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匪 九、進城一探

作者 ︰ 辛酸背影

這天一大早張成林便進了城,那趙二牛出發前還不忘再三叮囑他要小心使用自己這把「勃朗寧」。把張成林弄得也是哭笑不得,在旁邊呵斥道︰「你小子怎麼他娘的這麼墨跡,跟個娘們似的。老子他娘的看你這家伙順手拿過來放放響,又不是不還你……」

張成林已有許多日子沒進城了,自上回在這里攪了一番,鬼子對這城中也是加強了防守,城門口的鬼子不但增設了路障還增派了一挺「歪把子」(日本南部大正十一式輕機槍),一句話現在想要大伙武裝進城根本不可能,所以張成林進城前特地去租了輛馬車,將那趙二牛的那把勃朗寧藏在車箱子下面才勉強混了進城。

進城一看,這城中已經是大變了樣,到處有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在行走,張成林不得不壓了壓帽檐。

張成林走至城中繁華處,已時至晌午,雖然現在正值初冬,但晌午的太陽還是很毒了,經過這一路的行走,張成林早已是汗流浹背,于是他來到了一家茶館,準備進得去歇歇腳躲躲這毒辣的太陽,順便看能不能揀著些舌漏。那店小二見又來了客人,便迎了上去。嬉笑道︰「喲,客官,這太陽毒辣,看你大汗淋灕,進來喝一杯再走?」張成林平日里最煩這些個小二、朝奉。于是便對那店小二呵斥道︰「老子人都來了,不喝茶干什麼,你只需將我這馬車拉去陰涼處就行了,莫不要把老子這匹馬給熱荒嘍!」

進得茶館中去,大堂里早已是人滿為患,三五成群,四六一伙。在那里談笑風生,自得怡樂。張成林在找了個臨窗的位子坐了下來,之所以選擇這個位置是有原因的,這里處在牆角處,不易引人關注,但卻能將整個大堂盡收眼底,是個絕好的探听舌漏的去處。

張成林剛坐下不久,剛才那嬉皮笑臉的小二又圍了過來,對著張成林說道︰「客官,您的馬車小的已經給您系好了,您只管放心歇著。您要喝點什麼呀,咱們這兒有上好的龍井還有雲南新進的普洱茶,您看要不要來一壺?」張成林听見這話,心里不覺好笑。道︰「龍井普洱什麼的就不用了,你只管給我上一壺今年新收的新茶就可以了,另外再給我上一盤點心來,大爺肚子有點餓了!」那店小二見到對面這位說了半天只要了一壺秋茶,不禁有些惱怒,「老子忙活了半天,竟然只要一壺秋茶,他丫的看著挺體面,沒想到是一窮鬼。」張成林此時似乎看出來小二心中所想,對著這店小二呵斥道︰「你他娘的還不快去,傻愣著干嘛,莫耽誤了大爺路程,快去!」

不一會兒,點心與茶水已經呈了上來,張成林端起茶壺聞了一番,水色清透,茶香撲鼻,應該是今年剛收的新茶。只覺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就喝開了。虎飲了幾杯後,頓時覺得自己這五髒六腑都沁著茶香,口中那饑渴感覺也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茶!

張成林放下杯子仔細端詳起這大堂里的喝茶客來,他的眼光一向犀利如鷹,只要他覺得這里有自己可以用得到的人,這雙眼楮就一定不會放過。果不其然,很快一個人便進入了他的視線,那人此時背坐在**的斜對面,看不到臉相,從後面看去,此人精瘦身材,但身長非凡,高個子和瘦身材加在一個人身上,總顯得不是很合眼,看起來令人十分的不舒服。而這並不是引起張成林注意他的最重要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此人的著裝。

此人身著一件土黃底色的「例子服」(指制服),戴著一頂平頂大檐帽,(就是現在執法人員的那種大蓋帽)而這身打扮張成林是最熟悉不過了,這正是青陽城里保安團的打扮,而這保安團在鬼子剛進來時就在他們團長葛大樂子的帶領下集體舉手叛了國,前些日子可沒少給張成林他們做對,所以張成林此時看見這保安團的人就特別的亢奮,恨不得立馬抽出腰里的家伙,就上去斃了他。

現在的目的探听鬼子情況,這些叛國賊以後有的是機會處理!

