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團裁。一一實話實說,心里頭十分郁悶,腦海中打架的人影是冷卉怎麼會跟琴素素一起在酒吧,都說酒後亂性,自己跟他,就是這麼攪和在一起被騙了身,他如今難道又想騙琴素素不成?
內心燃起小簇的妒火,逐漸波及,有越燒越旺的跡象。
要是他敢跟琴素素酒後亂性,回頭立刻將他閹掉。一一憤怒地握緊了小拳頭,臉色變了又變。
冷少華听了,心灰意冷,原來是去找四弟,自己還湊上來挨打。
他瞥了她一眼,發動了車子,嘴角有些強硬地抿起,看向前方的目光跟著一冷。
冷少華漫不經心地道,「幸好你踫上我,歲月流金是會員制,你這樣匆匆跑過去,還不一定放你進去呢。」
他還是不想讓她為難,開口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一一的背部跟著一僵,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那還真是湊巧。」
心里卻將冷卉那豬頭罵了千百遍,他剛回來就有辦了酒吧的會員卡,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還有他跟那個琴素素,到底是怎麼回事,老是曖昧著,他沒這麼愚蠢,連自己都看出琴素素對他的情意了,他卻裝不懂。
「你跟四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听說昨晚四弟三更半夜去二女乃女乃那里踢門,將老爺子給吵醒了,今天我听少梅提及,好像是有關老爺子要辭退你爸的事,少梅睡意朦朧,一覺醒來,隱約听來的也忘光了,我大概都不知道猜對了幾成,你知道具體的嗎?」
一一尷尬的笑笑,「我今天起來還沒踫到過四少爺呢?我這趕過去,也是了解詳情。」
她到底還是隱瞞下了自己跟冷卉的秘密,覺得有些事情,暫時還不到時候坦誠。
當冷少華跟一一趕到歲月流金的時候,冷卉還在喝酒,一一唯一放下心的是見到他在大廳,而非在包廂。
大廳這麼多人,就算兩個人再奔放,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演限制級親熱戲。
一一走過去,一把揪起冷卉的一只胳膊,將高大的他,從吧台架了下來,他跌跌撞撞,整個人順勢膩在她懷中,但目光在掠及幾步之遙的冷少華,頓時閃了兩下。微微眯起眼,他怎麼來了?
莫非是二哥送一一來的?回來之後一直沒時間詳細盤問她跟二哥的關系,路上踫到一一會主動跟二哥打招呼,這一次又送一一過來,這二哥心里頭打著什麼小九九,自己也有些明白了。看來自己需要宣誓主權的完整,順道提醒下二哥他得自重,一一算起來是的弟妹,二哥也不要忘記了他還有個夏可可,夏氏總裁夏裕國的掌上明珠,二哥要是讓她受委屈了,那他手頭上前期的努力都要打水漂了,夏裕國肯定會中途抽走資金,若是二哥對不起她女兒。
「一一,二哥怎麼來了?」
冷卉拽著她的手臂,不滿地問道,強烈濃郁的鼻息噴在她的耳邊,一陣燥熱,一一按奈下心潮的涌動,「二少爺是送我來的,你不是去跟我媽說麼,怎麼吃了閉門羹就來這買醉,借酒消愁了,真是沒用的家伙,真想一腳將你踢飛。」
她又朝著冷少華笑了笑,「二少爺,麻煩你了,你若有事忙的話,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一一,那怎麼行呢?二哥既然來了,肯定也是想要喝幾杯的,這里的酒不錯,挺有勁道的。」
冷卉打了個飽嗝,咕噥道。
冷卉順帶往他身後瞄了瞄,「二哥,剛才我好像看到夏小姐來過了,應該不是我眼花,應該還在這,沒走的。」
冷少華聞言,眉頭一緊,淡淡地道,「酒,我就不喝了,待會要開車,我送你們回去吧。酒喝多了傷身。」
「二哥說要送我們回去呢?一一你說好不好?」
冷卉繼續裝醉,跟個頑劣的小孩似的,很難纏,一一真懷疑他故意裝醉,抱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少華,你怎麼在這里?」
夏可可的聲音由遠及近,她驚喜地小跑過來。
冷少華臉色一滯,但很快就舒展開來,展眉一笑,「我送一一過來找四弟,可可你怎麼也在這里?」
「我朋友慶生,帶我來的,我平時也很少涉及酒吧的,少華,你跟我去見見我朋友吧,我那些朋友都很想見我未婚夫的廬山真面目,一直猜啊猜,今日就讓他們大吃一驚去。」
