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可愛的蘿莉親王打著小遮陽傘,披散著長長的金發,一臉的安靜與愜意,如同一位正在春天游玩的公主。至于擋在他面前的雙生子,根本不在她的視線當中。
索尼埃兄弟對視了一眼,已經邁出的腳步狠狠一擰,在轉身的瞬間爆然出手!
在輕松漫步的朱莉葉的眼中,兄弟兩人一左一右,動作速度甚至于表情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攻擊向自己帶著涂過致使毒素的手是一左一右。身材嬌小的她輕輕的一矮身,躲在了兩只攻擊手臂形成的完美三角形空間下。
一擊失手的雙生子硬生生的煞住腳步,兄弟兩人攻出的左右手緊緊握住,改變了身體前進的方向,帶著慣性將另一只手傾斜的插向小公主的頸部!
在攻擊發動的那一瞬間,小公主就已經合上了手中的遮陽傘,躲避第一擊時她就將傘尖點在石橋上,兄弟兩人握手轉換身體重心反擊時,她的傘尖在瞬間的巨力下直接將大理石建造的石橋生生刺出了一個洞,同時借助傘柄的刺入石橋的強大反沖擊力沖出幾乎必殺的一擊。在雙生子的攻勢落空後,傘柄破碎的清脆聲才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
之後的戰斗,心意相通的雙生子在讀心者朱莉葉小公主的能力下成為了玩笑。從一開始就毫無逃跑希望的巴巴羅薩跟在小公主身後,乖巧無比,他很清楚,如果是自己在雙生子侯爵的攻擊下,能支撐五秒就不錯了。然而小公主在雙生子侯爵的攻擊中,一步一步的保護著自己卻依然能閑庭信步。
雙生子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如同美麗的泡沫,一次次的破碎,與此同時,他們的信心也在破碎。至始至終小公主都沒有反擊,最終明白繼續下去只是自取其辱的雙生子也只能黯然離去。
看著離去的雙生子的背影,巴巴羅薩有些詫異的問小公主,「為什麼不教訓教訓他們?」
「你想讓我殺了他們給你解決麻煩?」小公主有些遺憾的看著支離破碎的傘柄,語氣里有點惆悵,「給他們初擁的長輩在血族分裂前曾經是我的指引者。」
「哦,」巴巴羅薩想到了法蘭西斯,一般血族中指引者與被指引者都會有著相當親密關系,如同普通人類的父子、母女。
但發散思維極強巴巴羅薩則頓時忘記了眼前的這位蘿莉親王的讀心者身份,︰「小公主跟他的指引者會不會有點什麼?」
然後靈光一閃,「禽獸啊禽獸,沒發育的你都下的了手啊!」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時間突然停止,一切都無聲無息,只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眼前閃過。
蹦起來的小公主戴著漂亮、在與雙生子戰斗中都不沾一絲灰塵的絲綢手套的手扇在了他的臉上,在安靜的夜里非常貼切的體現了耳光響亮這個詞的意義。而且扇的極其藝術、極度合理、極其準確。巴巴羅薩在巴掌聲中在街道的上空飛翔,直至瑪格麗特大街126號門口。
當巴巴羅薩後怕的清醒過來,瑪格麗特126號的屋里三個人正看著他那還沒有徹底消腫的臉——暴怒的親王的耳光就是不一樣,相當持續……
丹尼爾幾乎永遠一幅表情,所以可以無視。其他兩位,一位一臉橫肉,走到街上都可以被以恐嚇罪起訴然後流放的光頭男人,正和一個灰色眼楮,依舊穿著晚宴長裙,渾身精力十足的姑娘。她正好奇但鄙夷的看著自己,回頭望向丹尼爾︰「就是你說的強力支持者?」
「他的強力來自于他的金幣。」
听到丹尼爾誠實的回答,在巴巴羅薩眼中他一直以來的帥富形象頓時崩潰。在他臉上小公主的手印,嬌小可愛粉紅如同鮮花,依舊盛開的鮮艷。
如果是其他的血族早就羞愧將屋里的人殺光後的捂緊臉變成蝙蝠逃之夭夭了,但顯然巴巴羅薩早已失去了驕傲,倒是顯得毫不在乎,好像臉上的紅通通巴掌印有多麼漂亮似的,沒有一點顧忌的感覺。
屋子里顯得有些沉默,只有鐵桶里廉價木柴燃燒著,偶爾發出」 啪「的聲音,更襯托出安靜的夜晚的沉默陰森。看著對面三人似乎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巴巴羅薩倒是不著急,在生意場上幾乎無往不利的他非常明白,先開口的人總會在將來的討價還價中會弱上幾分。而自己對于整件事情只有大概的了解,並不清楚這次任務細節,于是就裝作好奇的開始打量起房間。
本身就破敗的房間,在昏暗的油燈的光線中顯得陳舊而骯髒,桌椅上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油膩反射出令人惡心的灰藍色,整個房間充斥著霉爛的,混合著各種氣味的奇怪味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依舊沒有人開口,有些氣悶的拉娜攔起裙子,從結實、彈性十足的腿上拔出一把短槍,小心翼翼的低著頭用晚宴上漂亮的的裙子認真擦拭起來,只是偶爾抬頭看一眼三個沉默的男人。
