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兵器 4、你是我的兵

作者 ︰ 來自地獄

自從那次與軒戎懇談之後,一班長張文杰就一直很幫軒戎,也一直鼓勵軒戎努力堅持。就這樣,軒戎的成績又進步了。同時,為了能夠以女兵的身份順利進入特種部隊,軒戎開始了其他方面的學習,心理、計算機、心理引導——也就是在國內所謂的談判專家。這樣一來,軒戎的休息時間比以前更少了,她現在沒有時間和她那頑固不化的連長爭論進特種部隊的理由,她要做的是當好兩年的兵,同時努力鍛煉自己。等到兩年期滿的時候,她再和連長爭取這個機會也來得及。

「一班長,我說你最近和裴軒戎那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呀?」

「沒有啊連長,怎,怎,怎麼會呢?你那殺千刀的眼神,能把死人都給看活咯,誰敢瞞您什麼事兒啊!」

「殺你個千刀!我,我哪有你說的那個恐怖啊?」

楊連長似乎不是非常相信,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最近怪怪的。他一直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正對面的一班長,一班長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忙抄起水杯一陣猛喝,可偏偏這孩子氣的連長有自虐傾向,愣是給一班長整了一句,「唉唉唉,你倆,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噗……」

你完全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麼,一班長很給連長面子地幫他洗了一把臉。還是用喝進嘴里的蒸餾水,還惹的一班長一陣咳嗽,就差沒有用小兒止咳糖漿了。估計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全世界除了楊連長,無第二人會干了。

「對,對,對不起,連長,你看你這,我在喝水你在那兒,咳咳,在那兒瞎說一氣,咳咳,這可真不能怨我。」

「我不怨你,我不怨你,不怨你倒有鬼了!不就是我說錯一句話嗎,我相信你和那丫頭沒有什麼就是了,你整這些沒用的干啥玩意兒?」

「不是連長,我這不條件反射嗎!」

「哎?可我怎麼還是覺得你們倆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呀?」

「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一班長就被那連長的眼神給瞪得沒有了下文,好像在對一班長說,你敢說沒有,你敢發誓沒有,沒有我給你洗一個月的臭襪子。

「連長,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那件事情,特種部隊,您現在答不答應無所謂,但是等到這丫頭期滿的時候您能不能,好歹得給人家一機會。」

「我今天和你把這話給講明白了啊!不可能!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她是我的兵,我身邊的人,我帶出來的兵,我絕對不允許她進那該死的特種部隊!」

「不就是因為克勞克戴和他妻子在特種大隊的任務中犧牲了嗎?您至于和一個孩子過不去嗎?」

一班長真的很生氣,每次只要連長那樣否定軒戎的希望他都會大吼大叫。

「一班長……你過分了啊……」

「過分的是您!連長,軒戎說了,她的服役期還有一年三個月,在這一年多里她會做好九連的兵,不會對您提這件事情。等到兩年期滿,再來向您爭取。所以,以後我也不會再提,但是連長,有一句話我不得不對您說——對她好點兒,不然,您會後悔的。」

這句話根本就不用說,因為這半年多中,楊宏對軒戎的訓練方式已經讓自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對軒戎有一點過分,但是一想到自己帶出來的、這麼優秀的女兵,想要去那個曾經奪走他好連長、好兄弟夫婦的生命的特種部隊,他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害怕,害怕擁有和克勞克戴一樣的眼神的軒戎,也會走上同樣的道路。所以他想阻止他所重視;敬仰;或在乎的人身上再發生這樣的悲劇。

今天是野外生存訓練,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軍事訓練,說白了,就是楊連長他組織了一次夏令營。目的,是為了放松。訓練太枯燥,讓楊宏無法忍受,盡管他是連長,但骨子里還是很孩子氣的。為了尋求樂趣,連長讓沒有帶武器,只有軍刀和拳頭的戰士們去打野味兒回來,還給他們提供了10個彈皮弓——這是他特意準備的,他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帶最多的是山雞野兔,但野的不太好打,也算是娛樂不忘訓練了。

「班長,我來幫忙吧?」

「軒戎……」

正在生火的一班長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一旁一同烤野味兒的楊連長無情地打斷了。

「你,你,你一小丫頭,這煙燻火燎的,怎麼能讓你干這個,去,去休息休息!一會兒開飯了叫你。」

可以听得出,楊連長是真的不希望再讓軒戎受累了。難得今天沒有什麼訓練,他真的想讓軒戎休息一下,今天的野外生存也有一部分出于這個原因,軒戎最近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是啊,軒戎,這兒有連長和我在呢。沒事兒,你去休息一會兒,難得不用聞彈藥味兒,不用背心理學和計算機知識的書籍。過了這個村,可就再沒這個店啦!」

軒戎不得已,只能回到帳篷里休息,她的確太累了。整個九連,現在只剩下軒戎一個女兵了,半年里,其他女兵多是因為受不了連隊的訓練,被調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個月前,除了軒戎以外的最後一個女兵被調到團里當文藝干事去了。

由于過度疲勞,歇停下來的軒戎很快進入了淺度睡眠,她被夢所纏繞,又或者說是被自己潛意識的回憶所纏繞︰

某年某月某日︰

語文老師︰《師說》的作者韓愈,與同代的柳宗元及宋代的三蘇、王安石、曾鞏、歐陽修並稱「唐宋八大家」,韓愈在文學上所做出的貢獻在于他指示了道統,建立了文統,在繼承與恢復兩漢先秦散文優秀特點的同時,創造性學習,將白話的自然音節運用到顧問當中。

孔怡靖︰軒戎啊,你說這些古人犯得著這樣嗎?不就是死前遇到些不開心的事情嗎,又不是我們害的,犯得著死了都不放過我們嗎?

