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會兒!」大胡子剛剛解開套索,正準備幫被綁的人民軍松繩子的時候,我突然讓他停下來。
「連長-,這?」他詫異的望著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那兩個人民軍戰士本來興奮的笑容也沒了,他們可能也很詫異,或許他們听的懂我的話。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番號?」我對著那兩人說道,他們先是迷茫的看著我,後來其中一個戴著帽子的家伙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堆,我一句沒有听懂。我看著大胡子,「你懂不?」
「連長,俺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哪能听懂朝鮮話,這不是損我嗎?」大胡子從他們背後冒出半個腦袋,「連長,那咋辦?」
「走,先不管他們,回來的時候在帶上吧。」說著我走上前,蹲在那兩個人民軍的面前,笑了笑。「綁上!」接著轉身往門口走。
我听見他倆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後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大胡子已經把他倆重新綁好,沖我笑了笑。
我透過門簾縫朝外面看了一會兒,沒有什麼異常。又把頭縮了回來,大胡子正在那翻牆倒櫃的找彈藥,不停的把手雷往兜里塞。
「多拿點子彈,手雷太大了」我沖他擺擺手,叫他不要再裝手雷了。這種MK2手雷殺傷力不錯,可惜個頭有點大,我們的口袋還撐不下兩個,太不劃算。听到我的話後大胡子就開始找子彈,開了好幾箱都沒有找到,有點急了,開箱的動作粗魯了,聲音大了很多。
「孫子,美國人不是豬,小點聲!」我提心掉膽,生怕聲音把美國人引來了,那樣我們兩就是神仙也跑不了了。我警惕的看著外面的動靜,任由大胡子翻箱。
大約過了半袋煙的工夫,大胡子湊到我後面了。
「連長,得 !你瞧」
我回過頭,看見能裝的地方都裝滿了,就連帽子上的破口里都塞了粒子彈。「瞧著,我去弄點」我轉身進去了,看著這滿箱的彈藥真是眼紅,這要是都搬到我們陣地上,那美國人就得哭了。
我挑了四顆手雷和五十發7.9mm子彈,領著大胡子出去了。出來之後才覺得不知所措,北面、南面都有帳篷,去哪兒好呢?
我拿出一粒子彈,隨便往上拋開,要是彈頭先落地就去北面,彈尾就去南面。大胡子看著我把子彈扔上天,不知道我想干啥,但是也不好開口。
在這個寒冷的黑夜,在三八線以南的地方,兩個男人的命運就這麼的決定了。
「走!這邊」我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子彈,塞進口袋里,朝著南面的帳篷堆模了過去。
美國人的帳篷永遠是那麼的亂,沒有一點規律,而且美國人有個鮮明的特點——過分的自信。他們過分的相信自己的火力,過分相信自己的哨兵,從我們這一路模過來,我壓根就沒有看見一個哨兵。
「有聲音」我馬上貼近帳篷的陰影中,蹲下來靠著大胡子的背,緊張的四處張望。
「好像是貓的聲音」大胡子說道。
「荒郊野嶺的,哪兒來的貓啊?別瞎說了」我反駁道。
「連長,那可不一定,記得第一戰役的時候,我們不是抓到一只美國佬養的狗麼?」
我把耳朵樹起來,仔細的听這個聲音。
「不對,好像是女人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又不像正常女人發出來的,聲音呼之欲出卻又被卡住了。
「走,看看去」其實女人的聲音並不奇怪,任何部隊都會有女兵存在的,我們的軍隊也不例外。
循著聲音,我們慢慢的來到了一頂帳篷,帳篷很大。女人的聲音就是從里面發出來,我想這可能是指揮部,要真是這樣,那我今晚可是發財了。
我和大胡子分別站在門簾的兩邊,我指了指里面,把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一秒鐘以後,我們就站在了帳篷里面。我們都傻眼了。
一個黑鬼正在趴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雙手撐地,什麼也沒有穿,不停的蠕動,下面那個女人看不清楚,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女人白得可拍,在一盞戰術射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黑鬼沒有發現我們,大胡子眼明手快,兩步上前,就將他抹脖子了。黑鬼像只死去的牲口一樣倒在了女人的旁邊,嚇的女人昏了過去。
「連-長-?咋辦?」大胡子手里拿著刺刀,傻傻的站在女人的前面,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我揮揮手,「搜一下看看」大胡子把刺刀上的血在黑鬼的背上蹭干淨了,直接插入了刀鞘,端著槍朝里面走去。
我站在黑鬼和女人的面前看著他們。男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全身抽搐,頸子的血浸染了土壤,朝著女人那邊流去。女的嘴巴里塞著布條,渾身一絲不掛,看她的頭發和面容應該不是美國人,和我們差不多,黃臉黑頭發。難道是朝鮮人?
這時候大胡子跑到我身邊,「連-連長,里面-里面好多女人」
我驚奇的看著他,「走,帶我去看看」
跟在大胡子後面,我被引導了帳篷的最里面,在一角里,七八個女人擠在一起,驚恐的看著來人。
我湊近一看,全是年輕朝鮮族女人!
她們本來很害怕,都往里面蜷縮,但是看到我的臉之後卻是很驚喜,我不知道她們是否知道我倆是志願軍。但是從她們臉上看到了希望。
「胡子!幫她們解繩子」我伸手去解一個穿著白衣藍裙女人手上的繩子。她顯得很興奮,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剛準備說話被我捂住了嘴,我對她搖搖手,示意不要出聲,繼續解剩下女人的繩子。
朝鮮人的團體意識很強,一旦解放都不是自己逃跑,而是幫著我們解救。大概過了兩分鐘,所有被綁著的女人都被我們解開了。這下我又犯難了,帶上這些女人我們是一個也走不了。到底該怎麼辦呢?況且鐵蛋那邊到現在沒有動靜,再加上那兩個還在綁著的家伙,加在一起都快湊成一個排了。
「胡子,得想個辦法,不然我們都走不了」
「連長,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對著我的耳朵說了起來。
「行,我看行,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