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女孩!」萱姨拉起小護士的手拍了拍。
畢竟她是個孤兒,可以預想到獨自一個人面對生活,會是怎樣一種艱辛的場景,想不堅強都難。
小護士答應了一聲,這種問題探討下去,對于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因為她又感覺到了困意,這種一睡下去,就不知道還會不會醒來的感覺,這些天一直伴隨著她。說是種折磨,但同時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呢。
「我……好困啊!」聲音都變得非常無力了。
「你先睡一會兒。」萱姨拿過一床被子給她蓋上,拉著房立威悄悄的出了房間。
剛關上房門,萱姨就深深的吸了口氣,這種壓抑的氣氛真的令人很難受。
「怎麼樣?」肖梅他們早就站在門口,想進去,又怕這麼多人打擾了病重的小護士,而影響了她的情緒,所以都站在門外等著呢。
「回去再說吧。」萱姨拉著肖梅回到了正房,大家坐定。
「小威,感覺能有多少把握?」萱姨先問房立威。
房立威搖了搖頭,「不好說,也沒把握,只能是嘗試一下。」這是實話。
他的話讓大家心情都挺沉重,佳佳不喜歡這種氛圍,抱緊了房立威的脖子。
「盡人事,听天命吧!」董舒文無奈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這麼好的人不能夠長壽?」似乎真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壽,但這已經不是長壽不長壽的問題了,而是要英年早逝。
「如果真的沒有任何效果,小威就陪著她走完這最後的幾天吧,也算是滿足她的一個願望。」萱姨開口道。
房間里的人都听過董新偉談了在醫院的事情,因而听到萱姨的話也不感到吃驚。
哥們是不是有點兒大眾情人的潛質?怎麼偏偏把自己當成了白馬王子,不過一想到她是將死才會大膽的說出來,也能夠理解,反正也不需要再擔心丟臉的事情,一死百了啊!
也許她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替代品,很有可能。
默默的點了點頭答應了,客竄一把大眾情人吧,何況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過去陪著她吧,這個時候留她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里休息,如果是我肯定會感覺無比的淒涼。」萱姨這是換位思考。
房立威想了想,把佳佳交給曾馨菲出門了。
「這會不會給小威帶來苦惱啊?」肖梅有些擔心的問道。
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的,有幾個鐵石心腸啊,如果陪著將死的小護士度過這最後的幾天,能不能給房立威留下點兒什麼後遺癥?
「應該不會吧?」萱姨只想著讓小護士能帶著一絲滿足離開,卻有些忽略了房立威的感受,經母親一提醒,她也有點兒擔憂。
「再怎麼說他是個男人,承受能力肯定要比你們女人強吧,別想那麼多了。」董新偉倒是覺得沒什麼。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就好人做到底吧。」董舒文又抽上煙了。
被小護士的病情鬧的,整個家里的氣氛都顯得比較凝重。
房立威滿懷心事的悄悄的進了自己的臥室,看著火炕上靜靜的躺著的小護士,心里就有些難受,多麼美麗的女孩,本應是快樂的享受幸福的人生,卻要早早的離開這個人世了,難道真有宿命論?
坐到炕沿上,貼近她,仔細端詳一臉恬靜的美女。
「你回來了!」小護士突然開口道,聲音很小,但房立威听清楚了。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房立威趕緊道歉,真以為她睡著了呢。
「我沒有听到你進來的聲音,是聞到了你身上的氣味。」
「哦,應該不難聞吧,我每天都有洗澡。」這廝開了句玩笑。
「很好聞。」
「謝謝!從你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嘴里說出來,讓我感覺很自豪,值得炫耀一下。」
「你覺得我美?」
「嗯!相信一百個人見了,會有一百零一個人夸你的。」
怎麼還多出來一個。
「其中有一個即將分娩的孕婦。」這玩笑開的。
「呵呵……」小護士被逗笑了,接著感嘆道︰「但我更想自己長的普通一些,也許活的能更輕松些,就因為這個長相,讓我以前活的很累,處處要提防別有用心的人……」小護士充滿了無奈。
「總有人騷擾你?」
「是啊!」
「以後不會了。」房立威下意識的就說了一句。
「是啊……死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以後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房立威立即解釋道,明顯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做我的白馬王子?」女孩半睜開了眼楮望著近在眼前的房立威。
房立威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會把我當成白雪公主嗎?」有些期盼的望著房立威。
依然點頭,好人做到底吧。
「呵呵……我知道你在可憐我,但我依然感覺很幸福。」
