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靈魂狀態下的靈力是不按經脈游走的,因為靈魂沒有經脈,所以不能通過修煉提升加強,消耗了只能慢慢恢復。
——正文——
清水的池塘,老翁在垂釣,微風掠過的石子路面,偶爾落下一片樹葉,霧茫茫的空氣,籠罩著簡陋的三間草廬,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雲海和湛藍的天空。
當凌風看到這一切時,已經是兩天後的下午,檢查身體發現傷口已經愈合,試著呼喚了魔王一下,始終沒有反應,便走出來,看到的這一切。
老翁帶著遮陽的斗笠,身上披著簑衣;凌風慢慢走到他面前,他一直沒有反應,好像睡著了一般。
「有魚嗎?」
「有魚,當然有魚。」
老翁閉著眼楮達到,忽然釣線一直,老翁釣竿一提——只听見嘩啦嘩啦一聲,一條 啪啪甩著尾巴的白鯽被釣了上來。
「哈哈,今晚有鮮湯喝啦。」
老翁高興得自顧自地說道。
「我說老頭子,這里是什麼地方。」
趁著老翁高興這會,凌風蹲在旁邊發問。
「這里是,山頂,芒嶂山的山頂。」
芒嶂山?凌風可不認識有這麼一座山。但轉念一想之後,凌風便馬上知道是當初采藥的那座山。
「我怎麼會在這里的?」
「是一個小女娃送你來的。」
不用問,這個女娃就是魔王,沒想到消耗了那麼多,還能夠把凌風帶到山頂。
「那你又是誰,她為什麼要把我送來這里?」
「好了,我只能回答你三個問題,剛才你已經問了兩個,現在你又問了兩個,但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你選一個問題讓我答吧。」
據說老頭都有怪脾氣,凌風只是听過沒遇到過,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一個,凌風想了想,只好說道︰「那你就回答我前面的問題吧,你是誰?」
老翁捻捻胡須,眯著眼楮一副滿意的表情,看樣子是對自己的身份或者過去很滿意。就算是凌風看到他這樣子,也忍不住要月復黑地猜想,這個老頭一定是自戀癖,恐怕是巴不得讓別人問他來歷的吧。
果然,老翁的回答印證了猜想。
「用凡人的話說,我是這座山的山神,而用你們修真者的話說,我只是一只人參精,用我自己的話說,我是一只萬年人參精。」
怪不得要用自己的話說,萬年人參精這種事誰會相信啊。如果說人是萬物之靈,那麼人參就是植物中的萬物之靈,倘若生長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人參不過數百年便可成精,倘若生長的地方靈氣稀薄,不過百年便會枯死;一株人參要活萬年這種事,是何其的荒謬,不用人說也懂得判斷。
但偏偏凌風听魔王說過,萬年人參長在污濁之地,靠吸收濁氣為生。
「原來你是萬年人參啊。」
「什麼,你相信了嗎?」
老翁激動得忍不住抓住凌風的肩膀。
「相信了,相信了。然後呢。」
「然後?」老翁一臉的不解。
「然後,接下來的介紹。」
「接下來的介紹,沒了。」
「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
凌風喝老翁對視了半天,半天無語。
「話說老頭子,你的魚要走了。」
老翁一怔,轉頭一指池塘大喊道︰「嗨,孽畜,你敢逃跑?」
嘩啦!老翁跳下池中,頓時驚起了一片水花。
「哎。」凌風無語地嘆氣,真想不懂魔王為什麼會把他送到這。不過凌風不知道,當魔王暫時保住他性命時,已經是將近枯竭了,當時幸好仙靈石扔出去引來了老翁,老翁才帶了凌風上山。
雖然老頭老年痴呆的模樣,凌風也沒有放松警惕,站起來看了看四面,只有一片茫茫雲海,山峰就像雲海中的一葉孤舟;按理說南荒修真界那麼多高山,不可能一座山峰也看不到,這里面一點有問題,凌風心里默默記住。
就在凌風這邊想事的時候,老翁那邊出現了狀況。
池水中央「啪啪啪啪」的水拍得極響,凌風開始沒在意,片刻之後,忽然無聲,凌風一回頭,老頭也不見了影蹤,只看到斗笠浮在水中。
「喂,不會是溺水了吧?」
凌風大喊一聲迅速跳進水中,將淹得半死的老翁撈起。
「咳咳咳,咳咳,」老翁咳嗽著從嘴里滑出一條小魚︰「啊,得救了。」
小魚一蹦蹦到老翁鼻梁上,突然張開魚嘴狠狠地咬了老翁鼻子一口。
「啊,痛死啦。」
老翁一蹦起來將魚甩進池里。
「剛才那真是魚麼?」
這樣一條小魚竟然這麼有靈性,凌風看到這一切簡直難以置信。
「嘿嘿,那當然。」老翁自豪地模著鼻子說道︰「那可是進了我肚子,吸了我靈氣的生靈啊。」
「你的靈氣?」
「沒錯,我的靈氣。」老翁點著頭說道,忽然一瞪凌風︰「你不是說過相信我是萬年人參的嗎?」
「……」
面對這樣一個老頭,除了低頭不語,凌風還能做什麼?
