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弗利特進入管道後將‘凱馬’放開,凱馬驅動著6只機械爪迅速向前疾馳,安弗利特緊隨其後一面向孩子們頭頂上方的管道爬行,一面查看左臂護甲內的微型顯示屏,上面顯示著‘凱馬’的數據和它的視角。在它的視角中由于高速運動,周圍的管壁不斷的後退在它路過一處通風口左轉後,安弗利特發出了指示,‘凱馬’在拐彎的另一處通風口停下,豎起了天線、頭部黑色透鏡調整著焦距開始觀察外面的情況。
那是離被劫持的孩子們較近的觀察位置,孩子們就在左下方。安弗利特爬到‘凱馬’剛才路過的管口處伸出了細長的針孔攝影機,現在他可以通過之前設置的多個攝影機還有‘凱馬’的視角加上自己所處的位置,來觀察整個二層情況。
孩子們周圍有人影活動著,兩人在服裝區靠南邊的走廊那是對服裝區發動攻擊的必經之處,還有那台米尼崗自動轉向機槍安弗利特很高興它不會做720度掃描否則自己已經變成篩子了,如果不把它搞定,孩子是不能通過這個走廊的。另外,他發現第三人就在孩子們旁邊,但始終沒有棕色皮襖匪徒的影子。
「工蜂1號呼叫蜂王,請回答。」
「這里是蜂王,請說。」杰克•萊莫頓回應道。
「這里只有三人,和一只蜂窩,暫時未發現‘滅火隊’的影子。」蜂窩指的是自動機槍,而滅火隊則是指‘國民警衛隊’。
「工蜂1號,第四人已離開現場前往我們的出生地,他們有察覺了。我們在1號區(中央通風管內)這邊收到微弱的‘滅火隊’信號,不是朝我們這邊來的。」
「他們在干什麼?」
「工蜂1號冷靜,不管他們用了什麼方法,他們已經在這里了,不要暴露自己。」
「等等…我們這邊有情況,哦哦!大廳兩名目標倒下了。怎麼回事?」
「組長,是‘滅火隊’他們在那。他們帶著兩個人,好像是目標中的兩個。他們拿起地上AK-05D。」
「他們到底想干嘛?那是…那是炸彈嗎?哦,不。安弗利特他們在安炸彈,你听到了嗎?」
「什麼?我不明白,怎麼回事?」
「不不,他們開始殺人質了,哦,上帝。」安弗利特的通信機中不斷傳來AK-05D的槍聲與人質的慘叫。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杰克!」
「他們發現我們的攝像機了,不…」
「不不,我們被發現了,怎麼回事?…開火,開火。」通信機再次傳來機槍的掃射聲,子彈穿透金屬表面的鐺鐺聲。
通訊機沉默了五秒鐘…
「杰克!克米特!你們怎麼了?回答我。」安弗利特大口喘息著,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快停止。
「安…弗利…特,杰克死了,我…也中…彈了,我們……快…走!!」又是一陣槍聲掃過。
「不不不不不…克米特!回答我!」通訊機那頭沒有了音訊,在安弗利特的通訊電腦中兩人的生命體征信號由綠色變為了紅色,他們已經死了。
安弗利特的腦子亂成一片,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他們到底是誰?怎麼辦?怎麼辦?…安弗利特再次看了一眼二層的情況,走廊上的兩人顯然察覺到情況有異試圖聯系其它人但都沒有回音。
「是安弗利特•伊迪嗎?」安弗利特的通訊機中突然出現了新的聲音,那個聲音顯得很粗獷沒有什麼感*彩。
安弗利特沒有回話,他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感到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縮那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傳來的問候……
「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但我不是你的敵人,時間不多了。如果你想活下來或者還想救那些孩子的話,就需要信任我,照我說的做。請讓我知道你是在听?」
「我、我在,你是誰?」
「如果你有命活下來的話,以後你會有機會知道我是誰的。」
「現在,整個建築都被按上了炸藥,他們要把這里抹平,你只有10分鐘的時間,立刻將你所在區域的敵人掃除。」
「可是。」
「想活命就照做吧,完成後我會指示你下一步行動,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安弗利特握緊了手中的MP-21S無聲沖鋒槍,他已經別無選擇。
