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法院的判決書寄到了何躍的面前。老王應為在為上班時間,為自己的公司運送物品,發生車禍而不治身亡。所以公司有義務承擔老王孩子及其家人的撫養義務,「龍躍建材」公司賠償老王孩子及其家人撫養費「十二萬八千元」。何躍看到這個驚天的數字之後也並沒有過大的反應,自己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畢竟是出了人命,這筆賠償的錢老王的家人也是理所應得的。
「姐,今天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我們要陪給人家十二萬」。在電話中何躍對姐姐講到。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將錢打過來」。
「明天,姐你一時半會兒哪來這麼多的錢?」,何躍驚奇的問道。
「找朋友借呀,到時候可是要還人家的,所以你以後做事要踏實一點,不要再給我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姐,每次都是你這樣的幫我」。
「誰叫你是我弟弟呢?」何梅笑著說道。
掛了弟弟的電話,何梅想了想又拿起手中的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你在哪呢?」。
「小寶貝也,我還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呢,你在哪我要見你?」,看到是何梅打來的電話,王總笑著問道。
「我也正要有事找你,今晚上在老地方見吧」。
「好好,你先去等著,我忙完事就來」。
「好吧」。掛完這個電話,何梅心中卻有了一種另一番的感觸,但想想後自己還是把這個想法散了去。
在酒店豪華的房間里,男人穿好衣服正要離開。
「我弟弟出了點事,需要一筆錢,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
「你要多少呀寶貝?」男人轉過頭來問道。
「十萬」。
「好好,十萬是吧」。說完便從身後的一個包里拿出厚厚的一疊錢遞給了躺在床上的何梅。
「我會還你的」何梅大聲的說道。
「只要你听話,你要多少我都會給你」。男人說完便朝屋外走去。
第二天何梅就將錢寄給了何躍,公司出的這件事也總算有了個了結。汪龍不久也出院了,日子總算是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春的到來給了大地無限的生機,生命以它蓬勃的姿態迎接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世間的一切在春光的沐浴之下悄悄的更新著,生長著。南城的一切也在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今天在干嘛呢?」汪龍的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
他急切的拿起手機,這是他一直所等待的東西,沈瀾現在還在美國考察,每天他們都會以這樣的方式問候著彼此。不錯,汪龍發現自己的確是愛上這位漂亮的女孩了,等待她發來的短信是乎成了他每天必須做的一件事情,他想知道這女孩所有的一切,他想再見到她,哪怕是在夢里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滿足了。而此時的沈瀾也有著同樣的思念,她想見他見到電話那頭她一直都掛念著的何躍。
上天時常都喜歡捉弄一下多情的人,沈瀾一直都認為每天關心著自己,問候自己的人是很久都沒見到的何躍,而汪龍呢?一直信心滿滿的認為以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沈瀾遲早有一天會是自己的人。
「晚上我就回來了,有時間嗎?來接我」。
「好好,你幾點才到?」。
「大概十點左右吧,你真的回來接我呀?」
「那是肯定的呀,你回來我能不來迎接嗎?」。
「嘿嘿,Y你真好,愛死你了」。
汪龍看著這天帶有一個Y字的短信捉模了好一陣,他想也許應該是沈瀾將短信編輯錯了吧,那個字母是沒有注意刪去的。
「嘿嘿,到時見」汪龍發了出去。
而發完短信的沈瀾也開始變得焦急起來,她本來想親密的叫何躍一聲「躍」但有處于不好意思的緣故,幾番猶豫後還是將「躍」換成了字母的「Y」來代替,看到回復來的短信她懸著的心還是掉了下去,自己到覺得何躍同意了自己這樣來親密的稱呼他。
總算是挨到了晚上,還不到九點汪龍便打車出了門。
