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芒從平災的眼楮、鼻子、嘴巴、耳朵、甚至身上的毛孔散發出來,並將平災徹底包裹在里面。平災感覺猶如上萬只蟲子在身體里面撕咬著。強烈的疼痛讓平災嘴角發出嗚嗚的聲音,強忍著不讓自己大叫出來。過分的疼痛並沒有使平災暈厥過去,反而越來越清醒。正是因為清醒著,所以平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好難受,非常的難受。
慢慢的,平災感覺身上的疼痛漸漸消失,黑色光芒也漸漸收攏進入平災的體內,平災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漂浮在空中,「看來這夢有夠無聊的,不過曾經做夢也沒這麼疼過啊?這是怎麼回事?」平災心里想道。
「不管了,先去那個洞穴看看吧。」平災看了看左右,並沒能找到任何證明的東西,索性不再想了。
在空中漂浮的平災一上一下緩慢飄了過去。飄了一段時間後,平災反倒咒罵起來︰「這樣飄還有夠慢的,平衡又難掌握,還不如走去呢。」平災慢慢飄到地上,正想漫開步伐,卻發現自己彈跳了起來,速度比走路快了不少。欣喜之余,一跳一跳,迅速來到了山洞前面。
漆黑的山洞讓平災有點不敢進入,「如果我也有夜明珠就好了。」平災伸手進入口袋掏了一下,卻驚喜地發現在自己口袋里面正有一顆夜明珠。
欣喜之余,也不去想為什麼會有這顆夜明珠在身上,反正是夢,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平災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洞內原本平坦的道路早已變得崎嶇不平,但最少沒有塌陷或者崩塌的痕跡。平災拿著夜明珠一路向里慢慢飄了進去。
「這麼大的地震居然沒震踏這個山洞,這山洞內肯定有點什麼東西。」平災內心想道。洞穴越往里面。道路則越平坦,震後的崎嶇道路到後面居然已經沒有了半點裂縫,依舊就好像人工開琢的一樣,就好像地震沒辦法震到這里似的。
平災繼續深入,再次來到困住雪鹿的籠子,籠子內也變得怪石嶙峋,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模樣。
「這洞穴好奇怪啊!」平災暗嘆道。仔細觀察了一下洞穴周圍,洞穴上方和兩邊跟其他洞穴沒什麼區別,就是路面過于平坦。即使父輩所鋪的石板路都沒這麼平,平災忽然想到父輩們鋪的石板路,這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嗎?平災不禁暗嘆大自然的神奇。經過慢慢地仔細觀察。一個不小心,平災一腳踏空,整個人往下滾了下去。
幸好下方並不是很深,平災還沒什麼感覺就已經滑到了洞底,手中緊抓的夜明珠也不知去向,四周再次恢復一片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有人嗎?」平災試著大聲喊到,過了許久,一陣陣回音才傳回平災的耳內。「看來這個地方挺大的。」平災暗道。
平災伸直雙手,試探著慢慢模索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依舊一片黑暗,唯一知道的是路面平坦無比,甚至有點光滑。小平災試過蹲下模一下地面的材料,卻已經不是岩石,而是具有像冰一樣光滑的表面,卻沒有冰的冰冷。「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平災心里產生了種種疑惑。正當平災繼續前進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陣亮光,或藍,或紫,或青,或紅。突然亮光陡然增強,讓平災不得不閉上眼楮。
「平災醒了,爺爺快點過來,平災醒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就在平災適應光亮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模糊的眼楮漸漸清晰起來。而眼前有一人坐在旁邊,緊張地看著自己,而叫爺爺過來的這個人正是平合平災努力拉起臉頰上的微笑,問道︰「我怎麼了?」
「你跟平南他們去後山的一個山洞里面,之後就突然暈倒了,是平南他們背你回來的,你都睡了三天了呢。」平合看到平災醒來,開心地說道。
「哦,呵呵,讓大家擔心了。」平災干笑道,但是虛弱的聲音幾乎讓人听不到說的是什麼。
回想起剛剛做的一個夢,好奇怪的夢。那個山洞里面除了雪鹿,難道還有什麼東西在里面嗎?那陣光又是怎麼回事?平災不得而知,但是這個不是平災所關心的,眼前這個已經哭紅雙眼的小女孩彩色平災所關心的事情。
「平災,沒事了吧。」村長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問道。
「怎麼我感覺渾身酸軟無力的?感覺好難受。」平災想動一子起來,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
「你已經有幾天沒吃東西了,當然會全身無力啊,至于酸軟嘛,我想是你躺太久了,吃點東西起來活動活動就沒事了。」村長回答道。平合從外面端進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進來。
「來,先喝一口粥吧。」村長舀起一小勺白粥,一口一口慢慢喂著平災。
剛剛吃了幾口,平災忽然感覺胃里面一陣翻騰蹈海,將所吃進去的粥全都吐了出來,吐出來的還有一些黃色的膽汁和一些黑色顆粒。平災吐完後終于感覺舒服了許多,只不過身體比之前更虛弱了。
平合驚叫道︰「爺爺,你看那是什麼啊?」村長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平災吐出來的東西思索著。
