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魔王並不是不能物理干預,只是物理干預會消耗大量靈力,讓物體穿過也會消耗靈力,但比物理干預會小很多,空氣中的塵埃粒子也會時刻消耗她的靈力,但小到可以幾乎不計,南荒的天地靈氣充沛對魔王靈力消耗沒有幫助,這只是凌風的個人誤解,但南荒空氣質量是可以減少消耗這是事實。《《(這家伙經常誤解一些東西,比如洗髓丹,幸好有那個排毒功能,不然就囧到沒話說了。
————正文————跟著年輕人來到山洞,凌風也知道了兩人的名字,年輕人叫張恆,大叔叫常卿,山洞不像一開始凌風想那樣有巨大的岩石,而是在一個斜坡上,山洞及洞口周圍有燒過的痕跡,顯然是人為挖出來的山洞,還看得出是新挖不久的。
走進山洞,雖然洞口不大,但山洞內部卻有讓四五個人住下也不顯得狹窄的空間,里面還有一些干草,似乎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一樣,張恆最快選好自己的位置,他的位置也是最好的位置,干草堆在一起就好像現成的床鋪一樣。
凌風和大叔也各自選好了自己的位置,各自拿了一些干草鋪開作為床鋪,這時張恆已經生起了篝火,不知道想什麼靜靜地對著篝火發呆。
「我說凌風兄弟。」看到凌風拿出干糧,大叔常卿突然說道︰「看凌風兄弟你常日背著大劍,恐怕也是習武之人,我雖然只是個采藥的,但經常出入山中,對動物的出沒也有一知半解,也算半個獵人,不如趁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出去看能不能打幾個獵物,改善改善伙食吧。」
听完大叔的話,凌風想了一下︰「也好。」
「那我們就快去快回。」
大叔馬上背起藥簍,走出洞口。凌風沒有他那麼小心,直接把藥簍留在洞里,背著大劍就走了出去。事實上,他那裝得滿滿的藥簍只有上面一層是草藥,下面的全是雜草。
「哎,凌風兄你不帶上藥草啊?」大叔見凌風沒帶藥簍出來,笑著問道。
「不帶,待會方便拔劍。」凌風說道。
大叔一听這話小小吃了一驚,然後看看從剛才開始就蹲在地上的年輕人張恆,想了想,回到山洞把藥簍放下。
「那我也不帶了。」大叔拍拍手走出山洞說道。
凌風笑了笑,讓大叔在前面帶路。
大叔確實對動物有點了解,走著走著,不多久便踫到了一只野兔。
「凌風兄弟,快上去拿住它。」
凌風向前走了幾步,野兔突然受驚逃跑。
「哎,凌風兄弟快追,快追啊。」大叔急急忙忙喊道。
「不了,那只小兔子太小,捉回去也不好分配。」
凌風表面一副嫌兔子太小的樣子,事實上是他發現他跑不過兔子,在這南荒中生活的兔子跑得比獵犬還快,而且兔子確實不好抓,他想的是,踫上一個大家伙,行動比較遲鈍那種,拔劍沖上去隨便亂砍一通也能將獵物砍死。
「常卿前輩,」凌風對大叔使用敬稱︰「還是找個大的吧。」
「嗯,這樣啊。」大叔假裝思索了一下︰「那我們就去靠近主峰那邊看看吧。」
「主峰?」
看到凌風的疑惑,大叔愣了一下,說道︰「這里只是這座山相對比較安全的外圍,靠近主峰的地方才是大型危險動物出沒的地方,凌風兄弟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嗯,受教了。」面對這種事凌風沒有覺得尷尬,這是他的性格所致,但看在大叔眼里,卻成了凌風故意試探他的手法了,雖然不知道這個「試探」能試探到什麼。
「那麼走這邊。」大叔伸手撥開旁邊的一棵小灌木,「我記得我來的時候听到那有水聲,也許還會有瀑布;剛好我順便把水裝滿。」
說著大叔甩了甩腰旁掛著的一個竹筒,這麼說來凌風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想過準備這樣東西,看來真是經驗不足啊。
「那麼,到了。」跟著大叔加快腳步走了一會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道瀑布,一個水潭,一片石灘,構築了這里美妙的景色,雖然傍晚的陽光照不到這里,卻在半空的瀑布鍍上金色,看起來就仿佛瀑布兀然從空中掉下來一樣,再抬頭向上看,可以看到整個峰頂被夕陽涂成金黃色,看著奇怪的飛鳥飛回森林,別有一番趣味。
