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晶體吞到肚子後並沒什麼感覺,或者說平災根本就沒時間在意晶體吞進去時的感覺,因為眼前有個更大的麻煩——雪鹿。
平災驚恐地看著雪鹿,要知道,雪鹿雖然外表是鹿的樣子,卻是凶猛的食肉動物,而這只雪鹿在這已經最少關了三天了,那看見食物只會更加凶殘。以平災那瘦弱的身軀,不消兩口就能讓雪鹿消滅掉。
雪鹿似乎已經感覺不到晶體的威脅,慢慢靠近平災,平災則顫抖地往後退。最終退到了籠子邊緣,已經退無可退了。
雪鹿大吼一聲,繼而朝著平災沖了過去,對著平災的脖子張開了血盆大口。平災一個閃身堪堪躲過了雪鹿的攻擊,迅速跑往另外一個方向。
「該死,這籠子建這麼高做什麼?我現在該怎麼出去了?」平災心里想道。如果挖這個牢籠的人听到了,肯定會被氣死過去。明明是你自己下到籠子里去的,又不是我趕你下去,而且如果籠子不高的話,那雪鹿又怎麼會被困住在這?恐怕你早就被它給吃掉了。
雪鹿一個撲空後,很快調整好姿勢,再次朝平災撲了過去。平災一個躲閃不及,被雪鹿撞了個正著。平災一個站不穩,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雪鹿再往前一撲,兩只前腳將平災徹底按到地上。
雪鹿兩眼緊緊盯著平災,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雪鹿在高處享受平災那恐懼的表情了。
平災恐懼地看著雪鹿,「完了,全完了。我寧願病死在村里也不要死在畜生的口中啊。」平災暗想。
雪鹿忽然松開了爪子,站在一旁看著平災。平災一見有機會,馬上爬起來,並跑到籠子的另一個角落,企圖爬上去。剛剛爬了兩下,卻听到後面雪鹿的一聲嘶吼,回頭一看,雪鹿又朝著平災猛撲了上來。平災急忙往旁邊一跳,躲過了雪鹿的攻擊,不過雪鹿的角卻將籠子撞出一個大口子。
「好強的沖撞力,如果晚那麼一點,我就見閻王了。」平災暗暗為自己擦了一把汗。
雪鹿擰回頭,很快調轉身軀,再次朝平災撲了過去。平災急忙往前跑了起來,時不時看一後的雪鹿,以便及時躲避。每次雪鹿靠近撲過來的時候,平災往旁邊一滾,或者依靠籠子邊緣彈跳,改變自己的逃跑方向。只不過,每次被雪鹿撲到在地,它總會放開之後再次追逐。平災越來越覺得雪鹿是在戲弄他了。
平災被撲倒的時間越來越短,沒經過武術訓練的平災終于因體力不支致使再次被雪鹿撲倒在地,雪鹿再次將平災放開,讓平災起來再次追逐。
「這樣下去,不被這畜生吃掉也會被它累死的,怎麼辦呢?」平災咬咬牙,努力爬起來。只是已經嚴重透支體力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持平災的體重而再次倒地,同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我說玉帝老兒,我們是不是整頓過頭了?現在人類都沒剩幾個了。」撒旦說道。
「……」玉帝沒有吭聲。眾神依舊在旁邊玩著麻將和撲克牌。
「還有那些奇怪的動物,怎麼我都沒見過的?」撒旦繼續問到。
「第二個了……」玉帝輕聲數道。
「什麼第二個了?」撒旦耳朵靈,听到玉帝數數了。
「第三個了……」玉帝繼續數道。
「呃……我什麼都沒問,剛剛那個傻蛋問問題了?站出來……」撒旦忽然醒覺玉帝是在數他問的問題,好回答收學費呢。
眾神一致看向撒旦,撒旦開始滿腦袋開始冒汗。
「我去趟廁所。」說完,撒旦一溜煙跑了出去。
「奇怪?廁所不是在旁邊嗎?這麼大的兩個字難道他沒看到?」一個小神小聲地說道。
……
「平災,快點起來。」一個模糊的女性聲音在平災耳邊響起。
「平災,快點起來。」一個男性的聲音。
「爸?媽?是你們嗎?」平災睜開雙眼,看看四周,發現自己處于一片油菜花地。剛剛明明是在雪鹿的籠子里,現在怎麼跑來這里了?不過現在平災並不關心這些,熟悉的聲音讓平災激動起來。
「爸,媽,你們在哪里呢?」平災大叫著喊到。
「快點回去,這里還不是你來的地方。」女性聲音響起。平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兩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離平災不遠的地方。
「爸,媽…」平災跑了過去,兩個模糊的身影卻一直與平災保持距離,讓平災無法接近。
「平災,听話,快點回去,回到你原來的地方。」男性聲音響起。
「爸,媽,你們不要我了嗎?」平災停下跑動的腳步。
「快回去,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女性聲音響起。
平災听後,沒有再說什麼,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一扭頭朝後面跑去…
油菜花地漸漸模糊消失,在平災面前卻變成了一只雪鹿張著血盆大口朝平災咬過來。平災紅著雙眼,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雙手及時扼住雪鹿的嘴,強壯的雪鹿感覺好像被一雙鐵鉗給鉗住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月兌平災那看似幼小的雙手。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要我了?啊——」平災雙眼泛出黑色光芒,雙腳往上一登,一百五十公斤的雪鹿被平災踹開了。迅速站起身子的平災還沒等雪鹿落地,又是一記重拳打在雪鹿的腦袋上,雪鹿整個撞到籠子邊緣,無法再站起來。
平災緊緊抓著拳頭,慢慢靠近雪鹿,但雪鹿已經無法動彈了,只是四蹄不停地蹭著,想著遠離平災,只是已經到了籠子邊緣了,又怎麼後退得了呢?
