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汪龍那顆頭腦和他交往過的人都知道,要不是頭上的頭發還很茂盛,簡直可以用聰明絕頂來形容他。特別是在經商這方面更是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氣度不凡,只要他決定做的事那肯定是說干就干的。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開始為自己的宏圖偉業奔波起來。
老錢,是汪龍以前上班的工地上專管材料采集的人,別看他長得胖頭胖腦的,但在建築材料的采購上倒是別出驚人。建築材料的銷售商無一不對他俯首貼尾,手上的關系就更不用說了。汪龍更是知道自己的想法能否得以實現,他更是關鍵的關鍵。換句話說只要這次能得到他的幫助,那麼自己的事業不存在什麼大的問題了。但老錢這個人人如其名,對金錢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所以要想得到他的幫助,金錢方面的賄賂是少不了的。汪龍想了很久,還是拿起了手中的電話。
「喂,錢師傅呀,現在下班了嗎?很久不見了,有空嗎?我想找你敘敘舊」。汪龍對著手中的電話講道。
「你是誰呀?我沒空現在,還在公司開會,你有什麼事的話明天來單位找我」。電話那頭大聲的說道。
「錢師傅我是汪龍呀,你不記得了。」
「哦,是你呀。」
「錢師傅我就在你家的樓下,就知道你老人家忙,所以才沒來公司打擾你呀」
「你在監視我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要休息了」
「別,錢師傅我有一件好事想找你商量商量,要是你感興趣的話我們不妨現在去找個地方好好的談談」
「好事?什麼事?」老錢立刻就來了興趣。
「我準備和朋友搞一點建材生意,想請你老人家多多關照」。
「關照,我就一個小小的材料員,怎麼關照你呢?你還是找別人吧」老錢道。
「錢師傅你可不要這樣,你老人家都不行的話還有誰可以呢?放心吧你的那一份少不了你的」。汪龍知道老錢準是在等自己說這樣的話。
「好,那你等下,我馬上下來」老錢道。
掛完電話何躍暗暗的笑了笑,他知道老錢這個人人如其名,愛財如命,只要自己多給他一點好處,就什麼都好商量了。現在既然他都答應和自己見面,多半這事都能辦成了。
在商場中打拼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一句話︰談事上酒桌,簽合同在酒後,無酒精的催發,你的事業必將退化。
在一家餐廳的包房里,老錢兩杯酒下肚後話也開始變得多起來。汪龍乘機再灌了他兩杯後,看老錢說話也開始變得含糊後,他知道是時候和他談談正事了。
「錢師傅,我剛剛給你說的事,你覺得怎樣?」。
「什麼事,我可不記得了」,老錢這人果然老奸,這會兒居然裝起迷糊來。
何躍見識不對,待汪龍想要說什麼時擦嘴道「今天我們就喝酒,不談事」。
老錢一听這話馬上改口道「哦,你看我這記性。你說的那事呀,現在可不好辦呀」。
「不好辦?」汪龍疑惑道。
「不好辦呀,你們都知道的現在房價都在瘋狂的往上漲,房地產開發商也見縫插針大興土木。市場對建材的需求也越來越大,要想拿到貨呀,不容易了」。
听完老錢這番話後汪龍也明白了他所要想表達的意思,不就是想從中吃回扣嘛,只是老錢換了一種說法罷了。
「錢師傅呀,這事你無論如何都得幫我們想下辦法,在南城誰不知道你老呀,你說是不是?」。何躍說道。
「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老錢說話又開始模糊起來。
汪龍慢慢的從自己旁邊的包里取出一個信封並放到老錢的面前,老錢的那雙眼楮瞬間就是乎變成了綠色,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不知遇到多少次了。但眼前信封的厚度自己遇到的確實不多,他心知肚明,知道里面裝著的為何物。
「錢師傅這個請你拿好」汪龍小聲的說道。
老錢笑了笑,接過汪龍遞來的信封。將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後說道「看你兄弟的,這樣多不好。有什麼難處你盡管開口,當哥一定盡力」,說這話時剛才還迷糊的老錢是乎變得清醒了許多,剛才的他不是在裝醉,就是在裝傻。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這件事對哥你來說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和朋友想搞點鋼材生意,這不,進貨、銷貨都沒有門路。都知道哥你在這一塊上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我就想請哥你……」
「這個嘛,銷售這塊可不好辦呀?」老錢笑著說道。
「你放心,好處兄弟肯定是少不了你的,有我的就肯定有你的那一份,如果哥覺得為難,那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哈哈哈哈,瞧你這話說得,來喝酒喝酒,哈哈……」老錢大聲的笑著說道。