「不,看到你,確實讓我很心動,但是……」房立威說不出口。
「但我快死了,一切都是虛的,是嗎?」
房立威搖了搖頭。
「你有女朋友了。」聰明的女孩馬上就想到了。
房立威無法否認,這是事實,他真的不想欺騙這個善良的女孩子,但又想說出善意的謊言,有些矛盾。
「是剛才那位漂亮的姐姐吧?」沒有得到房立威的回答,就算是默認了,「你們倒是非常的般配呢。」女孩並沒有表現的有多麼失落,「但姐姐說你是上天派下來拯救我的白馬王子,所以……在我所剩的不多的時間里,做一會兒我的白馬王子好嗎?」
還能說什麼,房立威毫不猶豫的點頭,拉起女孩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真想親一下……」女孩喃喃道。
房立威低頭,把臉貼到了她的泛白的嘴唇上。
小護士輕輕的蠕動嘴唇,在感受他臉上的感覺,顯得有點兒激動。
抬起頭,看著那半睜,卻帶著絲絲神采的同樣望著自己的漂亮的眼楮,久久的凝視,讓她感覺有些疲勞,但依然保持著,甚至連眼楮都不想眨一下,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刺到了,有些害怕這個女孩會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印跡,但潛意識里又想去那麼做。
情不自禁的再次低頭,在女孩蒼白的臉頰上吻了一口。當再看小護士的時候,發現她眼楮已經閉上,嘴唇輕顫,微微的努起,不停顫動的睫毛,顯得非常緊張,似乎在期盼某一時刻的到來。
房立威猶豫著,要不要繼續下去,但當看到那沉重的眼皮再次半睜開的時候,露出那有些幽怨,有些遺憾,還有些已經知足的半開美眸,他立即吻了下去。
當雙唇觸踫的那一剎那,房立威能明顯感覺到了女孩一哆嗦,雖然身體動不了,但這渾身都顫動的感覺,確實是那麼的清晰,這有些違反常理,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在小護士嘴唇上輕吻兩下,房立威就抬起頭,望著她。
半開的眼眸帶著絲絲的柔情,看著房立威,接著輕聲說道︰「這是我的初吻。」
額?房立威問道︰「你後悔嗎?」
「不,我……想再體會一下。」剛才實在是太短暫。
再次吻下,房立威伸出大舌,度過輕啟的貝齒,觸踫到了丁香小舌,明顯有些躲閃,但接著又小心的踫了一下房立威,顯然無力,卻能做出動作,非常笨拙的回應。
時間不能長久,畢竟她身體太虛,果然喘氣都有些急了。
「我……我有幾天沒有刷牙了。」小護士有些羞澀的說道。
「很好聞!」這廝又輕吻了一下。
「你也是個花心大蘿卜。」
啊?房立威沒想到她突然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一時有些尷尬,剛想坐起身。
「我只喜歡你對我花心。」
房立威舒了口氣,「你的話讓我有些無地自容。」
「不是說過麼,你現在是屬于我的,是嗎?」
「嗯!」點頭答應。
「所以,我說什麼……你都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你說的都是實話。」
「我現在真的有些喜歡上你了。」小護士有點兒動情的說道。
啊?剛才什麼白馬王子的,哥們還以為是一見鐘情呢,鬧了半天,現在才說了真話,不過之前有好感是肯定的了吧。他現在也搞不明白女孩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
「我也是!」這廝回了一句。
「真的?」小護士顯得有些激動。
房立威認真的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他都一一回答。
「這些我都要記清楚,帶走的。」小護士得到了答案,自己嘟囔了一句。
房立威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扎了一般,「你要把我也帶走麼?」
「不……這怎麼可能呢?」
「那你就不要走。」
小護士嘆氣,沒有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
「沈珂雪,過了這個年,就二十二歲了,我比你大,不過,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去這個年呢。」
「你會好的。」房立威一陣心痛,自己靈元到底管不管用?是不是現在就試試?但他覺得既然她是找不到病因的全身性疾病,肯定不是簡單輸入幾下靈元就能有效的,必須做全身的梳理,就像孟玲瓏那樣。但她又沒有孟玲瓏的體質,尤其是病了這些天,有些病入膏肓的意思,想要建立起全身的循環,不是那麼容易的,因而還要做點準備。
「老公!」沈珂雪顯得有些羞澀,明顯是鼓足了勇氣喊出的一聲。
「嗯?」房立威被叫的一愣。
「呵呵,你答應了,我知足了。」完全是一個要死的人,得到很多心理上的滿足,所表現出來的狀態。
「如果你病治療好了,還會這麼叫我嗎?」房立威問道。
「沒有那種可能性了。」
「如果有呢?」
「我還能叫,也很想叫,但只能藏在心里。」這是實話,「我現在就已經對不起好心的姐姐了!」
如果真的能給她治好病,房立威自己都不知道會和她怎麼相處下去,但有一點,如果看到她投入到別人的懷抱,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這就是自私的心里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