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正經點的時候了,我雙手持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子彈全瞄準那怪物的頭發射出去。
它什麼事也沒有,既沒有血噴出來,也沒有骨肉碎裂,就像我剛才是用爆米花丟它一樣,我是說,我很確定自己沒有失手,至少在這麼近的距離不會,但是它頭上卻連一個彈孔也沒有,該死的,這怪物竟然連氣都不吭一聲,這是哪來的惡魔的杰作?
我已經把子彈都打光了,正想逃回車上的時候,它卻像是突然間對我失去了興趣似地,先是長吼了一聲,然後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消失在黑暗的樹林里。有好一陣子我嚇得根本無法動彈,只是一直站在原地不停發抖,冷汗浸濕了我的襯衫,最後,我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鎮定下來,將手槍重新裝滿子彈,然後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台敞篷車。
無疑地,駕駛已經死了,被撕得支離破碎的身體就跟剛才躺在公路上的小姐一樣,他左半邊的臉已經不見了,剩下的一顆眼球也從被砸爛的眼窩里掉了出來,只剩下一小段肌肉組織還連著它,銀色的月光就這麼直接落在他裂開的頭蓋骨里,照得他粉紅色的腦子一片閃亮,至于他身上的其他部分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攪肉機里拿出來的一樣,從沒有被扯個稀爛的部分來看,你絕對看不出來那曾經是個人。
我最近已經看了不少死人,如果連剛剛慘死在我眼前的這兩位也算進去的話,已經有五個了,最早的一件虐殺案件發生在六個月前,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奉派調查這些詭異的虐殺事件。
事實上,用「詭異」這個字眼也許還不足以形容這些虐殺事件的一半恐怖,我相信一定有某種邪惡曾經在本地進行著,某種遠超過「人類」殺人犯的力量,我每天花上超過18個小時調查這些事件,希望能夠找到答案,但目前為止我唯一得到的就是成為媒體指責的對象,他們一直堅持警方對這些案件漠不關心,我想,當你是人民公僕時,你也要有隨時被炮轟得灰頭土臉的準備。
我回到車上並且用無線電向總部報告這里的情況,因為沒辦法就這麼丟下隨時可能被破壞的殺人現場開車離開,所以我只好待在原地枯等,直到听到逐漸接近的警笛聲時,我才發動車子,繼續往勝利湖前進的路程,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可能準時赴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