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她?」當我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我很驚奇,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在戰場上來去,她又是怎麼到這的,真是佩服她,我們的補給都上不來。
她上來之後,對著我說「吃的,吃的」,就從布袋里往外掏東西。一會就模出了幾片餅,一股餅香四溢開來。
「好香啊」玉寶伸手就想從朝鮮姑娘手上拿過來,不想手踫到油餅的時候,餅已經被姑娘推到我的面前了。我看著餅,猶豫了一下,多久沒有吃過這樣的油餅了,如果我記得沒錯,還是我在長春上車皮前,找了個店大吃的那頓。
吃不吃呢?我看了看姑娘,她的眼神很堅定,好像在說你必須吃,我再看看玉寶,他的口水都留下來了,很明顯,他的口水已經說話了︰連長,你快先吃啊,吃完我好動嘴了。
四周的戰士都圍了過來,大家都直勾勾的盯著姑娘手中的油餅和那雙凍的發白的手。
姑娘用那生疏的語言對我說「吃吧,吃吧」,說著挑出來一塊餅遞給我。拿著餅我實在是吃不下,倒不是因為我餓,而是這餅恐怕是她豁出命送來的。
「連長,吃吧,不然人家姑娘一片好意……」大嘴巴插了一句嘴,看見我瞪著他,不敢再說了。
一開口要下去,要比我們的炒面酥軟多了,我使勁的嚼著,好像比炒面還要硬,心里不是個滋味。嚼了幾口之後,我咕咚一下全部咽下去了,「好吃,真好吃!」
姑娘笑了,那麼的甜蜜。然後把手里剩下的餅分給了其余的兄弟,看著她那麼開心的遞著餅,戰士們吃的那麼香,我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心里默默的說︰弟兄們讓你們受苦了,跟我一起玩命。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模在我的臉上,幫我擦掉了眼淚,我往後躲了一下,是那個姑娘,一個備受苦難的女人。她看我閃了一下,自己也停不好意思的,垂著頭。一只手使勁的搓著另一只手,好像想把淚水搓干,什麼也沒干,偷偷的看著我。
「玉寶,給姑娘找一件美軍大衣和靴子」看著姑娘身上的衣服,我實在不忍心,這個姑娘命太苦。
姑娘安靜的躺在大衣堆里,我靜靜的看著她,那張白淨的臉上滿是安詳,好像一個從安逸王國來的公主一般,遠離戰火、遠離困苦。
「 !」一聲巨響。
「連長,鐵家伙我干掉了」說話的是鐵蛋,自從開打以來,這已經是他干掉的第四輛坦克了。
「干的漂亮,真他媽的解氣」我一拳轟到地上,振起一團灰。
「一排,右翼,搜索攻擊隊形,二排左翼。三排火力支援,玉寶、大山、小二子跟我上」說著,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村口走去。
村子已經面目全非了,村口的牌坊只剩下半邊了,搖搖欲墜。通往村里的只有一條四人寬的土路,路上好多美國佬留下的東西,空油桶、罐頭盒、武器,還有尸體,有些尸體還在汩汩的冒著血,他們逃得太急了,都來不及將尸體帶走。我每一步都很小心,雖說美國人逃跑了,但是他們也不賴,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兩天前,指導員就哉在了他們的禮物上,半截腿被炸沒了,腸子流了一地。
玉寶、大山、小二子和我成散兵散開,半蹲著前進,把槍口缺口放在了視線中,四面搜索著。
希望一排,二排能夠包住一些逃跑的美軍,不然我們打了半天,一個美國人也沒有抓到。
我們一步步前進著,「噠噠噠」傳來一陣槍聲,槍聲來的時候,我們四人都已經趴在地上了。
「大山,哪里?」我吼道,說著拉了槍栓,子彈上膛,卻看不到目標。
「連長,五十米,右手方向,」玉寶開槍了。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在面前的地上射出了一堆的灰塵。又彈射在四周,打在民房上,濺出一堆木屑。我幾乎真不開眼楮,只有把頭埋下,「大山,給老子把他滅了」我吼著,卻沒有應答。
「大山,大山!」
