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神記 第五章成年舊事

作者 ︰ 一生寂寞

戰雲天不太確定戰名揚的話語倒地是真心,還是為了讓自己寬心。但是想了半天,自己倒是笑了起來。

自己是關心則亂,名揚是戰家唯一的根,他也已經長大了,一些秘密該交代的還是得叮嚀一番,老頭子倒是想帶進土里,估計不要說愛孫有意見,就是戰家的列祖列宗都會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你父親名傳說,也是我戰家近百年來天資最高的一位,就連爺爺我都自認不如。二十三年前,‘龍靈鞭’是由你父親親自送去碎星城煙霞山的。那時快到年關,為了讓小兒女的培養感情,我與你洛爺爺安排讓他在洛家過年,雖然尚未正式成親,但我們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的繁文辱節,沒有人說閑話,也不怕說閑話!」

「恐怕是也沒有人敢說閑話吧!」戰名揚忍不住插嘴到。

戰雲天,雖人老成精,但還是被愛孫這一記馬屁拍到心坎里了。哈哈一笑,心情也是舒暢了不少。

想當年,輪回山莊的地位在費城那是眾人的朝聖之地,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謂是如日中天,就連費城城主費無極都面對戰家之人的時候表現的相當客氣,每年過年不顧身份還親自來拜會老爺子。

在費城一呆就是十八年,十八年來從未間斷。

「那年,你父親在洛家整整待了一個多月,一雙小兒女相處的也很是不錯,一個是郎有情,一個是妾有意,可謂是珠聯璧合。就在人人認為這又將是一段江湖佳話的時候,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年初三月初三,雨夜!半夜我突然被你父驚醒,當時你父全身濕透,懷中正中的抱著一男嬰!突然跪到在我面前,告訴我,他居然在外面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當時我以為你父親有什麼難言之隱,說什麼也不信,誰知道最後滴血認親,果真是我戰家血脈!我戰家血脈由于傳承上古,本身就比常人霸道!一般人的血要是和我戰家血脈滴在一個碗里,只能靠邊站,惟有我戰家血脈獨佔中間大片空間!當時那孩子的血脈特別精純,你父親滴下去的血脈居然壓制不住,被擠壓在邊緣,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在我也加入一滴後,才平分秋色各佔一邊,最後融為一團。可見那孩子血脈有多霸道!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信呀!」

「爺爺,恩…恩….」戰名揚偷偷大量了下爺爺的臉色,發現沒有太多生氣的樣子,于是鼓起勇氣打斷爺爺的話語,但是恩了半天,話是沒有說出,頭卻低低的垂了下來!

老爺子是什麼人,吃過的鹽比戰名揚吃過的飯都多。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看穿到了戰名揚的心底︰「你是想問,那孩子就是你吧?」

既然老爺子,發問了,戰名揚也知道遲早都要面對,于是直視爺爺的目光不在逃避,不在躲閃︰「是的!爺爺,我不再是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聞不問的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我有權知道一切!也有義務去承擔一切!不管這一切是榮耀還是屈辱,我都願意!」

戰名揚越說越投入,尤其最後一句說的那麼斬釘截鐵,仿佛一句練了幾百遍地台詞!奧——不!應該說是他已經進入了角色,適應了從「展雲揚」到「戰雲揚」、從「都市現代」到「異界古代」的身份轉變!

老爺子的目光放松了下來,搖了搖頭,苦笑道︰「傻孩子,你的確就是那個孩子!但是不論怎麼說,你還是我孫子,我能對自己的孫子有偏見嗎?不要說你血脈純正無比,單單憑你是我戰家子孫,我就不會不管你!哎…….」

戰名揚從爺爺的話語中听到了真誠,還有那深深的悲傷。

在此之前,爺爺雖然對自己不錯,可是少了一般小孩子的童真,一提自己的父母就大發雷霆??????一時間為自己內心懷疑爺爺對于自己愛感到羞愧!低頭認錯道︰「對不起,爺爺,我??????」

「好了,不要再多想了,爺爺能理解你的心情!」戰雲天用粗糙而有干癟的雙手拍了拍戰雲揚,以示安慰。接著又道︰「我是又喜又氣。喜的是我戰家血脈有你這樣精純的血脈,戰家崛起之日可待;氣的是,我可怎麼向老洛家交代!結果你父親說他自己去和洛家解釋,唯一求我好好的撫養孩子成人!我一怒之下將他逐出家門,不入祖祠!」

雖然戰雲天說的厲害,但是從他表情可以看出來,他還是認兒子的。尤其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更加想念自己的孩子!因為他只有三天時間了??????啊——不!等到明晨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就剩下二十四個時辰,兩天時間啊!臨死都見不到日思夜想的‘逆子’一面,將是他最大的遺憾!