凌風走近水潭,頓感一陣清涼,雙手伸入水中,更感覺這種清涼沁入心脾,捧一捧水剛想湊到嘴邊,魔王的聲音忽然在腦海想起︰「別喝。」
凌風一怔,扭頭看到大叔正蹲在上游裝水。明明上游比較遠卻特意跑到上游,不用想凌風也知道有古怪。
「哎,凌風兄弟,」大叔裝好水後向這邊招了招手,「我看這里待會會有野獸前來飲水,咱就在這里等等吧。」
「不。」凌風答道,眼神盯著水潭的睡眠,「我們抓魚。」他吐出四個字。戰斗還是沒有信心,我們還是抓魚吧。這是凌風在心里說的。
也許是受這里天地靈氣的影響,這里的魚特別的肥,才抓了三條,大叔就連喊夠了夠了,凌風只好上岸,把手中的一條鯉魚交給大叔清理干淨。
事實上另外兩條魚都是大叔抓的,大叔是給凌風面子才讓他表現一下。
「那我們就回去吧。」洗完那條大雨後,大叔說道。
「再等等。」凌風說道,說著慢慢走到跑到瀑布前,蹲下捧了一捧水,湊到嘴邊。
「咕嚕,咕嚕,咕嚕!」
啊,好清涼。要在恢復記憶之前,凌風肯定會這麼說,喝下水後,整個人感覺精神一震,差點沒有叫出聲來,半天才強行定下神來。
「好了,走吧。」
凌風揮揮手,率先走在前面。大叔一愣,好像之前一直高深莫測的凌風,變得不那麼高深了。
「為什麼這麼開心。」腦海響起魔王的聲音,察覺到凌風的心情波動,她感到十分疑惑。
「閉嘴,魔女。」凌風在腦海厭惡說道。
「嘁。」魔王不再出聲,重新回歸沉默。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回去的路已經看不清楚。
「你帶路。」
凌風回頭對大叔說道,大叔愣了愣,好像在想什麼事,但回神過來也沒什麼異議,走到前面,權當天黑凌風看不清路。
一路回到山洞,張恆還在對著火堆發呆,好像是個習慣單獨想事的人,沒有注意到兩人回來。
大叔回到山洞第一時間是看看藥簍沒有被翻過。幸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大叔松了口氣。凌風從大叔的表情可以知道,自己的藥簍也不用細心檢查了。
「呃?回來了。」張恆這時才突然醒來,看了看凌風,又看了看大叔,趕緊起來要從大叔手上接過魚。
「不不不,還是我來。」大叔連忙擺手道,張恆只好縮回手。
大叔利索穿起三條鯉魚,分別交給凌風喝張恆,三人就這樣圍著一堆火烤魚,中間凌風沒有說話;大叔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不語;張恆注視著不停滴油的鯉魚,也是半天沒有說話。
待魚烤到半熟之後,大叔又掏出了鹽巴。
「那個,差點忘了。」趁著撒鹽巴這會張恆突然出聲說道︰「謝謝你們的招待,要不是遇到你們,恐怕我就要餓死了。」
凌風和大叔都是一怔,莫名其妙地看著張恆。
「其實是干糧吃完了又迷路了……」張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這個山洞是我挖的。」
對于張恆的冷笑話,兩人給出了各自的反應——正在想事的大叔沉默不語,質疑張恆性格的凌風沉默不語。
直到張恆的肚子「咕~」一聲發出聲音的時候才打破沉默,但三人的晚餐還是在沉默不語中度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凌風已經睡著,張恆也躺在了床鋪上,火堆旁扔著幾具魚骨頭,在火光下投下影子在地面左右搖擺,好像被漁網纏住的鯉魚在水中掙扎一般。
時間慢慢走到深夜,空氣有些微涼,篝火已經接近熄滅,投在山洞中的光和影子也漸漸消失。這時大叔突然爬起來,直接走到只剩下一些火星的篝火前,往里面加了一些柴,又吹兩口氣幫助快點燃燒。
在浮著黑色箱子的空間,披散著綠色長發的魔王無奈地看著凌風︰「潭水注意到了,卻被鹽巴坑害了,」
「……」
凌風閉著眼楮默不作聲。
「不過藥效快過了,他沒有動手。」
凌風繼續默不作聲,烤魚時因為看大叔跟自己用同一包鹽巴,而且看著他吃下,所以便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卻中了陰招,只是這藥效眼看就要過了,大叔卻沒動手,讓凌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難道大叔也跟自己吃下了同一種毒?