平災雙眼的黑色光芒在平災每走一步,就消失一些,當走到雪鹿旁邊的時候,黑色光芒徹底消失,恢復了原先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卻又在一瞬間,平災雙眼一白,整個人趴在雪鹿身上徹底暈死過去。
……
日落時分,人們紛紛收拾農具,洗手後坐在桌子上等待人齊後開飯。
「平災,出來吃晚飯了。」平合來到平災的房子大叫一聲。
「平合,我們進去看看吧。」平菊說完,伸手推開了平災的房子。房內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沒有。「咦?這個平災跑哪里去了?到吃飯時間也不回來,都快到晚上了。」平菊埋怨道。平合只是看了平菊一眼,沒說什麼,徑直走出了平災的房門。不過平合的表情可以看出些許的失落。
「好了,我們去向村長報告吧。」平菊安慰道。
「嗯。」平合點點頭。跟著平菊走出平災的家門。「平菊姐姐,你說平災去哪里了呢?」平合忽然問道。
「額。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了,不過那小子那麼膽小,我想也不會跑去哪里的,放心吧。」平菊應道。轉頭壞笑著問平合︰「嘿嘿,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平災那傻小子了吧。」
平合听後,滿臉通紅,嘴角卻應道︰「才沒有,我才不會喜歡他。」
「真的沒有嗎?」平菊一臉的壞笑著問道。
「沒有,沒有,就沒有。」平合將嘴巴鼓起,裝著氣惱的樣子,不過卻把臉憋得更通紅了。
「好吧,那我喜歡他,你不許搶啊。」平菊雙手插腰,一臉正經地說。
「啊?不要!你不許喜歡他。」平合急忙應道,臉上的表情再次出賣了她。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一直回到飯堂。說是飯堂,其實也就是幾張桌子加上幾張椅子,一個頂棚,周圍再用茅草遮擋風雨而已。
「報告村長,我們在平災的房間沒看到平災。」平菊嬉笑著道。
「那不等了,我們先吃好了,等下留點飯菜給平災就行了。」村長發話了。
整個村子現在才五十多口人,全部都聚集在這個簡陋搭建的木蓬里吃飯,村長發話後,大家才開始動筷子吃飯。只有平合依舊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晚飯過後,太陽早已西下,平合又去平災的房間看了幾次。
「爺爺,平災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平合粘著村長問道。
「還沒回來?這孩子去哪里了?」村長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平合委屈地說,淚珠已經在眼眶中打滾了。
「好了,我動員一下全村子的人去找一下吧。」村長說完,披上一件衣服急急忙忙出去了。
集合鐘聲敲響,全村人陸陸續續趕往集合地點。人們點著火把擁擠在台前討論著,所謂的台也只是一塊稍微大一些的石板搭成的而已。
「村長,什麼事這麼急著召見大伙啊?」一個小伙子問道。
「平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們今天有沒有見過平災?」村長發話問道。
「今天下午的時候,平災到我那借了把鏟子到後山去了。」一個婦女應道。
「其他人呢?有見過嗎?」村長繼續問道。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麼搖頭,要麼說沒有。
「那好吧,每人點燃一支火把,女人、老人和小孩留下,我們到後山去找找。」村長命令道。
「後山?難道……」平南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是去那山洞,掉到雪鹿的籠子里,那平災現在必定只剩骨頭而已了,「不會的,誰敢擅自靠近啊。」平南這麼想著,卻想不到平災還真的靠近雪鹿了,還上前模雪鹿的腦袋呢。
「村長,我也要去。」平南和平金站出來說道。村長想了想說道︰「好吧,多一個人也好找點,你們都已經參加打獵了,就允許你們一起去吧。」
……
後山上,二十幾個人,每個人舉著一把火把,叫著平災的名字,一路走了過去,整座山已經搜索完了,卻依舊不見平災的影子。
「難道他真的進入那山洞了嗎?」平南想道,這時候的已經滿頭是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累出的汗水還是因為害怕。
「村長,我想平災並不在山上,而是去什麼地方玩耍了吧。」一個男人說道。
村長嘆了口氣說︰「唉,平災這麼懂事且听話的孩子,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啊?」大家頓時一陣沉默。
「村長…」平南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說。
「想說什麼就說吧。」村長和藹地說。
「其實這後山我們並沒有搜完,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有搜到。」平南唯唯喏喏地說道。「你說什麼?我們還有哪里沒有搜到的?快帶我們去。」村長焦急且激動地一把抓著平南說道。
「在山底下,有個隱蔽的山洞,我們還沒有搜索過。」平南小聲地說。「山洞?你是說那個靠近惡魔森林的山洞?」一個人恐懼地大聲喊道。
「那里可是經常有雪鹿出現的地帶,是非常恐怖的地方。」另一個人也驚恐地說道。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去找找,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找找。」村長喊到。
「要不村長,你也回去等消息吧,我們去找就好了,村子可不能沒有你啊。」一個大約二十五歲的青年說道。
「平常,你是不是看我這副老骨頭沒用了?當年平災的父母用最後一口氣將平災托付于我,我又怎麼能將他拋至于不顧?」村長嚴厲地呵斥道。
「但是…」平常依然想說點什麼,但是村長嚴厲且帶著咆哮地聲音打斷了︰「不用說了,沒什麼但是的,我這副老骨頭還強壯著,平災的父母既然托付于我,我就要保護好他,什麼都別說了,出發。」