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躍和何梅兩人來到了沈瀾的公司,沈瀾在匆匆交代好兩人的工作之後便離開了,看著沈瀾臉色不太好,何躍追了出去。
「沈總你怎麼了?」
「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沈瀾好嗎」。沈瀾無力的說道。
「好,沈瀾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她停了停「這段時間公司就交給你們姐弟了」。
「交給我們,你這是、、、、、」。
「我要出去一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們替我好好看著行嗎?」。
「我既然答應來幫你了,這當然是肯定的,瞧你說的,你又不是不會來了。你放心的去吧,我們會替你看好的」。何躍這才輕松起來。
「那好,何躍我們認識多久了?」。
「快三年了吧,怎麼這樣問?」。
「沒事,我就只是想問下而已,如果你看到汪龍替我說聲對不起他好嗎?」。
「你是不是真的病了?腦子都糊涂了,汪龍還有兩年才能出來呢,你自己給他說不行呀,況且人家還喜歡著你呢」。
「答應我行嗎?萬一那天我有事來不了了你就替我給他說聲對不起嗎?」。
「好好,我答應你,說的就像生離死別似的」。
「恩」沈瀾將汽車打燃了火,緩緩的開動。
「何躍,記得我哦」她又笑著說道。
何躍笑了笑「當然,你死我都會記得你的,放心吧,忘不了」。「早點回來」他又喊道。
剛到公司的何躍姐弟兩就得到了比其他老員工更高的權利,這自然引發了一大撥人的不滿。但苦于生計,況且這又是老板的安排,大家自然也是默不住聲。何躍在不久便也察覺到了大家的態度,但也苦于毫無辦法,自己也只能假裝不知道。
沈瀾一走幾天也杳無音訊,電話關機,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行蹤。
「還是快讓沈瀾回來吧,這里不能少了她」何梅說道。
「我也想了,但是聯系不上呀」。
「這可怎麼辦呀,她不能就這樣撇下不管了呀,公司的職員現在對我們的意見都很大,每天都在背後說東說西的,這樣下去公司怎麼辦呀?」。何梅道。
「姐你別急,我在聯系看看」。
「我怎麼不急,人家這麼放心的把公司交給我們,我們和員工的關系搞成這樣,我怎麼能不急」。
「我再去她的家里問問」說完何躍便轉身離開了。
來到沈瀾的住處,這里卻早已人去樓空。何躍正要轉身離開去看到門縫里放著一個信封,他拿起來一看,頓時迷惑,怎麼是寫給自己的呢。
何躍,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是在哪里。我知道你會來家里找我,但是請你原諒,我不是要這樣刻意的躲著你不見你。
兩年前醫生告訴我,我得了乳腺癌。癌細胞一天天的加劇擴散,我知道我的日子也許不多了。我放不下這里的一切,放不下你,更放不下我父親為我留下的一切,我以為自己的病會好起來,但那天我知道這只是我又一次再自我安慰罷了。
公司是我爸一生的心血,也是我這幾年的心血。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都再找一個可以值得我放心將公司交互給他的人,但沒有人值得我去這樣做。直至那天我遇到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一個讓我放心的人。我追求你想讓你和我結婚,然後再和你離婚,這樣我就可以順其自然的把公司交互與你,但半路卻偏偏來了個汪龍,讓我的計劃再次落空。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著的是劉英群,而我怎麼也不能取代她的地位,我知道這個辦法肯定又是行不通了。其實劉英群是和我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很早的時候我都听她談到過你,也就是從她那里我了解了你的一切,你也不要怪她其實她是在我的苦求之下才答應假裝不認識你的。那晚我沒有停車,其實我很清楚,從我們面前走過的就是英群。我怕你打斷我的計劃,更怕她的出現你會什麼都不顧,所以我沒有停車,也不敢將車停下來。
那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老錢,也知道汪龍如果不在了你就肯定會來找我,我精心策劃好了一切,派人搶車,甚至是差點要了汪龍的性命。但出事之後你並未有來找我的意思。我叫老錢故意激怒汪龍,讓她惹出事端,我又買通法院將汪龍關進了監獄。但後來我怕你不會死心,我又找人打听到你所有得罪過的人,花錢買通一切,有叫人燒了你的店鋪。那天我看到了你的難過,也在問自己這樣對你是不是太過于殘忍,但是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我想這下你該來找我了吧,但是你還是沒有。你寧願淪落沿街乞討的地步也沒有半點要來我公司的意思。那天醫生說我的生命最多只剩半個月了,何躍現在我都是一個將死的人了,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你在我生命的最後幾天里好好的照看好公司的一切,替我完成我那些還為完成的心願,也請你不要恨我。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打電話交代好了公司的一切,以後你就是那里的老板。他們也會像尊重我那樣的尊重你。
最後我還想請你答應我,記得你對我的承諾,替我給汪龍說聲對不起。
信封里面的這張卡請你替我交給汪龍,是我對不起他,這也算是我對他的補償了吧。
何躍不要恨我好嗎?答應我替我照看好公司。
沈瀾何躍一字一字的看完了這封信,每一個子是乎都在刺痛自己的心房。原來這兩年來在自己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沈瀾的蓄意安排,自己的所有一切原來都是在一個女子的掌控之中。但回過頭來想想沈瀾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一個弱女子之身一人在這繁雜的社會里闖蕩父母不在,很快這個來自山里的孩子有原諒了她所做的一切。
太陽緩緩的掠過樹枝,在天與地的交接處變得血紅。何躍的內心復雜不堪,千絲萬縷是乎就在這一瞬間將自己纏得密不透風。心里的感慨言不由衷,卻找不到一種方法將它們詮釋。
沈瀾在草原的夜空下,一個蒙古包里。那是父親最想去的地方,父親說過即便是自己死了,也要躺在遼闊的草原之上,讓雄鷹帶著自己的軀體在比任何地方的天空都藍的草原上空翱翔,飛得越高他才能看的更遠。但這樣的理想在多年前與他失之交臂,而今天唯一能替父親完成的就只有沈瀾自己了。
「爸爸,我來看你了」微微的閉上雙眼,沈瀾看到了遠比草原更加遼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