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安德魯也是出于無奈,誰讓天戈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本錢實在太少了,現在的他只能依附安德魯。
「天戈,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公爵府的一等僕人,日常陪伴安兒讀書習武,不得懈怠。」扎奇拉心知天戈是深藏不露,所以讓天戈陪伴在小公爵身邊,一來是保護小公爵,同時也希望天戈能讓脾性頑劣的小公爵走向正路。
「公爵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輔佐安德魯殿下。」在回來的路上,扎奇拉便告之安德魯已是帝國儲君,所以天戈在外人面前也改了對安德魯的稱呼。此刻天戈已經換了一件干淨的衣裳,雖說人靠衣裝,可是以天戈如此猥瑣的面貌和身形,無論怎麼穿乍看之下還是會讓許多人產生厭惡之色。
「如此最好,這是公爵府的腰牌,有了它你就可以自由出入公爵府和內城了。」扎奇拉將一塊制作精美由純白銀打造的腰牌交到天戈手中,對此那些不明所以的僕人們則是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天戈,看著這個外形並不出眾,而且地位低下的鼠人。
「好啦,別跟他們羅嗦,天戈,咱們去玩吧!」安德魯不耐煩地拉著天戈往外走,天戈則是對扎奇拉拱了拱手,轉身快步跟上安德魯。
出了公爵府,天戈和安德魯進入了一條寬敞的大道,大道兩旁豪宅庭院林立,想來應該是專供王公貴族居住之地。
「這里我不熟悉,接下來要去哪里?」天戈趕上安德魯,問道。
「我們帶你去看看我一直喜歡的人。」安德魯人小鬼大,肉身還未成熟,卻擁有一顆少年老成的心。安德魯帶著天戈來到距離公爵府不到百來米的大宅前,指著朱紅大門上所掛著的牌子道︰「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西德伯爵的府邸,這老頭可不簡單吶。你不要以為他是靠著祖上蔭庇才當上伯爵的,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家境貧寒。為了湊錢治病,他把自己賣給軍隊,九歲就上戰場,戎馬一生,立下戰功無數,直到六十歲才從前線退了下來。現在軍中有一半以上的將軍都曾在他手下做過事,再加上他是三朝元老,連皇帝老子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呢。」
從安德魯的眼中,天戈看到了無盡的崇敬和向往之意,同時也仿佛看到了硝煙彌漫的戰場。看不出,這個混世儲君體內也流動著滾燙的熱血啊。
「天戈,等一下你就能見到楠茜。告訴你吧,我寧願放棄整個江山,也不會放棄她!」這時候,安德魯的雙眼之中竟閃爍起一種叫痴情的星星,「她是我的天空,是我的白雲,是我的鮮花……」
「等等,這麼沒水準的話是誰教給你的。」天戈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句話是別人教我,而不是我自創的。」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麼貨我難道還不清楚嗎?」天戈笑道。
「切,鼠眼看人低!」安德魯白了天戈一眼,「是卡內奇教我的。哦,對了,你不認識卡內奇,他自稱是帝國第一情聖。」
「什麼情聖,跟一頭發情的公狗差不多。你別跟我說,你之前曾用類似的話向楠茜小姐表白過?」
「嘿,有過那麼幾次,不過,她並沒有拒絕我!」安德魯挺著胸膛道。
「那她是不是追著嚷嚷著要揍你呢?」
「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安德魯就後悔了。
「廢話,她爺爺既然是一個名揚天下的名將,你認為自小就崇拜爺爺的楠茜會是一個喜歡花前月下的懵懂少女?」在對付女孩子方面,天戈可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那些情聖什麼的連給他擦鞋都不配。
「那……我該怎麼辦?」安德魯本以為天戈只是實力高強,在對付女孩子方面更有一套,于是立即向天戈討教。
「你先帶我進去,我沒有見過她,無法憑空遐想。」
「好,那咱們現在就進去。」說著,安德魯便和天戈朝著西德?克拉克伯爵的朱紅大門徑直走去。大門前的守衛老遠就看到安德魯,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安德魯喜歡楠茜,只不過,安德魯早有婚約,而且西德伯爵不喜歡安德魯,他並不希望楠茜嫁入皇室,雖未明言,但也曾向皇帝和扎奇拉暗示過。
「殿下,老將軍正和皇城未來將才們進行戰術討論,我看,您還是不要進去了。」當安德魯欲帶著天戈進入伯爵府的大廳時,一名中年男子將二人攔了下來。中年男子臉上雖有恭敬,卻顯得十分冷淡,僅一家丁便是如此,想來這西德伯爵確實是個不怕權貴的硬骨頭。
「戰術討論?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不叫上我呢!」安德魯一把推開中年男子,帶著他天戈直闖而入。
「我**隊這麼多年來也一直貫徹老將軍的行軍作戰思想。軍隊作戰不是兒戲,如果一開始就采用嚴密的隊形,就能突出正戰的攻擊力和防護力,以第二軍團和第七軍團的步兵方陣為例。這種步兵方陣通常由貴族和平民排成20排以上密集的隊伍,身著厚厚的重甲,手握長槍,越往後排,長槍越長,架在前排的肩膀上,這樣就在方陣的正面形成了真正的叢槍如林,方陣的後面則通常由奴隸緊緊跟著,作後勤和護理工作,或者由標槍手不停往對方投擲標槍。這個方陣的兩翼則由騎兵擔任保護兩翼不受沖擊的任務。很明顯,這種戰術的沖擊力是遠非那些所謂「詭道」可比的。」
剛進大廳,天戈便看到一名身著白衣,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子傲立于眾人之前,高談闊論。
一談到軍事,天戈不由冷笑一聲,朗聲道︰「但它的弱點也非常突出︰隊伍轉動極為不便,必須時刻注意保持隊形的嚴整,大規模的作戰也許還湊活,不過如果遇到奸猾一點的指揮官,這樣隊伍嚴整、作戰意圖明顯的軍隊就只能等著被人全殲了。」
「你是誰,這里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有人一見發言的是一個衣著錦衣的猥瑣鼠人,當下立即出口責難。
「嘿,小弟一時技癢,不好意思,叨擾了。」說著,天戈轉身就走。安德魯見狀急忙拉住天戈,他心里清楚得很,剛才那句話可不是常人隨口就能說出的︰「別跟這種蠢貨一般見識,你不用怕,有我挺你呢。」安德魯眼里那種頑劣之色更為濃重了,此刻的天戈在他眼里並不像一個人,倒更像是一個供他玩耍的工具。
說著,安德魯朝那發話之人狠狠瞪去一眼,那人見天戈是安德魯的人,當下便垂下頭不敢說話。
「不是怕,而是覺得太幼稚了,有損我的品位。」天戈仿佛從安德魯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什麼,他轉過身,掃視全場,只見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長方形長桌,桌上擺放著一副戰爭地圖,地圖上插著十來種顏色的旗幟,其中有蒂娜對天戈說過的紅、黃、藍、綠、紫、黑六種顏色。長桌四周圍坐著一些文質彬彬、細皮女敕肉的青年俊秀;而高堂之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將大刀闊斧而坐,身旁偎倚著一個十二三歲的俏麗姑娘,那姑娘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此刻正皺著眉頭瞪著天戈,顯然對天戈方才打斷那白衣男子發言而感到十分不爽。老將左右下座各是兩名中年男子,他們雖未衣著盔甲,但通身散發著一股凌厲之氣,讓天戈倍感親切。
「哼,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這位如何稱呼?」剛才發言的白衣男子神色不愉地看著天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