夜幕下的南城盡顯繁華,縱橫的道路兩旁路燈住筆直的挺立著,兩旁的商鋪上霓虹燈有節奏的跳動著,人潮涌動中顯現出一片熱鬧的景象。也許是心情好的緣故,此時坐在車上的汪龍看到什麼也是美麗的,讓人舒心的。汽車剛進繞城高速不久便慢了下來,透過前面的車窗看到的是一片擁堵的現象。
「先生,前面發生車禍了,看樣子要堵上一會兒了」,前面的司機轉過頭來對汪龍說道。
汪龍看了看手表後說道「沒事,還有時間,不急」。
長龍般的汽車在繞城高速路上幼蟲一樣的挪動著,時間的流逝給在車上如坐針毯的汪龍帶來了萬分的焦急。但是沒有什麼辦法了,除了等亦只剩下等了。
「劉總希望我們的這次合作愉快」,何躍站起身來說道。
「和何老板合作我肯定是愉快的,時間不早了,我九點五十的飛機,有什麼事我們在電話聯系」。握著何躍的手男人說道。
「好好,我送你去機場吧,看你這次帶來的東西也不少」。
「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不用了,不用了」男人推辭著講道。
「瞧你說得,走吧」。說完何躍提上一個箱子走出了門外。
機場就在他們此次談判的旁邊,幾分鐘後何躍就將東西提到了候機廳的門口,和劉總道別之後他正要轉身離去。
「嘿,何躍我在這里」,一個聲音從何躍的左邊傳來,順著聲音他忘了過去,半響它才想起那個正向自己招手的人就是沈瀾。
「怎麼現在才來?我手機沒電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沈瀾向走到自己面前的何躍說道。
「啊、、、、、、?」何躍滿臉的疑惑。
「快點來幫我提箱子呀?你還好意思讓我提著呀現在?」
「哦好」何躍回答到。說完便將沈瀾手中的箱子提到了自己的手上,兩人快速的朝機場大門走去。
汪龍滿臉大汗的在機場內找了半天也沒能見到沈瀾的影子,打電話沈瀾的手機也關機了,他以為沈瀾的飛機還沒到便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機場的人漸漸散去了,跑了差不多兩公里的汪龍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午夜,一陣電話鈴聲將熟睡的汪龍吵醒,一看是何躍打來的。
「你怎麼還沒回來呀?」。躺在床上的何躍問道。
「哦,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來。」
「早點回來,明天我們還有事要做」。
「好知道了」。掛完電話汪龍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沈瀾的手機還是關機,他顯得有點擔憂了。
電話再次的響起了,一看是沈瀾打來的,汪龍快速的接了電話。
「你到了嗎?在哪里?」汪龍望著出口問道。
「你聲音怎麼了?感冒了嗎?」。
「不好意思,我剛剛睡著了,現在嗓子有點干,你在哪里?」。
「哦,謝謝你來接我何躍,我現在都躺在床上了,不用擔心我了」。
「謝謝你來接我何躍」,听完這句話後汪龍徹底木訥了,他身體也不由得的抖了幾下,他將手機關機後死尸一般朝機場外走去。
機場外面很安靜,依稀的幾輛出租車擺在那里,剛一走進司機便湊了過來。
「先生到哪?需要車嗎?」。
汪龍麻木的眼神落在了司機的身上,讓司機很是疑惑,連問幾次後見汪龍沒有搭理他後也自覺的走開了。
雨也開始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打在汪龍身上,在路上濺起陣陣的水花。機場高速在瞬間就被雨所掩埋,車輛很少。汪龍踉蹌的走在路旁,活像死人一般的走著,只不過他的腳還在移動而已。
原來沈瀾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了何躍,對她的愛,對她的思念,卻一直都不知道是自己給予的。著到底是上天對他的捉弄還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當初為何沒將那個每天關心她,問候她的人告訴沈瀾就是自己,就是汪龍。他一直以為沈瀾知道所有的一切,知道自己在她生活中的存在,而現在呢?她什麼也不知道,原來她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汪龍發瘋似的在路上狂奔起來,他大聲的嘶吼著,他就像是一個瘋子,周圍的一切此時在他的眼中已蕩然無存了。
慢慢的他停了下來,他默然的望著蒼茫的的遠方,灰白朦朧的一片,在他的眼中什麼也沒有,只有心痛他獨自舌忝嘗著。
今天一早何躍就出了門,汪龍破天荒的在床上睡了一天。他的心很痛,痛到甚至不能在支撐起這疲憊的身體。
夜幕悄然而至「怎麼這麼早就睡了,藍光那筆生意談好了,要不起來喝點酒慶祝一下?」。走進房門的何躍看著躺在床上的汪龍說道。
