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你準備好了嗎?我們準備啟程了」司機老李在車里大聲喊道。
「來了,來了」汪龍邊跑邊穿著衣服說道。
「汪龍,路上小心一點,貨送到了就趕緊回來」。何躍在後面喊道。
「我知道了,很快就回來」。
卡車載著五十噸龍翔預訂的鋼材,轟鳴著朝龍翔位于偏遠山區的一處工地駛去。何躍對開車的司機揮了揮手,待到卡車完全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後才返回了屋里。
卡車在筆直平坦的高速路上快速的行進著「老王你開慢點」。汪龍在一旁說道。
「放心吧王總,這條路我都跑了幾十年了,哪里有一個坑我都知道,我還想快點回去陪兒子過生日呢」。
「你兒子生日呀?」汪龍問道。
「是呀,後天就是他十歲的生日了,我們照這樣的速度準能趕得回去」。
「那你開仔細點,到時候我肯定到」。
「行王總,到時候我們兩好好喝一杯」。
「好呀,我先睡一會兒,仔細點」。
「好 」老王笑著回答道。
卡車繼續行進著,老王是個精練的老司機,開起車來自然相當平穩,不久汪龍就睡了過去。
「狗日的開的什麼車呀?」汪龍被老王這句大聲的叫罵聲吵醒。
「什麼事老王?」汪龍急切的問道。
「你看前面的那輛面包車司機開的什麼車嘛,在這樣狹窄的山路上哪有這麼開車的嘛,好幾次都把我擠到了邊上」。
听完這句話汪龍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揉了揉眼楮。
前面是一輛破舊而且沒有掛牌的面包車,在自己卡車的前面左一搖右一擺的,害的老王也只能將車左右的跟著晃動起來。
「老王我們停下來,等他走遠了我們在走」。汪龍說道。
老王剛講卡車停穩,但很快又發覺車後的異常。仍舊是一輛破舊且沒掛牌的面包車緩緩的停在了自己的後方。
「我們是不是遇到搶劫的人了王總?」。老王慌張的問道。
汪龍從後視鏡看了看,那輛面包車里下來的五六個人正像自己這邊走來。
「下來,媽的」,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從車旁冒了出來。
「你們要干嘛?」汪龍問道。
「老子叫你下來,听不見是不是?」。那男人說完便抽出一把白晃晃的砍刀。
「汪總,不要下去,快關上車窗」。老王在一旁大聲吼道。隨後便猛踩油門開動了卡車。
「老王你慢點,注意前面」,前面有車,卡車剛一拐彎汪龍看到先前那輛面包車後大聲的朝老王吼道。
原來先前那輛車並未離去,而是在轉彎處停了下來,並且還端端正正的擺在道路的中間。對于汪龍他們這樣噸位的卡車來說剩下的距離自然不能通過。
「老王快停車」。汪龍吼道。
「汪總我們只有沖過去了,你看看後面,後面那一輛也追上來了」。
「 」幾聲金屬撞擊聲後,接著又傳來兩人痛苦的吼聲「啊啊啊啊」。卡車在撞上面包車後就變成了一匹月兌韁的野馬般,老王失去了對他的控制,卡車像離玄的箭一般沖向了腳下的雲霧里。
「老王,老王」清醒過來的汪龍大聲叫道。
但身旁卻沒有老王的半點回音,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垢,緩緩的爬出了車門。
卡車從幾十米的高處跌落了下來,老王那邊的駕駛室正撞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鋼筋,很多都被撞彎變形了。
「老王,老王你醒醒,你醒醒呀。你快醒醒,你兒子還等著你回去給他過生日呢」。
但任憑汪龍怎樣的叫喊,老王就是沒有回應。
他模出兜里那滿是鮮血的電話,電話在鮮血的浸泡之後已經不能用了。這樣的山區了幾乎沒有人煙,汪龍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又轉身在地上撿起一根鋼筋,拄著它一瘸一拐的向山口走去。
「哎呀,小伙子,你這是怎麼了?」突然一個背著背簍的大娘叫道。
「大娘,我們出了車禍,你知不知道哪有電話」。
「哎呀小伙子,你快跟我來,來大娘扶著你。我家都有」。說完大娘放下肩上的背簍,扶著汪龍朝自己的家走去。
「大娘謝謝你」。
「沒事,注意你的腳下,我們這里的路可不好走」。
大娘將汪龍帶到自己的家里,給他包扎好傷口以後又將一杯水遞給了他。
「小伙子,喝點水吧」。
「大娘謝謝你」,汪龍慢慢的說道。
「兄弟我們出事了」。
「啊,你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電話一頭的何躍跳了起來。
