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匪 十、炮樓子

作者 ︰ 辛酸背影

晚秋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著,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腳下片片的高粱時時搖曳著豐滿的穗頭,好似波動著的紅水;而衰黃了的葉片卻給田野著上了凋敝的顏色。

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

張成林今天起了個大早!昨晚說的不錯,好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自己也忘記了!

半山,小木屋!

張成林昨晚回家之後,便發下去了通知,要大家今日早晨來木屋開會,所以,今天大家來的都特別早。都等著從張隊長嘴里听到振奮人心的消息!

「隊長有啥好消息沒有啊,俺可是已經快坐不住了!」陳大虎首先耐不住性子,問道。

「大虎,不急昨日我進城一趟收獲不小,一個計劃已經在我心里形成了。」

「什麼計劃啊,隊長給說說。」老七听張成林這樣一說,心中也是感到好奇!

「對啊,隊長你給大伙說說,你有什麼收獲,又有什麼計劃?」趙二牛此時也發話了。

「是這樣……」

于是張成林就把昨天在酒樓里所探听來的消息給大家講了一遍。把大家听得是一個眉飛色舞。

「那敢情好啊,隊長咱們去干她女乃女乃的!」還不等張成林說完陳大虎就嚷嚷道。

「真是這樣,那可太好了,咱們喬裝混進城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娘的一梭子……」又有人接話道。

「少他娘的扯淡,別在這里給老子扯ど蛾子,你們知道什麼等老子說完。」張成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誒,你不是還有什麼計劃嗎?說來給大家听听。」阿七這時候又開口道。

「老子昨天去看了一下,雖說那鬼子現在正在交換防務,可安保工作做的還是他娘的挺到位的,街上時不時會有實彈的鬼子兵巡查,城門口不但加派了人手,還增加了一听「歪把子」,咱們人進去倒是容易,只是不能帶重家伙,要是這樣進去了咱也沒轍!」

張成林繼續說道。

「我看咱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這幾日鬼子不是在換防嗎?老子們就偏偏不進城去了,我昨天在那小子口里得知,這幾日在城西南那一個炮樓子倉庫里儲存了大量的軍火和日軍的軍需物質,這些物資日軍現在無暇顧及,只有少量鬼子在那里守衛,咱們不如先去把這炮樓子給他端了,把里面那些軍火和棉服棉被啥的悄無聲息的統統給他易走,讓鬼子知道咱「獵槍隊」的威風!弄不好還能弄個日本娘,哈哈,那就精神了。」

「大虎啊,那娘們就留給你做媳婦吧,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阿七听到這話也是不由得大笑,立馬就想起了大虎,對他進行了一番調笑。

「哈哈!」眾漢子都大聲的笑了起來。那陳大虎此時也樂了。

「阿七,去你娘的,有這等好事你還能留給俺」

……

與此同時,青陽城鬼子司令部。

這些天,竹下南可是忙壞了,前些天接到軍部公文,上面要派他去西北,這青陽城將由軍部來人接手,新來的頭叫山本奉武,原是日本第二師團四師的師長。他可不敢怠慢,這軍部的人都不好惹,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是格外謹慎,生怕自己這里出了差錯,自己得在這山本師長面前留個好映像!

「竹下隊長,保安團來人了,這人說有重要情報要匯報。」一個鬼子兵跑到竹下南面前說道。

「保安團的人,那幫廢物能有是麼好事,打發了!」

「大野副隊長,已經如此說了,可那小子卻遲遲不走,說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見到您本人。」

「好,你去帶他進來,跟他說清楚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現在走還來得及!」

「這幫人除了要支出,還能有什麼事情?」

不一會,那鬼子兵將一個瘦高個子帶了進來,此人正是張成林在茶館逮著的那小子。

「隊長就是這個!」

竹下南看著眼前這人,也是大吃一驚,這不是保安團的刺頭嗎,這小子整日吃喝嫖賭還能有事情?便笑著說道︰「是你有事情要說?」

「竹下隊長,正是小的」那瘦高個子俯首道。

「這幾天我很忙你是知道的,望閣下的事情還有說的必要。」

「竹下隊長,這我知道。這事情絕對非同小可,竹下隊長肯定有興趣听下去。」

「好,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我就听听看。」顯然竹下南也被這小子的話所逗樂了。

那瘦高個子看見竹下南來了興趣,自己也是頗為得意。

「竹下隊長事情是這樣的,昨日晌午,小的在街上茶館喝酒,沒想到突然進來個漢子奪了小的的酒水,小的看那人一副莊稼人打扮,也沒多想,只當是個買不起酒喝得窮酒鬼,可是哪知道那小子突然沖腰間抽出一把家伙抵在了小的背後!」

「然後呢?」

那瘦高個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人將那槍抵在小的背後,就問了小的一些關于太君們的事情,小的心想這小子沒準對皇軍有害,便隨便編了些瞎話將他糊弄了過去。」