埋汰完凌風之後,老翁繼續釣他的魚,也不介意身上濕嗒嗒的,從池塘邊撈起斗笠就往頭上戴,釣鞭一甩,隨著「咕咚」一聲,便有開始釣魚了。
凌風無聊,看來他魚簍一下,空蕩蕩的,連片魚鱗都沒有。
「人參爺爺,我帶晚飯過來了,我們一起吃吧。」
正打算發呆的凌風,忽然听到幼童的聲音。
扭頭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女童站在那里。
「啊,小明樂,你終于來啦,你再不來我就要餓成人參干了啊。」
老翁一听到聲音馬上丟掉釣魚用具,像個小孩子找娘親一樣向小女孩撲過去。
「啊,你醒啦,糟了,只準備了兩個人的晚飯,那就不給人參爺爺吃了吧。」
女童則一看到凌風就跑過來。
撲上去抱了個空的老翁愣在那,瞬間石化。
「小明樂,你不能這樣啊,」老翁淚流滿面地看著凌風︰「他是不用吃飯的,你不要糟蹋糧食啊。」
「你才是呢,人參爺爺,明明就不用吃飯的說。」叫明樂的女童反駁道︰「人家沒上山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不吃飯的嗎?」
「可是他……我……」
凌風總感覺這里有家庭喜劇的味道,模模肚子確實不感覺到餓,便說道︰「算了吧,我確實不餓……」話沒說完。
「听到沒有。」
「不行。」
老翁和明樂同時說道。
「娘親說要以客人為上。」小明樂說道。
于是,接下來的晚飯,老翁只好在旁邊看著。此時天色還早,太陽都還沒有下山,草廬外面的池塘,也只是有點泛黃。
吃飯的時候,從明樂和老翁口中知道,明樂是山下村莊的小女孩,半年前在森林迷路,被老翁所救,老翁便做了個方便上山的纜繩,吊著一個籃子方便明樂上下山,明樂就天天都帶上晚飯跟老翁一起吃飯,晚飯過後便回家休息,半年以來一直如此。
待明樂回去之後,老翁找凌風談話︰「這是一個遠離修真者的地方,你明天就離開吧,去哪里都可以,但不要到下面的村莊。」
「為什麼。」
凌風一直對老翁很不理解,表面上一副糟老頭的樣子,但確確實實不是普通人,從看到那個登山的纜繩時凌風就有自覺。
「我討厭修真者,沒有為什麼。」老翁大聲說道。
「可是我明明還不是修真者啊,只是想踏入修真界而已。」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老翁眼神忽然變得暗淡,他說道︰「為了保住你不死,那個只有靈魂的女娃將靈力灌入了你的身體,用以改善你的經脈,讓你進入了築基期——真是的,明明只有靈魂……」說著說著老翁忽然低聲嘀咕著,但只注意前半段的凌風並沒有听到後面的聲音。
「你是說我現在已經是一個修真者?」
「沒錯,因為只有這樣洗精伐髓,才能讓你身體漸漸發生變化,最終將損壞的心髒給修復回來。要不你以為為什麼能保住這條命?」老翁一副落寞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些悲傷︰「也幸好你靈魂夠堅韌,堅持到心髒修復的最後。」
原來是這樣,凌風大概弄懂了整件事情。
「那麼你呢,為什麼一副快哭的表情?」凌風問道。
「有嗎?絕對是幻覺。快睡你的吧,明天一早起來給我滾下山去。」
丟下這句話後,老翁回去了自己那件草廬,話說回來,這里有三間廬子,到底是給誰住的啊。
凌風沒多想這個問題,躺在床上,做了一晚的夢,而夢的內容只有一個人靠近一株老人參。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老頭便恢復了精神奕奕。
當凌風從草廬出來時,老頭正在池塘邊釣魚,看也不看凌風一眼,只丟了一句話︰「快滾。」
看來昨天沒吃飯的郁悶已經一掃而空,又開始他永遠也釣不到魚的事業了。
凌風聳聳肩︰「有梯子嗎?」
山頂立于雲端之上,四面下去都是光滑峭壁,凌風又不會飛,根本沒辦法下。
「從那里跳下去,摔不死你。」
老頭對著跟明樂上來地方的反方向手指一指,說道。
凌風走到懸崖前面,剛準備跳下去。
「哎呀,差點想起忘了一件事情。」老翁一拍額頭道︰「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凌風安靜站著等老頭的下文。
「你的那個妹子,快不行了。」
老翁吐出這句話,凌風站了一會,沒有哭也沒有笑,沒有任何反應就跳了下去。
「喂,魔女。」
……在凌風的腦海中,響起魔王的聲音︰「別來煩我,我要抓緊恢復靈力。」
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但凌風知道她回來了。
Ps︰以後有必要寫一章番外章,叫做人參老yin家的故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