終于,意識到沉默和不信任並不能給事情帶來任何進展的光頭男人發話了,他的聲音低沉穩定,甚至帶著種斬釘截鐵一往無前的氣勢,不過卻沒有人任何粗魯的感覺。
「我是米可,地下公會的獵人,很高興見到你,巴巴羅薩子爵。」說完毫不掩飾的看了眼從最初進來到現在為止都如塑像般的丹尼爾。
「很高興見到你,小米可,」巴巴羅薩也很直接,「丹尼爾和我說過你。」
听到「小米可」這個稱呼,正在擦槍的拉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對上米可那雙冷靜的不像人類的眼楮,識趣的閉上了嘴。
這是拉娜第一次听到除了丹尼爾外的人叫隊長「小米可」,在獵人公會只有寥寥幾人知道隊長這個奇怪的稱呼,不過她從來沒有听過有人叫出來過,因為隊長在自己的獵人生涯中憑借著數次出生入死表現出的膽量、智慧與冷靜,甚至得到了工會內部許多競爭對手的尊敬。
對于巴巴羅薩對自己的稱呼,米可依舊是冷靜如初,眼神里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幾乎和丹尼爾如出一轍。只是拍了拍手里一直拿著的一張羊皮卷,扔向巴巴羅薩。
「我很好奇,巴巴羅薩子爵,做為一個血族,您是受到了哪位親王的許可?居然膽大到在地下公會發布了狩獵血腥瑪麗的任務?」米可緊盯著巴巴羅薩,「我們是獵人,可不想因為某個人‘異想天開’的野心而被血族們反狩獵。」
「哈?」巴巴羅薩展開羊皮卷,頓時變色。羊皮卷上是一式兩份的地下公會任務契約文書,在地下公會中,兩份契約一份在公會留存,一份由任務發布者保存,米可扔過來的契約文書上面任務一欄寫著︰狩獵血腥瑪麗,
而最下面的簽約人,赫然簽著巴巴羅薩的名字。
此時的巴巴羅薩頓時明白過來,心里不禁大罵圖森伯爵那個老不隱退的東西!自已活了八十多年,雖然喝的血沒有他喝的波多爾紅酒多,但自己居然就被這樣不明不白的耍了,並且是一絲好處費都沒有被耍了。再看了眼雇主付出的任務金額大到等于一個中產之家的財產時,更是一肚子的月復腓。
看來小公主那一巴掌不僅僅「送」自己到了目的地,甚至把契約書也塞在自己的身上了,在從來沒有血族在地下公會發布任務狩獵其他血族的記錄下,自己身上「證據」十足,所以現在不管怎麼解釋也沒有用了。想到這里,巴巴羅薩咬牙切齒的在心里幻想著月兌掉朱莉葉親王漂亮的公主裙,對著她的小狠狠的抽打,以求彌補點心理創傷!看著巴巴羅薩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嘿嘿的露出**的冷笑,拉娜感到一陣寒冷,而本來以為佔到上風的米可也覺得這個吸血鬼是不是被自己拆穿後失心瘋了?
打的舒服到心情暢快、心滿心足,昏天黑地,昏暗的油燈毫無預兆的突然熄滅。驚醒了正在幻想的巴巴羅薩。
「該不會是沒油了吧?」巴巴羅薩有些出神的喃喃自語,突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雙手立刻捂上了已經紅腫的臉。米可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門口,拉娜手中的槍指向門口,如臨大敵。
但周圍依舊出奇的靜悄悄了無聲息。丹尼爾看向窗口,手也已經握到了月光的刀柄上。
「是風,是風吧?」米可和拉娜則對視一眼,吁了口氣。巴巴羅薩小心的豎起耳朵,抬手抹了把汗,他沒有注意到丹尼爾的手依舊沒有離開刀柄。只听又是清脆的啪啪幾聲響之後,桌上油燈又再次莫名其妙的亮了。
「再敢想這種無恥的事情,我就閹了你!」再次被打飛的巴巴羅薩只听到這句話。
「我要是死了,你這個債主損失最大,」晃晃悠悠爬起來的巴巴羅薩向背對著丹尼爾向他抱怨,「就算你看出來她不會要我命,你就不怕我被打傻了沒錢收了?」
看著這個根本不像血族,甚至不像貴族的家伙,拉娜是大開眼界,在血族居然有這種「可愛」的家伙存在,要是其他血族都像他一樣,獵人的工作可就好干多。、
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在拉娜眼中變成金幣,巴巴羅薩瞪了她一眼,扶著桌子坐在米可面前,依然沒有回過神來的他眼楮飄乎,既然騎虎難下,那就順水推舟,語氣堅定︰「加價!除了契約上五萬金幣獵殺血腥瑪麗的靈魂,我再加價十萬金幣,你們要保證我一路上的安全。」說著和米可一起瞧向丹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