里卻听出了如臨大赦的味道,當他轉身準備退去的時候,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下,跟著長舒一口氣。但是,這種暗爽的感覺還沒有維持兩秒鐘便被深深的恐懼所替代。
「陳胖子,你留下。」馬老二冰冷的話音在陳胖子轉身還沒能跨出兩步的距離內適時的響起。
「完了!」陳胖子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額頭上跟著冒起一地的虛汗。在奢華水晶吊燈的映襯下,他那張堆滿肥肉的臉早已失去在酒店大玩**時候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因驚嚇過度的病態慘白。
只見陳胖子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做出向後轉的機械運動,然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帶著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懺悔道︰「二爺,我知道錯了,下次在也不敢了,您就看在我自己我以前為了拼死拼活當牛做馬的份上繞了我這一次吧!」
听到陳胖子聲淚俱下的懺悔後,原本靠在太師椅上大馬金刀坐定的馬老二頓時騰的一下坐直了身體,面部表情怪異,兩道撲閃著額毒目光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陳胖子,心里飛速盤算今晚發生的事情,再一次把所有線索在腦海中過濾一遍。
終于,足足過了半分鐘後,馬老二才緩緩開口道︰「胖子,那你到是說說你錯在什麼地方了?」說話間,馬老二悄悄將手模向挎在後腰上的手槍,瞳孔中掠過一抹陰冷。
「二爺,我錯在不該看言情小說;不該上上黃色網站;不該受到武藤蘭、蒼井空的教唆,妄想大玩4P,更不應該偷看您放在筆記本電腦里面的兩性文藝片,不應該胡亂點擊出您親自參與演出的文藝片,最不應該的是帶著和您翻滾過的制服妹去酒店玩4P,最最不應該的是在玩**的時候還在電視里面播放您的影片,並試圖模仿那些高難度的花樣動作……」陳胖子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這些年背著馬老二干的那點破事全部抖了出來,本來他還有好多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便被暴跳如雷的馬老二一腳給踹翻了。
話說馬老二在听到陳胖子如同打機關槍一般的懺悔後,心情頓時多雲轉暴雪,原本的面無表情旋即變得陰沉,繼而幻化鐵青,最後轉為烏黑。然後就出現了暴起發難,擎天一腳落在陳胖子肥碩的大腦袋上,頓時將他踹了一個惡狗撲屎,四仰八叉。
「滾,你他媽也給老子!」陳胖子听到這話後,當即從地上翻過著兩百來斤的肥膘,連滾帶爬外加匍匐前進,以最快的速度溜到大門口。等待在門外的小弟們見狀,面面相覷,誰都吃不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平日里稍微和陳胖子走得近乎的混混指著他的嘴角的淤血問道︰「胖爺,您這是怎麼了啊?」
「老子日你媽了!」陳胖子怒吼道,第一時間賞了這個沒長眼的小弟一個大耳瓜子。
眾混混見狀,都暗自慶幸被打的人不是自己。而那個不幸的倒霉蛋則兩眼擒著淚花,一手捂著鐵定有五道明顯手指印的臉蛋,瞧著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是在說︰我他媽招誰惹誰了啊?
客廳里面的馬老二將陳胖子踹出去後,一坐到太師椅上。陳胖子的一席話差點沒將他的肺給氣炸,估模著要是他馬老二心髒質量不過關的話,肯定當時就得被氣出心肌梗塞,然後兩腿一翹,緊接著就得跟這個花花世界說拜拜。
其實,馬老二讓陳胖子留下了,原意只是想和他合計一下該怎麼對付陰魂不散的無名,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給鬧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出戲,他馬老二做夢也沒能想到這狗日的不光看了他自娛自樂時候拍的成人片,而是還日了他的女人,看來這狗日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這要是在不教訓一下的話,指不定那天這狗日的一個心血來潮將那些視頻傳到網上的話,絕對會成為轟動全行業黑道「艷照門」,要真是這樣的話,馬頂天還不廢了馬老二的三條腿。
終于,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馬老二一拍腦袋,好像突然開竅了,隨即拿起身邊的電話︰「喂,小蹈,我是你二哥!對,來中天御溪谷,越快越好。」
十五分鐘後,一輛閃爍著警燈拉著警笛的北京現代在中天御溪谷的大門口甩出一個漂亮的飄逸後,霸道的橫在行車道上。從駕駛室上跳下來一個年輕警察,恍惚間也有那麼幾分英武氣息,此人正是剛剛接到馬老二電話的市交警隊副隊長馬蹈,馬老二的堂弟。
早已在大門口恭候多時的陳胖子帶著一幫嘍趕緊上去將馬蹈簇擁其中,然後對著馬蹈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笑道︰「小爺過來了,二爺在客廳等著呢!」
說話間,陳胖子對著身邊的嘍使了一個眼色,心領神會的後者很狗腿的從兜里掏出中華煙給馬蹈點上,後者輕車熟路的叼上,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大少爺的做派。
「胖子,出什麼事了?」馬蹈吐出一個自認為能夠迷死萬千少婦的煙圈後,緩緩的問道。