事情就如凌風所猜的那樣,這種毒只是讓人短暫昏睡的藥粉,平時的作用是幫助進入睡眠,大叔在鹽巴里摻入這種毒粉,撒在烤魚上時稍微注意了一下攝入量,所以比凌風兩人要早點醒來,但也相差不多,凌風此時的藥效也差不多過去。
但雖然只相差一點,也已經夠大叔動手的了。
「來了。」魔王提醒凌風道。
凌風睜開眼楮,意識回到身體上,其實他已經可以活動,雖然藥效還在但只是有點頭暈而已。
山洞內的光線隨著篝火的燃燒亮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空氣稀薄的原因,凌風總感覺胸口一陣發悶。
等了半天等不到大叔出手,凌風微微睜開眼楮,只見大叔背對著他在火堆旁蹲著,好像在燃燒什麼東西。
「毒煙。」凌風馬上想到這個詞匯,仔細一看,大叔鼻孔果然塞著什麼東西,那應該是過濾毒煙的解藥。
不能這麼下去,必須先下手為,凌風悄悄爬起來,一手捂住鼻子,另一手已經握住了匕首。
「不好意思哪,凌風兄弟,」
凌風一怔,難道這麼快就被察覺到了?
「……張恆兄弟。」大叔繼續說道︰「債主*債,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就請你們好好睡一覺吧。」
原來沒打算下毒手啊。凌風松了口氣,心里想道。
「笨蛋啊,這種地方的深夜,他迷昏你也無法帶走藥草的。」魔王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凌風一想,確實,在這種地方不可能在深夜回到邊城,那麼說……
「沙拉。」
睡在另一邊的張恆突然翻了個身,大叔一怔,突然提高警惕,似乎注意到了凌風,回過頭來,馬上看到坐在干草鋪成的床鋪上的凌風。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大叔一眼看到了凌風手里的匕首,突然抽出一把藥鋤,凌風被大叔突然回頭一驚,一怔,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大叔低喝一聲迅速沖了上來,木棍對著凌風刺下。
「噗哧。」
沒等凌風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刺進大叔的身體,在匕首的另一端,魔王握住匕首出現在那。木棍的尖部離凌風的脖子只有兩寸不到,險之又險。
凌風忽然有一種犯錯的罪惡感,且不管大叔是不是能深夜回到邊城,也不管為什麼手中拿著藥鋤,既然一開始他沒有下殺手,就不能斷定他是凶惡之人。現在既已經無法挽回,凌風也只能無奈搖頭,看看熟睡的張恆,凌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死張恆,要麼離開這里。
凌風選擇後者,背起藥簍走到火堆旁邊,將冒出毒煙的東西踢掉,蹲下拔出匕首,抹干鮮血插回身上,然後準備離開。
「噗哧。」
這時心髒一涼,一把匕首從凌風身體貫穿而過。
「張恆。」凌風艱難扭頭,看到那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我我我,你你,是你殺了人。」張恆一坐在地上,「你殺了人,最該萬死。」張恆哆哆嗦嗦地說道。
凌風吞著從喉嚨溢出的鮮血,想要說話卻每次被上涌的鮮血打斷。
魔王通紅著雙眼沖出凌風的身體。
「別殺他。」
凌風在心中對魔王說道。
魔王怔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卻抓得更緊,她不顧凌風的反對,一下子撲到張恆身上。
「別殺。」
張恆呆呆地看著這個虛影般的綠色頭發美少女,終于還是沒有被匕首貫穿。
「滾。」
魔王雙眼通紅,頓時張恆好像受驚般,大叫著沖出山洞。
見魔王沒有殺害張恆,凌風才終于體力不支跪下,胸口的匕首鮮血潺潺溢出,眼神漸漸暗淡無光。
「先讓靈魂藏進‘域’中。」魔王趕緊扶住凌風,從來說話不帶感情的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焦急。
「咦,不行?」魔王猛地一驚,焦急令她忍不住發抖。「對了,是仙靈石,里面的空間被仙靈石擠滿了。」
魔王突然想起里面裝著三顆仙靈石,但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她馬上找出黑色箱子,伸手進去,一手抓出三顆仙靈石,狠狠朝洞口外一扔。
「不準死,我們還有契約,躲進域里,我再給你治療。」
魔王終于恢復平靜的臉色說道,但此時的凌風早已失去意識,只有混沌的靈魂飄進黑色的箱子里。
連續進行物理干預的她,身體的顏色已經漸漸黯淡。
山洞之內火光漸暗,無聲。
此時在南荒修真界某處,一個一身白衣的修真者停在空中,看著南荒外圍的方向。
「咦,仙靈之氣?」
「怎麼了,出雲兄。」
一個青衣修真者回過頭,看著白衣修真者說道。
嗯?消失了?白衣修真者一怔。
「出雲兄?」
青衣修真者又喊了一聲。
「哦,沒事,我們還是快去收拾那畜生吧。」
白衣修真者訕訕一笑,率先往原來飛行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