張成林站起身來,模了模腰間的「勃朗寧」朝那人走了過去。

「爺們兒,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來爺們陪你喝!」張成林說完便坐在了這人對面。

那瘦高個子听見聲音馬上抬起頭來,看了看張成林。見他一身莊稼人打扮,冷冷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還配和老子喝酒」

張成林也不理他,獨自拿起桌上的酒壇子一仰脖子就喝了起來。

「你他娘的找打是不是?竟敢喝老子酒。信不信老子讓你躺著出去?」

「這酒不錯!不錯!」張成林還是沒有搭理他。自顧自懶懶的說道。

「兄弟,這古話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麼壇子好酒,我看你一個人也和干淨,兄弟我幫你喝!」

那高個子看見張成林這個樣子,心中更是惱火。一拍桌子站起來便吼道︰「叫你他娘的滾,老子現在心情不好著,別把爺煩了,爺這「盒子炮」可不饒你!」

如此一番,響動不小,整個茶館的人立馬停止了喧笑,都轉過身瞧向了這邊。

張成林見此情景,暗叫不好,心道︰「這小子忒他媽不是東西,這樣下去恐怕惹來不便。還是盡早了事的好。」想到這里,之見他大手一揮對眾人說︰「各位,真是對不住,俺剛才沒錢買酒吃,看這位軍爺獨自一個人喝酒,便想來湊分熱鬧,沒想到惹著軍爺不快了,各位繼續喝茶。」

眾人見此人一番向下莊稼人打扮,又*著一口濃重的鄉音,當下酒轉過頭去,繼續吃喝。還有少數幾個人對張成林調笑了一番,便也轉過頭去了。

「快給老子滾蛋!」

「軍爺,您息怒,別發火,咱們有話好好說」張成林說著慢慢的走到了這人身邊,雙手搭上了他的肩頭,陪笑道︰「您坐下,別發火,別發火!咱們鄉下人不懂事,呵呵!」

那瘦高個子還想說什麼,但卻立馬安靜了下來,因為他感覺什麼東西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腰間。

槍!

他的感覺沒有錯,此時他的腰間正是張成林從趙二牛那拿來的「勃朗寧」!

「爺們,我看還是坐下來,咱倆好好聊聊!」

那瘦高個子此時就已幾驚醒了大半,巴不得這爺爺把槍拿走。立馬說道︰「是是,好漢說的是。不知好漢要聊什麼?」

「好,早這樣就好了。也範不著這麼麻煩!記住嘍,不是找你小子談心,老子沒那心情。下面的話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可別想糊弄老子,也別想你那把「盒子炮」要不然爺們這槍可是沒長眼楮!」

「哎喲,好漢莫開小的玩笑,小的哪敢提這「盒子炮」啊,只是不是好漢要問什麼?」

「據說那城里的鬼子這幾天正在換防?是真是假?」

「好漢好本事,連這種機密也知道,您說的不錯,那鬼子前幾日給我們下了通知,要我們保安團這幾日要好生做好這青陽的防務,咱們也是被*的,好漢這事跟我無關啊,那鬼子手里輕重槍械,坦克大炮都有,咱們不敢不從啊!」

「老子說跟你有關了?盡他娘的廢話。再問你,那山本奉武怎麼回事?」

「是是是,小的多嘴,好漢息怒。」那瘦高個子俯首賠笑道︰「至于您說的那個山本奉武,小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這城即將落入他手!好漢,小的句句屬實啊,您可別不信!」

……

張成林從那茶館出來,已是黃昏時分,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只是偶爾從身邊會路過一隊隊荷槍的鬼子兵。從店小二那里拉出了自己的馬車,將「勃朗寧「藏好之後,很快馬加鞭很快就出來青陽城。

一個計劃已經在他心中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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