「老爺從西藏買回來的天價藏獒讓人給剁了腦袋,還在二爺的屋子里面點了天燈。」陳胖子沒干夸張,實事求是的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馬蹈。
「咳咳咳……」馬蹈在听到這話後,一個沒忍住,居然讓煙給結結實實的嗆了個正著,黑神和暗夜這兩頭天價藏獒居然讓人給剁了腦袋,這要擱以前,任他馬蹈想破腦袋也敢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胖子,具體點!」馬蹈努力調整情緒,跟著放慢了腳步。
從大門到別墅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加上馬蹈刻意的壓慢步伐,讓陳胖子有了足夠的時間將整件事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給馬蹈听。從最開始的噴水池撞人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今兒晚上發生的事情,當然了,剛才在客廳中他和馬老二對話的那一段讓他給省略掉了。期間,馬蹈在听完這件事後,面部表情堪比神曲忐忑。
不過,馬蹈雖然紈褲,卻也不是只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翻滾的膿包,很快便將所有信息整理出來。當提到無名背後還有趙老噶這一層關系的時候,這小子腦袋里自然而然的浮現起了在噴水池劫案的時候靄伯承對他指手畫腳的樣子,臉上不禁浮現起狡黠的笑容。
很快,馬蹈便來到客廳中,一進門便看見了坐立不安的馬老二,跟著迎上去道︰「二哥,我來了。」
「小蹈啊,你總算是來了,怎麼樣,事情都知道沒?」馬老二拉著馬蹈的手,惶恐不安的心總算是找到了丁點安慰。
「二哥,胖子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給我說了。哼,這是老天爺給我們馬家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啊,二哥你听著我是這樣想的……」馬蹈拉過馬老二,湊在他耳根邊碎碎的說道。
馬蹈的話足足說了五分鐘,期間馬老二時不時的點點頭,原本烏黑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而且笑得那般的陰險狡詐。
「哈哈,小蹈,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好一招借刀殺人啊!」听完馬蹈的話後,馬老二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惶恐與不安了,整個人又恢復了最初的囂張跋扈,使勁拍了拍馬蹈的肩膀,臉上露出贊許的笑容。而後者沒有說是,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依舊沒有月兌離陰險與狡黠。
…………
清晨六點,一大隊刑警風風火火的趕往中天御溪谷,領隊的正是江湖人稱的笑面虎沈家明,靄菲也在此次行動之列。值得一提的是當初那個在噴水池頂撞馬蹈的實習警察紀明也在其中,因禍得福的紀明不但沒有被開除,而且還是被直接調進市刑警隊,听說是省廳直接下的調令。而在這個過程這當中,陳蕊可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馬老二的別墅里面,槍支彈藥什麼的都已經被陳胖子處理干淨,現在的中天御溪谷就是完完全全的清白人家,以一個弱勢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警察面前尋求保護。其實,雙方都明白這件事,卻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一群警察在馬老二家里進進出出的收集什麼證據,這兩頭天價藏獒的死本來就足夠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了,而馬蹈又通過自己關系網上下通氣,所以上面給刑警隊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將這件事追查到底,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沈隊,你快過來看這個。」突然,一個刑警高聲的吼道。原本正在埋頭工作的刑警們在听到這話後,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圍了過來。而正在陽台上抽煙的沈家明隨即掐滅手中的煙頭,三步並兩步跑過來。
只見一個年輕的刑偵警察攻克了馬老二家的監視系統,從里面調出事發時間的視頻資料,正在筆記本電腦上播放。
「怎麼會是他?」當沈家明和藹菲在看到視頻資料後,心里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個想法。沒錯,出現在視頻資料里面的人就是無名,而且還是沒有穿當初在馬自達里面王興給他置辦的裝備,整個面部輪廓清晰可見。
趴著二樓上的馬老二見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碎碎道︰「哼,和老子玩,你們他媽的都還女敕了一點。」
此刻,遠在紅楓湖的始作俑者無名對現在正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正和王興駕駛著改裝馬自達一路風馳電擎的享受著極限速度帶給身體的無限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