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葉豐旭轉過頭問道。夕陽灑下一片,蛋黃的光暈鋪附在葉豐旭那好看的臉上,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散發著一種清新的美麗,再配合她歪著頭,撲閃著一雙大眼楮好奇地看著自己,瞬間周圍的男性路人已經倒下一片。
「我承認是很可愛,但這也太夸張了吧。」對此陳逸瀟只能表示無奈。
在陳逸瀟出乎意料的背出全文之後,陳林當然不好再說什麼,說教了幾句便放他回去了。至于校長丁暉雖心里已經十分得意,可表面上仍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嗯,表現還不錯,不過好像還不太流利啊,還要繼續努力啊。」
呸,你個死文盲,你會懂英語,我看就是叫你背26個英文字母都背不出……听到這話,陳啟華已經氣得不行,心中不斷地咒罵自己這個多年的老對手。
人散離去之前,那個在外校學生中還頗有些人氣的男生還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陳逸瀟一眼,眼神中還帶了點妖異,或者說是嫵媚?。「他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心中冒出這想法,陳逸瀟的身子不由得寒顫地一抖。如果李星渚知道有人這樣懷疑他的性取向,絕對會瞬間瘋了。
「噗噗噗,你放心,別人是尖子生,不會亂來的。那男的長得還秀氣不,要不你就從了吧。」葉豐旭听完之後,便鼓著個臉,忍著笑意拍著陳逸瀟的肩膀說道。話聲一落,四周的行人便用詭異的眼光看著陳逸瀟,碎言碎語一下子就飄進了他的耳朵里「唉,好好的小伙子怎麼有這愛好」「是啊,邊上的小姑娘還挺可愛的,真是可惜了」……
「喂講輕點啊,現在還在大街上呢,丟臉死了。」陳逸瀟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拉起葉豐旭的手習慣性地便向往常回家的小巷子快步走去。
>>>>>>>>>>>>>>>>>>>>>>>>>>>>夕陽落下,隱沒在墨黑色的夜空中,潔白的皓月漸漸顯露出來,散出的冷白的月光灑在小巷的地面上。
「要去哪呀,這里靜悄悄,怪可怕的。」葉豐旭縮了縮頭輕輕地說道。
「去我家吧。不是說了嗎,晚上還好要請你吃好吃的,正好給你看看我的手藝。」陳逸瀟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轉過頭對她說道。
葉豐旭小時候也經常和陳逸瀟玩耍在一起,陳逸瀟的家里也沒有少去。不過陳逸瀟現在已經搬家了,只知道離自己現在住的地方不遠,至于他的新家還真沒有去過。再說那時候還小,什麼也不懂,現在挺听到這話,心里還是喜滋滋的。葉豐旭轉頭看著陳逸瀟的臉,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壓抑住高興中又帶點緊張的心情說道︰「嗯,好的。」
接下來便是一陣無聲的沉默,只听見「~~~」的腳步聲在小巷里回響,兩個人就這樣慢慢地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巷的拐角處。「搬到新家以後我回家都是走這條小巷的,轉過前面那個彎,出了小巷,再一會就可以到我家了。」陳逸瀟不想氣氛太尷尬,便隨便扯了個話題說道。
「哦。對了,我那天回家打你家電話也沒人接,後面兩天也是。你周末去哪了啊。」葉豐旭突然想起這件事,便問道。
記憶跳動,那天的畫面再次浮現在陳逸瀟的腦海里。現在想想當時那麼危險,自己居然會一反常態地做出那樣的舉動,實在不是自己的風格,不過那時當自己的眼楮看到那個中年男子眼中的東西,自己的心瞬間被記憶深處某樣東西所牽動,之後便如此去做了。「那天啊。也不知道那個大叔去哪了。」陳逸瀟停下腳步站定,看著前面微微透著亮光的拐角喃喃自語道。
>>>>>>>>>>>>>>>>>>>>>>>>>>>>>>>>>>>「到了,我家你還沒來過吧。」在一棟小別墅前站定,陳逸瀟掏著鑰匙轉頭對葉豐旭說道。
