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曼哈頓公園大道上的華爾道夫酒店(WaldorfAstoria)聞名于世已整整超過兩個世紀,它被人們譽為奢華與典雅的完美結合體,只所以能夠在世界中享有盛譽與它那無與倫比的熱情好客與服務水準月兌不了關系,同時華爾道夫酒店也是接待國家元首最多的酒店,在這里經常能看到一個個西裝革履身邊保鏢戒備森嚴的國家領導人,這里的安全保衛措施號稱世界一流,酒店的地下有一條專門為緊急情況準備的高速鐵軌供政要離開。
另外,它還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各國的元首還可以自帶食品和廚師入住,而酒店會按客人的風俗習慣把房間裝飾一番,加上精通多國語言的公關人員替一些不便以官方會談的各國首腦傳話以及私下約見等一系列*使華爾道夫酒店在世界上享有頂級酒店的王者地位。
這座在21世紀中葉經過改建的頂級酒店現在達到了四座大樓的規模,每幢有42層四幢建築各佔據一角形成一個正方形,相互間由20層與40層的空中走廊連接,四幢樓中其中三幢是仿照原始樓的風格加以設計的,這也使整幢建築的房間達到了空前的4981間,其中有501間套房,但傳說中的「帝王套房」卻並未增加仍舊是三套。
今日,僅有的三套「帝王套房」中的一間住進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並不是什麼國家元首。但他的卻擁有任何一個國家元首都沒有的氣質,那種帝王般氣度並不是刻意模仿出來的,因為他就是王。世界另一面的王者,他潛伏在世界陰暗的角落中窺視著世界這個大棋盤,在他的眼中任何人、任何物、任何事都有成為他棋子的潛質。此時,他坐在碩大的帝王椅中將手中玻璃杯放在鼻子下就像一位專業的品酒師感受杯中液體所帶來的愜意芳香。
一旁茶幾上放著高貴的派拉蒙電話,就是在奢華的歐式家裝中經常見到的那種,同時它的古典外形也是貴族宅邸中不可或缺的裝飾品,就算再過幾百年應該也不會過時吧。此時,它響起了與它的祖先一樣的申吟。
神秘的客人優雅的拿起瓖滿了金邊雕花的象牙听筒,雖然有立體顯象電話但對于他來說享受那種古老物件所帶來懷舊感才是最美妙的。
「先生,一切按您的吩咐已經準備好了。」電話傳出了一名青年男子的聲音。
「那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很重要,你必須親自將它帶來。」
「明白,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請您再耐心的多等一段時間。」男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恭敬。
「你從沒有讓我失望過,早點回來吧…」
「是,先生。」電話掛斷後,客人舉起了手中晶瑩剔透的水晶杯,晃著杯中的干邑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超級市場內九名匪徒封鎖了各處要道,並陸續安置了偽裝起來的反步兵雷,各有五名匪徒把守著第二層的電梯通道另兩名爆破專家在整幢建築的重要部位埋設炸藥。而刀疤臉的首領和穿著棕色皮襖的匪徒一起在保安監控室等待警方的回復,他們的要求是一架中型運輸直升飛機和100萬歐元。
「薩基,剛才奇卡他們說炸藥都安好了已經回到了自己位置,不過他們說北側的安全門附近發現類似軍靴的腳印。」左臂扎著墨綠色緞帶的男人走了進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刀疤臉的頭領從控制台轉過頭來。
「在他們安步兵雷之前。」
「混蛋,那怎麼現在才報告?告訴他們馬上退回到人質區域。」薩基說完立刻開始檢查起各監視的運行狀態,果然不出所料,有三分之二的監視器被動了手腳,薩基將未**控的監視器位置迅速標出,劃定了範圍。
「伯尼,你帶三個人去搜索貨倉與南側食品區的連接通道,有蟲子溜進來了。」
「知道了,我去教教那些條子該怎麼打仗。嘿嘿…」那名穿著棕色皮襖凶暴的匪徒臉上掛著獰笑抓起身旁的散彈槍走出了監控室。
過了不久,薩基想要吩咐什麼剛轉過身來。
突然屋內傳來 的三聲輕響,薩基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薩基仰面倒在地上一臉錯愕的表情望著一步步向他靠近的弗雷•納普曼,薩基的臉由驚愕變得為了憤怒,他的右胸、左肩和左頸中彈,血從頸部和左肩涌出,看上去他的呼吸開始困難了。他顫抖著的右手掏出腰上的手槍,但弗雷•納普曼迅速的上前一腳將薩基的手槍踢飛。
「你跟了…我兩年…,為…什麼…」
「………」弗雷•納普曼沒有說話翻找著薩基身邊的黑色公文包,但一無所獲正當他別過頭時,一把匕首直直的向他的面門刺來。
薩基竟手握匕首奇跡般的向他展開了攻擊,弗雷迅速側頭閃過這一擊,但薩基緊接的一腳正中月復部。弗雷的無聲手槍掉落在地上,身體也險些失去平衡。薩基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匕首劃著圓弧直取弗雷的左頸動脈。弗雷左拳彎曲用左腕部迎擊薩基的手腕順勢擋住了襲向頸動脈的匕首,他的右腳急速向前搶佔有利位置,與此同時右手置于薩基持刀手的手臂下方。薩基明白弗雷想使出關節技,他迅速將左肩順時針旋轉著閃電般撞向了弗雷把他死死的頂在了牆上,刀口離弗雷的咽喉只有幾毫米。
「你很不錯,但還不夠謹慎,你想殺我至少也應該在我腦袋上補一槍的,是誰叫你來的?你在找貨物嗎?」薩基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特制的鎢合金背甲子彈穿透了他胸前的戰術背心和防彈衣但薩基藏在胸前的一只黑漆漆的金屬盒救了他的命,薩基的右頸被子彈擦傷,血從傷口處不斷滲出但好像沒傷到要害左手失去了戰斗力,他的右手不斷加力刀尖已經刺破了弗雷咽喉的皮膚血順著刀刃留下。
