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臨時加入,」丹尼爾有些異常的撫模著月光,「這次我收十倍,一百萬。」
「好!成交!」巴巴羅薩一口答應。
看到丹尼爾答應,米可也站起身,伸出手和巴巴羅薩握手,表示契約正式成立,接受任務。
一旁的拉娜听到丹尼爾提出一百萬獅子大開口的天價,巴巴羅薩居然一口答應,眼楮霎時亮起又轉黯淡。自己在工會出生入死一年做幾個任務,除去各種開銷和特殊武器,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錢,最重要的是現在怪物們都越來越會隱蔽,地下世界的規則也越來越完善,很少有不知死活的家伙們會肆無忌憚,「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做了。
「三天後起程,」進入雇主狀態,巴巴羅薩安排著,「在這之前把你們需要的東西列出表格給我的管家提靈,她會提前準備你們需要的一切,然後先跟我去一趟巴里安郡。」
「為什麼?我們的任務只是狩獵血腥瑪麗,如果要涉及到其他任務,要加錢的。」拉娜皺眉打斷了巴巴羅薩的話,很想趁機再敲一筆。但立刻隨即被米可一眼瞪回。
看來這個隊長還很有威信,並且很有職業首先嘛,巴巴羅薩對米可的表現非常的滿意。不過他也從米可的目光中看到了疑問,但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向拉娜笑道,「美麗的小姐,您就是用手中的那把槍狩獵麼?」
听出巴巴羅薩語氣中淡淡的嘲笑,拉娜瞪了他一眼,「看來您真的對槍械什麼的不太了解啊?這把格羅姆可是威力最大的,就算是強壯的狼人能被這種槍打的後退的。」
「嗯,對于您這樣美麗的小姐,用這樣粗糙的武器實在是太委屈了,」巴巴羅薩本來空著的手魔術般的變成了一把精致到精巧的銀色的短槍遞了過去,「很少見到像您這樣美麗而活力十足的小姐了,因為是初次見面,送您個小禮物。」
從巴巴羅薩變成短槍的那一瞬間,拉娜就被它吸引了,連米可的咳嗽聲都沒听到,伸手就搶過了短槍,同時也沒忘記將自己手里的舊槍放回綁在腿上的槍套。以至于讓自己的雇主在近距離欣賞到裙底風光。
整把槍的長度比制式短劍稍短,握手處是鯊魚皮制成,雖然算不上輕巧,但重量和長度已經比拉娜手里原來那把都減少了近三分之一,通體銀色的槍身修長而張力十足,並且雕刻著流線型的花紋,越看越興奮的拉娜對巴巴羅薩這個血族的印象也稍微好一點,但也僅僅是好一點而已,和丹尼爾相比,那可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了。幸好,巴巴羅薩沒有讀心術,要不然非被這個女獵人給氣死不可。這把槍可是自己的試驗室最新技術制作出的兩把中的一把,哪怕再過五十年,如果沒有工科穿越者,這個世界也造不出這種槍來。
「對付血族,銀子彈更有效果,而且這把槍是特制的,所以子彈也和普通的圓形彈丸不一樣,你可以看著槍里的子彈,」看著拉娜痴迷的樣子,巴巴羅薩確定已經找到這個女孩的興趣了。隨即轉向米可,誠懇的說道,「我會提供最好的武器裝備等等一切,這次任務並不簡單,我可以告訴你們,魔黨也已經插手其中。」
「魔黨?」米可有些意外,隨即做出了解的表情,「看來這次狩獵並不輕松,我會去工會查查看到底最近有沒有魔黨出現的。」
「最好查一查魔黨的索尼埃侯爵兄弟最近的路線,」想起晚上受到的魔黨侯爵兄弟的攻擊,巴巴羅聯提醒道,「具體細節和路線到巴里安郡再做安排,」又掏出懷表看看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巴巴羅薩看著丹尼爾,「日行者丹尼爾先生有沒有興趣與我拉緊窗簾秉燭日談呢?」——
長長的夜晚即將過去,孤身行走在空蕩蕩大街上的年輕貴公子自言自語。
「對于血族來說曬出小麥色太困難了,一般都會被曬成黑炭直接去地獄報道,還好的我的小‘面包’們聰明可愛,給了我靈感做出藥劑,你先天條件好啊,可惜曬不黑……」
「……你剛才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冤枉,被小公主扇耳光,真不道義……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跟血族的親王哪個更強麼?」
