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臉、他的表情……房中沒點燈,就算不是背對著他也看不到。
半晌的僵持之後,她突然下床去自己點了燈,在火光慢慢亮起時胡亂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嚴璟卻立刻從床上躍下,一把將她拉住,「不許去,待在房里,哪兒也不許去!」
淚水緩緩淌下眼眶,她突然轉過身來撲入他懷中,一雙小手重重敲向他胸口,邊哭邊說道︰「你管不著你管不著,不就是力氣大些嗎?不就是誰也不能拿你怎麼辦嗎?你就隨便欺負我,說我就是陪你睡的,說我不儉點,想罵就罵,想休就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這臭老頭,混蛋!」
「你……你們還真是……汜王爺就算了,早有個風流的名聲,樂清怎麼你是越大越胡鬧了,那種地方你怎麼也踏得進去,把皇家的臉面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你怎麼又……」樂清紅透了臉,使力推他,低嗔道︰「真是色鬼!」
「兒臣見過母後。」
「又做什麼啦……」樂清低囔一句往後面躲,他則往前追,手往單衣下的柔軟上捏。
「怎能不去?」嚴璟說著便要將頭從枕上拿起來,卻被樂清攔住,「不去就不去唄,我去找皇上讓他不罰你的俸,再說有我的俸祿就行了,何必在乎這麼一點。」
「我沒罵你,也沒要休你。」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老爺,嚴管家過來叫您起床上早朝了。」
一看見汜王爺,以及他還一副認錯的樣子,樂清便知道是什麼事了。定是昨天闖青樓的事,只是沒想到,這事母後竟這麼快就知道了。
嚴璟不說話,只是又將她抱入懷中,她見他不再解釋了,心中不暢,便再次一邊掙扎,一邊對他又抓又打起來,嚴璟這次倒是沒怎麼制止她。
嚴璟便將胳膊伸了過去,看著她為她慢慢打好結,臉上隱現柔和,在燭光中這柔和愈加明顯,配上微揚的嘴角,嚴丞相便是一副柔情之態。
嚴璟將她抱入懷中,樂清也停了捶打,一心一意哭起來。
嚴璟沒有听話,反而低了頭,將手往她衣襟內插。
網情小言的網言。嚴璟看看她,又看看胳膊上的傷,松開拉著她胳膊的手,從桌上拿了把剪刀,往包扎傷口的白布上剪。
樂清側過頭去,四更時分,夜色朦朧,他躺在床上還未動。忍不住要輕笑,朝外頭說道︰「老爺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樂清含淚怒視他,「還睜眼說瞎話,要怎樣才算罵?怎樣才算休?寫休書了都不算休嗎?亂寫的?那是能亂寫的東西嗎?」
樂清看著他,也忍不住想笑。還以為他是鐵人呢,原來也有賴床不想起來的時候。他說昨夜沒休息,所以今天喝了兩杯酒便受不住頭疼跑去睡了,結果沒睡多久她又去了,回來又……弄到後半夜才一沾枕,又要起床了,她是實在不忍讓他這樣就去宮里忙上一整天。
樂清終于還是忍不住整了整衣服,在腰前系了根帶子,從櫃中翻出了干淨的白絲帶,又拿了傷藥來走到他面前,替他灑上藥,然後纏上布帶。
樂清身上只胡亂披了件衣服,嚴璟則是什麼也沒穿,她一低頭,便看見了某些不雅部位,頭一偏,則又看到了他胳膊上透著血的白布。
傷口包扎好,樂清抬起頭來,見他看著自己的表情很像是帶著溫柔的,一時有些驚愕,有些痴迷,又有些含羞地低下頭去,可是一低頭,便直對著他一絲未掛的下半身,臉一紅,又扭過了頭去,「你把衣服穿上。」
幾翻欲拒還迎間,她被他摟入懷中,身下有踫到異物之感。不禁低下了頭去,只見泄了半夜欲的男人身下又叫囂起來。
吃罷飯,本來是想繼續昨天的計劃解決寧寧的事,誰知宮里卻有人來通報,太後召見。
在打結時,嚴璟突然低下頭來吻她。她推開他,卻又被他攔住,輕緩而執意地舌忝上她的柔唇。唇舌間糾纏一會兒,她再次推開他,低頭嬌嗔道︰「還沒包好。」
太後大怒,「沒人知道!現在滿城都在說長公主上青樓抓駙馬的事,你去問問,這宮內宮外,還有誰不知道?」
太後沒讓她平身,她只好自個兒微微平身,小聲辯解道︰「兒臣是平常女子的打扮,應該沒人知道兒臣身份的。」
太後看著她,一聲長長的嘆息。
她去的時候,壽熙宮中已經站了一個人了,見著她,眼神特別幽怨。
意識沒清醒多久,便又昏昏沉沉了——她自己也是累得眼都睜不開的。
極其疲憊之時睡去,樂清只覺得頭才挨著枕頭就醒了過來,卻听見安安在門外說話。
眼看寧寧心急,樂清便將事交給了嚴管家,讓他去辦,自己則不怠慢地進宮去了。
雖然嚴璟今日睡了懶床,但樂清醒來時,身邊依然是空的。很簡單,嚴璟雖累,卻不可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四更沒起來,早晨就會起來,樂清卻是那種不早睡不以頑強的毅力抵抗是極難在太陽剛升起就起床的。
被罵色鬼的嚴璟臉上毫無愧色,反倒隱隱有得意之色,一把橫抱起她就往床邊走。
身側有一陣重重的呼吸聲,一向起床不聞聲音的丞相今日似乎在起床這件事上覺得特別艱難。
這一次,真的是太後召見。
這傷,本是要好了的,被她今天這樣一弄,又不知什麼時候能好了。樂清心中不忍,扭過臉去沒好氣道︰「傷口嚇死人了,你給我包起來!」
門外安安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是。」
黑暗中,似乎傳來一陣極低的笑聲。嚴璟摟住她,含糊道︰「好,不去了,不要那俸祿了。」話音才落,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啊?」樂清大吃一驚。就算……就算那里的人認出了她,也不至于傳得這麼快吧,還宮內宮外,這才一夜的時間呢!
太後白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不悅道︰「你還不信嗎?這事要不是從那些文武官員口中傳到宮中,哀家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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