「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背叛我,是誰指使你的。」
弗雷兩手死死的扣住薩基的右手使刀口停止向前,而他盯著薩基的臉一聲不吭,但眼楮中卻燒著仇恨的火焰。
「再不說可就沒機會說了。」薩基漸漸加大了力度他手臂的強壯度和力量大大超出弗雷的想象,刀尖沒入了皮膚。
「你…還記得…十一年前的12月24日嗎?」
「嗯?12月24日…十一年前?」
「看來你是不記得了,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那個冬天…在西西里島平民區的夜晚…」
薩基的臉上的刀疤隨著肌肉的拉伸變得更為駭人他仿佛是一個月兌出囚牢的魔鬼。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薩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令人心寒。
「你……你是那時候的小鬼…呵呵呵…我想起來了,哦那真是個令人難忘的…,對我不應該忘的,那天是我這輩子最痛快的日子…」薩基停頓了一下臉慢慢的靠向弗雷,兩人的臉幾乎貼到了一起,一股濃濃的雪茄煙味鑽進弗雷的鼻子。
「哦,對了說一聲,你老媽的味道真不賴。」當薩基的口中吐出這句話時,弗雷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的血液在瘋狂的奔騰,狂野的怒火取代了憂郁的理智,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當年那個充滿血和淚的平安夜記憶佔據了弗雷的思路,那年他14歲他有一個在帕維亞大學就讀的哥哥和一個體弱的妹妹,家中所有人的學費都由哥哥的全額獎學金負擔不僅如此哥哥還在學校身兼多份工作寄錢回家貼補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和妹妹的醫療費。但好景不長隨著21世紀末世界經濟的崩潰數以千萬計的人失去了工作。弗雷的父母也不例外因為還不起房貸銀行收回了房子,父母整天在外求職但一無所獲,不久連平民區的房子也過了租賃期而妹妹因為得不到好的治療而一天比一天虛弱。父親實在不忍心,為了得到妹妹的藥費不惜向當地臭名昭著的黑手黨借高利貸,但到期仍無能力償還結果可想而知……
12月24日那天的平安夜,黑手黨的一名小頭領帶著他的爪牙附帶著暴虐的殺氣踢碎了他們家那扇不使用暴力也一樣脆弱如紙的木門,他們要帶走弗雷年僅4歲的妹妹抵償一部分高利貸,父親寧死不從。他們在弗雷的面前殺死了父親折磨死了母親,他們就像一群野獸一群披著人皮的野獸……弗雷用瘦弱的手臂死死的抱著妹妹,但一切都無濟于事他被人用手槍砸倒在血泊中,最後映入他眼臉的是妹妹的眼淚和強行將她帶走的那張刀疤臉……那晚對于當地只是一場小小的鬧劇但對于弗雷家卻是一場災難,而當地的警察也與黑幫相互勾結根本不管不問。
那場災難徹底改變了他和他哥哥的對人生之路的選擇。不久,弗雷被好心的鄰居查林太太收養,哥哥則無限期休學誰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只是弗雷定期能收到哥哥從世界各地匯來的錢和簡單的留言他從來不透露自己現在的情況。
當弗雷18歲時他進入了軍隊只所以讓他做出這個選擇的原因就是他曾無意中在網上的一張中亞的戰地照片里看到了哥哥的身影,他與一些雇佣兵在一起難道他成為了雇佣兵,弗雷從軍隊退伍後將一大筆錢留給了查林太太一家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隨後他進入了國際佣兵公司MPRI他要找到哥哥他想知道這麼多年哥哥到底去了哪里?在干什麼?是不是和他一樣一直在找尋妹妹和仇人的線索…遺憾的是他一直未能找到他,但卻陰差陽錯的踫上了薩基;他不知道這個黑手黨的小頭目怎麼會變成了MPRI公司的佣兵其實他也不想知道,但他明白復仇的時機快到了。
弗雷想盡辦法通過努力和原軍隊中的人脈進入了MPRI公司並且通過嚴格的考核和一點點老戰友的門路進入薩基所帶領的小組。他必須忍耐,早年的黑手黨頭目如今已變成了MPRI戰略公司的明星、他的小組成員以心狠手辣聞名也都是佣兵市場上炙手可熱的紅人。在這種情況下對他下手無疑是自殺,他在等一個機會這一等就是兩年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報仇這令他痛苦萬分,所幸的是他得到了一部分妹妹的消息,當年喪心病狂的薩基想將年幼又多病的妹妹賣到國外的人口黑市中去,但當日正值一年一度的正統黑手黨家族聚會。
弗雷的妹妹被一位到訪的貴賓看中並且被帶走,而那個身份非凡的貴賓的情況和妹妹的下落一直是弗雷這兩年來調查的目標,不過始終一無所獲。
一個月前公司來了位神秘的客人要求出動最好小組並給出了令人咋舌的高價,MPRI戰略公司的CEO立即將任務下達給了薩基所在的小組,原本弗雷並不以為意但幾天後他收到了哥哥親筆署名的信件,信中列出了這次行動的真實目標和細節並且要求弗雷做好相關的準備但對弗雷最重要的還是那久違的問候。他不敢相信哥哥其實一直在關注著他,很多時候都是哥哥在暗中給予他幫助;信末那只可愛的烏龜涂鴉是哥哥從小到大的得意之作,那天弗雷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抱著信一遍又一遍的讀直到熱淚盈眶……
對于弗雷來說,那天是他新生,這麼多年他等的機會終于到了,他是時候和薩基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