「連長,大山中彈了」小二子說道 「手榴彈!玉寶」
只听見「呲——」拉環的聲音,然後是等待,大約二十秒以後,「 」的一聲,接著是木屑、石子飛濺落到我的腦袋、身上。機槍聲停止了。我回頭往後看,看見玉寶、小二子正向大山靠攏,大山仰面躺在地上,用手捏著頸子,手指縫里冒著白氣, 「媽的,氣管肯定是打穿了。」我罵道,跳起來,向他們跑過去。玉寶和小二子正在做搶救,大山頸子上的血噴涌著,他們用紗布纏著,一點效果沒有,地上的血已經開始凝固,血順著路往一邊流去。大山用驚恐的眼神望著我,眼珠不停的抖動著。
「沒事,大山,不要怕!」我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
過了一會,大山的手就垂了下去,渾身開始顫抖。
「狗日的!」正在搶救的玉寶狠狠的罵了一句。滿腔的怒火已經讓我失去了理智,我抄起家伙,朝著機槍點飛奔了過去。
一路上沒有了抵抗,機槍點已經被手榴彈炸開了,一挺美國M19重機槍已經被掀翻,里面躺著一個黑鬼,我把子彈上膛,慢慢走進。
黑鬼還在動,身上、臉上都是血,傷得不輕,但是好像沒有性命傷,睜著一只眼楮驚恐的看著我,另一只眼在不停的流血,一只木屑不偏不倚正好扎在眼楮上。他的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乞降的姿態活像小丑。
「啪啪」我開槍了,看到他乞降,我又想到了大山,他向誰乞降呢?閻羅王嗎?殺人者必須償命!我把一顆子彈送進了他的頸子,讓他嘗嘗大山的痛,另一顆子彈我定在了他的右手臂。
放下這個掙扎的黑鬼,我朝里面模索。這是一間民房,也許就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家三口的幸福小窩,但是現在卻已經是滿目瘡痍了,該死的美國人!
有一間門是關著的,我握著槍的手有些抖,食指緊緊扣著扳機,深吸了一口氣,一腳跺在門上。「 」一聲,門在腿力下,瞬間破開,反彈了幾次,我沖了進去,在房間里四處瞄準,沒人。只有靠牆的一扇窗戶在來回的擺動,有人,我迅速到窗口,看見一個個子高大的美軍向山上跑去,邊跑,邊穿衣服,槍拖在地上。朝著他我開了一槍,子彈打在了腳跟後,濺起一陣塵土。
返身回到房間,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剩下就什麼沒有,我掃視一眼,剛準備離開,眼角中有一只腳出現,雪白的。我提起槍,用槍頂了頂,沒有反應,但是感到皮膚還有彈性,應該沒有死。我挎好槍,使勁的把它拖出來,雪白的腿,大腿,在往下拖就看到了黑黑的毛,毛上都是水,還有白白的,粘糊糊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也不知道女人的。剎那間猶豫了一下,又使勁把她拖出來。她上身什麼也沒有穿,雪白的*還在顫抖,我的腦袋頓時懵了,這是美麗的朝鮮族姑娘,頭發很亂,明顯是掙扎過的,身上有部分淤青,最讓人費解的是*也有淤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總不能讓戰士們看到我這尷尬的一幕吧,我趴下來,試試他還有呼吸,只是暈過去了,我試著在房間里找衣服給她穿上,在床底下發現了姑娘的衣服。
他的皮膚很光滑,但是凍的冰涼,我壓下心中的熱火,趕快幫她穿好衣服,把她的*用手擦干淨,深怕玷污了這位姑娘。弄好後,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用破爛的被子將她蓋好。剛弄完這些,玉寶和小二子就來了。
「連長,沒事吧」玉寶放下槍,「我們听到這邊的槍聲就過來了。」
小二子走到床邊,看看了「連長,這個姑娘……?」
「被美國佬打昏了,沒事,我們走」說著我往外走,頭也不回,但是心跳的卻很厲害。
「連長,把她留在這兒?」
「那你背著她?」我反問到。
走到門口,我看著那個黑鬼已經斷氣了,一只眼睜的好大,充滿了恐懼。「*犯,別讓我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