竹下南听到此處也是將信將疑,「難道那人就這麼好騙,只怕你已經將皇軍出賣了。」

瘦高個子本來以為竹下隊長要夸獎自己一番,沒想到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立即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哎喲,竹下隊長,小的哪敢出賣皇軍,再說小的要是出賣了皇軍,今天還來這里干啥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你給那莊稼人說的什麼,說來給我听听。」

「是是」瘦高個子看見竹下南相信了自己,心里一塊石頭終于落下了地,忙說道。

「小的騙那人說這幾日,城西南那炮樓子下的倉庫里皇軍放了大量的軍火和軍需物資在那里,準備換防後帶走,而那炮樓子防守薄弱,只有少數幾個人守在那里。」

……

城西南,鬼子炮樓子外的一個土丘上,張成林帶領著一幫漢子,伏在土堆後。

「看到沒有,就是這個炮樓子,這是整個青陽城最遠的一個炮樓子,防守也最為薄弱,平時沒什麼人來往,咱們先在這里觀望一番,等到晌午十分,咱們在沖進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連忙沖張成林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在不遠處果然有一個炮樓子矗立在那里,炮樓子下還有一排土磚房,看起來像是鬼子兵的起居室,只是沒看到那倉庫在哪里。

大家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興奮起來。

「隊長看樣子你說的不錯啊,這炮樓子果然是沒啥鬼子兵再那里,他女乃女乃的這下終于可以舒展舒展筋骨了。」陳大虎在一旁說道。

「對啊,他娘的老子也快憋不住了,只要隊長你一聲令下,老子第一個沖過去,干他狗娘養的!」

「大虎、二牛二位兄弟,這下咱們肯定要干他一票大的,等下咱們進去之後,讓你們兩個打頭,進去干個痛快,只是別他娘的殺忘形了就行。」

那陳大虎見隊長這麼一說,心里立即樂開了花。

「隊長你放心,俺進去以後肯定速戰速決,一梭子給他撂倒之後,就直奔倉庫!咱們也學學那土匪!」

眾人此時心里都是興奮異常,只盼望時間能快點過去,等到晌午十分那群鬼子去吃午飯,好進去痛快一番。

張成林此時卻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對,照理說這炮樓就算防守薄弱但也應該有個人才對啊,這看了半天了連半個鬼子也沒看見,整個炮樓就如空的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他抬起頭看了看太陽,此時雖已經時至初冬,但晌午的太陽還是挺毒的,臉上已經冒起了汗心知再這樣下去,弟兄們恐不住。便轉頭對眾人說道︰「給位兄弟,他娘的我隱約覺得這事不對,我剛才觀察了一番這炮樓子是在是他媽的靜的可怕,簡直就如空的一番。老子常听那說書的講三國時諸葛亮使的那手空城計,始終覺得不對。咱們現在進去恐有不對,不如等到今晚咱們趁月黑風高模進去,你們覺得如何?」

「隊長,要我說你就是疑心太重,那炮樓子安靜不是正好嗎,說不定里面的小鬼子正他娘的在睡午覺,咱們現在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睡午覺?趙二牛你那腦子長著干嗎用的,裝水的?你他娘的捎給老子說笑話。」張成林被趙二牛這一下嗆得不淺。

「我覺得隊長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那炮樓子靜得可怕,現在進去恐有不妥,還是咱們先養足了精神,等晚上咱們再進去也不遲!」老七這時在一旁說道。

「哎!真他娘的慪氣,媽的又便宜了這幫鬼子。」

最然眾人心里一百個不願意,但隊長這樣說了,自己也沒辦法。便都跟著張成林下了土丘,退到了一片樹林子里。

這里難得陰涼,眾位兄弟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待到晚上咱們一起模過去。

眾人听張成林這樣一說,立馬都躺了下來,加上上午的蹲守,都已經疲憊至極,不一會都睡了過去,張成林見眾漢子都睡了,自己也找了棵大樹坐了下來,他自然是不能睡的,很自然的負責了放哨的責任。

但願是我多想了!

皎潔的月光裝飾了初冬的夜空,也裝飾了大地。夜空像無邊無際的透明的大海,安靜、廣闊、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著細小的光點。田野、村莊、樹木,在幽靜的睡眠里,披著銀色的薄紗。山,隱隱約約,像雲,又像海上的島嶼,仿佛為了召喚夜航的船只,不時地閃亮起一點兩點嫣紅的火光。

眾漢子此時已經模到了那炮樓子下面!

「各位兄弟,等一下進去之後都跟緊點,別他娘的分開,進去之後速戰速決,別戀戰,將鬼子放到之後,直奔倉庫將能拿的軍火全都拿走,拿不了的就炸掉。至于那些軍需品也是一樣,可別他娘的貪心。都听清楚沒有?」

「知道隊長,這里不是說話之地,咱們還是快模進去為妙!」老七在一邊說道。

「檢查一下自己得武器和彈藥,咱們馬上進去!」

張成林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手中的槍,確定沒問題之後,便帶領眾人模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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