「自從你父親那夜離開,知道半年後的一天,洛若惜姑娘,也就是洛家大小姐,托人送來一封書信,求我原諒你的父親,還說你父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一點也不怪你的父親……

哎,多好的一個丫頭,想想挺對不起人家的!這是唯一留下的一個關于你父親消息,自此,十多年了,再也沒有听到和你父親相關的任何人或任何事,我估計你父親是去了七絕凶地,具體哪一個我不知道,但是他那夜離開家門的時候帶走了唯一的一張大大乾皇朝的地圖,一些我們多年收集的關于七絕凶地的詳細資料也被他備了一份帶走了!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估計那洛家丫頭知道一點,你這次去洛家有機會可以打听一下,另外要記住,就是知道你父親在具體哪一地,千萬不可魯莽,一定要謀定而後動、三思而後行,切記切記!有實力自保的情況下再去……」

戰雲天羅羅嗦嗦的反復叮嚀了一大堆,雖然心里想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就怕年輕人沖動!初升牛犢不怕虎呀!再說了羅嗦、嘮叨本來就是老人的特權,就像撒嬌、吃醋是女人特權一樣。

戰名揚一副孺子可教的乖乖模樣,一個勁的點頭保證。雖然是嘮叨了一些,但是內心中卻沒有一點煩的想法,反倒有著一絲絲甜蜜。

被人關心和牽掛是幸福的,可是這份幸福卻只有兩天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戰名揚鼻子酸酸的,有種掉淚感覺。他不知道是為爺爺離去而悲傷的淚,還是因為被人關心而開心的淚,反正就是想流淚。但是他又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許哭,讓爺爺開心的走了以後,自己再流多少都行,在爺爺彌留的這幾天一定要笑??????「孩子,來,過來,到爺爺這里。」就在戰名揚胡思亂想的時候,老爺子發話了︰「爺爺現在就把‘輪回訣’最後兩層法訣正式傳受于你,你要好自為知!」

戰名揚立馬收拾了下一塌糊涂的心情,態度極度端正的直起腰坐在了戰雲天的旁邊,因為他听爺爺曾經說過,他修習的只有前五層,至于最後兩層,只有家主才可以修煉,前面的有文字記載,編纂成籍,後面的兩層一個字都沒有,都是家主口口相傳,一脈相承。傳給你就意味著家主之位也將是你了,只要沒有犯下什麼天大過錯,你將是下一代家主不二人選。

將近過了三個多時辰,當朝陽照亮東方的時候,戰名揚才算勉強的記了大概,有些不明白的雖然有爺爺這個免費的師傅在講解、師範,但是他仍然弄了這麼久。想當年,他在修習‘輪回訣’前五層的時,何等的驕傲,一個時辰就弄通了。

當然也不是說他白痴,主要是後兩層和前面的五層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如果修習大成,那威力也是巨大的,可謂是天壤之別!所以才被定為只有家主才能修習的!

戰名揚又一個人琢磨研究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將兩層運功路線勉強走了一遍,雙手抱胸,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才發覺自己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體質今生恐怕與它無緣,無法修習,可是他還是記的很用心,也很努力,生怕記錯或漏掉一些。

因為他知道,這絕對是唯一的一次了,以後想請教都找不到一個啊!作為戰家男兒,這點擔當還是有的!現在又是唯一的繼承人。雖然這個家主有些寒顫,就他一光桿司令,可是他還要努力將它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將來即便自己無法修煉,也好傳給自己子孫後代??????舒展了下自己的雙臂,讓自己有些麻木的雙腿稍微好受些,就往外面走去!

他醒來的時候,沒有發現爺爺,估計是出去散心了。他倒沒有過多的擔心,他明白如果真的是那些敵人找來的話,一定不會這麼平靜,爺爺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叫醒自己的……

溫暖的陽光撒滿大地,給這寒冷的世界帶來片片活力。偶爾有一兩只出來覓食的野鷹在空中匆匆滑翔而過,顯的那麼匆忙,哪怕在空中嬉戲一分鐘的時間也沒有!

洞口!戰雲流默默的注視著面前稍顯消瘦的背影,面上布滿愁雲!剛剛傳來消息,費城現在是風雲際會,聚滿了各種各樣的武林人士。正邪都有。

唯一安慰的是,費無極還算義氣,沒有落井下石,還幫助戰家修建靈堂,舉城皆白,哀悼輪回山莊的死難者,還全城戒嚴,大力發動全城搜索線索,發誓要揪出凶手為戰家討回公道!

以前有戰家老爺子當家,大家都是唯他馬首是瞻,如今戰家遭難,群龍無首,群情慌亂,費無極作為城主登高一呼,眾人全都響應!

當然,他們當中不全都是為了戰家討回公道,除了受過老爺子恩惠的一些人外,大多說都是來打探消息,望望風什麼的。

戰家那麼強,居然一夜間就說滅給滅了,到底是什麼勢力所為,是仇殺還是爭奪地盤呢?

如果前者還好說,至少得罪人家的是戰家,與他們這些小勢力無關,對方能滅戰家,說明對方的實力比戰家只強不弱,大勢力也有自己的尊嚴,自然不會和他們這些小角色計較;但是如果是後者就不好說了,趕緊和對方接洽,說不定能聯系上對方,就是自己機會。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方不可能完全消滅地方勢力。

有這種思想的人一抓一大把,我們也不能說人家不對,人走茶涼,一朝天子一朝臣,實力才是硬道理,順者昌,逆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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