「平災,你沒事吧?」平合見村長無動于衷,輕聲問道。
「嗯,沒事了,現在舒服多了,剩下的粥給我吧,我自己慢慢喝。」平災微笑地說道平合小心翼翼地將粥遞給平災,平災接過碗時,故意觸踫到平合的小手。平合害羞地將手抽了回來,滿臉紅通通的。這點卻沒有逃過村長的眼楮,只不過村長依舊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平合,去拿掃把打掃一下。」村長慈祥地對平合說。
「嗯!」平合興高采烈地跑出去了拿掃把了。
「平災,你有去哪里吃過什麼東西嗎?」村長語重心長地說。
「村長,我什麼也沒吃過啊!」平災回答道。
「唉,你父母在臨死前將你托付于我,是我沒照顧好你啊!」村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的災難,你父母拼命將你護著,才讓你活了下來,現在你卻患上了…唉!」
「村長,我患上了什麼?」平災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患上的是什麼病,我沒學過醫學,不過曾經我听說患上胃……病會吐出黑色血塊,這種病癥需要早些治療。在我們村子,醫術比較落後了,或許外面的世界還存在有沒被災難毀滅的大城市,過幾天再派人出去尋找其他人類的時候,你也一起出去看看吧,如果找到的話,可以順便將病看好。」村長無奈地搖頭。
平災低下頭沉默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下床,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去。
回到自己的房子,看了看四周,家途四壁,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破爛的櫃子,其他什麼都沒有。這是平災的父母留給平災的最後一筆遺產,平時村里都是大鍋飯,全村人圍在幾張桌子上一起吃,吃完後或回來睡覺,或在桌邊聊天。
平災靜靜地縮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平災忽然起身,往村外跑去,來到困住雪鹿的山洞。因為那個夢太過奇怪了,平災決定過來看一下。
平災撿了根樹枝,在樹枝上面幫了一些破布條,再蘸了一些樹脂當做火把,這些都是上次平南進山洞的時候教平災的,點燃火把後走進山洞,雪鹿依然趴在籠子下,似乎並沒發覺平災的到來,整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平災拿著火把仔細觀看著地面,地面別說是洞了,連一絲裂痕也沒有。
「看來夢終究是夢而已。我實在是太天真了。」平災苦笑道。如果大人們在這里听到這句話的話,會不會想到︰你現在這麼小,你不天真誰天真?
在平災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卻引起了平災的注意。這石頭只是稍微凸起一些,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得了。
平災走過去試探性地踩了一下,石頭並沒有塌陷下去,洞穴亦沒有發生變化。
「是我踩得不夠重?還是我多想了?」平災將雙腳踩了上去,用力一跳,趴在地上的雪鹿瞬間抬起頭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平災。平災再跳了一跳,雪鹿對平災發出發生的吼叫。
突然發出的聲音將平災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見雪鹿正緊張地看著自己,嘴角發出呼呼的喘氣聲。
「看來真的有東西在這里面,嘿嘿。」平災得意地自言自語。馬上跑回村子,拿了把鐵鍬到洞內去挖那塊岩石。
累得滿頭大汗,終于將那塊石頭挖了起來,這塊石頭好像一個蛋的樣子,立起來的話,差不多有平災一半高,有一臉盆般大小。由于石蛋太重了,平災一個人很難抱得動。
「好大的石蛋啊!」平災抹了把汗感嘆道。再看看挖出石蛋的地方,閃爍著一些細小的晶體,大的有拳頭般大小,小的也有小拇指大,每一顆都晶瑩剔透,及其渾圓,且散發著一絲絲或藍色,或紅色,或紫色的微光。
平災拾起一小塊小拇指大的藍色晶體,再將石蛋放回原處,並將原來的泥土復原,從外面看來,就很難看出曾經被人挖掘過。
雪鹿在平災挖起石蛋的時候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平災拿著藍色晶體看著雪鹿,卻發現雪鹿正瑟瑟發抖,不敢再看平災,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平災看看手中的晶體,通透的晶體靜靜地待在掌心散發著藍色光彩,當平災將晶體高高舉起的時候,雪鹿的頭越發低下,渾身顫抖不已。平災嘴角泛起一絲邪惡的笑意,將晶體含在嘴巴里面,慢慢走下籠子,再慢慢靠近雪鹿。
雪鹿渾身不住地顫抖,似乎想要逃跑,卻四肢發軟,無力站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將頭往下低的很低,就像是臣子給皇帝叩拜一樣。等待平災的接近。平災試探性地伸手模了模雪鹿的腦袋,雪鹿卻異常的沒有反抗,安靜地讓平災撫模。
「雪鹿被我征服了,平南哥哥肯定會很難過的,嘿嘿。」平災心里樂道。一個翻身騎到雪鹿的後背。卻不想從沒被人騎過的雪鹿一個彈跳掙扎,頓時將平災摔到地上。
「啊!」摔倒地上疼痛讓平災大叫一聲,卻不想這一叫悲劇繼續發生,平災含在嘴里的晶體在平災張開嘴巴的時候掉落到脖子,繼而被平災吞到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