「哇,你家好大啊,這麼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過的挺不錯的嘛。」陳逸瀟以前的家只是在普通的小區,以至于看到現在眼前精致的小別墅對葉豐旭的感受也不小。
「哦?為什麼我覺得以前日子更快樂呢。」陳逸瀟停下踏上台階的步伐,抬頭,愣愣地看著璀璨的星空,思緒在深邃夜空中紛飛到那個稚氣的年代︰一個有很活力小男孩身上穿著卡通T恤,下面穿著一條大褲衩,額頭上一條劉海啪達著貼著,一只手插著腰間,另一只手指著一個長相秀氣,一臉崇拜羨慕地看著他的小男孩咧著嘴大笑道︰「哈哈,假一,以後和我混了吧」那年微涼的夏風就這樣帶這略顯稚氣的話音飄向那遙遠的天際,回響在當今亦或者是未來。
「鑰匙還沒找到啊,發什麼呆呢。」葉豐旭伸出手在陳逸瀟的眼前晃了晃納悶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從回憶中拉回現實,陳逸瀟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打開門,屋子黑漆漆的一片。看來老媽又沒回來啊。陳逸瀟心中如此想著,走過過道準備往客廳走去。
「瀟,好黑啊,過道里沒燈嗎?」葉豐旭的聲音悠悠地從過道那傳了過來。
「別急啊,就好了。」陳逸瀟轉頭往過道那喊道,說著便伸手打開了燈了。過道,客廳的燈一下子都亮了起來,整間屋子瞬間明亮了許多。
「哇,過道里好多畫啊,怎麼畫全掛在這啊。」明亮的光線瞬間充滿了過道里這個小小的空間,首先映入葉豐旭眼簾的便是過道兩旁那一幅幅別裝精美的畫張。
「那些是我爸以前得獎過的畫,他們離婚以後我爸的這些畫和一些其他一些東西都留了下來。呵呵,說來也好笑,搬家的時候我媽本來說要把這些的畫丟了的,後來想想又不解氣,才決定把畫搬到新家來。不過我媽我說了,它們沒資格進這屋子,那就那它們看門好了。後來我媽工作上更忙了,也就沒來管過它們,就一直留到了現在。」陳逸瀟看到葉豐旭對這些畫挺感興趣的,便解釋道。
「我看不見得吧……」葉豐旭仔細地看著其中一幅畫風獨特的水粉畫輕輕地說道,說著便伸出一只手緩緩地撫過那干淨到可以反光奪目的畫框的鏡面,一雙清澈的雙眼柔和似水地掃過牆上的那些畫,隨即轉頭對陳逸瀟說道︰「瀟,你家搬來這里也有還幾年了吧。但是你看,這些畫框的表面卻很干淨呢,干淨到一絲灰塵也沒有,看來你媽一直以來都有擦拭過。而你一點沒不關心呢。」
葉豐旭的話如一道的明亮的閃電劈散了自己那愚蠢的想法,思緒豁然開朗。雖然當年父母離婚是兩人自願的,但是那時候的母親一直在外面應酬,自己也自以為然地認為錯更多是在她,以至于後來自己被法院判給交由母親撫養時,多多少少還有些不情願。這些年來,母親仍然一直在外面忙碌,陳逸瀟雖說不上恨,只是那所剩無幾的親情一直這麼平平淡淡地維持著,更談不上進一步的交流了。不過這時听到葉豐旭話,陳逸瀟才知道自己是錯的多麼離譜,雖然還不知道母親當年同意和父親離婚是因為什麼,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因為至少她還是愛著他的。
「喂,喂。是不是被我強大的推理能力嚇到了,嘻嘻。」葉豐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陳逸瀟的面前,雙手插著腰,身子微躬,笑著得意地說道,臉上還帶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這麼年不見了,確實有長進了啊,不過……」陳逸瀟雙眼盯著葉豐旭的眼楮,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抬起張開的手掌緩緩向她的臉伸去。
葉豐旭心中早已亂的不行可身子不知為什麼卻動彈不得,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前面那只手慢慢向自己伸來,眼前的明亮的世界漸漸暗了下去,就在視野完全黑暗的時候,眼前的一片黑暗瞬間換成陳逸瀟那張壞壞的笑臉,同時額頭處傳來一陣微微的酸麻。
「你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