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後,子楠果然替她拿來了衣服,交待了一聲,自己便去找汜王爺了。
樂清看看那衣服,雖是平常百姓的衣服,並不起眼,料子卻也柔軟,至少比她身上穿的舒服。再一看,便看到了藍色的貼身小衣。
難怪他送來衣服就出去了……看著那小衣,心里自然是有些別扭的,這種事要被人發現,都可以拉她去浸豬籠了。然而拿都拿來了,她總是要穿的。沐浴完,躺在子楠睡過的床上,床單枕間,又有一股他身上的氣息。
「樂清。」
團。幻裁,團裁。「你沒進皇叔房間,你一直在這里坐著?」樂清驚詫道。
「子楠,你怎麼在這里?」
「我夜里出來坐坐。」子楠柔聲回答。
嚴璟啊嚴璟,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有那個姓聶的殺手在一旁盯著,他又能不能換藥,好像今天是要換下藥了吧。
嚴璟是來揚州查案、賑災的,他們沒必要再來揚州查案或是賑災,如果不是因為揚州而來,難道是為嚴璟而來?這尚方劍給了他們先斬後奏的權利,是要他們殺什麼人麼?皇上之前也對她說過,他是想殺嚴璟的,只是這事做起來困難萬分,嚴璟的身邊向不乏高手,而且他自己還會武……樂清最終放好了劍,系好了包袱,做出原封不動的樣子,放在了枕邊。
樂清下了長廊,穿過飄著菊花芬芳的小徑,走到涼亭中。
樂清也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只是自己也想不到深處,可是現在,她卻看到了皇上的尚方劍。如果皇上想趁機殺掉嚴璟,如果皇上派皇叔與子楠來江南暗中命令揚州官員殺掉嚴璟,那揚州刺史他們就敢了……尚方劍一出,誰敢抗命?
樂清愣了一會兒,及時反應過來,「這又不是夏天,又不用乘涼,你大半夜的出來做什麼?而且你穿的……你沒沐浴沒換衣服沒……回過房?」
樂清翻了個身,朝向床里側,隱隱可以見到枕側放著一個包袱。她將包袱往里推了推,卻觸到個硬硬的東西,一模,確實是硬硬長長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總與江湖中人、總與刀劍打交道,心里隱約覺得,這好像……是把劍。
五皇叔與子楠秘密來了江南,他們拿著皇上的劍,那就是奉皇命來的,而且有著先斬後奏,有著專斷的特權……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可是子楠不會武功,他出遠門還會佩著劍嗎?更何況,她到現在也不知道明明該在京城的他們為什麼在江南,為什麼他會和五皇叔在一起。她會對他們有所隱瞞,除了想謹慎些,除了覺得他們是皇上那邊的人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的對話。她親耳听到他們在說嚴璟來江南查案的事,也听到什麼永安侯,皇上太後的事。
回過頭去,只見白菊滿地,深藍天幕下立了一座涼亭,子楠著了一身與菊花同樣雪白的衣袍,站在涼亭中。
她不會認劍,卻也知道這劍精致非凡,卻也一眼就能認出,劍身上的圖案是條龍。
她忘了,她並不知道汜王爺住的是哪間房,只是他與子楠似乎並不是住隔壁的,如今要到哪里去找?這院里只是個偏院,四處無人無燈火,她游蕩了半圈,正想著是不是該回房去,身後卻傳來一聲輕喚。
她要親口問子楠和皇叔,親耳听到他們的答案。她想知道,那個四處暗殺她與嚴璟的幕後主使人,是不是自己的親弟弟,是不是自己的親皇叔與……三年前差點成為她駙馬的子楠。
想這些的同時,她一直盯著那包袱,最後終于動手拉開了包袱上的結。這一動手,便讓自己下了決定,當即便燃了燈,又到床邊將包袱打開來。
明明是很困乏的,可躺在床上,總是不能安穩睡下來。又想起嚴璟,心頭生起些內疚。如果他知道她睡在子楠的床上,應該會不高興吧。對于牽涉到子楠的事,他總是特別容易不高興。
果真,是把劍。
永安侯她知道,是她舅舅,好像……他也是在揚州。
永遠,他都是這樣一副飄渺清幽,不似生在凡間的模樣。
然而再次躺下,腦中卻比之前更清醒,更不要睡。自下船,自被人知道身份後,她與嚴璟每一日都有著被殺的危險,每一日都不能放松下來,若不是嚴璟的家在荷花鎮,若不是還有家人來收留他們照顧他們,她帶著受重傷的嚴璟,孤立無助,此時恐怕早已不知道死在何處了。與北堂木合作之後,北堂木對嚴璟說了自己知道的情況,似乎這一切都是揚州刺史主使的,可嚴璟卻並不相信。他覺得後面定有更大的黑手,要不然憑一個刺史,如何敢對一個丞相與公主進行暗殺?如何敢滿揚州的搜捕?他們不死,那自不必說,就算真把他們殺死了,朝中剩余嚴璟的人呢?就算嚴璟不在,憑張宣也能支撐一會兒的,若是張宣追究嚴璟死因,一個揚州刺史依然難以開月兌。更何況,連帶殺的,還有她這個公主,同時與丞相黨和皇上作對,這揚州刺史不就是在自掘墳墓嗎?
衣服,銀子,還有支用布條綁著的東西,便是她模到的那樣東西。衣服銀子自然沒什麼好看的,她立刻拆開了綁在硬長東西上的布條。
身上心中,頓時陣陣寒氣。她不願要殺嚴璟的是皇上,更不願自己的親弟弟連自己也要殺……如果是真的,這多可怕,多可怕……樂清猛然坐起身來,穿了衣服便出門去。
韓子楠沉默著沒作聲。
龍,這是皇家的劍,皇上的劍,這是……尚方劍。樂清猛然間,覺得有種萬分緊張的感覺。
「在這里坐一坐,也無妨的。」韓子楠輕笑。
樂清恍然大悟,子楠與五皇叔平日其實沒什麼交情的,他們一個是風流王爺,一個是謙謙君子,根本沒有走到一起的理由。憑子楠的地位官職與性格,如何會在半夜里去敲一個王爺的門,讓他讓一半床出來給自己睡?原來他是騙她的,將房讓給了她,自己卻出來坐在了這涼亭內。
樂清心中愧疚不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在韓子楠先開了口,「公主夜半出來是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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