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痛苦的在學校熬日子，老趙跟寶山在山上卻訓練的不亦樂乎。
也許是月兌離軍隊太久了，終于能找回在南非時候的感覺。
「大家來訓練，不是軍訓，是保命！咱們不用那些條條框框來要求大家，你們不用學齊步走，不用學報數，不用踢正步，那些玩意沒用，是給老兵折磨新兵蛋子用的。你們大陸教的疊豆腐塊，也沒用。你豆腐塊疊的再好，上戰場，跟人火拼，一點用都沒有！疊的再好也他娘的是個豆腐兵。我最喜歡以色列的兵，知道為啥麼？因為他們平時懶懶散散，一打起仗來，個個是條狼！這就是咱們的榜樣！咱們就交給大家兩個本事，第一個是殺人的本事，你們今後半個月都會掌握。另一個是求生的本事，這個本事很簡單，那就是在對方殺你前，把對方殺死！」寶山的訓話講的偷偷是道。
「其實我們嘛，也沒啥大本事，不過兄弟們能學會我們倆本事的兩三成，自保，那是沒問題的。」老趙踩掉一口煙，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起一桿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一把五四式手槍。
「這個叫嘛，叫雙龍奔月。」說完，抬起五四手槍，沖著靶子打了一槍，緊接著，又用單手抬起五六步槍，跟著打了一槍，兩顆子彈首尾相接，穿過把心。
「五六式步槍，7.62mm鋼芯子彈，速度750米一秒。54式手槍，同是7.62mm子彈，速度420米一秒。左、右手，各拿54式手槍和81式步槍。第一槍，由54式手槍擊出；第二槍，由56式步槍擊出。第一顆子彈射出，隨即，第二顆子彈射出，擊中第一顆子彈的尾部，兩彈前後串連、先後正中目標。這就叫雙龍奔月。造成的傷害，是普通彈道傷害的四道到五倍。死亡率極高。」老趙冷冷的說，就好像給小學生上課教1+1=2「我也給大家露一手。」寶寶山笑著說。說完，拿起兩把五四式手槍。左手先開一槍，正中靶心，之後左手右手連續開槍，十三發子彈從一槍擊出的彈洞穿過。
眾人全都看傻了。
「大家別吃驚，認真訓練，你們也會有這種造詣！平時多流汗，打起仗來就少流血！」寶山鼓勵道。
魔鬼訓練就這麼開始了。
早上，是體能訓練。大家爬上爬下饅頭山一趟，上午訓練徒手搏擊，擒拿短打，冷兵刃。下午射擊訓練，晚上教授軍事理論，小組戰術，授予通信。寶山跟老趙把EO的那套訓練特種兵的方法，全搬來了。
寶山魔鬼訓練，老趙更魔鬼，幾天下來，兄弟們被訓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搏斗技藝飛速提高，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股殺氣。
星期六，我伙同大林祥子來山上看他們，順便慰問一下大家。帶來了一車的水果，燒烤啤酒。
山上那些兄弟，一個個長的跟猴子一樣，渾身污垢，篳路藍縷，但眼楮里透露出的殺氣，足以震懾一切對手！
老趙很寬容的讓兄弟們休息，盡情的享用燒烤，啤酒。看他們吃飽了，突然宣布，今天進行體能訓練，上山下山兩圈。
不少人怨聲載道，一邊吐，一邊跑。老趙一直跟在後面，激勵他們，不要落下一個兄弟。
「給我好好跑！別掉隊！你們不知道啥時候就被人追殺！哪怕吐，也給我跑著吐！」
我們三個人都看呆了。
「老大，明兒我也來集訓吧！小弟這麼賣力，咱們這些做堂主的，不能天天坐在那長肉啊！」大林說。
「我覺得靠譜。」祥子說。
「不行，你們倆是我的重要幫手，現在寶山老趙在這訓練，你倆再來集訓，老子就成光桿司令了。你們倆記住，你們是做大哥的，不用啥事都親力親為。」我說道。
當天下午，寶山教祥子大林怎麼開槍，還有徒手格斗，大林的射擊天賦一般，徒手格斗倒是不錯。祥子兩樣都趨于中庸，用他自己的話說，自己是文化人，考的是智慧，不打打殺殺的。
夕陽西下，寶山，大林，跟三十個小弟一起做游戲。
我跟老趙，祥子坐在草地上，看漸漸落山的太陽。
殘陽如血，老樹昏鴉。
「看他們的樣子，兩個周後拿下酒吧，不成問題。」祥子說。
「恩，豈止是酒吧，哈哈。」我笑著說。」將來這些兄弟就是尖刀，利刃，是咱們的殺手 ！「「唉！」老趙嘆了口氣。
「怎麼了？老趙？」我問道。
「我在想，過了5年，這些孩子還能活下來幾個？」老趙抽了口煙，狠狠地吐了出來。「當年我們海軍陸戰隊的水鬼隊，24個兄弟來大陸執行任務，就活下來我一個。後來去了南非，跟著老大打天下，跟我一起來的兄弟，越來越少，不知不覺，20年過去了，現在，嘿嘿，跟著老大打江山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老趙嘆息道。
「年輕人，拿戰爭當游戲。嘿嘿，看慣了死亡，才知道生命的珍貴。我這種人，一只腳踩在地獄里，一只腳踩在棺材里，嘿嘿，找老婆干什麼？說不定今天結婚，明天就變了寡婦。還是看看松島楓吧，不害人，不害己，娛樂身心。」老趙蒼涼的說。
「趙叔？你？」祥子很吃驚他的表情。
「我沒事，我很好……只是看見這群孩子，想起了在台北軍校的那批戰友。唉，大概是擼管多了，心情郁悶，沒事，過一陣兒就好了。鴻哥，看在我跟了你爹20年的份上，答應我，善待這些兄弟。」老趙撓著頭說。
「老趙，你放心，我不能保證這群兄弟每個都活下來，但我能保證，我不會讓他們無辜的去送命。」我說道。
「鴻哥，我替他們，謝謝你了。」老趙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