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把床弄高一點啦!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她幾乎是貼在枕頭上,抬頭都疼。這樣她只能看到他的鎖骨。雖然小說里老說鎖骨怎麼性感,但她現在沒那個美國心情,只想確認他完好無缺的。
男人一聲不吭地把床調高,再把床頭弄得比床尾稍微高一點。繼而勾過一旁的凳子,在床邊坐下。眼里的似水柔情,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蘭紫陌滿足地趴在床上,偏過頭來對著他笑。雖然她沒辦法讓他月兌下衣服檢查一遍,不過看樣子他真的沒受傷,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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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想睡。」不過她可以預見往後的幾天會很慘,不會都要這樣趴著吧?這個姿勢又奇怪又難受,連看個人都困難,瘋了!「那些人你怎麼處理的?他們為什麼要跟你作對?」
「你——」
「別傻笑了,要不要再睡一下?」她流了很多血,不會覺得累嗎?怎麼一醒來就生龍活虎的,如果不是背部的傷,她肯定會像兔子一樣蹦起來。
「別動!」
「別動!」
「呵呵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古越楓笑著走到床邊,不怕死的在老虎頭上找虱子,伸手揉揉蘭紫陌的頭發。殺人的目光射過來,一只大手毫不客氣地將他的手打掉。
「哦。」那她就不問咯,反正那些事情她也不懂。不過,他應該沒有像電視里那樣,把人家斷手斷腳吧?那好像也太殘忍了一點?要不要問一下呢?
「她沒事吧?」楊瑞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回頭。只是憑著腳步聲問走出來的年輕男子,他手里拿著醫藥箱。
「就是背部的傷口一動就疼,還有說話的時候胸口也有些痛。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胸口應該是昨晚摔倒時候硌到的結果,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吧?可是她老覺得胸口的傷比背上的還嚴重,怎麼回事?
「應該沒大礙,只是身體虛弱。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還是帶她到國外去看看吧?」他們這樣調理,始終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不是長久之計。
「紫陌,你醒來了。」古越楓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帶著一貫的柔和笑容。
「蒙古大夫。」一旁的男人將他的話全數記了下來,嘴巴卻拋出一句鄙視的話。
「越楓?!你怎麼會在這里?」蘭紫陌驚喜地瞪大眼楮,看得某人又是一陣不滿。繼而想起他是醫生,這里是醫院,那答案就不用問了。「暈,我忘了你是醫生。」
「這件事你不用管,反正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不過是所謂的鄉土情結作怪,怎麼也不願意搬走罷了。他已經給出了絕對合理的補償,他們還是不肯合作。不過他已經派人去著手處理了,不管怎樣都要達到目的,度假村的計劃不可能取消,尤其是在這即將動工的時候。
兩個男人同時發出「命令」,反倒把蘭紫陌嚇了一跳。蘇子墨更是飛快地按住了她沒有受傷的那個肩頭,阻止她的動作。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一雙犀利的眸子有著火花的痕跡。蘇子墨看著他那礙眼的笑容,很想把它打掉。他可沒有忘記,這個男人也曾是蘭紫陌舍命相救的。
蘭紫陌「哦」了一聲,重新趴回去,不解地問道。「你們剛剛在干什麼?」她頭上有蒼蠅或者蚊子嗎?
蘭紫陌注意到頭上的「交戰」,短暫的傻乎乎之後。她不顧背上的傷,掙扎著要爬起來。看看這兩個貌似不認識的男人在搞什麼紙飛機。
古越楓收起搞壞的笑容,表現出專業醫生的嚴謹。「背部的傷肯定會留下傷疤,如果想要恢復原來的樣子,那就要做手術了。至于胸口的傷,你一定要注意。因為硌到的是重要的穴位,所以比較嚴重。就算好了以後,你也不能做粗重活,這個一定要記住。」
團。幻裁,團裁。古越楓的右手托著左肘子,半握拳頭,用食指關節輕輕摩擦自己的鼻子,遮掩自己壞壞的笑容。他不是那種喜歡搞惡作劇的人,但眼前吃醋的男人真的很能勾起他血液里的不安分因子。
古越楓看了一下某人的冰臉,笑得頗有狐狸的味道。「沒事。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要是再加一點藥量,不知道蘇子墨會不會馬上抱著蘭紫陌換醫院?反正他名下的醫院好像也不少,自家的醫生肯定不會像他這樣跟他「作對」。
古越楓看著被按住的蘭紫陌,笑得更加開心。他听哥哥的手下說過,蘇子墨的妻子不見了。看樣子,也許人家根本就是散伙了,這冷冰冰的家伙無疑是喜歡上紫陌了。他原來還以為紫陌會變成第三者呢,看樣子根本就是兩情相悅嘛。果真可喜可賀!
昨晚他抱著受傷的蘭紫陌出現在醫院里,一臉焦急和擔憂。但在看到他時,還是黑了臉。古越楓敢肯定,如果不是蘭紫陌的傷讓他沒得選擇,他一定轉身就走人。
楊瑞吐出一口煙霧,犀利的眸子眯起。「我知道。但是她不肯離開,我總不能綁架她吧?算了,你先退下吧。我進去看看她。」
說著大步走開,順手將手里的煙頭按滅在缸里,帶起煙灰缸里的灰燼點點。離房間還有一段距離,他放慢放輕了腳步。
輕手推開房門,看到窗前站立的佳人。白色的連衣裙,在微風中飄飛,讓人有種馬上就要伸開兩臂飛離這里的錯覺。
她的身子一如十幾年前那樣瘦弱,仿佛風都能吹倒。這些年,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記得初識時候,你給我的震撼
那一年,我高二,身為黑道老大的兒子,所以幾乎學校所有的人都怕我,但有一個人例外。他總是靜靜地站在一角,冷冷地看著周圍的人,姿態高傲,目中無人。他有著出色的外表,那冷冷的氣質讓人對他止步的同時更是非常欣賞,很多女孩子暗暗地喜歡他,包括我喜歡的女孩子。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把他叫了出來,要跟他單挑。他打架雖然不差,但怎麼可能比得上我這個混黑道的人。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打倒,他一次又一次不服輸地爬起來後來,年少氣盛的我很火,飛速沖過去要一拳將他打得再也起不來。可是我一拳打出,在一聲痛苦的叫喊之後,倒下的不是他,而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子,她叫謝含煙
後來楊瑞知道,他那一拳將她打進醫院,躺了快半年。楊銳苦澀地笑了,因為出了這樣的緣故,老頭子就把他送到了國外。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情況,知道她在醫院躺了半年,知道她嫁給了蘇子墨有關她的一切,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