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寶刀,舉世無雙!
當這柄不知插在千年寒蛭頭上多少年的寒凌刀重新現實之後,竟然發出了仿佛愉悅般的刀鳴。
「嗡……嗡……」
那種讓人听了牙癢癢的嗡鳴吱聲根本就是寒凌刀刀身所散發出的寒氣與周圍空氣的彼此踫撞。
王嘯天單手握住寒凌刀,整個人如煞神一般屹立在千年寒蛭的面前,千年寒蛭此時額頭流著墨綠色的液體,那正是它的血液,千年寒蛭屬性之寒,不會擁有紅色的血液,而是綠色之血,並且充滿了劇毒。
千年寒蛭好似與生俱來便對這柄原本插在它頭上的寒凌寶刀有所畏懼,此時寶刀移位,它雖然憤怒,但卻並未輕舉妄動,而是將悠長的身體向懸崖邊上挪了過去。
「讓它走吧!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派上用場!」
王岩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隨後摟著大白的脖子,眯縫上了眼楮。
王嘯天得到明亮,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寒凌寶刀,千年寒蛭發出一聲長鳴,似乎是听懂了王岩口中的話語,不甘的甩了甩碩大的頭顱,憤怒的瞪著面前手握寒刀的男子,隨後整個身體一躍,消失在了長白西峰之上。
當!
王嘯天這個不把寶刀當寶物的家伙直接將手中寒氣襲人的寒凌刀扔到了地上,位置恰好是呆若木雞的沈梯雲的跟前,沈梯雲被這番舉動嚇得不輕,渾身都在顫抖著。
不遠處,沈麟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雙目瞪得比牛還大。
「惡人!為何傷我?」
尖銳的咆哮聲讓圍在王岩身邊的雪狐們 亮起了紅色的眼楮,並且表現出了好生的不友善。
王嘯天沒有回答沈麟的話,輕輕走到王岩所在之處的兩米地方,直接坐了下來,紋絲不動,不一會氣息便完全消失了下來。
刑蛭此時就坐在遠處,因為痛失雙臂,致使這位武皇全身被冷汗打透,好在侯寶林之前為自己止了血,否則就算他是武聖也怕是小命不保。
西峰一戰,必定是長白三家的轉折。
長白三老一殘兩傷,沈麟和侯寶林想要恢復全部實力沒有半年時間是根本辦不到的,而刑蛭就算康復了,也沒有了武皇的實力,失去了雙臂的武皇跟失去了獠牙的獅子道理是相等的。
不過讓長白三家欣慰的是,寒凌寶刀現世,三家世代奉守的承諾從今天起宣告終結,長白三家的晚輩從今天起便可以不受承諾的制約,進入世俗,這未免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兩兩相抵,算是持平了,只不過在長白三老的心理還有一個巨大的疙瘩無法撫平,那就是眼前的這一大一小,究竟是來做什麼的?恐怕人家不說,就算他們想破了頭皮也是無濟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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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因果協同老伴,女兒,孫女以及吳少平租車來到長白西坡的玉藍瀑布的時候,竟然根本無法進入瀑布里面,只能遠而觀之,不過黃因果對于這一現象好似早已知曉。
「三十年了啊!」
黃因果那充滿滄桑的感慨略帶絲絲的無奈與寂寥。
「三十年前,我也是在這個地方,一跪就是三天三夜,那個時候我才多大?正值風華正茂之齡呀!」
三十年前,黃因果二十多歲,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處,就連與他共度三十年的老伴,也對他的身世從不過問,可以說,黃因果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現在,起初分文全無的他,現在在吉林省跺一跺腳,大地都要搖上一搖,這其中過程的爾虞我詐,驚心動魄並非一兩句言語可以概括,只不過,作為黃因果的女人和女兒,並不會過問他的過去,在他老伴的眼中,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女兒的眼中是敬愛的父親,在孫女眼中是可親的姥爺,這就足夠了。
黃因果的臉上寫著虔誠和肅穆,望著玉藍瀑布的眼神堅定無比,此時此刻,他不再是叱 東北吉林省的一方大佬,只是一個充滿了無限信仰的老者。
「陰陽調轉,新老更替,這是世之常態,盛極必衰,衰極必反,因果所致,我贈你一枚信物,此信物只可為你尋條出路,至于以後,就看你的造化了!」
黃因果的耳邊響起了三十年前的一番話,也正是從那天起,他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黃,名因果,而此時此刻,這番話所說的那枚信物,就帶著他身旁老嫗的脖頸之上。
就在黃因果閉目回憶當年往事之時,一個看模樣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帶清爽的笑容,翩翩而至,當他走到一行人身前的時候,竟然沒有人發現他。
「請問,你們是來赴約的嗎?」
少年的聲音清脆,加上面容白皙,彬彬有禮,很是得體。
只不過身為大武師的吳少平卻對這個少年充滿了警惕,原因是他根本就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這只說明一個問題,對方不是武功高過于他,便是修煉了一種可以隱匿氣息的功法,這對吳少平而言很是震撼,試問他吳家羅堂腿乃是著名功法,也不會造就十多歲的大武師,而眼前這個孩子怎麼看都是習武之人,先不說武功是否高過于他,就算是能夠修煉一門可以隱匿氣息的功法,那也不是一般武術世家可以做到的。
與吳少平的警惕完全不同的是,黃因果雖然輩分最老,但面對這個十六七歲少年時也是一副禮貌之色。
「是的!昨天我們的確受到一位小友的邀請!」
少年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跟我前去!不過,他得留下!」
吳少平很委屈,確切的說是很憋屈,身為一代大武師,三十多歲便縱橫東北的人物,就在昨天遇到了一個堪比宗師的武術高手,憑借「氣勢」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在轎車的後備箱里面窩了好幾個小時不說,今天又被人指明不能進入所謂的玉藍瀑布,這簡直就是侮辱。
越尋思吳少平就越憤怒,當憤怒無法抑制,便會爆發出來。
「為啥?」
少年笑道。「因為你沒有資格進入!」
「……」
沒有資格!想他吳少平何時淪落到如此地步過?東北大小武館,世家,他可以說去就去,說砸就砸,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長白山便是自己的閉門羹。
「哼!我說小子!你說我不配進入!我今天倒還不信這個邪了!雖然你修煉了某種隱匿氣息的功法,但動嘴是不管用的!咱們手下見真章!」
說著,吳少平便要動手,黃因果眉頭緊皺,剛要呵斥,少年便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吳家的子輩,並且我說你沒有資格也是有根據的!當年你們吳家的家主吳道德老前輩尚且有資格進入我們的駐地,如今吳老前輩已經駕鶴西去,所以你們吳家再沒有一人有資格可以進入了!」
少年的語氣不急不緩,沒有任何挖苦和諷刺,只不過听在吳少平的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怎麼說他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拋開身為大武師的身份不談,竟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說道,怎麼都覺得沒有面子。
「呵呵!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甘心哦?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當初吳老前輩前來挑戰我們長白三家,我听爺爺說好像是比斗了三場,吳老前輩都是輸了,其中有一場就是敗給了我的父親!」
「嗡……」
盡管吳少平之前已是劍拔弩張,可當他听到長白三家這四個字之後,哪怕是他再輕狂高傲,也不得不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重新歸于平靜,因為長白三家對于吳少平而言,無異于傳說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