「……我已經可以堅持到一個月只吸一次血了,人類的食物對我影響越來越小……」
「……原來血族依靠鮮血生活真的是詛咒,會讓影響到他們的心態不僅是漫長的時間,鮮血也是,所以現在的的是不是很有個性?」
「……你這樣子本來就很帥了,沒必要再擺酷了,說真話,風度翩翩帥到掉渣的我站你身邊壓力山大……」
許久,也沒有回答,巴巴羅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看來對方早就受不了自己的嘮叨走掉了,但很多話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做為一個血族,許多話連法蘭西斯都不敢告訴,畢竟親王們都已經年老成精,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查出珠絲馬跡。在黑天鵝堡里許多的秘密無所遁形,長老會居然早已搜集了如此多而自己毫無察覺,實在是太危險,也許回去後應該把內奸們給教訓教訓了,畢竟自己給長老會面子但不意味著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出來。
「你真嗦,」丹尼爾的聲音傳來,「不過你活的越來越像個人類了。」
「還是要謝謝你,」巴巴羅薩有些悵然,「血族有時候更像是生活在人類中有智慧的野獸,為了鮮血而活的像個變態,血族已經墮落了,最終會在人類之前滅亡的。」
長久的沉默,純血血族和半血族就走完了剩下的路。在第一縷陽光下,站在門內陰影的巴巴羅薩看著陽光下的丹尼爾露出笑容,真誠而溫暖。
「我很困了,要休息。」
「你的話很多,很無聊。」
兩人同時對對方吐槽,陽光下的丹尼爾咧了咧嘴角,算是笑過,巴巴羅薩則開心的仰頭大笑,能把這個世界第一酷的,帥到可以讓女人瘋狂的半血族,令血族所有氏族都因痛恨而心存畏懼的日行者學會吐槽,自己的真是太厲害了。
黑色粗布遮擋住房間的每個可以透光的地方,在白天燭光下,巴巴羅薩享用著自己的晚餐——小牛肉配摻了點血的紅葡萄酒。他的棺材在床邊,但他近十年來幾乎從來沒有睡過,因為當血族躺進棺材睡覺,他們不是在睡覺,而是如同死人般等待黑夜的降臨。
當第一次巴巴羅薩在這個世界、在今生睡到床上,他發現自己開始做夢了,從那時起他開始喜歡睡在床上。如果不能睡在床上,他也會睡在給自己特制的加高加長的雙人大棺材里,做為半死者的血族,沒必要委屈睡在一個小盒子里。
黑布窗簾遮擋住了燦爛的陽光,但仍然有微弱的光芒在細小的針線中隱藏,伸出手,輕輕撫模著它們,有一種刺骨的疼痛,看著黑色的煙霧在指間流轉,撫模陽光的手指尖變成黑色的灰塵,巴巴羅薩嘆了口氣,躺在床上等待黑夜的再次降臨。
但他仍然忍不住望著黑暗的窗簾中透露出點點銀光,那是秋日的陽光,是生命的溫暖之泉,也是血族的自然火場。強大的血族,比如說極少數強大的親王可以行走在並不強烈的陽光下,雖然會被消弱大部分的力量,但也足以讓巴巴羅薩羨慕不已了。因為對于普通血族來說,陽光就是他們仇敵,在陽光下他們的身體會變成紅色燃燒,最終在無盡的痛苦中化成灰燼,連靈魂都不會剩下。
扭頭看著點點陽光,巴巴羅薩不禁想起了丹尼爾,做為半血族的他可以在陽光下盡情行走,當然如果是在酷熱的夏天,他也會因為身體里一半的血族血脈而得日光病,但和呆在陰森的房間,渴望陽光溫暖卻被燃燒的自己相比,是多麼的幸福啊。生命中的八十多年,曾經在另一個世界做為人類的巴巴羅薩,如今已經忘記陽光的溫暖的感覺了。雖然在努力下現在的自己雖然已經可以吃少量的人類食物,甚至可以忍受本能里對血的無盡**,但感受陽光還僅僅是個夢想。
想到這里,巴巴羅薩甚至有些期待見到血腥瑪麗了,雖然對方僅僅是靈魂有蘇醒的征兆,並且沒有被確認,,但這次行動在魔黨的參與下,如果出現個什麼「意外」,如果參與的魔黨被吸干血,讓血腥瑪麗可以暫時的蘇醒……
血族的血書可是記載著如果哪個血族能夠得到十三個氏族血液,就能得到近神的力量。如果能得到血腥瑪麗身上類似于辛摩爾族的血,那麼……
「嗯,還是睡覺吧,」意識到自己在做白日夢的巴巴羅薩痛苦的申吟著,「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