夏可可激動地幻想起這場面來了,一一看得失笑。
冷少華躊躇了下,回頭看了一眼一一,此時的她,重新換了個姿勢,整個人都納入了冷卉的懷中,而她自己卻猶未知之,四弟那眼里閃過的銳利,正好被自己捕獲到,看來這是他設的一個陷阱,就是為了引一一來,自己卻——而一一渾然沒覺察到自己中計了。
深深吸了口氣,他略帶歉意地朝一一道,「一一,四弟,那我先走了,你們到時自己回去吧,不行的話,就打我電話吧。」
不忍再看他們親昵相擁的姿勢,冷少華掉頭跟著興奮的夏可可一起去包廂那邊了。
冷少華一走,就留下了琴素素,一一跟冷卉。
琴素素不打算走,說還要留下來喝酒,冷卉也起哄說還要喝,一一氣到差點走人,她還有滿肚子話要質問他,他若是醉到不省人事,那麼談個屁。
冷卉見一一去上廁所了,跟琴素素道,「你先回去吧,這忙,還多虧你了。」
琴素素極度無語,這麼快自己就成了炮灰了,冷卉還真無情,他對于自己愛的女人,寵上了天,而對于自己不愛的女人,吝嗇到一點一滴的心,都不願意分給。琴素素不知道為何自己傻傻地上了這條賊船,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甘願身為身先士卒的炮灰,也不願意就這樣雲淡風輕地離去。
她鄙視過自己,蔑視過自己,唾棄過自己,但還是不改初衷,為了他一個側面,或者一個背影,傻傻地等下去,視一干追求者為無物。
有時候她又想,或許她真正被感動的是他對一一的堅持不懈的那份感情,一個男人,痴情到他這種地步,十分的難得。這年頭,快餐愛情、閃婚比比皆是,她實在是對這潮流不敢苟同。
又或許,每個追求者,她暗地里又將他們跟冷卉對比,這一對比,優勝劣汰,冷卉總是勝出。
一一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發現琴素素卻不在,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琴小姐難道也去洗手間了?」
她又接著喃喃自語,「八成也是喝高了。」然後露出詭異的眼神,沖著冷卉道,「你喝了應該比我們多,你怎麼不去上,小心憋死。」
冷卉拿著酒杯的手指顫了顫,琥珀色的液體差點灑了出來,這丫頭,真是不解風情。
「我好暈好暈……」
冷卉裝醉很有一套,演起戲來,將一一騙得團團轉,一一還真沒看出他是裝的。
冷卉故意買醉,一方面是想要引起一一的嫉妒,所以找琴素素獻計,另一方面在寧媽那邊吃了閉門羹,他覺得一一的態度一定要堅決,若是老頭子不同意,寧媽不同意,一一被他們三言兩語忽悠住了,真跟自己鬧,這自己哪能扛得住,就算扛得住全世界的人,也無法扛住她一個人。
只是中間稍有差池,沒按照自己的戲本來演,就是冷少華的出現,讓自己對他們的關系起了疑,差點妒火攻心,破壞這出好戲。
「你真醉了?」
一一不敢置信,繞著他轉了好兩圈,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醉了醉了,想睡覺覺了。」
冷卉說完,便將自己高大修長的身子往一一身上靠去,整個人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壓,一一差點站不住,冷卉的斤兩跟她的斤兩,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冷卉抱著她呢喃個不停,一一皺了皺眉,「好,我們回去。」
她暗想,琴素素還沒回來,自己就跟冷不揚不留下來就不用跟她打照面了,也急著走,她是一點兒也不想見到琴素素,雖然琴素素跟其他女人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但在一一眼中,無異也是勾引自己老公的。
她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他的時候,她便不在意別的女人對他是怎樣的,既然意識到了,那麼他便是自己的,她斷然不容許別人沾染他,他也要給自己潔身自好,乖乖的。
一一扶著冷卉走的是歪歪斜斜,走到門口的時候,冷卉有附在她耳邊嘟嚷道,「我走不動了,我走不動了。」
一一有些頭大,他走不動她還扶不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