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不是何老板嗎?怎麼在辦公室了呆著,出來干這個了」。一個男人從車里下來,親切的走了過來。
何躍一看,原來是新意公司的劉采購員「沒干啦,公司跨啦」何躍笑著說道。
男人剛伸出準備用來和何躍握手的手听到這話又馬上縮了回去。
「得,你慢慢忙,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驅車而去。
何躍看了看,搖了搖頭,卻是滿臉的漠然。
「走吧,姐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S房產集團是南城數一數二的一家專門從事房屋建築的上市公司。公司年需鋼材量差不多都佔了南城建築鋼材的五分之一。公司的管理也極其的規範,要想進入工地收購廢棄的建材,還需在公司的本部辦理出入的證件,這樣大的工地,姐弟兩當然不想錯過。
匆匆吃了一點早飯後何躍出了門。南城早上的空氣很新鮮,涼涼的里面透著一股使人振奮的清香,太陽還在沉睡著,遠處的天邊只看得到一條白線,爾後有慢慢的變成了橘黃色。
來到S公司的門口太陽才剛剛升起來,在眼前這幢辦公大樓工作的人們陸續的涌了進去,何躍也跟在人群的後面來到了大廳里。
大廳很大,左右兩旁都擠滿了上班的人們。電梯超負荷的工作著,似乎不想落下這里的每一個人。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原本在前面的何躍被幾個涌動的人群推擠幾下之後竟站到了最後的位置,看著在前面使勁推擠著的人潮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他的頭停止了擺動,眼楮直直的落在了前面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女孩子身上,女孩筆直的黑發直達腰間,挺拔的身軀像極了當年消失的劉英群,雖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此時的何躍似乎就已經認定了那就是劉英群。他不會忘記,更忘記不了,第一次見到劉英群時進入自己眼楮的也是這樣的一個背影,這個背影一直糾纏著自己,使自己在它消失不見之後仍然對它死心塌地。一直苦心找尋的東西在突然降臨到自己眼前之時,何躍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動的熱情,他瘋狂的扒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群,發瘋一般沖向了人群中的那個背影。
「英群,英群」在女孩的身後何躍大聲的叫了出來。
女孩緩緩的轉過身來,這張面孔更讓此時的何躍確信她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找尋的英群。
「英群你回來為什麼沒來找我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女孩吃驚的望著何躍,兩眼滿是疑惑的說道「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怎麼可能不認得你呢?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呀」。
「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說完女孩便向電梯里面走去。
「英群。你是怎麼了?我是何躍呀?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何躍呀?」。說完何躍一把將剛走進電梯的女孩拉了出來。
「你這是干嘛?」女孩大聲的吼道。門前的幾個保安也聞聲跑了過來,在場的人麼也開始議論了起來。
「英群我是何躍呀,你看看我,我是何躍呀?」說完何躍將女孩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女孩用力的掙扎著,旁邊的保安順勢將何躍按在了地上,他大聲的呼喊著劉英群的名字,但女孩由于受到了驚嚇很快便消失在了電梯里面。
「哎哎,你們這是在干什麼?」一個中年男人在兩保安的後面大聲的吼道。
「這不是何總嗎?真是不好意思」說完那人又朝身旁的兩個保安吼道「你們眼楮是不是瞎了,你知道他是誰嗎?還不快滾開」。幾個保安在向何躍道歉後畢恭畢敬的離開了。
「何總你沒事吧?」。
「我不是什麼何總」何躍理了理衣服後說道。
「何總你倒是貴人多忘事呀,我就是上次在「珊瑚酒家」一起吃飯的老劉呀。你好好想想「男人笑著說道。
何躍想了想,以前倒像是見過這麼一個人。很快他又為剛才的舉動不好意思起來,但幸好這位男人對剛才的事一字未提,自己的臉上倒是覺得好受一些。
「哦,劉總你好你好,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出了一點意外,讓你見笑了」。
「啊?什麼事?我什麼也沒看到哈」男人笑了笑又接著說道「何總上次我那材料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此時的何躍早已無心思考它事了,滿腦子早已被剛才的女孩充斥著。
「現在我沒干那個了,你另找他人吧。說完何躍便向電梯門口走去。人群又開始活躍起來,剛剛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在瞬間就被人們拋在了腦後。
「何總,听說你的公司被燒了,是真的嗎?。」男人在背後大聲的喊著。聲音听起來卻十分的詭異。
一輪冰盤的素月恬靜的躺在深邃的蒼穹中,靜靜的傾瀉著他那淡淡的光芒。今夜的何躍注定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白天所發生的一切纏繞著他那厚重的思緒。英群的樣子在今夜顯得格外的清晰,就像是那古老的壁畫般,在歷經千年的風霜後依然風韻猶存。他一直確信今天所見到的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劉英群,在她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此時的何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她,弄明白這所有的一切。
月光慢慢的淡了下去,沒有月亮的晚上是孤獨的淒清的。望著窗外無盡的黑夜,何躍的兩只眼里寫滿的仍然是感傷。
「何躍」木門緩緩的打開,沈瀾的出現驚呆了母親和姐姐。
「你是?」何梅問道。
「姐他是沈瀾,我的朋友」何躍搶先說道。
「沈瀾你怎麼瘦了?」何躍問道。
沈瀾沒有回答,對何躍的母親問好後將何躍叫道了門外。
「何躍,你來我的公司幫我把」。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何躍對這樣的舉動緊張了起來,以前沈瀾就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不是已經答應自己不再提這事了,怎麼又突然這樣說,何躍緊張之余又有點迷惑。
「沒什麼事,我覺得什麼事都是我一個人,我覺得自己好累,你來幫我好嗎?」
「可是、、、、、」。
「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希望你快點好嗎?」沈瀾的目光瞬間就變成了請求。
「我想想,但我不會丟下姐姐一個人在外面」。
「只要你肯來,什麼都行」沈瀾笑著說道。
送走沈瀾,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母親最先開口道。
「還是去吧,不然人家會說我們高傲了以後」。
「但是媽、、、、、」。
母親打斷了何躍的話,「兒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這事幫人家做事,憑本事賺錢」。
「姐你覺得呢?」何躍問道。
「我什麼都看淡了,你是這個家里唯一的男人,你說怎麼就怎麼吧」。
見姐姐和母親這樣說,何躍也切實的想了想。母親老了,自己也不能老是這樣下去,母親也不能跟著自己這樣辛苦的清貧下去。
「好吧,姐我們明天就去」。
掛完何躍的電話,沈瀾那蒼白的臉上微微的笑了一下。「沈老板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趕緊來醫院接受治療吧,你的癌細胞已經在擴散了,再不治療恐怕就晚了呀」。
沈瀾無力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