某年某月某日︰

班上一個叫葉弋竣的男生在數學課上把空飲料瓶掉在了地上,發出了「 當 當」的兩聲響。

數學老師︰葉弋竣,響了一下還不夠,還要響兩下?你給我站起來。

葉弋竣︰老師,是它掉在地上才會響的呀!

數學老師︰你不踢它它怎麼會響第二下?(語氣相當嚴厲)

葉弋竣︰掉在地上有彈了一下不就響兩下啦?

數學老師︰……(沉默了良久)你坐下吧,如果你真的沒有踢,老師向你道歉。(說完便轉回去寫黑板了)

葉弋竣︰哦!老師,那我就原諒你吧!

全班哄笑……

數學老師︰(臉色鐵灰地轉向葉弋竣)如果你真的踢了,我就踢你!

全班爆笑……

孔怡靖曾經對軒戎說過,如果葉弋竣是自己的兒子就好了,有這樣的一個活寶兒子到時候一定不會什麼更年期!當時就把軒戎給噴笑了一下,不是兩下……

某年某月某日︰

詹旻悅︰孔怡靖,呼……

孔怡靖︰天哪!你嘴里什麼味道啊?

梁茗軼︰她剛剛吃了一顆榴蓮糖,現在啊,正在炫耀她的戰績呢!

詹旻悅︰裴軒戎,呼——咦?你怎麼沒有捂鼻子啊?

裴軒戎︰聞不到啦……感冒啦……鼻子塞住啦……呼……(裴軒戎故意拉長音,對著面前的三人)

孔怡靖︰不會吧?你怎麼也……啊……這個味道……

裴軒戎︰胖頭魚,怎麼你也受不了啦?看來五顆的力量果然比一顆大很多,恩……

三人齊聲︰五顆?(皆倒)

還有很多很多回憶︰

「我討厭你……」

「哥哥!」

「你,還有事沒有說吧?」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再那麼懦弱,那個時候,我們重新開始……」

一切都在閃過……

「軒戎,軒戎,醒醒。開伙兒啦,連長讓我來叫你。」

軒戎被一班長叫醒,雙眼通紅。對于一個過度缺眠的人來說,短暫的睡眠只能讓人更加累,雙眼的血絲也會更加明顯。

「班長,我睡著多久了?」

「大概,三個小時吧!」

「三個小時?真久啊。都趕上兩個睡眠周期了。」

「這還久?你也不瞅瞅你那倆大紅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玉兔’下凡呢!走吧,那些個兒惡狼弄了許多野味兒回來,可香啦。再不快點兒就只有啃骨頭的份兒了。」

火光、酒氣、肉香,還有士兵撞杯的聲音。如果說剛才的夢境是世界的一頭,那麼這里就是世界的另一頭。這里喧鬧、艱苦、充滿汗水,也充滿情誼,而那個世界充斥這情誼,卻復雜而不堪一擊。

軒戎坐在一班長邊上,沒有吃多少東西。連長和其他幾個兵說笑了幾句,便走到了軒戎的面前。軒戎和一班長本能地就站了起來。

「來,軒戎,咱倆喝一個,干了!」

望著連長仰頭飲盡杯中酒,軒戎也只得舍命陪君淚自流了。

「裴軒戎,好兵啊!從我在克勞克戴手中接過九連到現在六年,六年啦,你是我帶出來的,最優秀的兵,你是我的兵!我,不會讓你去那個地方的。我不能讓你去,因為你是我的兵!」

一班長在害怕,他怕軒戎會承受不住這樣的談話。可是,軒戎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強。

「連長,您說的對,我是您的兵,這輩子都是。可是我必須得進特種部隊!我知道您是在擔心失去。那個‘克勞克戴’,連長,他應該也去了特種部隊吧?他……」

「他死了,死了一年了。出任務的時候,當了烈士。輝煌了,呵呵……個大頭兵,還是上校呢!為了輝煌一下連自己和老婆的命都搭了。」

話一落,楊洪自己都覺得奇怪,怎麼就把這件事和軒戎丫頭當家常給聊了起來了呢?顯然一班長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嘴角若有若無地向上提了提。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或許,軒戎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征得連長的允許,甚至可以治愈連長心中已經快要腐爛的傷。軒戎很高興,因為她的連長是這麼地在乎自己的父親,這就意味著將來終有一天,他會理解自己的。

「連長,我不會死。因為我是您的兵……」

「是啊,你是我的兵……」

這是軒戎和楊宏的第二回合交鋒,沒有硝煙,沒有爭執,平靜而和諧。這一局,雙方打了個平手,也算是一個進步吧!應該有發展的空間。這個想法,讓一班長著實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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