汪龍將酒杯放到嘴邊,听到老錢這樣一番話後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干了它哥,合作愉快,」汪龍笑著舉起酒杯說道。
「干了,好好,合作愉快。合作愉快」老錢兩眼笑成了一條直線。
酒過三巡,出飯店的時候南城已是子夜。何躍在酒店門口招呼好一輛出租車,將老錢送上車後才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醉意。他搖了搖腦袋,扶著明顯有點喝醉的汪龍朝大街上走去。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待到綠燈亮起之後他扶著汪龍準備過去。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遠處呼嘯而來,只匆匆的對準他和汪龍。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後,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了他們的旁邊。
「狗日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奔馳車里探出個光頭大聲罵道。
汪龍被剛才那一幕嚇得酒也醒了不少,他推開何躍「你怎麼開的車,沒看到這是綠燈嗎?」
光頭看汪龍竟敢頂撞自己,氣急敗壞的下了車。「綠燈又怎樣,老子就要過你又能怎樣?」。
「怎樣,你想怎樣?你嚇唬誰呀?不要忘了這還是個**律的國家」。
「法律,哈哈哈。在南城老子就是法律,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這混了」,光頭大聲的說道。
路上稀有的幾個行人看到這一幕也慢慢的圍了過來,脖子撐得長長的都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下伙子,算了吧,他是我們這建設局局長的兒子」一個人在旁邊小聲對何躍說道。
「說話呀,你們想怎樣?」光頭見汪龍安靜了下來又吼道。
汪龍本想忍一下氣這件事就算了,听到光頭這樣說火氣又冒了起來。他一個箭步沖到光頭跟前,拳頭一揮便重重的落到了光頭的臉上。光頭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局長哪能受得了這氣,撲倒汪龍後兩人在地上抓扯了起來。
何躍看到汪龍被光頭按到在地,他跑過去抱起光頭,使勁一摔,就將光頭拋了出去。光頭見勢不對,匆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說道「你們等著,我會要你們好看」,說完便跳進車里,猛踩一腳油門,駕車飛快的消失在遠處的黑夜里。眾人也紛紛離開了。
「汪龍你沒事吧?」。看著汪龍還躺在地上何躍焦急的問道。
「沒事,他女乃女乃的,什麼東西嘛這是」汪龍慢慢從地上坐起來罵道。
「有錢人的子女都這樣,你說人家不是東西,人家可是個寶也。,沒事的話就快起來吧」。
「我畫個圈圈詛咒他,撞車」。汪龍大聲朝遠處吼道。
「好了啦,回家吧」,說完何躍架起地上的汪龍便朝家里走去。
月亮緩緩的落了下去,子夜的風透過牆上的窗戶鑽進了屋里。汪龍剛回到家就將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屋里也便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味。此時風的到來使這屋里的空氣得到了更新。汪龍已經睡去,何躍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很晚了。他緩緩的走到床邊,慢慢的睡了下去。
這一覺恍然就一會兒的功夫,太陽又出現了。
汪龍在酒精的催發下今天起的很早。他一邊穿衣一邊對床上的何躍講到「今天我去外面看看門面」。
「恩,你去看看吧,我一會兒還要去工地一趟,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還去呀你?早點辭職不干算了」。
「等生意的事落實好了再說吧」。
「你是不是沒信心?」汪龍走過去看著何躍說道。
「哪有,人做事穩當點好。」
「好吧,我先出去了」,說完便關門出去了。
「做人,做事穩當點好」這句話是何躍的父親從小就教給他的。父親還說「男人是什麼?男人就是一座山,風來時屹立不倒。水來時巋然不動」。這些何躍現在都依然清晰的記得,父親就像是一座山,永遠環抱著自己,看著自己長大,自己成熟,自己變成一個男人。
起床收拾好一切之後,何躍關上房門便朝著工地走去。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時而說時而笑,男人挽著自己的妻子,妻子牽著自己的孩子,老人扶著自己的老伴,南城的朝陽撒向了這里的一切。而此時天邊的它還僅僅是一個緋紅的圓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