除了反復的呼叫其他人根本沒有的其他作為的兩名臨時匪徒的頭頂通風管出現了兩聲嘰嘰的叫聲,兩人先是一驚要是普通人一定不在意,但佣兵的警覺性非同一般,他們立即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向通風管口靠近,並將手中步槍的保險打開。靠前的一人將手舉到頭上,彎曲手肘,掌心蓋住天靈蓋,示意同伴掩護他。而另一人,則將槍口瞄準了頭頂通風管任何可能出現情況的位置。
靠前的那名高個壯漢舉槍向頭頂的管道一陣掃射,管道在刺耳的槍聲後留下一排直徑3.7毫米圓孔。
「好像…」話音未落,他的後腦勺隨著一聲悶響像一只破裂的西瓜炸裂開來血隨著零碎的骨片飛濺而出,紅白相間的物體散了一地。
變故突生身後的同伴見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但他的身體如條件反射般做出轉身持槍瞄準的戰術動作。他在身後的另一側交錯的通風管上飛快的找到了屬于擊發點的彈孔,手中的AK-05D朝著目標發出了咆哮。此時,身後卻響起了金屬物撞地的聲音,一個人影從左側的管口竄出在接觸地面的瞬間一個受身側翻滾到了他的身後。他想要轉身,但已經來不及了,5發子彈穿透他的身體帶出5條血柱在對面的牆上激起一片灰塵,他完了。
安弗利特喘著氣他感到心髒像全速運作的機器狂跳不止,多虧他的‘凱馬’制造的噪音才給他創造了偷襲的機會,但這離勝利還有一段距離,還有最後一人。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類似馬達的啟動聲,一陣金屬的風暴伴著尖嘯切割著地板向他掃來。
安弗利特向一旁的尸體撲了過去將他提起擋在身前,自動旋轉機槍的電子眼隨即停止了射擊進入待機模式。安弗利特將尸體拖入角落迅速在其手腕上找到了定位模塊,並用自己的計算機將其解密復制信號。安弗利特突然隱隱的感到左胸外側一陣陣的抽痛,每次口呼吸疼痛就會加劇,他低頭一看吃了一驚。左胸外側的防彈護甲破了個大洞,子彈擦過了左肋那里已經皮開肉綻再往里就要見到骨頭了。鮮血一滴滴流淌下來,安弗利特已經想不起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有可能是在管道中時也有可能是剛剛的那陣彈雨。
安弗利特粗略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至少斷了兩根助骨。但他不能停下來,時間已經過去兩分鐘了。他將自己的傷勢情況輸入左臂上的微型計算機,計算機將結果傳達給護甲自帶的療傷系統,安弗利特受傷區域的護甲一下收緊了傷口周圍的血管和肌肉。安弗利特感到又是一陣劇痛,但這達到止血的目的,不過也只是一時之計,他還是必須馬上接受。安弗利特又從腰後的裝備袋中取出了一枚藍色的藥劑針將打入脖頸,那是擁有鎮痛止血功效的應急藥物。
就在安弗利特想起身之時,不遠處的服裝區內傳出一陣槍聲後響起一個聲音︰「外面的那個家伙听著,我不管你是誰,限你在5秒內交出槍投降,否則…」沒有了,聲音沒有接下去。
安弗利特再次派遣‘凱馬’前往偵查,‘凱馬’就像上足了發條般急速前進。當它接近服裝區的玻璃門時看到這樣的場景,那名剛剛還在說話的匪徒此刻正卻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血不斷的從後腰部和左胸的傷口中噴涌而出而整個人在不斷的抽搐,他面向著玻璃門還沒有失去意識,他的眼楮望著‘凱馬’一動不動,眼神中寫滿了絕望。孩子們的表情很木訥,似乎忘記了恐懼一般,在安弗利特的眼里他們也已經被絕望吞沒了。
兩名穿著‘國民警衛隊’制服的武裝人員悄然接近大門,安弗利特立即向進入偽裝變色模式的‘凱馬’發出撤退指令。‘凱馬’剛縮入角落,兩人就跨過了大門,如果再慢一秒‘凱馬’下場就是電子廢料了。
兩人一步步向走廊靠近,奇怪的是自動轉向機槍盡是毫無反應;當他們走到離安弗利特躲藏的角落還有三米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安弗利特握緊了槍,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但還是感到脊背一陣陣的發涼手心在冒汗。兩人向安弗利特的方向走去,軍靴塔塔的敲擊地面,同時也在敲擊安弗利特的心髒。他將一枚震撼彈握在手中,手指扣住了引爆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