汪龍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將頭轉了過去。
「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邊說何躍邊伸出手朝汪龍的額頭模去。
「喝酒是吧,我去買」說完便下了床。
今晚何躍顯得特別的興奮,十幾天的交涉終于還是將這筆生意談成了,在看看汪龍,猛喝幾瓶後就趴在了桌子上。
「這麼快就醉了兄弟?」。何躍問道。
「我沒事」,汪龍用力的大聲吼道。
「哈哈,蝦子看你那副囧樣」。
「對呀,我是很囧」汪龍抬起頭來看著何躍又接著說道「何躍,我的好兄弟呀,你說我到底是哪一點不如你了,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呀?」。
何躍看了看汪龍,喝了一口酒後笑著說道「你沒我帥,沒我有魅力」。
這句話是乎正中了汪龍的下懷,他看那看何躍那張清秀而又成熟的臉,的確很帥,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公認的帥哥。而自己呢?皮膚黝黑,左臉一道傷疤是全系出名的「刀疤臉」。
這一夜兩人喝道很晚才收場,汪龍喝的大醉吐了幾次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何躍坐在桌前發著呆,他想到了英群,那個消失好久的英群。但在他的心里一群始終是存在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她在何躍心中的地位。而現在自己卻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在此時汪龍的手機響了起來,何躍叫了幾聲見汪龍沒有反應後便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是短信沈瀾發來的。
「睡了嗎?今天怎麼不理我呀?我怎麼一回來你就不關心我了,再這樣的話我又走了哦?」。
「汪龍已經睡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打電話來吧」。
「關汪龍什麼事呀?你是何躍吧?」。
「是呀,我就是」。
「我就是找你呀?你怎麼這樣啦?我一回來你短信都不給我發一條,我在國外的時候你不是說每天都會關心我的嗎?怎麼我一回來你就變了,騙子」。
看完這條短信何躍心里充滿了疑惑,自己很久都沒聯系過她呀?況且她出國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到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靜下心來後,何躍仔細的看了汪龍手機里的所有短信。此時的他才知道原來一直關心、問候沈瀾的是汪龍而並非自己,沈瀾一直都誤會了,他也明白剛才汪龍為何問自己這樣的一番問題。
「沈瀾你一直都誤會了,我和你在前一段時間里並未聯系過,那個給你翻短信的人是汪龍而並非是我」。
「何躍你是怎麼了?不要開玩笑啦,我知道是你,要不你怎麼會知道我要回來而來機場接我呢?」。
「沈瀾你的確是誤會了,我來機場是為了送一個客戶,我還以為我們只是偶遇的,所以才將你送回了家」。
看完這條發來的短信,躺在床上的沈瀾變得是那樣的不知所措,她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的台燈。在橘紅的燈光下她呆若木雞,原來這一切自己毫不知情,真正愛著她的那個人卻被自己一直都拋在了腦後,而此時的汪龍醉意正酣。
「你醒了,沒事了吧?」看著汪龍起床,何躍便問道。
「沒事了,今天你怎麼還沒出去?」
「汪龍我們談談把?」。何躍說道。
「談什麼呢,你快去辦正事吧」。
「你和沈瀾之間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何躍看著汪龍問道。
「我和她有什麼事呀?你可別誤會我們哦」,汪龍笑著說道。
見汪龍是這樣的表現,何躍也沒再多說什麼了「記得我們是好兄弟,兄弟的感情是不會應為一個女人而打破的」,汪龍看著何躍沉默無語,走到何躍的面前說道。
「對,好兄弟,我出去了」。
看著何躍離開的背影,汪龍重重的「哎」了一聲,剛要轉身,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汪總呀,你的傷好了嗎?」听到這聲音,汪龍頓時就明白了些什麼。
「老狗你給我等著」說完便掛了電話朝街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