「我們被幾輛車*下懸崖了」。
「老王呀,你們怎麼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王可能已經不行了,我們、、、、、」話還沒說完汪龍便昏了過去。
「喂,小伙子你別著急,我們這里是劉家村,你趕快過來接你朋友去醫院吧,他流了好多血」。
「好好,我馬上到,大娘你幫我好好看著,我馬上就來」掛完電話何躍飛快的朝牛家村趕去。
「汪龍,汪龍,你快醒醒」何躍在一旁大聲的叫道,生怕他這樣一直的睡下去。
半響汪龍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你沒事吧?」,何躍馬上問道。
「我沒事了,老王怎麼樣了?」。
「他已經去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都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何躍又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兩輛面包車一直包夾著我們,我不知道他們是誰」。
看著汪龍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何躍連忙說道「好了,過去的我們就不說了,你現在安心的把傷養好就行了」。
「你知不知道,老王說今天是他兒子十歲的生日?」。
「他的家人我都去看過了,他的妻子對我們的賠償很不滿意,正在向法庭起訴我們」。
「起訴,那她想要多少的賠償?」。
「我給他們十萬,但他們嫌少非要要二十萬」。
「二十萬?我們上哪去找這麼多錢?」,汪龍問道。
「等法院的受理吧,這個錢我們得陪給人家呀,是我們欠別人的」。
「是呀,老王幫了我們這麼多年,人家家里人要這些補償也是應該的」汪龍慢慢的說道。
「你別想這麼多了,我先去想想辦法,你安心把傷養好。對了你的手機我拿去修好了,在你的床頭櫃里面」。說完何躍便走出了房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汪龍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了,每一天他都過得十分的無聊。但好在每天可以和電話中的沈瀾發短信聊下天,日子是乎就不是那麼無趣了。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女孩,而看這個女孩發來的短信是乎也對自己有那麼一點的意思。
何躍在沒有汪龍的幫助下每天忙得更是不可開交,轉眼就要到法院開庭的日子了,他也不覺有點緊張了起來。
「姐你那里還有多少存款?」。晚上何躍給姐姐打電話問道。
何梅在上次的事件後看得出來沉默了許多,看著弟弟這樣問道她也焦急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們這邊出了一點事情,過段時間可能需要一筆錢,你現在手頭上有嗎?」。
「你要多少?」
「大概十萬吧」。
「十萬,你一下要這麼多錢干嘛?」姐姐急忙問道。
「我們的公司在上次運貨的過程中出了車禍,司機不幸死了」。
「死人了?那你們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的?」何梅問道。
「我先是準備和司機的家人私了,但人家對我們的賠償不滿意,將我告上法院了」。何躍說道。
「這樣也好,法院的判決相對會是中一點,你不要著急,等判決下來再說吧」。
「我知道姐姐,你在那邊還好嗎?媽怎麼樣了?」。
「我們在這邊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姐上次媽在電話里對我說你這段時間老是不回家怎麼回事呀?」。何躍突然記起母親的囑咐便隨口問道。
何梅听到弟弟這樣問自己,猶豫了很久才慢慢地答道「公司的事多」。
「那你也要注意身體,沒什麼事了,你找點休息吧」。
掛完電話何梅久久也沒回過神來,自己以前的作為讓自己受到了那樣的侮辱,自己卻不敢給任何人述說,內心不覺得便有了些苦悶。此時的她到突然又覺得其實自己也並非做錯了什麼,那個男人是自願對自己好,給自己錢花,自己又沒有主動對他怎樣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樣想起來心里倒還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